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云歌 > 第六十章 生疑 上

?第六十章生疑(上)

  这无疑是激醒天河的一剂良药。正是太史尉和孙邑所见到的,天河听到了这一句话,便是支起了所有的精力起身,问身旁的纳兰伯约:“何以见得?”

  “属下是听闻宫中之人传的,纳兰小主是身怀八个月的身孕受了冲撞,这才不得已提前生产,诞下了女婴时引起血崩而亡;而冲撞纳兰小主的惠嫔娘娘已被皇上打入了冷宫。”一旁的太史尉亦是不料纳兰伯约还有不曾透露的,这倒真能让得天河抓住活下去的欲望。

  这也正是天河所知的,难道婉珂之故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纳兰伯约看了他们几人,便是对得天河说道:“实则莫将也不确定是否与家妹身故有关,不过是一件小事、也未引得他人注意,莫将却是认为蹊跷得很。”

  “纳兰兄说来一听。”

  “既然两位都是王爷的亲信,那莫将便不欲隐瞒了,”纳兰伯约见得天河未支开太史尉和孙邑,便是放心地说道,“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芷兰?”

  “小兰,婉珂的随身丫鬟?”天河便是问道。

  纳兰伯约点了点头,又说道:“小兰虽是婉珂的随身丫鬟,却与婉珂一同长大,婉珂亦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即便婉珂留在了宫中,小兰亦是不愿离她而去的。可是在婉珂怀有身孕足六月时,小兰便在宫中失足溺水而亡,莫将家中已好好安葬了小兰、宽慰家中,王爷放心。”

  “纳兰兄是否有何隐意?”天河见纳兰伯约似有些吞吐,问道。

  “正是如此,”纳兰伯约又言,“王爷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小兰本是汉水洲边渔夫的女儿,自小谙熟水性,宫中的湖并不深,小兰何故会被溺死?莫将之意想必王爷已能揣测一二。”

  天河从来不知道这些,想必外人也都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这与婉珂的死究竟有着什么联系呢?

  “婉珂素与小兰姐妹情深,当将小兰尸体送回时婉珂连多的话都没说,只言溺毙。王爷应知,婉珂并不是蠢笨的女子,何以看不出其中的蹊跷;若看得出,她又为何不说出?”纳兰伯约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告与了天河,相信天河也是聪明人,定是会瞧出其中的不对之处。

  这话不禁让天河打了个冷颤,他素知后*宫争斗的凶残,难道这背后又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伯约兄的意思我都懂,只是其中究竟隐瞒着什么,伯约兄可知?”

  纳兰伯约摇了摇头,便是说道:“这虽不是大事,与婉珂之死似也看不出多大关系,但莫将实在是为了这件事寝食难安,若其中真有联系、婉珂又是因其他原因而身故,莫将实在是不甘心让得真凶逍遥法外的。”

  “伯约兄之意我都懂,若婉珂之故另有蹊跷,我定会想法子查出!”天河说得斩钉截铁,心中亦是想着要给婉珂一个交代。

  纳兰伯约这才放了心,“莫将会在塞外一辈子,也没的法子寻找真相;但王爷对家妹深情,亦是与莫将一样不愿她含冤而去。王爷若有的法子,自当会尽力;若查而无果,也不必勉强。”

  “本王定会给纳兰兄一个交代!”天河的话语毅然决然、重复而言,当三人见得天河如此也算能放心了。

  纳兰伯约点了点头,便是对他们说道:“莫将从军营私自而出本不能逗留多久,现已得偿夙愿、便就此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嘱咐了句,“莫将来此之事切莫叫得他人知晓。”

  “明白!”

  如此,这纳兰伯约如同风中的男子一般,来而又去、不逗留一丝。只不过这人来了一趟,天河却铆足了精神。

  天河并未散退太史尉和孙邑,而是问太史尉:“你对此事如何看?”

  “宫中之人皆是传惠嫔冲撞了婉珂姑娘,若这是亲眼所见那不得生疑,若只是据传,那其中便值得推敲了。”太史尉分析着自己的见解,又言,“这芷兰姑娘显然是遭人所害,而婉珂姑娘必也是知晓的,但她如此连她的亲哥哥都不传个信,或者她根本就没法传信?而芷兰姑娘仅仅是个侍婢,又有什么原因非得一死,这其中大有文章啊!”

