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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的妈妈欣赏地看了眼她的宝贝儿子,附和道:“对,你敢走你就名声尽毁。”一旁的中年男人没说什么,虽然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说要放宋子安走。
宋子安闻言,面上煞白,若真如此,自己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长久以来的翩翩君子,俏书生名声皆毁,会成为女儿家避如蛇蝎的人渣败类,母亲就算相信了自己也会被自己连累,临老晚节不保。宋子安回过头,双眼发红,面目越发可怖,狰狞如同恶鬼欲要张口吃人一般。宋子安恨极地看着这一家四口,心里的不忿直冲头顶,如果怒发真能冲冠,宋子安相信自己绝对是能做到的。
宋子安虽然秉性刚直不阿,虽然愤怒,终究在种种因素下缴械投降,心中滴血地开了口。只是这声音却漠然低沉、沙哑刺耳:“行,算你们毒,这笔冤枉账我宋子安认了,说吧,什么时候。”这句话说到后来,宋子安已然放弃了不甘的念头,彻底认了命,心中苦涩如同吃了十斤黄连。姑娘似乎松了口气,为自己的事得到妥善解决而放松了不少。
而此时,那姑娘的爹娘和哥哥闻言皆是高兴不已,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最后姑娘的娘一锤定音道:“那就三天之后罢,酒宴就不必了,但彩礼不能太少,你还得亲自带轿子来接。”宋子安心若死灰,也没去计较彩礼不彩礼,宋子安现在感觉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只是默默的点了几下头,垂首离开了那姑娘家。
宋子安没想到,自己思念佳人前来探望竟然落得如此结局,宋子安啊宋子安,你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罢?一路回了家,宋子安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只是一直朝前走,不停走。
宋子安的娘看着儿子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地安慰道:“是不是没见到那姑娘?无妨,天长日久,以后总能见到的。这女生外向,她心向着你,肯定会找机会偷偷出来见面的。不过老这样也不是事,赶明娘给你找个媒人去提亲,哎呀,能被我儿看中的姑娘,定是好的。娘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早日成婚,早日抱孙子啊。”
宋子安本就心若死灰,被她娘这么一安慰,想到三天后就得去提亲,否则名声毁于一旦不说还得连累娘亲贤惠持家的名声被践踏。顿时,宋子安悲从心中来,哭嚎着捶胸打背,悔恨自己识人不明,为美色所迷。(其实没多美,只是有味道,至于什么味道,大家都明白。况且又是曲意逢迎,主动勾搭,宋子安只是个纯情的书生哪能把持得住)
她娘见宋子安这副如丧考妣的表现,大惊失色,抱着宋子安关怀道:“难道那姑娘的家中长辈不属意于你,要把姑娘嫁于他人?罢了,子安吾儿,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也是可以的。日后功成名就,自有好姑娘介绍的。”宋子安内心苦涩万分,急如火焚:“我的亲娘哎,她要是嫁给别人,你儿子我宁愿送封双倍于彩礼的贺仪给她。虽然我未必拿得出,我就是四处借也愿意啊。”
当然,宋子安心里念叨的却是绝不能说出口的,此内真相一旦出口,无疑石破天惊。以老娘宁折不弯的脾气,若是明了真相,必定宁可撕破脸皮,名声尽毁也不妥协。自己若不是怕牵扯老娘临老晚节不保,也是绝对宁死以示清白,也不会因为要保全清名妥协的。宋子安这时表面上只能强行挤出一丝笑来,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戏子,哪能笑得真实?宋子安笑道:“娘多虑了,她娘说三天后就要儿子去接娶过门。”
他娘白了他一眼,食指点了一下宋子安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兔崽子,明明是好事,还来逗弄为娘。”顿了顿又八卦地问道:“快告诉为娘,你怎么会答应的?你不是一直说要等小有成就,略有薄财才将那姑娘娶进门吗?”宋子安内心屈辱万分,强笑道:“没什么,儿子只是突然觉得先娶进门也无妨罢了。”“为娘才不信呢,少要糊弄为娘,为娘有那般好糊弄?快说来听听。”
