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见北方有异,遂独探河北。
——《华夏春秋》·《武帝纪》
“莫要慌张,发生什么事了?”陈登冷静的看向传令兵。
“有人潜入粮仓点火。”这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说道。
陈登面不改色继续问道:“火势被控制了吗?有没有发现放火的人。”
“王副官已经带人去灭火了,想来此时已经无事了。”
“竟有人潜入粮仓放火,这完全没有意义呀。”陈登一边踱步一边着思考什么,“不对,那人的目标绝对不是粮仓,传我命令,所有人在兵器库集合。”
传令兵急忙跑出去下达命令,孙策则有些担忧看着的陈登问道:“这太平道再大胆,总不至于来城中抢兵器吧。”
陈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道:“抢兵器却是不可能的,可若是在这兵器中做些手脚那边麻烦了,我听闻张角有一香囊,作法后在百里之外可以通过香气来辩别位置,如果真要有这种东西放在兵器上,我们的计策可就失败了。”
孙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但对那香囊有浓厚的兴趣,对陈登的见识更是佩服。
不过,这一次陈登却是想错了,太平道的人并没有两人口中的香囊,这一次也是真要强抢兵器库,因为按照计划,点火后吸引一些人去救火,官军慌忙之中难免有可称之机。孙策和陈登万万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大胆。
“事不宜迟,无论太平道的人是否动了手脚,我们都要快。”陈登当机立断向兵器库走去,孙策也紧紧跟上了脚步。
城门下,陈登带了些许糕点赠给孙策,“阁下不要担心,我这些兄弟一定会保护好你,如果实在不妥,阁下尽可先行突围。”陈登细心的嘱咐道。
“多谢陈县尉的护卫,我想此行一定没有问题,改天等我从河北归来再细细谈论。”孙策毫不在意的笑道。
陈登也笑着目送孙策出了城外,而孙策刚走没多久,一个人就连忙骑马出城,不知道去了什么方向。
孙策一路上并不像来时那般轻松,而是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周围,而无论是孙坚的部下还是陈登派来的都在周围的保护着孙策以及那一车车的“货物”。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道人突然多了起来,孙策有些警觉暗示了一下韩当。大家也都感觉到情况不对,于是便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孙策看着前后的人开始向自己逐渐包围过来,便大喝一声:“你们被包围了。”随后孙策周围的官军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刀向周围的人砍去,不过依然有四五个人围在孙策的身边一动不动的保护着。
敌军显然没有意料到孙策早已发现自己的行踪,而后在孙策大喝下,竟愣了几秒。孙策说话的内容也难辩真假,这一开始孙策一方的从士气上就已经把敌军压制住了。孙策这边无论是孙坚的亲信还是陈登的部下都不是泛泛之辈,趁对方发愣的时机,便急忙提刀攻去。只见战斗刚一开始敌方便有两人应声而倒,杀死两人便是陈登的副官和韩当,两人一前一后带人向敌人冲去,一场类似于屠杀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
对面虽不至于乌合之众可战斗力却不是孙策这边所能比拟的。更何况这些人的指挥者一直龟藏在众人身后,发急的叫喊也实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就是正规军和杂牌军的区别。然而孙策不知道这些人虽然不是精锐,但在黄巾军里也不是一般的存在,之所以打的那么行库,还是因为孙策一行人实力恐怖,这要是真换成别的部队此时恐怕早就各自逃跑了。
孙策一方越战越勇,可是敌方却是仗着人多逐渐稳住了局势,大有一副打不死你也能累死你的想法。孙策感觉局势不妙,便立即决定突围,因为敌人只会越来越多,而这边虽说占得一时上风,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今的众人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更何况目前只见在野外,若是有人放箭,这些人说不定都会交代到这里。
孙策命令保护自己的人将运送“兵器”的车向旁边推去,孙策军所在的地势较高,那车便顺势向下开去。韩当此时也带人突破了了敌军的薄弱防线,随后孙策急忙跟随过去险险的脱离了包围,而敌人明显更关心车里的东西,一个首领亲自分兵去拦车,没了首领的敌人战斗力也低了下来,孙策等人且战且退,还没走远便不再追了。
随后孙策便命令众人各自分开,最后则在盱眙集合,因为孙策害怕前方还有埋伏,而周围的小路他们却是熟悉的很,孙策也是灵机一动才想起这些。然而却不曾想到这个小小的灵机一动却是救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命。看到车内没有兵器的首领怒气冲冲的带兵向孙策逃跑的方向追去,而另一边太平道的人还在想着孙策进入十面埋伏后要不要活捉。
当孙策回到盱眙县城的时候,兵器却早一步运到了。孙坚看到孙策毫发无损,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而孙策听闻太平道在路中还埋伏了两三道后也不免后怕,庆幸自己偶然间的作出的决定,内心则对太平道的人又多了几份重视。
夜晚孙坚在府中大排筵宴,为陈登派来保护孙策的人道谢,孙坚的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不断的讲着当年怎么讨伐山贼的英雄事迹。孙策此时表情上虽然没显露什么,心里却拧成了麻花。
孙策看着面前热闹的场面,看着孙坚头上的绷带,心里不是个滋味。自己刚回家没几天又要离去,这让孙策怎么向父母交代呢?更何况此次远行河北,自己尚且没有信心又怎么去说服父母?
