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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臣唐突。京营一向都是由勋贵掌握,直接听命于皇上,如今让臣去接管,与礼制不合,此其一;其二,据臣所知,京营各营的兵士,基本都是城中有些身份的人家的子弟,吃不吃苦不说,就是基本的操练都不能保证,每逢会操之时,都是花钱雇人代替。这样的军队皇上想要让臣练出一支强军,这恐怕有些难度!”孙传庭怕说出不可能来可能会激怒我,就选择了另一种表达方式来告诉我,不可能。
我忽发奇想,想到了后世的雍正皇帝的密匣奏事制度,我可以用呀,这样既可以增加我的耳目,也可以加强对天下的监督。
“臣遵旨!”卢象升赶忙应声。皇帝给了他这个殊荣,什么事情都能直达天听,那以后自己的手脚就能伸展开了。
“芷萱!”我回过头来对站在一边的芷萱说“把这件事情记下来,密匣奏事制度要确定下来!”
“奴婢遵旨!”芷萱应声道。
如果卢象升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皇帝虽然信任你,但是你也不要有别的想法,因为密匣奏事并不只有你,这以后会是一种制度,那皇帝肯定还会给别人这样的权力。要是自己的什么事瞒着皇帝,被皇帝知道了,后面的事就不好说了。
“建斗,军事解决了,你再说说对政事有什么想法?”
“回皇上,臣准备先刷新山陕两省的吏治。只要吏治清明了,许多事情就好做多了。”
“这个思路很好。所谓天下事,其实就是天下人之事,只要是把人管好了,这事就解决了。朕支持你,对四品以下的官员朕给你陟罚臧否之权,但必须报吏部备案。”
“臣谢过皇上!”
“嗯,只要是你心存了百姓和朕,朕就不会负你,但你要记得实心为百姓做事,什么事都可以去尝试,朕允许你犯错,但朕决不允许你欺瞒朕!”
“皇上放心,就是借臣一百个胆臣也不敢,臣一定会忠心事主!”卢象升背上的衣服都湿了。虽然他一身正气,但他却并不是个二愣子。能在官场混到四品知府,也绝不是白来的。皇上先是给自己如此大的恩遇,让自己感恩,又适时地敲打。帝王心术,太可怕了,当今皇帝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智,既让人高兴又可怕,心里隐隐有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要求了。
“嗯,朕对你还是放心的,放心吧,朕还是那句话,朕绝不负你!朕给你指一个方向,根据钦天监的官员报告,明年可能会有旱情(其实是我从后世的历史中知道的,但不得编一个理由,否则自己就太神棍了!),所以朕给你下一个死命令,在整顿吏治的同时,必须强制每村挖一口深水井,或者是一百亩地一口,具体标准你自己实地考察以后再来定。但水井不得浅于十米,标准是挖出水下至少两米以上。这要作为考核官员的强制标准,任何官员的升迁,这是必须的条件之一。挖水井也可以作为官员顶罪的标准,只要是贪污一百两一子,就要修一口水井,可以抵赃款。我只是提个大体的思路,具体怎样操作你自己来定夺,但这一条必须无条件执行。要抓紧今年冬天农闲的时节,给我把水井挖完,如果明年开春你完不成这个工作,就自己回来跟朕请罪吧。还有,充分利用冬天农闲的时节,在合适的地方修筑水库,这一条倒不急,等挖完水井以后再来做这件事!”说了这么多,有点累,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朕会给你派几个人去,具体名单在你从吏部领到上任文书以后,朕会让人给你送去。说了这么多,朕也乏了,跪安吧!”
