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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清晨,李焘起床打熬身体完毕,众马夫车夫已经起身忙碌了,众人陆陆续续起床。
营地外村中诸民只望着营地中忙碌的诸位,眼神热切。
李焘呼喝众人准备上路,就有昨日村民头目董泰前来探望。
董泰匍匐于地道:“谢谢大人昨日赐予吃食,今日还望大人施舍。”
李焘皱眉道:“昨日供给已散粮石余,似是这般本官也是担戴不起的?再与尔等我的手下粮食将短,今日却不敢在施粥了。”
那董泰匍匐于地,呜咽哭泣:“大人明见,还望救救吾等弱民。”
董泰求了多时,李焘只是不肯,只好哭泣离去。
众人收拾完毕继续上路,出村时,看到上百百姓匍匐路边只叫救命。大家都是一脸菜色,满场戚戚,王朝不忍欲取食济之,怎奈李焘目色如电,只得退下。
待众人行过,身后哭泣之声愈烈,李焘仰天叹息,口叫:“罢了!”
骑马回身,众民看他回转只是匍匐于地哀求不已。李焘叫道:“董泰何在?”
人群中董泰立起道:“大人,小人在此。”
李焘指了指满地饥民道:“吾欲救汝等,怎奈吾乃萧宁县火屯堡防守官,不能在此久待,尔等如欲活命,可收拾家小器具与我前去火屯堡安置,吾也好就近救济尔等,如不肯离去我也无法,尔等自思,我切等待。”
周泰回身将李焘之意告知大家,满场痛苦更甚,有老人垂足哭道:“吾等世居于此,此番离了家乡,背井戚戚如何得活?”
大家纷纷杂杂吵乱不休,董泰不耐手指大家:“背井离乡不可活,在这里就能活的?居于此咱们不过数日将全部毙命,如此不如与官人前去,尚有生机,此生死存亡之际,如何迂腐至此?”众人只得唯唯诺诺听候周泰之命。
董泰回身告道:“大伙儿愿意随您一行,但是吾等诰身皆在这河间府董家村,今番随大人前去,无诰身路引,恐被当流贼缉拿。”
李焘哈哈大笑:“你可知我等是何出身。”
董泰言不知,李焘笑曰:“锦衣卫!此番前去与我屯田,所有人等可入军籍做我手下军户。“
李焘回身向诸位饥民道:“尔等随在下前去,在下一力承担诸位吃食,如饿死一人吾披麻告罪,但是既然是我门下军户,操练劳作不可懈怠,如若不然,军法无情。”
众人俯首听命。
李焘等待大家收拾行囊细软,有拖拉起上百人的队伍跟在车队后边慢慢远行。
中午十分,约去了十几里,李焘下令埋锅造饭,众人听着欢欣,饭毕,李焘集合董家村精壮在车队前列队。
(有看官问这李焘为何不在早上直接埋锅造饭,更加激励士气,以求远行更快?全不知穷则思懒,这些愚民吃饱喝足有几个肯在追随远行?半路造饭恰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赶回家中又是腹中饥饿,所以大家只得跟随前行,一期待下顿饭。)
大伙儿二十几个闹闹哄哄半饷方才集合站好。
李焘阴沉着脸来到近前:“诸君吃饱了吗?”
汉子们点头哈腰乱哄哄的道:“饱了。”
李焘冷笑道:“即已饱食,当思进取,大明数十年来天灾不断,北方连受鞑虏抢掠,为军户者操练演武此为必须之事,否则如何护佑家中妻儿老小,做吾手下兵丁更是要求严格,打熬身体演练军阵胆敢有丝毫懈怠军棍伺候,更有三斩制规:一斩临阵怯敌畏危不前,乱我军阵者斩;二斩扰民乱行,淫辱妇女,抢夺浮财,隐匿缴获者斩,三斩屈身事贼,投降鞑虏者斩家人赶出屯堡!尤其第三条吾深恨之,如若犯了天南地北海角天涯没有你的活路,吾必杀尔等。”
他说的阴狠,大家齐齐打了冷战。皆尽学他挺胸腆肚站好,生怕有军棍落下。
然后李焘展颜笑道:“当然有罚必有赏,赏赐可如下,每战所获两成皆尽赏与大家,军操演武优异出众者酌情赏赐,另每人每月军饷银一两,粮三斗,实打实发绝不拖欠!”
