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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失恋”风波过去了半个月,董一宁很平静,像是彻底得以解脱,给我的是笑脸和舒适的侧影。
下了晚自习,我跟“三剑客”之一的孙震凯一起走出教室,身后稀稀落落地已经没几个人了,学校三楼的走廊很昏暗,我只觉得谁碰了我的胳膊,我侧目看去是董一宁,她挤了一下眼睛又拽了一下我的书包,我会意。
“‘雷子’(这是孙震凯的绰号),我手表还在书桌里,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事。”我请他帮忙办一个个体营业职照,他老爹是工商局的一个什么主任。交换条件是我给他联系一个舞厅一周两晚的伴唱,这伙计嗓子很棒,其实就是想找个场子练练唱,展展喉。
孙震凯先走了,还握了一下我的手,我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切记!切记!”
我转回来走向教室,其实这时教室门已经落了锁,我又等了两分钟,才下了楼,来到自行车棚,推出我的自行车,慢慢走出学校大门。
“钱语,怎么不等我!”轻轻地有个女声响在耳边。
“我正找你呢!柠檬,你去哪了?”
“好了!急啥。今天去我家,我爸出差了,要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那你那个‘好事婆’呢?”最近董一宁常常这样称呼她的新妈。
“她怕我闹她,说是她妈病了,回娘家住了,谁知道她怎么回子事。”
“你不怕我……”她愣了一下,我说,“我可怕你再喝醉了。”
“我现在就相信你了。”可能有上次两人独处的经历,董一宁才如此坦言。
“好吧!上车,我带你。”
由于白天男同学在雪地里踢了场足球,到了赵家,我累的不行,一下躺在那张长沙发上不想起来,只想休息一下,感觉一种难以忍耐的疲倦,白天在学校的操场上和一群热血少年奔跑了两个小时,就为抢那一只可怜惜惜的小皮球(足球),可大伙还都乐此不疲。董一宁小心地摘下我的眼镜放在茶几上,靠着我坐在地毯上。
“钱语,你累了,也瘦了,先吃点饼干吧!我现在就去做饭,喂,你怎么了,病了吧!”
“没有”我睁开眼温柔如水般看着她,说:“我睡会,过一小时叫醒我。”
等我醒来,屋内漆黑,我身上盖着一条毯子,而我的腿很沉,是董一宁的头压住了我的腿,她靠在沙发上,好像也睡着了,我坐起来,台灯被宁宁拉亮,她仍坐在地毯上,慢慢回头,歪着头看着我。
“几点了?”我问。
“九点。”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像个孩子,好香甜。”
“你一直坐地上,会着凉的。”
“没什么,今天别回家了,就在我家睡吧。”
我没听明白没敢接话,我还没完全醒来,对于没有明确关系的男女同学间,这种意思不甚明了。
“说话呀,陪陪我。”我摸了一下她搭在我膝头的手,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从手指尖穿过贯涌全身,麻麻的。
“好吧!”