“臣遵旨!”说完以后,内侍把卢象升送了出去。
待卢象升出去以后,我对内侍说,“去把黄立极给朕宣来!”内侍领命出去了。我转过脸对芷萱说:“芷萱,以后由你负责密匣奏事制度,你告诉将作监打造特制的密匣,只能有两把钥匙,你在偏殿保存一把,然后另一把朕给有密匣奏事之权的人。你先让将作监打造一百个匣子。还有,朕说你写,记一份名单给卢象升:洪承畴、曹变蛟、吴三桂、李鸿基、张献忠。”
我给他的这份名单中,洪承畴本来就在陕西,曹变蛟和吴三桂是辽东军中的年轻将领,李鸿基就是李自成和张献忠是明末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对洪承畴此人,历史上对他评价不高,主要是因为他做了贰臣,投降了满清,但对他的才能还是肯定的。把他放在卢象升身边,就是让他能被卢象升的正气所感染,不要产生歪心。
曹变蛟和吴三桂把他们调到宣大归卢象升节制,一是因为此二人确实是难得之才,加以磨练肯定会成就大事;二则也是为了牵制曹变蛟的叔叔曹文昭和吴三桂的父亲吴襄,此二人现在在辽东手握兵权,已经做到了总兵的位子。
李鸿基和张献忠,此二人绝对是将才,要不然也不会在明末社会动荡之际,能有成为流民起义头领的际遇。现在把他们放到卢象升那,一是确实卢象升需要人手,他们必会成为卢象升的好帮手;二是也给他们两个一个出路,让他们能有回报社会的机会,而不会和后世所学到的历史一样让这两个人祸害社会。关键也是做给天下百姓看得,让他们看看朕式布局一个用人才的!
一会的功夫黄立极来了,还抱来了一摞奏折。进门之后黄立极规规矩矩地叩头请安,丝毫不敢马虎。我也不会因为他年纪大了而心慈手软,该怎样就怎样。这种人,必须让他心存敬畏之心,否则他是不会实心办事的。
“爱卿平身吧!这几天朕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事情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从魏忠贤伏诛以后,各地官员纷纷闻风而动,这些都是弹劾魏忠贤的奏折。其中,前吏部尚书赵*南星的奏折最是犀利,给魏忠贤定了谋逆等二十条罪状!其它的都大同小异。莫不是要声讨各地魏忠贤的余孽的!”
“好了,朕知道了,把赵*南星的奏折给朕留下,其它的你看着办就行了!”这其中要求严惩魏忠贤的人之中,还不知道多少人在魏忠贤当权时与他暗中勾结,谋取利益呢。这种人的嘴脸,不看也罢。
“臣遵旨!”
“今天叫你来,主要是为了宣大总督得事情。今天朕召见了卢象升,朕已升他为宣大总督,树立宣大军政事务。并让他同时兼治山陕事物,赐尚方宝剑。让他给朕守好西边的防线!”
“皇上,这卢象升确实有才。不过他本在大名知府人上,是四品文官,而蓟辽总督是正二品,于礼制恐怕不和。臣担心会有人出来反对……”
“正因为如此,朕才把你叫来安排此事!怎么,黄爱卿,此时有难度?”我加重了语气,戏虐地看着他,意思是,办不了,那可别怪我收拾你了。
“皇上放心,此事虽有难度,但不是不可为,臣一定让皇上满意!”
“嗯,朕是相信你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你继续担任着内阁首辅了,你要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子呀!”
“臣多谢皇上厚爱,臣一定实心办事,为皇上分忧!”
“好了,记得实心办事,朕不会亏了你的!”要知道,虽然我手中握有重器,但毕竟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方便,把这种事让黄立极去做,做好了我受益,他得罪人。做不好,我随时都有收拾他的理由,反正都不会损害我的利益。
正在此时王承恩进来禀告孙传庭已被刘乔找来,在外面等着召见。黄立极见状,借口内阁事忙,知趣的走了。看来这个人还行,也不是那么讨厌,只要是能做事就行,以前也许是走错了路,犯了错要允许同志改吗,不能一棍子打死一个人,这是党对我们的教导,不能忘了呀!
一会的功夫孙传庭就被宣了进来,原来他是被刘乔派人从他的陕西老家给召来的,风尘仆仆地赶了几天的路,满脸尽是疲惫的神色,但丝毫掩盖不住这个三十多岁陕北汉子的神色间掩藏的英气。孙传庭个头不高,一米七多一点,身体偏瘦,不和卢象升似得膀大腰圆,但是干练却丝毫不相逊色。
“臣孙传庭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谢皇上!”孙传庭站了起来。不知怎的,我对他竟然有一种不自然的亲近感。也许这就是惺惺相惜之感吧。读后世的历史,应该知道孙传庭与卢象升不同,卢象升是以文官统御军队,但自己武力值很高,可以在两军队阵中杀个三进三出丝毫没有问题。但是孙传庭不同,他也是文臣统御军队,也成为一代名臣,但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是这样一个书生,能让那些丘八们服气,可见他的个人魅力值应该很高。这多像现在的我呀,论文,我不能提笔写美文;论武,我不能上马安天下。但是我却能让这些文武大臣为我所驱策……咳咳,不好意思,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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