宋子安只得压抑内心的屈辱,脸上露出一点尴尬:“那个,其实是她珠胎暗结,儿子无法可想,只得。”话没说完,宋子安的娘便连连拍手:“吾儿好本事,无妨,娘虽要求你奉行君子之道,但你们这是两情相悦,况且你们这不是要嫁娶了嘛。哎呀,娘马上就要抱孙子咯,好好,我这就去给你爹上香,告诉他,他有孙子了。”宋子安看着娘离开了,这才松开了强笑,咬碎了一口银牙,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都将掌心的皮肤掐破了皮,血流下来依旧茫然不知。
不久,宋子安的娘上完香回来了,还跟儿子说她已经告诉了他爹,儿子要娶姑娘进门并且马上就有孙子了。她完全没去想,不一定是孙子,可能是孙女的这个客观问题。宋子安则心里滴血,自己真要承受如此羞辱?这时,娘发现了儿子的手破了,连声责骂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马上就要做爹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可让娘怎么放心,你以前可是很稳重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说完,疾步进了内屋,娶了金疮药替宋子安洒在了伤口上。实际上,这破了一点皮罢了,完全算不上伤口,可怜天下父母心。(向所有慈爱的母亲致敬,抛家弃子的就算了)宋子安只能呆呆地坐着,看着娘亲帮自己这点破皮上药,小题大做,却心里温暖。但心里越是温暖,那股被奸人陷害被迫妥协的怨恨不甘就越是强烈。
当天晚上,宋子安和娘一起吃了晚饭,宋子安回了房,洗漱之后趟在床上却迟迟睡不着。废话,换谁也睡不着啊,于是第二天宋子安在书院里精神不振。他的最要好的朋友看出了宋子安的不对,宋子安没有将事情告诉他,宋子安不想牵连别人,更何况是好友。他好友没法子,就迂回地找到了一位平时跟宋子安他们不对路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虽然平素和宋子安他们作对,性子却不坏,也是个刚正不阿的青年。这位纨绔子弟是王家的,家里世代为官,从曹魏到西晋,历代官位不是太高,但潜在的势力很大,毕竟结交的官员众多嘛。这位王家的少年便找到了宋子安,热情地硬拉着宋子安去青衣阁喝花酒,说是让他见识见识。宋子安一向洁身自好,但正值身心饱受打击、颓废的时候,便一时破罐子破摔地去了。
然后嘛,顺理成章的,宋子安被久经沙场地王家少年灌醉了。这内心苦闷难受的人啊,一喝酒就容易泄露事情,尤其是泄露自己苦闷的源头。于是乎,王家少年听到了这个阴毒卑鄙的谋算。王家少年见识的多,看得出宋子安是真醉了,虽然平时跟宋子安等人不对路,但他对宋子安的为人、才华一向是佩服的,只是口头不说。如今,知道竟然有这么一家人如此恶毒,卑鄙无耻地算计宋子安这个单纯善良的书生,顿时义愤填膺。
这王家少年立时怒发冲冠,觉得自己该为宋子安除了这一家子狡猾恶毒的人渣,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这喝醉了的人容易冲动,尤其是王家少年的性子,偏偏遇上了自己佩服的单纯书生被人如此阴毒逼迫,于是,王家少年找了个客栈,又安排自己的家仆去买了身夜行衣,提着把朴刀就到了那家人家的院子外。
他先敲了下门,然后通过询问确定了这家院子里的就是正主。他又接着声称自己是衙门的,有江洋大盗潜入附近宅院,自己要搜一搜。还淡然笑道:“你若是不开门,本差便走了,到时你家遇到贼人,黄泉下莫要告状说我不尽责搜查。嘿嘿。”作势便走,人都是有些犯贱的,他若非要搜查,这家的人八成不开门,他这么一说,加上作势要走,这家人便立刻道歉说失礼并请他如入内奉茶。
他笑眯眯地进门,然后偷偷在门闩上绕了几道铁链,前面的人因为心里怕被江洋大盗偷袭,左看看右瞧瞧的,愣是没发现他的小动作。等又走了几步,这王家青年一步赶上这佝偻着身子左右查看有否大盗的家伙,一把钢刀从这家伙的背心綽了进去,这家伙不敢相信地回头,死死地盯着这个杀自己的人,不愿相信自己上了当。他右手抓向王家青年的脸,左手想抓颗石头什么的,但结果没抓到,当然,抓到也伤不了王家青年。
王家青年一挥手,打开抓来的右手,顺手一捂将这家伙的嘴巴捂住了。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叫自己的爹娘和妹妹快跑,就这么挣扎了几下,彻底地魂归黄泉了。王家青年知道,这个是哥哥,死了就只剩老弱妇孺了。不过虽是老弱妇孺,却心思歹毒,留不得,青年双目闪过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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