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云歌 > 第五十九章 蹊跷

?第五十九章蹊跷

  楚凌身故这件事传到了漠河已经是过去三天了。

  这消息传到了驿站,又传到了王府,自然是管家的太史尉和孙邑先得到了消息。天河还在书房看书,想出来透一口气却不意间听到了这个噩耗。

  “怎么办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王爷若是得知了非得伤心过去不可。”孙邑心里打着鼓,完全没了主意,只得向太史尉求救。

  太史尉拍了孙邑的背,便是说着:“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王爷的咳疾才刚好一阵子,若是受到了这样的打击定是扛不住的。去吩咐王府所有的人,这件事千万得瞒住,谁都不能泄露一丝。”

  “可这样大的事怎么瞒得住?”

  “能瞒一时是一时,待得王爷真正康复了再挑个好时机说,”太史尉毅然决然,这种事没的商量。

  孙邑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眼中满是难过的神色对太史尉诉着:“为何王爷的命这么苦,被人冤枉发配到了这样的境地不算,婉珂小主和晋王老爷相继过世,他怎样可以受得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孙邑和太史尉都不觉,直到孙邑说完了这句话,只听到一本书落地的声音。他们转过了头看,才发现天河面无血色的站在他们身后,地上躺着一本折皱的《左传》。

  “都与你说了,婉珂小主过世,你即便是再怀念家中的亲人欲回家探望,这个时候也不合适,待得过一阵子罢!”见得天河站在身后,孙邑早已经慌得不知所措,太史尉虽慌,口中还不忘“责备”孙邑的任性。

  天河轻步地走到孙邑的面前,用一身的力气说:“你刚刚说了什么?我爹他……”

  “不是王爷想的那样,孙邑不过是思念亲人,随口提到了晋王爷……”太史尉知天河已经听到了,可还是想搪塞过去。

  “孙邑本就是孤儿,不然也不会被卖到宫中,你们寻理由也要找个像样的!”天河第一次对太史尉如此重口气,又双手搭住孙邑的双肩,对他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说谎,告诉我、我爹究竟怎么了?”

  孙邑本就紧张,更何况他从未对天河隐瞒过任何事,只得眼泪都耷流下来道:“晋王老爷他、晋王老爷他回封地的时候被山贼杀害了!”

  听到了此噩耗,天河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天河边摇头边向后退着、急气攻心,竟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耳朵似乎有千万只蜜蜂在作响,眼前的世界一片黑便没了知觉。

  “王爷,王爷!”天河说完了一句,便就晕厥了过去,幸而太史尉反应得及时,扶住了他瘦弱的身子,血迹还在口边。

  对于天河听到这个消息所持的反应,孙邑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或发疯或晕厥,真实的状态却更为严重的。

  见到了这景象,孙邑终于是哭了出来,这万一天河有个三长两短他多半也是活不了的,他真是后悔刚刚为何还要向老天爷抱怨,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么?“这下怎么办啊……”周围几个侍卫也是惊慌了,皆都站在原地不敢喘大气。

  “若是你刚才没有多嘴那句,现在也不用急着怎么办了!”太史尉也终于着急了起来,好脾气也终于口不择言了,说完的他便是感到口重了,看着孙邑难过的样子便又叹气地说,“算了,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现在知道许还能在入殓之前给晋王爷磕个头。王爷和吴大夫交情不错,快去将他请来吧!”

  孙邑点点头,立马抹干眼中的泪水,转头便奔出门,用最快的速度往城中跑去。

  等孙邑请到吴大夫来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了,天河躺在了床上如沉睡着一般,嘴角的血迹已被下人擦干净。

  “怎么样,大夫?”吴大夫刚诊断完,太史尉和孙邑便迫不及待问道。天河的病一向都是吴大夫亲诊的,两年下来两人倒也有了不错的交情;吴大夫是城中难得的妙手回春,听到天河吐血晕了过去的消息便放下了手中的病人赶了过来。

  吴大夫叹了一口气,便是说道:“王爷的咳疾才刚刚治好,现在一个急气攻心想必会把刚治好的病又引出来。”吴大夫边是拿出了笔墨,边书写便是说道,“这还不是老夫最担心的,老夫担心的是王爷连番受打击,这若是求生念不强,恐怕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当药罐子了。老夫先开几副温和补气的药给王爷吊住精神,待王爷醒来再添加几味重药进去。”

  “谢过大夫。”太史尉送吴大夫出门,并让人跟着出去取药,孙邑一边在床前给天河擦汗一边祷告上天让天河快快醒来。

  果如大夫所说,天河昏迷了一天便醒了过来,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是太史尉和孙邑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天河自醒来后总是不肯喝药,连三餐都只喝些粥罢了,这可将两人给急坏了,如此真像大夫说的那般了。

  太史尉和孙邑一步都不敢离开天河,深怕一寻空隙他便做出了极端的事。因为天河都对他们说了如果他撑不下去,让他们别难过,好好寻个新主什么的,交代后事一般说了许多。太史尉和孙邑更是不敢放松一丝,这状态持续了两日便是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

