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泣血刀恨 > 十四、不是我们家骆爷还能有谁

?夏老伯带领山民由小道回到屯里路戈倚租住的院中,路戈倚一直处于昏迷中,直至中午才醒来。他让吉水光赶快到悬崖下去找日晖刀,夏老伯让夏冠全带路前往。一个时辰后两人回来,什么也没找到,但发现有人去树丛的痕迹和下山的脚印,可见刀已被人捡去。

  

  路戈倚见刀未找回,心情便更为不佳。夏老伯等自然不住地劝慰,要让路戈倚安心在屯里养伤,等胸口伤口痊愈后再出山。

  

  路戈倚说:“这里不能久留,那毕有伦不可能善罢甘休,因为不将我带回京城他就交不了江彬的差,所以他必定会带更多的人前来搜查。”

  

  夏老伯想想说:“我刚才考虑的确实不周,你胸口的伤很深,还是早下山请大夫治疗为好。”说过话便安排人送路戈倚下山。

  

  临行时,路戈倚含泪拜托夏老伯安排将杨大柱妥善安葬:“大柱是孤儿,是一个苦孩子,就由我做主,葬这山里了,等我伤好后再来看他。”又请夏冠全好好照顾碰碰,争取让这忠于主人的狗活下来。

  

  夏老伯估计毕有伦的人在各路口肯定布置了兵丁看守,便吩咐山民用担架抬着路戈倚由小路前行。吉水光未受重伤,只是额头被刮破了一些,包扎后一路提刀护着担架。

  

  走出山林,面前就是一条官道,官道一侧是一村庄,有一小酒店,小酒店不远有一家骡马车。路戈倚要吉水光扶他下担架,并说山民就此返回。两个山民都说:“我们将您送到对面酒馆儿里先歇着,您徒弟这就去将骡车租好,您二位上了路,我们立刻就回。”

  

  正说着,从骡马店内走出六个兵丁,一见担架便疾步走来,其中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毕有伦的得力干将黑皮。走在他身后的分明是用刀捅伤师父的矬陋捕快。

  

  原来,毕有伦回怀柔后,立即调集兵丁,守住了狼窝屯外的所有路口。

  

  抬担架的山民不认识黑皮,自然想不到危险在临近。路戈倚躺着看不到身体两侧情况,也没料到刚出山就被堵了个正着。而吉水光认识黑皮,所以那紧张、担心的程度就没法说了。危险在于:躺着师父的一副担架光天化日之下无遮无避,想藏想躲均没有任何机会;周围各路口看来都有他们的人,自己想逃都没有任何自信,更何况重伤在身的师父。

  

  吉水光双目露出绝望的神色。

  

  黑皮等六人渐渐来到面前,正巧也在这时,两辆马车从西向东疾驶过来。这两辆马车较为豪华,每辆车配的是两匹马。

  

  黑皮走到近前,掩饰不住喜悦,说:“还真在这儿等着你们了,我师父的手掌心,你们还是逃不过去啊!你们该躺着的还躺着,该站着的还给我站着,都别动!”

  

  路戈倚发现是黑皮,心中也是一沉,愤怒地大声说:“你们简直就是土匪强盗,尽干些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之事!”

  

  这时,第一辆车不知为何慢了下来,第二辆也随之慢下来。

  

  黑皮凶横地说:“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是给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下子不还是要连人带刀跟我们走一趟!”

  

  这时,第一辆马车慢了下来,从并伸出一个人的脑袋。接着又伸出左胳膊向后一抬,后一辆也慢了下来。

  

  路戈倚质问:“你们凭什么抓人?我没偷没抢,没有违犯任何一条王法,凭什么跟你们走?”

  

  这时,第一辆马车中的人向左后方回首,与第二辆车中伸出脑袋的人对视了一下。

  

  黑皮说:“我们什么时候说要抓你们?只是我们毕爷请你们到咱东厂去逛逛,长长见识。怎么样啊?刀拿过来,我给您提着。”说着,就到躺着的路戈倚手中去夺刀。路戈倚一是受伤乏力,二是躺着不好使劲,刀竟让黑皮给夺了过去。吉水光想推开黑皮,早被几个兵丁推搡到了一边。而路戈倚一急之下又昏晕了过去。

  

  就在此刻,那马车正好从他们这几个身旁经过。

  

  从第一辆马车中,忽地先是探出一个脑袋,接着又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抓住那把已经到黑皮手中的腰刀的刀柄,另一只手就势一击其右太阳穴。黑皮没任何准备,不由脑袋一晃,身子一歪,手腕一颤,嘴里一声“哎哟”,刀已到了马车上那人的手中。

  

  黑皮又惊又怒,站定后看去,才发现刚驶过的马车上的那个人朝他点了点头,还笑了一笑,接着就收臂将刀纳入车中。他气急败坏开口骂道:“从哪儿钻出来的王八蛋,想造反了不成!”

