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泣血刀恨 > 十二、凤鸣崖

?这些不愉快的回想,让毕有伦的情绪极度低落,他心神不定,思绪混乱,呆呆地坐在那儿半天没作声。

  

  幸而,这时候白皮由怀柔那边赶回,带来了一个他盼望已久的消息,将他从过去又拉回到了现在:路戈倚在怀柔铸刀的地点终于打探到了。

  

  他心中的阴埃一扫而光,眨巴一下右眼,想:“我也不再去想以前那些破事儿了,后悔也没用,已经过去的事是没法变更的。看来,那都是我命中注定的,是上天给我设置的磨难。也许,这次就是上天给我毕有伦的一个时来运转的机会。不过,这一次可要吸取教训,动作越快越好,下手越狠越好,万不可再一次让煮熟的鸭子给飞喽!”

  

  次日将近中午,毕有伦已带着黑白二皮、八个番子和从怀柔县衙临时借用的十个捕快,赶到了狼窝屯,并一鼓作气暗中包围了路戈倚租住的院子。

  

  毕有伦对黑白二皮说:“你们带人原地隐藏,我先进去看看,注意听我的号令行事。”

  

  院子里,夏老伯的孙子夏冠全正在忙活着。他一边清理铸刀留下的炭渣、废铁、砖砾等物,一边照应着灶上正在煮着的牛肉、牛肚、猪脚、猪耳朵等卤菜。

  

  他见有陌生人进了院子,便警惕地迎过来:“请问您是……”

  

  “戈倚呢?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说在你们这儿铸刀,要我一定来看看。看来他没跟你们提起啊!”

  

  夏冠全就盘算起来,这人真是路伯的朋友吗?没听路伯说有人要来看他呀!不过,要不是路伯的朋友,怎么会知道路伯在我们狼窝屯儿呢?而且看此人慈眉善目,满面笑容,说话温文尔雅,也不像是坏人。

  

  想到这儿便随口答道:“路伯去凤鸣崖了。”

  

  “到凤鸣崖去做什么,他的腰不大好,可不该去爬山越岭。万一闪了腰可就麻烦了!”

  

  一听此语,夏冠全想,我真不该胡乱猜疑人家,要不是路伯的朋友,怎么知道路伯腰有毛病,便说:“路伯的腰最近还是不太好,不过他凡事还都尽量自己上手,包括磨刀就整整磨了三天呢!”

  

  “那他哪一天开始去凤鸣崖的?”

  

  夏冠全说:“他都连去了七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毕有伦大喜,看来这一回不仅能抓到路戈倚,还能顺带得到一把现成的宝刀。因为,冉驰风铸刀非常重视这最后七天的承接夜露和日光。如果今天去凤鸣崖是最后一天,那也就意味着铸刀至今天中午正式完成。他同时也暗自庆幸,要是明天来,搞不好又是面对一个空空如也的院落。

  

  毕有伦缓缓走到院门口,用不经意的口吻问:“去凤鸣崖怎么走,戈倚的腰不好,我还真有些担心。”

  

  夏冠全便也来到院门口,热心地说:“去凤鸣崖很好走,顺着山路上去,远远会看见一块凸出的巨石,那巨石看起来就像一只在鸣叫的凤凰……”

  

  忽然,他发现不远处树丛中隐隐有人影闪动,疑心窦生,便有些狐疑地向毕有伦看去,这时刚好毕有伦眨了下眼,夏冠全便碰巧发现了他的左眼是假眼,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人不会是路伯他们常提到的姓毕的坏东西吧!难道就是他在*路伯去铸刀?

  

  毕有伦环顾四周,回首问:“你们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光旖旎——这三条上山之道,哪条通凤鸣崖?”

  

  夏冠全说:“这样吧,您在这坐一会,我帮您烧点儿水先喝着。去凤鸣崖山路很陡,我们常上山的都会累得够呛,您犯不着受那累。再说,路伯眼看也就快回来了。”

  

  毕有伦见夏冠全明显起了疑心,也不再多说,只是吹了一声口哨,树丛中黑白二皮便率番子、捕快蜂涌而至,顷刻间都进了院子。

  

  夏冠全知道此人必是姓毕的坏蛋无疑,便大踏步向院子东边枣树下跑过去。那里,拴着杨大柱的爱犬碰碰。碰碰虽然就是一只普通的土狗,但却异常聪明,而且极通人心、非常听话,本来是从不用拴绳的。但是,路戈倚几人第一天上凤鸣崖,它不知怎么竟找了过去。当路戈倚他们到达没一会儿,它竟也欢蹦乱跳地寻到了主人身边。所以,为了不让它再去凤鸣崖,便将它拴了起来。

  

  夏冠全的想法是,解开拴碰碰的绳子,碰碰一定会飞速去凤鸣崖寻杨大柱。而路伯他们看到原本拴着的碰碰上山,肯定会感到奇怪,也许会觉察到山下出现了异常。

  

  黑皮以为夏冠全是要放狗咬他们,不禁大怒,便随手抄起一木棍,急走几步,击中夏冠全额头,夏冠全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黑皮还要用棍去打狗,毕有伦抬手止住了他。毕有伦看出,夏冠全去解拴狗绳,应当是要放狗去通知在凤鸣崖的路戈倚。他吩咐手下将夏冠全抬到院西一侧狗看不到的地方,然后问手下谁带吃食没有,手下都说没有。他嗅了嗅鼻子,一头钻进厨房。厨房里备了许多菜,看来今天他们是计划庆贺一下。他心里恨恨地骂道:“路戈倚你这个王八蛋,你高兴得也太早了!”

  

  他取了两大块煮熟的牛肉,很友好地撕给碰碰吃。碰碰吃了几块牛肉后不再对毕有伦有敌意。毕有伦又伸手摸摸碰碰的头顶,碰碰摇了摇尾巴。他接着又轻挠了挠碰碰的下巴,碰碰此刻已戒心全无。

  

  黑皮高兴地说:“这下好,狗也被师父治服了,只等那姓路的回来自投罗网了!”

  

  毕有伦站起身:“管进,你今后还是要多动脑子,凡事不可想得太简单。莫强,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白皮想也不想答道:“在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消息随时可能泄漏。我想师父的意思,还是想利用这条狗去凤鸣崖,让姓路的措手不及、束手就擒。”

  

  毕有伦点点头,指指狗说:“牵住它,跟它走,要快。刚才我们上山时几次碰到山民,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碰碰欢快地沿左手石径向山上跑去,毕有伦一行紧跟在后。

  

  大约爬了半个时辰,毕有伦抬头看去,只见十几丈开外,绿树掩映之下,一块巨石傲然兀立,宛若凤凰飞天,他知道前面这就是凤鸣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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