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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金银统计完毕,计有金三千四百余两,银四万四千余两,王朝整夜都在数点金银,直数的面红似血,眼红如灯,依然兴奋无比。今生今世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金银,足足装满了三辆大车。
晚间王朝更是指使丁超与两个壮丁在生祠中四处挖坑寻找,只挖的处处残坑,连墙壁都挖塌了几处却再也没有找到金银。
行前,陈子龙咬牙切齿的将这生祠一把火烧成灰烬,那女子双儿只是负手娇笑,众人不解。
大家护住金银大车出了山坳,午间时分赶回了火屯堡。
堡内外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那唐千唐万领着堡内新老军户不但已经打扫完毕街道更是正在拆除老旧房屋,看到李焘引着车队前来,众人齐声跪拜。
李焘令众人起身,就有随行来的二十锦衣卫骁骑告退离去,李焘一人赏了五两纹银也是让大家欢欣不已。
李焘与王朝押送银车进城看到整个道路已经颇为整洁,李焘点头称赞唐万欢欣。
来到先前防守府邸所在,此处更是打扫的严正,李焘令人卸下金银,在前厅议事。
不多时大家到齐,计有陈子龙,王朝,丁超,唐千,唐万,李广时,先前向导王成江亦被李焘留下,董泰正是李焘现在所有班底。
李焘微微沉思之后开口道:“万事开头难,吾自思带诸位哥哥叔叔出京艰难创业,虽少人肘掣然其难度亦是不少,眼下咱们不少的金银,但是人手,粮食,工具俱是短缺,此处更是饥民众多盗匪林立,想要打拼出一片天地唯与君共勉大家精诚合作方可。”
陈子龙低首道:“主公新来,首要之责贵在一个粮子上,今河间少粮多民,有粮后自可集聚人口中兴农桑。”
李焘低头沉吟:“子龙所言有理,此时咱们手中依然有粮将近四百石,就眼下丁口而言短时间内粮食是不缺的,但是我估计就依四周情况来看,咱们手下丁口会以井喷的形式发展,不及春耕估计就要有上千人,这粮食问题三月之内是必须解决的。”
陈子龙道:“这却是个难题,此处饥民盗匪横行,无论北上东光南下吴桥还是西去景州东道孟津都要数天的时间,当下无兵危机不少,而今运河封冻,船只不通,运河卖粮此策至来年春天才能行得通。”
李焘笑道:“路上亦可以卖粮,这火屯堡乃河间,京畿,齐鲁数府省交界之处,三条主要官道贯穿交汇,行商必定良多。”
唐万点头道:“是有不少商人经过,只昨天一天各县行商小商贩与各州府大商队便从此地经过数波。”
李焘点头道:“吾料想此处经过行商以京津地区南下倒卖铁器火炭者,齐鲁两淮之地北上倒卖棉麻布匹并粮食等物者居多,今番整个冬天未见下雪,来年必定大旱,并且有可能波及北方数省,整个余冬跟春天当以买粮屯粮为首要之事。”诸人皆是惊异不定,如他所言新皇登基胸中韬略不多,碰上此等大灾必定天下大乱。
李焘又道:“当然烧荒之事也是必须的,军户手中有了土地才能正式承认此地为他们的家乡,小民心性使然不可不为。”
“今番丁口不多,诸事纷杂,可选两个比较重要的提前准备,陈先生可带了壮妇与堡内青壮于堡南官道处兴建集市,客栈以为交易之所。王朝与丁超二人继续训练董家村收敛的新兵,其练兵之法吾将亲授予之。”众人点头称赞。
过了两日,那杂货铺掌柜引着三百多流民赶回,同时带来了一批工具。这批流民流浪日久,又因天气寒冷老弱几乎死绝俱是青壮,李焘当即吩咐埋锅造饭与众人饱食,众流民俱叩拜直叫李焘菩萨转世佛祖重生。
饭毕,李焘问众人可愿意成为他手下军户,众人焉有不愿之理?李焘大喜令王成江登记造册。未及两个时辰,王成江统筹完毕来报曰:“防守大人,此次共计收丁口三百三十有二,其中壮丁一百八十四人,妇人一百四十一人,老人六人,孩子一人,堡中原有壮丁十三人,壮妇十一人,孩童二十二人,老者九人计有丁口五十五人,董家村迁来人口壮丁四十六人,壮妇四十二人孩童三十人,老人十六人计有丁口一百三十四人,全堡计有丁口五百二十一人,其中壮丁共计二百四十三人,壮妇共计一百九十四人,孩童五十三人,老者三十一人。”
李焘道:“先生辛苦,但是还需寻出其中的匠人引来见我。”
王成江唱诺而去。不多时又带着十几个人赶过来,李焘一一问过其中有铁匠三人,李焘令三人于堡内偏僻之处建铁匠房去了。房匠四人李焘直接令这四人带了青壮五十人去了兴建中官道集市之处。余下篾匠一人,木匠两人李焘各给执事,然后吩咐李广时,董泰引着两百壮丁壮妇前去开荒。
李焘脱身而出,叫了王朝来到防守官府邸商议。王朝到了,李焘道:“现如今收拢了一批流民,火屯堡人数数百,难保诸贼不来此地弄险,还需操演一部分敢打敢杀的劲卒以为助力。”
王朝也是深以为然道:“现下马上就到年关,开春日短,主要精力应是开荒之上,如若不然粮食只靠运河供给包袱极大,所以大头人力还是开垦荒地,待来年春耕完毕才可以大力练兵。”
李焘点头道:“话虽如此,安全起见练兵也不能懈怠,当初的三十董家村之人已经粗通军阵之法,你我可继续操练他们,并从流民中选出二十人组成五十人操练成熟作为来年练兵根本使用。”
王朝点头道:“如此的话二百余人两月开荒三千亩还是没有问题的,下年粮食缺口便也不大。”
李焘笑而未言,王朝那里知道李焘志不在农而在商,如此交通便利之地不大力发展商业才是暴殄天物。现下之所以开荒是因为此时人们心中重农抑商思想严重,只有有了田地才会将此地作为家乡对待,这也是无奈之举。更何况现在已是年末,崇祯元年北方诸省大旱,此地虽多河流必定亦受波及,靠深挖几个灌井根本不可能解除危机,就算是得以成熟,屯堡四周饥民遍野数百堡民又能救下几粒粮食?所以荒地可垦,但是相比而言只有大力购粮囤积并且靠手中武力保住粮食才是正事。
当然,李焘之所以同意先练五十兵丁是因为他个人精力有限五十人已经是能力所及的极致。
当下,两人来到流民中,挑选出二十孔武有力的年轻汉子带到了王朝集结的三十新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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