  在王府外看守的侍卫说有人求见,此人姓纳兰。

  太史尉听了便是有所警觉,姓纳兰的人不多、多半是与天河的心上人纳兰婉珂有不小的联系。太史尉边是想着若让他见得天河,唤起了天河心中最深处的悲伤便是不好;但若是此人真有要事诉说,解开天河的心结又何尝不是不可能。死马当活马医、思虑了许久,太史尉便先见了此人一面,得知他前来的目的便让他进来了。

  “门外有人求见,不知王爷是否一见?”太史尉问着背对着他的天河,许是知道他不愿意见任何人。

  天河无力地摇了摇头,现在谁来他都不想见,因为想见的人都已经去了黄泉。有时候他想着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但只要一想到死,他的身上就会不停地打冷颤、莫如悬崖边爬上来一般,难道他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说他姓纳兰!”太史尉知道天河听到这句话定会愿意一见,这也是太史尉希望的。

  正如此,天河听到了纳兰这两个字便是爬尽了自身所有的力气,勉强起了身。

  “王爷莫急,属下给你加个软枕靠着,”太史尉立马扶起了天河,在他的身后塞了一个枕头,并让孙邑将门外求见的人叫了进来。

  门咯吱响了声便打开了,只见从门外走进了一位俊气的青年,身形挺拔站如松,冷峻的面眸分明的棱角相得益彰,最是恰到好处的是眉下如明星般璀璨的双眸。此人约莫着是与太史尉那般年纪,俊秀的面目又透足了英姿神气,自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纳兰氏伯约,见过轩和王,”此人动作利落至极,即便是太史尉也是比不上的。

  天河皱着眉头,什么都没说,这觉眼前这个眼眉宇间与婉珂像极了。只不过一个是温婉的秀气,一个是神武的英气。

  “自然是像的,亲兄妹之间怎会有不像之理?”纳兰伯约明白天河一直看着他是何意,他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天河这才反应了过来,问道:“你是婉珂,不、纳兰的亲哥哥?”

  纳兰伯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王爷已经相信何故再多问一句,家中之人都说婉珂像极了莫将儿时。”

  “莫将?”天河犹豫着……

  “家父是赣岭戍城的大将军,莫将自小在家父军营中长大,亦当了少将军,”其实这并不难猜,只不过纳兰伯约说出来更通透了。

  天河和在侧的两人皆是明白了,只不过这纳兰伯约前来的目的天河却是猜不透。

  “莫将昨日听说了王爷的父王身故的消息,便是漏夜赶来,希望王爷能够想开,毕竟逝者已矣、生者仍要好好活下去,”纳兰伯约说着,但他自然不是来说这样一句话那样简单,又言,“莫将与王爷本无渊源、亦不是来劝王爷那般简单,不过莫将深知王爷对家妹的真情,有个东西本该在一年前就送来,莫将当时见王爷并无求死之念便作罢了,现在想来最是时候。”

  纳兰伯约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字条,交给了孙邑,递到了天河的手上。天河打开了字条,是蔡婕妤亲笔写的,赫然十个大字清晰无比“愿君勿悲泣,切莫叹挽歌。”

  “这是家妹死前唯一牵挂之事,相信王爷看了便是明白了。”

  这句话旁人只道是句安慰人的话,只不过其中的意思天河最是知晓的。这便是当初他对婉珂说的,不过婉珂在临死时又对他说了一句,何尝不是要他坚强地活下去,他怎可以辜负婉珂临死前的寄托?“婉珂……”天河眼中擎着泪水,滴了下来模糊了字条上的字迹,字条亦被他揉在手中紧紧攥着。

  “死是最简单的事,不过是一念过去罢了;能活下去才是不容易的,家妹将难事交给了王爷,还望王爷莫辜负家妹一片心意。”纳兰伯约如是说着,看着天河心痛沮丧的样子,又是对他说道,“王爷可知当年家妹为何要嫁与当今圣上?”

  天河停止了伤痛,振作地对纳兰伯约说道:“听婉珂说,是为了纳兰氏的生计,为了让纳兰氏延续下去而为之。”

  纳兰伯约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又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实则主要原因是为了莫将:当年莫将在军中犯了大错,按军规是要论斩的,当年家父虽恨却也不舍得,便带着家妹去了京中想办法,看看表姐蔡婕妤可有法子;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此事便是叫得先皇后得知,家妹为了莫将竟甘愿嫁与圣上为妃。说起来亦是莫将对不住,竟是莫将耽误了你们。”

  纳兰伯约回忆着当中之事,后悔得很,他犯的错竟然他的亲妹妹来承担,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原是如此,看来我与婉珂天生无缘,只怪天、怪不得纳兰兄,”天河摇了摇头,这些往事追究起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纳兰伯约却是说道:“王爷能原谅莫将,莫将自己却无法原谅,莫将本愿一生驻守边塞受风霜之苦,才能抵下所做的罪孽。只是莫将今日前来不止是为了此事,就当作变着法激王爷也罢,末将以为、婉珂之死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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