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家轰然叫好。
李焘又道:“操演之事从行军起,现在起每人负沙三斗,直至到达火屯堡!”
好字刚落,接着便是一片叫苦之声。
李焘又笑道:“凡负重者,到火屯堡沙子剩下几何便可来换粮几何。”一群汉子立刻领了锦衣卫给的口袋,急急忙忙跑向小河边拼命将沙土装满,生怕少了一分。李焘站于路口哈哈大笑。
王朝苦笑近前道:“百户好手段,这一饮一啄直叫人水火两重天,激励恩宠敲打威胁无所不包我等服也。”
李焘摆手道:“哪里哪里,今日起却要苦了王叔叔与唐千兄弟负责督促前行整饬队列之责了。”
王朝严肃稽首:“定不负百户大人期望。”唐千在后点头应声。
李焘回身又与父亲李广时道:“父亲大人,咱们新出京师,人手不够,这照顾老弱之责还请父亲与孩儿忙碌了。”
李广时颔首答应。
那边急了丁超,口中只叫:“你们各个有了执事,却叫咱老子干啥?咱老子一把子的好力气,干啥不行?”
李焘笑道:“丁叔叔确有要紧之事,今番沿路必定不止这一处饥渴从贼者,叔叔可在大队前引两个锦衣卫骁骑添做夜不收之责,为大队明警添为大队耳目。”
丁超拍的胸脯啪啪作响,口中只叫:“咱老子喜欢这差使,看咱老子的,这些个毛贼不可救药者咱老子一把斧头就可以杀散,如悔过善良者当引来交给百户大人处置。”
李焘曰:“大善,叔叔此去自身安危才是首要之事。”
丁超不以为然只叫:“咱老子省的。”引着两个伶俐的锦衣卫骁骑前头开路去了。
李焘与李广时来到老弱妇孺中间,看到有些老人孩子体弱不能久行,当下空出两辆大车,拨了四头犍牛套在村民大车上,分开老弱妇孺并伤痛者各有车坐。
那边结队汉子看到自己的妻小坐上铺满干草的大车,并且李焘亲自搀扶老人就坐,皆尽感动非常,只觉得李焘犹如再生父母般。
王朝看到大家激动的目红落泪,站于队列前边叫道:“大老爷们,哭甚?只记得百户大人恩情,用心操练奋力杀敌便是报答了百户大人的恩情!”
群情激奋,众汉子齐声唱诺。
大队再次出发。
李焘站于车队尾部,看着这队人奔着高悬的红日而行,一股子朝气喷薄而出,满怀着希望夹杂着欢声笑语,整个队伍如雏鹰展翅欲飞朝气蓬勃无比。
他回头望着京城方向冷哼一身,御马前行。
这一路来果然不太平,车队至保定府一众锦衣卫竟然击退了两拨流贼,这两拨流贼各有二十多人被李焘等锦衣卫咬住,几乎无人幸免,李焘引锦衣卫杀敌,众汉子只是在身后收拾尸体刀剑依然有人吐的稀里哗啦。
好处是不但收缴了百余两散碎银子,刀枪众械也缴获了不少,李焘挑出十个汉子绰刀持牌做刀盾手,其他人等皆为枪兵。
二日,李焘引唐千,王朝,数个汉子两辆大车进了保定府城,出来的时候拉了两车棉衣分给车上老弱妇孺,更是让一众新丁死心塌地。
随后车队延运河南下,一路过酒头镇东光县来到火屯堡,这火屯堡远在东光县与萧宁县交界更有萍河运河贯穿,交通便利土地肥沃,却因为防守官贪婪无度经营不善,又添鞑虏贼匪作乱,几乎废弃。
李焘站于这座土做的城堡面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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