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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锋三人进了客栈,客栈里人不多,稀稀拉拉地坐了几张散桌。夜宿客栈的基本白天都不在客栈或者已经退房离开了,故而现在才只坐了几桌。齐锋也未在大堂逗留,只径自上楼和安儿玉儿进了房间。齐锋在上楼前就让掌柜的送些菜来房间,齐锋绅士地请安儿玉儿坐下,齐锋给她们斟酒。
玉儿很是得意满足,安儿则仍旧温柔娴静地坐着,齐锋斟好酒,举起酒杯说道:“明天开始就得辛苦你们啦,我敬你们一杯,先干为敬。”玉儿见此,激动地大声喊道:“干”,就好像喊得大声就显得豪迈不羁一般。安儿则依旧一副淡淡的笑意,文雅地抬袖端起酒杯一口引尽。
齐锋乐道:“呵呵,来,安儿,多吃点牛肉、海参什么的。玉儿你也是,难得吃荤不会影响身材的。”安儿、玉儿皆是高兴地很,三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的,好一番热闹。幸福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很快的,于是,等齐锋感觉微有醉意的时候,问小二什么时辰了?小二说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到午时了,齐锋顿时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齐锋起身洗了把脸,清醒了过来,齐锋回头看了眼两女,发现两女正看着自己。齐锋含笑道:“怎么样,你们还清醒嘛?我快要走了,你们还要不要听我说小丫头的事?”安儿两女双目闪过八卦的女人本能,都坐直了身子,等着齐锋说话。
齐锋摇了摇头,肃然道:“这丫头是个孝顺孩子,也因为她娘从小言传身教,这小丫头颇为懂事,知恩图报。我是在街上遇到她们母女的,当时她娘都快死了。”安儿玉儿紧张地说道:“那现在怎么了?救回来没?”齐锋含笑道:“还好,她娘没什么大病,经过两天的调养,现在想必精神大好了。”两女松了口气,接下来齐锋又将小丫头的守诺什么的都说了,心性也是个善良的。听完整个经历,两女都提出要去看她们母女,顺便把她们接过来。
齐锋摇了摇头,说不急,等安儿她们彻底接手了酒楼,把前面和后院都整理好,再去把她们母女接来不迟。两女觉得有理便不再激动地要去看她们,齐锋便和两女道了个别,上车赶往青衣阁。在车上,齐锋想想这几天经历的事情真是够多的,等宋子安这件事解决掉,就可以慢慢地不着痕迹将第一批棋子渗透进各个地方。
各地的豪门大族虽然坚持九品中正制,提倡官从品出,无品不得为官,借此压制除了世族以外的任何人或组织在政治上的势力。此举虽然破坏了皇权试图通过搜罗寒门子弟中的人才来加强皇权的举动,但晋武帝对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也没办法像齐锋一样偷着搜罗人才。因为他的地位太高,动作太明显,可能他今天说了什么,明天洛阳的望族都会知道。
而齐锋却毋须惧怕这一点,毕竟他的变化表现在外人面前没有多么明显,在不知情人眼中,齐锋只是变得趋近正常人罢了。就连他的父皇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改变,虽然齐锋身边一直有皇家的护卫高手存在,但他们不会也不敢冒着得罪齐锋的风险上报,毕竟这个无关紧要,上报之后齐锋还是照样做太子。可晋武帝不会真的长命百岁,他一挂,齐锋的外公杨骏位高权重,齐锋一定能登基为帝,万一秋后算账怎么办?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十六个字道尽了人世间的追求,古代虽然有道义、仁义礼信、孝善勇忠等等一系列的道德规范,但骨子里仍是这几个字。当人要饿死的时候,一切皆成为了虚妄,能面对死亡也不破坏道德底线的人是有的,但毕竟不多。这几个人还不至于为了一点好处出卖齐锋,得罪了齐锋,他们先不说,他们的家人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也就是说,他们上报是冒着齐锋以后报复的风险去换取一点点赏赐,代价却可能是自己包括家人的性命。这生意太亏本,他们又不是村夫,哪会这么目光短浅。况且,齐锋也不可能对晋武帝不利,一来嘛弑父弑君皆是大忌讳,二来齐锋等上十几年安然接受皇位。那时齐锋也就三十出头,正是壮年,齐锋没必要急着乱来。所以,也就无需担心齐锋乱来连累他们遭殃。