“你是不是饿了,等着我!”于是,她轻快地跑到厨房里去了。
我点亮了客厅里的顶灯,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慌称自行车坏了,暂住一个同学家里,因为不是第一回,妈妈没有说什么就答应了。
董一宁的烹饪手艺着实不错,有“寒冬过时春意暖”的感觉,肉丸汤很鲜,新烤的热面包软软的,一小盘切成片的香肠和一盘炝拌三丝(胡萝卜、芹菜、土豆加上些肉末),菜虽不多,可吃的时候,让我想起妈妈的背影在厨房中晃动,暖熔熔的。
“漫馨时刻,宁宁,你做的菜好吃,Good——清香可口、回味无穷,我真饿了。”
董一宁把妩媚的目光投向我,异性间的触电感竟是如此玄妙。
“语,多吃点,自上次你劝过我,你的声音让我不再感到寂寞,让我有安全感,坐在你旁边,我就是正常的,而当我一个人时,我总感觉自己的魂没了,很空虚,心也慌慌的。”
“宁宁,我……”
“钱语,还是叫我柠檬吧,只有我爸才叫我‘宁宁’,所以你……”
“可是在我梦里,你就叫宁宁!”我低头晃脑地轻声笑出来。
“什么?你笑话我?我是认真的。”她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来抓我,我握住它们停在空中,她猛地抽回去。
“柠檬,你现在还是摆脱不掉重重心事,我过去遇到不快乐的事,比如被误解,让我妈骂一顿,考试成绩差之类的,开始是委屈,有时事情在脑子里转,想来想去的。后来,想开了,每当悲观烦恼的时候,就不停地忙,什么:画画,下棋,看小说或去图书馆,逛大街,背书,会同学……柠檬,你在听我说吗?”我看着呆呆地看着我的董一宁。
“真没想到,你也有烦恼悲伤的时候。”
“谁能没有,这都不值一提,一个人的痛苦与朋友分担,痛苦就剩下一半了;另一半就去干点什么,学习、玩,把它填得满满的,让烦恼变成过眼云烟!”
“哪学的一堆狗屁道理!”
“也算人生体验吧,实话说,我过去和别人聊天都是说别人的事,别人的话,或者干脆不说话,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说自己。”
“我在你眼里不一般吗?”
“你……是不一般,以心换心,用真诚交换真诚,这是我的一贯原则。”
“那天,你怎么走了?”
“你老爸回来,怎么交待,我难道说眼看你喝醉了,也不管你。”
“我爸说过他不回来,我才敢喝酒的。”
我晃晃头,没接话头说下去,已经感到胃内胀满了,内心却隐隐地麻木,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向她家墙上挂的一幅字画上——黄山云海图,挂着盯视着,头轻轻地斜靠在沙发靠背上。
“又困了?”董一宁关切地问。
“柠檬,做为朋友,我这人很没有责任感,懒散、随遇而安。找男朋友,尽量别找我这样的,只知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想好了,孤独终老算了。”
“独身主义者还是清教徒,你才十七八岁。”董一宁张大嘴说。
“都不是,可能会到某一时候,这种人比谁都想成家立业,这好像离咱们远了点。不说了,我看你好像也困了。”
“12点了,我可真有点困了,你睡……(打了个哈欠)你睡我那张床吧,我睡……”她边说边去拾掇茶几上的碗、盘。
“行了,你去睡吧,我来收拾,我还睡那张沙发,挺舒服的。”
“那怎么行!到我家了,我说了算。”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晚饭你一个人做的,收拾一下算什么。再说了,你挪地方睡不着怎么办,我不是找罪受吗,还有啊,我怎么能随便睡到公主的闺房里去呢”我把她推进她的卧室。关上门回来,把残汤剩菜端进厨房,刷了碗筷出来。
躺在沙发上,拉了被盖上,关了灯,想心事,睡不着,恐怕失眠症又要犯了。
每次失眠,我都会想我心中的那个漫妙温柔的女子,而一般这个想象的对象不是身边的某个人,而是一个综合了古今中外女人的全部优点的人物,这次是一个中年的少妇,漂亮婉约,但很有女人味,我和她在梦中一见倾心,想入非非中,立刻相拥上床,如干柴遇见烈火一般,这样的梦镜对治疗我的失眠症往往有效,还没等再想到什么细节,我已然酣然入梦了。我给这种催眠的方法叫做“自我陶醉催眠法”。
今天我不敢如此,有许多次特别疲劳时用此法,虽说是睡着了,但半夜会*,裤衩弄个半湿,还得钻出热被窝去找来干爽的短裤换上,这次真的不行,环境不允许,而且也没有备用的短裤可换,怎么也是在一个女同学的家里,把沙发弄得一片狼藉,很尴尬的,如此想了也就茫茫然地沮丧起来,挣扎了一个多小时,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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