  

  他刚要追,令他更为惊骇的事接着发生了。

  

  第二辆马车驶过,又一个人微向外探了探身子,伸出两只胳膊,抓住路戈倚的衣襟,将担架上的路戈倚硬是提进了马车。同时,那人还对吉水光说:“这小伙子,上车呀!还得我请三请四邀,您才上车吗?”那声音一派娘娘腔,根本不像是力道如此大的壮汉发出的声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吉水光不明究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马车上人的话提醒了他,对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这几个兵丁手中逃脱,至于车上向师父施以援手的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暂时都顾不上了。不管马车中的人是恶意还是善意,反正先上车逃走再说,而且也不能离开师父啊!想到此,便也紧跑几步,跃上疾驰中的第二辆马车。

  

  黑皮等六人目瞪口呆,一时有些发懵。黑皮楞了片刻,终于醒悟过来,一挥手,叫道:“你们让他们施了定身法了?给我追呀!”

  

  马车刚才从他们身边救人夺刀时减了速,现在虽然在加速,但一时还没快起来。所以,黑皮他们跑了大约四五丈远,就接近了后一辆车。

  

  就在此时,车上左侧帘子又被掀了一角,缓缓伸出一只胳膊,将手中的一只布袋向空中一扬,只见空中一片白茫茫的粉末向他们迎面扑来。正好他们又是顶着风追,所以瞬间六人都被灰雾裹住。黑皮只觉双眼又疼又辣,大叫一声:“不好,是石灰!”

  

  六人都停下揉眼,个个眼被辣得通红,流泪不止。黑皮忍痛:“不行,还得追,这要让他姓路的跑了,你们几个不仅没了赏钱,还要受处罚。”说着带头追过去,那五人也只好拼命跟着飞奔。

  

  眼看又追近后一辆马车,黑皮大叫:“快停下来!停!”马车内没动静,仍然疾驶向前。黑皮急了,用刀追着车尾猛砍,其中一刀砍在马车尾铁铆钉上,溅起了一簇火星。

  

  这时马车上左侧帘子又掀开了,那个娘娘腔的声音又说话了:“嗨,还真成了癞皮虱子,盯住我们不放了。那就不能怪我了。”说着,见一条胳膊又伸了出来,只不过这次是手上拿着一只圆形木筒。

  

  黑皮等人大惊,不知马车中人又要整出什么阴招,想停脚,一下又刹不住身。

  

  马车中人软软的声音响起:“哎哟,其实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这些蜂儿容易捉吗?不容易,都是咱花银子从乡下收来的。就对不住各位爷了,来喽——”只见他又伸出一只手,迅速旋下了木筒的盖子。

  

  等黑皮等六人好不容易站定,已处于几十只黄蜂的包围之中。当他们狼狈不堪、鬼哭狼嚎往回走的时候,除了黑皮,那五个脸上满是肿得通红的大包。当然,黑皮脸上的包并不比他们少,只是他脸真的太黑,那包自然就不明显。

  

  第二辆马车上,惊魂未定的吉水光问那娘娘腔大汉:“那放出去的是——”

  

  大汉一边检查路戈倚的伤口,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是黄蜂。谁让他们还要追。我那包石灰中本来就有特制的花粉,那黄蜂一嗅到这花粉的味儿,就会逮谁螫谁,这几个不知好歹、死缠烂打的东西一个也跑不了!”

  

  “那要是被螫了会怎么样?”

  

  “怎么样?能有好样儿吗!我告诉你,被这种黄蜂螫了,要是螫得少,那也就是被螫的地方又红又肿,又疼又痒。我刚才放的蜂儿少,要是将这筒子中的都放了,多螫他们几口,就要他们头晕眼花,最后是什么也不知道,昏睡三天以上才能醒来。”

  

  “太利害了!”

  

  “我这还是客气的,要是再将我惹急了,用了那一筒子蜂儿,”他指了身旁的另一筒子,“他们睡过去以后就不用再醒来了,直接到阎王爷那儿当差去啦!”

  

  吉水光听得直咋舌,问道:“请问您贵姓,怎么称呼?”

  

  “我姓漆名毅,你叫我漆哥就行了,这不委屈你吧?前一辆车上是我们家主人骆爷——骆鸣真。”

  

  吉水光忽有所思,问:“上次我下山去县城买焦炭,那老板说两年前他被当地一恶人胁迫,差点做不成生意。当他准备回山东老家时,是一位骆爷打抱不平,极力帮衬,才仍旧在怀柔立住了脚。莫非你家主人就是那位骆爷?”

  

  “不是我们家骆爷还能是谁?”

  

  吉水光心底一阵暖意,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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