然而河北之行却是不得不去,不为别人就是为了自己这一趟也必须走。多年以来的黄巾之乱一直影响着孙策成长,孙策几乎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害怕自己还没拥有自保的能力,黄巾之乱就来了。
可是如今的孙策,已经有了些许自保能力,更何况现在太平道的人越来越肆无忌惮,连孙策都闻出一些火药味了。可即便前方危险重重,孙策还是要去,这便是如今的孙策。
宴会之后孙策和孙坚彻夜长谈,快天明的时候孙策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孙坚。不过孙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招呼孙策去休息,孙策再三询问依然没有得到回复,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了。
孙策这一觉睡了许久,待醒来时已经是当天的傍晚。孙策还想找孙坚商量去河北的事,然而孙坚却不见了。孙策找到孙权询问才得知父亲早早的就去临县拜访什么朋友去了。
孙策有些惊讶,因为两人回房休息的时候天已经要亮了,父亲怎么会去拜访远处的朋友呢,任是孙策聪明如此也有不懂的。晚饭异常丰盛,孙策和母亲说了很多,但是没有提及出走之事。
又是一夜,孙权早早的叫醒孙策,孙策揉着眼睛莫名其妙的眼前的孙权。这时孙坚的声音则穿过房间,“策儿,快出来试试这马如何?”孙策闻声出来,看到一小马,孙策这么多年对马也略通一二,一看此马却是眼睛一亮。按常理说马一般越高大越好,可这马虽小,看上去却是相当强壮。孙策两步跑到马前提身上马,发现这马坐上去可是极其舒服,完全没有高头大马那般生硬。
孙策兴奋的看着孙坚,却发现孙坚一脸倦容,眼睛黯淡无光的看着自己在笑。孙策的母亲此时也出来拿出一个口袋轻轻道:“昨夜我做了些东西,你且留在路上吃,大的口袋装了一些饼,小的口袋有一些你喜欢吃的糕点。”
可怜天下父母心!!
原来那日凌晨商议后,孙坚便骑马奔向几百里外的一个朋友家,只因为朋友家中有这种奇特的马,孙坚得到马后更是没来得及休息便长途奔来,纵使孙坚这般强壮此时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孙策手足无措,只是感觉心窝里特别温暖,这种温暖由心传递到大脑,酸了鼻子,湿润了眼眶,却是说不出半句话。
“男儿志在四方,你如今也不小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为父能力虽然有限,所以不能帮助你太多,未来还要由你去努力。”孙坚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说着。
孙策点了点头,下马向父母各自拜下道:“孩儿此去河北定会保护好自己,还请二老不要担心。”
孙坚笑了笑也不再言语,“哥哥,你要小心点,你还没教我做诗呢”孙权在一旁拉着孙策的手说道。
“你先把我给你的几本书好好读读,等我回来亲自考你,如果都会了就教你。”孙策细心的嘱咐道。
孙策终究告别了家人朝河北而去,孙策感受着饼的温暖,地图的重量,以及父爱的伟大再次踏上征程了,谁也不知道前面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生活不正因此而有趣吗?
没有目标,可以说整个河北都是,或者只有一个地方是。其实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孙策终于走了。河北不会因为孙策的到来而改变,可是孙策会因为来到河北而改变,因为来河北对于孙策而言本来就是一种改变。而这种改变即将改变整个黄巾之乱甚至整个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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