  天河亦是点头,说道:“太史不愧是我的解语花,所想之处与我皆无二致。而我估摸着小兰遭暗算,必是知道了什么,而她知道的又与婉珂有关;而婉珂知小兰不明之死而不言,应是有把柄在他人手中。”如此一来,错综复杂,后*宫之中究竟有多少污垢不明的,“但是我身在宫外,消息闭塞,若是能多些线索或许能知道的更多。”

  “王爷已经很不容易,身子羸弱还要关心这么多,真是难为了,”孙邑看着真是心疼不已。

  “孙邑,今夜的药凉了吧,去热一下,我想喝了。”

  天河终于说出此话了,这真是一天中见到的最好的事。孙邑直呼好好,便是一溜烟便出房门,朝着厨房跑去。

  “王爷这是振作了精神,看来比任何药都灵呢!”太史尉见孙邑高兴的样子,便是打趣着天河。

  天河轻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以不为了自己活,也要为了婉珂活下去。既然婉珂之死有所蹊跷,我怎能颓废下去?太史今夜便收拾一下,明日便与我同去江陵的封地。”

  “是了,父亲过世做儿子的必是要前去祭拜的。”太史尉说道,“王爷不怕见到骁果王,不、顺王?”

  “哥哥晋封亲王了?真是可喜可贺了。”

  太史尉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晋王爷身故的消息随后又从宫中传来的,属下本觉不打紧,便没有告知王爷。”

  天河淡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是皇上为了宽慰哥哥,也是宽慰爹爹的在天之灵。我为何要怕见他,不过是多日不见的兄弟再见一面罢了,能有何事?再说他为着晋封之礼,大半是没有空回江陵去的。”

  “看来王爷是真的放下了,那属下便就放心了,”太史尉嘴中虽说着,心里面毕竟还是放不下的。

  便是这样,天河按着大夫的方子喝完了所有的药,足足睡够了六个时辰。第二日醒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瞧这样子,太史尉和孙邑也是安心了许多。原以为天河今日起身都会困难,不想精神还不错,必是耐着许多性子起身,要给离世的父亲上一炷香吧。

  孙邑本是不放心天河随着太史尉去、也欲跟着前去。只是头七的日子近在眼前,要快马加鞭赶去江陵,若是再带上孙邑那必是会错过的再言也需要一个人在喀什看着不出大乱子。没的法子,孙邑只能在临走前死命地叮嘱太史尉如何如何照顾好天河,药是绝不能忘了喝的。

  太史尉做事本就周全,实则不必孙邑的叮嘱,不过孙邑自是不叮嘱过不放心的。

  如此,太史尉便是骑着马带着天河直往江东赶去。如此快马加鞭,赶去江东大约是要两天一夜的,如此正好能赶上时间。

  “太史的故土也是在江东吧?”路上,天河无事便是问着。

  太史在前面骑马,本是不能多言的。但他的马术娴熟,倒也能边骑着边与天河说话。

  “王爷说的是,在庐陵地带,与江陵不远。家中之人皆已故,便是许久不回去了。”太史尉说得不露惋惜,但天河自然是知道太史尉亦是铁骨柔情的,何以不想念?

  听天河没有言语,太史尉又是言道:“家父生前亦是有大志向的,只是寻求一生未找到贤主。在这一点上属下倒是比家父幸运的多,能够得以投靠王爷。”

  “我哪里是贤主,不过是个被废了的侯王罢了,”天河苦情之言,也是讽刺自己的人生。

  “属下相信自己的眼光、亦是相信那一份缘分,王爷若有志,必是明主贤君。”太史尉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想法,从第一次见会天河便如此;尽管投靠天河有报恩之意,但此念是占主要的。

  天河亦是风趣地一笑,是非未可知。

  不用得两天便来到了江陵。天河看着自己长大的地方、如此熟悉,却已经是物是人非。见得江陵人多穿白,便是知晓楚凌身故已是不能更改的现实了。楚凌身前素爱民,亦得百姓爱戴,百姓们亦不过是尽一份心思罢了。

  “终于明白孙邑为何如此护着王爷了,就像此中的城民护着晋王爷一般。”太史尉似有所叹,一人自言自语。

  天河没有管顾这些,便是来到了城中的王府。进了府中,古色沉香的晋王府都已经被白绢白纱所覆盖,府中谁人不都哭成了泪人?

  家丁见到了天河,愣是没有认出来;直到认出来,又是喜又是悲的,百感交集。

  得见了温姬,天河的母亲活活哭成了泪人,似是老了许多的,只见她乌青的双眸再不复从前的明亮。她失去了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心中的那份痛苦何尝是比天河少一丝半点呢?她见到了天河,竟是一句话都讲不出,紧紧地抱着眼前的孩子,深怕一松手这孩子又一次离开了自己。

  而萧太后一直未得见,直到出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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