在他们看来,这位小主子结交人才,商贾巨富,寒门士子,纨绔子弟包罗万象,所谋非小,不过这所谋和皇家没什么关系。危险是有的,但富贵险中求,想要封妻荫子就得冒点风险。皇太子殿下并非天性凉薄之人,自会赏罚分明,齐锋曾经说过会厚待牺牲者的家人。
齐锋到了青衣阁,却没进门,因为青衣阁老板午时回来查账的原因,所以现在门没开。齐锋只得上前敲门,敲了两次都没声音,齐锋只得喊道:“牡丹姑娘、芍药姑娘、在下欲见青衣阁老板,还请开门。”没人应声,齐锋干脆一脚踹门而入,只见几个人坐在椅子上,其余还有一大堆人,有打手有姑娘也有龟公。所有人都在听到声音之后都转过头,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
齐锋压抑着笑意,弯身行了一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唐突了,在下欲与青衣阁老板闲聊一番,不知哪位是?”齐锋边说边扫了眼大厅,最后发现好像没看见哪个像是查账的老板,暗忖可能在包间里甚至在后面那几座小阁楼里。这时,一位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少妇笑吟吟地站起身向齐锋敛衽行了一礼。
齐锋一愣,这位少妇模样的女子薄施脂粉,柳叶眉,杏仁眼,一套红色袍服罩身,一根雪白丝带束着纤纤细腰。齐锋愣了愣,如此冷艳的少妇会是老鸨?老鸨不是都是风骚的半老徐娘吗?这女人做老鸨真是暴殄天物啊。摇了摇头,甩掉自己的多余念头,齐锋拱了拱手:“这位想必不是青衣阁的老板吧?在下是真的有事相谈,能否请老板一见?”
少妇摇了摇头,朱唇轻启:“不是不见,而是老板并未前来,公子还是请回吧,若是要光顾,请等到天色渐黑时分。”齐锋肃然道:“诸位真如此不给在下薄面?若是老板没来,你们何必关门对在避而不见?更不必这么多人齐聚在这,诸位难不成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开个会不成?”
少妇冷淡的脸色变幻成了讨好的笑意:“真不是故意避着公子,老板是真没来。至于我等,今天也是难得的聚在一起开会,事出有因。昨天晚间,有客人在这大闹,还重手伤了一个婢女,我等现在是在商议如何应对。此事也是的确需要重视并且防范于未来,免得以后其他人受伤。”
齐锋冷笑道:“未必吧,昨日晚间出入客人,入63人,出62人。昨日你们于子时一刻打烊歇业,共得金七十一两八钱,得五铢钱四十六吊三百六十七文。其余的详细还要我说吗?昨日晚间青衣阁并未如你所说有此事件呢。”齐锋低沉地说道。
少妇一下子面无血色,这人昨天下午第一次来,怎么昨日晚间阁内的消息他都知道了?难道是阁内有他的人?一众人看着老鸨的神色,也皆是面色煞白,惊疑不定地打量齐锋,在猜测齐锋到底何方神圣。齐锋顿了顿说道:“有一位客人进来后没出去呢?你们把他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这还是黑店嘛,昨日可没姑娘留客。”
少妇肃然道:“不用多言了,公子你神通广大,但老板会不会见你嘛我可不敢保证,我只能替你通报声。”齐锋走上前去,贴着少妇的耳朵低诉:“通报时不妨说我是为几天前洛阳城东的凶杀案而来,想来青衣阁主会见我的。”少妇狠狠地打量了齐锋几眼,风情万种地娇笑道:“那就劳公子稍候了。”
齐锋神色着迷地狠狠看着少妇的身子,嘴里说道:“不敢不敢,还是烦累老鸨(又改口)烦累姑娘了。”少妇疑惑地想这公子真好女色?难道自己看走眼了,他算不上什么人物?
少妇老鸨却发现不了齐锋双目中透出的只是淡淡的欣赏而没有欲望,显然齐锋脸上的表情迷惑了她。少妇娉娉婷婷地穿过大厅走向后院,齐锋则很自然地往椅子上一坐,自己给自己斟杯茶,细细品味。大堂里其他的人无论姑娘、女仆、龟公、茶博士都在看着自己,齐锋依旧安之若素,这时,红牡丹婀娜多姿的身影飘到了齐锋面前。
牡丹娇滴滴地敛衽一礼才问道:“牡丹见过公子,未知公子是何方俊杰?公子气质不俗,神通广大,能驾临敝阁还是蓬荜生辉啊。公子此来寻老板不知意欲何为?可否能对我等透露一二?”齐锋笑眯眯地看着她:“本公子来此自是讨份情面替牡丹姑娘赎身咯!自上次见面,本公子回去后简直夜不能寐啊,长久下去恐思念成疾,干脆来带姑娘走。此举是善举啊,不知姑娘可愿救在下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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