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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起风,一直静卧在屋顶等待的左子阳冷的有点受不了了。细心留意了一下屋内的情形,怎的竟也没了什么动静。左子阳心想:即便是姑娘家说话轻言细语,也不至于静成这样啊?何况这大冷的天,自己这样等着挨饿受冻也就罢了,偏偏这会儿又有点内急,不下去也实在是不行了。
施展轻功,左子阳如同燕子一般,轻轻坠地。因为天色已黑,暖阁周围早已无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解决后,左子阳谨慎的借着各个可遮蔽自己的树木柱头等,一步步靠近暖阁正门。此时暖阁门口也空无一人,先前在此的那个丫头也不见了踪迹,许是实在太冷的缘故,那丫头应该是进暖阁里面伺候了,而且方才也分明的听见有人进了暖阁。
一路垫着脚尖,左子阳悄悄靠近暖阁,就近伏在一个窗户下面,细细听了一番。左子阳心里有些纳闷,这么近了,怎的还是一点声音没有。为了一探究竟,他沾了点唾沫,小心翼翼的戳破了窗户纸,覆眼观望,屋里空空如也。心下有些惊愕,这人好端端的都去了哪里?碍于视野受限,看不出所以然来,左子阳索性起身推门而入。
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左子阳此人素不爱闻香,不管是多稀有珍奇的好香,他一闻便觉得眉心发晕,接连就会喷嚏连连。因此一入门,左子阳便紧紧捂住鼻子,随后便将那白玉香炉清除暖阁。大开房门,任由一阵凛冽的旋儿风冲进暖阁,顷刻间便卷走了那浓郁的香味。
香味散尽,左子阳打量四周,只见这暖阁是大龑富裕人家常建暖阁的格局。中间大一点的是正厅,旁边两间耳室,一间是供女眷使用,一间是供下人使用。因为暖阁一般都是自家亲朋来了相聚用餐之地,所以设了这么两个耳室。要是有陌生男子到来,女眷可以到耳室避嫌,平时也可三五人聚在耳室闲话家常。而另一件耳室则是下人们准备茶点温酒热菜之所,当然,他们也可在此休息。左子阳手脚麻利,很快的便将这三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可惜非但没有找到北笙本人,就连些许线索都没理出。
看着已然凌乱的屋子,左子阳这下有点慌神了。本想着凭北笙的本事,这些人是奈何不了她的。可是人现在好不好先暂且不说,屋里的人怎的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呢?
自己就在屋顶,要是她们出屋,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这暖阁独立的小池边上,不可能通到别处。上天既然无路,那肯定就是入地了。左子阳按照一般的套路,把桌上架上能转动的瓶瓶罐罐都转了一番,可并无什么暗阁或通道出现。
与此同时,刑室内,北笙已经被转移到刑椅上坐下,手腕脚腕都被铁质的镣铐锁住,整个人被禁锢在了那椅子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菡儿你也是聪明人,皮肉是你自己的皮肉,照实回答就好,没有必要受这些不必要的拷打。”雪霁站在北笙面前三尺开外的地方,冷言规劝,或者说是冷言警告道。
“姐姐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北笙淡的然微笑答道,既无畏惧,也无怒气。
“你不要故作镇静,也不要想着会有人来救你。即便有人救,他们搜变平江城,也是找不到你的,而我这边除了这些,也还多的是好东西来伺候你。”雪霁边说边给那面目丑陋的驼背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男子立即心领神会,从放皮鞭刑具的桌子下面抱出一个打大瓮。
大瓮一开,几只拇指粗细的蛇立即伸出头来,探着猩红的信子,忽闪忽闪的,有些骇人。
“你这还什么都没问呢,就又是利器又是毒物的,是不是阵仗太过了点。”北笙瞥了一眼那毒蛇,强忍着心里的不适,镇定的答道。说实话,其实北笙心里是有几分畏惧的。一是北笙自幼没怎么见过这蛇虫鼠蚁,猛的见到,多少有点麻嗖。二是之前卜鸿洗澡时被毒蛇所伤,即便捡回一条命,也差点生不如死的经历北笙眼见耳闻,知道的详细。
见北笙有松口之兆,雪霁和那男子一个对视,最近隐现出几分得意。
“妮子知道怕就快说!别让雪霁姑娘费神!”雪霁还未开言,倒是那抱着蛇瓮的丑八怪开口喝斥道。虽有些越矩,但这话也正是雪霁本人心中所想,所以她便没有怪罪那男人,反倒是冲着北笙给了个不让人讨厌的挑衅眼色。
“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奴才们插嘴了!”即便北笙是将军府的小姐,或者说是将军府名义上的表小姐,总之自幼都是有主子身份的,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高谁一等,她连“下人”这种称呼都说不出口,这番道出奴才二字,足可见其对那丑人的厌恶。斥完那奴才,北笙转脸对雪霁道:“姐姐,我现在不仅被你下了毒,又被固定在了这椅子上,想来你是可以放心单独与我闲谈的。何故让这人在这里扰了我们说话的兴致。”
雪霁闻此,冲那正欲发火的男人摆了摆手,道:“你出去侯着,我菡儿妹妹看来是想通了,我们聊着即可。”
那男子听雪霁发话后,立即敛起脾气,乖顺的收好蛇瓮后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雪霁突然发话道:“别走远了,指不定我这妹妹又有什么一时半会儿想不通。”
那男子点头哈腰的称是,继而离开了北笙的视野。其实,雪霁支开那男子也是因为接下来她要询问的内容中,有些事并不想让那人知道,所以索性顺水推舟,打发了他出去。
那男人离开后,雪霁开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既然想通了就别浪费时间了,你是谁派来的,带走雷霆是和用意?”
“姐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问一下雷先生的境遇嘛?”北笙倒是不着急,坐在刑椅上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哼,丫头,你要是想着雷霆在你们手上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话,你就想错了。”雪霁冷笑道:“即便姑姑教过他几年的医术,他至多不过是个徒儿。即便死在你们手里,我们云雨门不过是失去一个没成型的门生而已,并无大碍,姑姑也不会放在心上。不知道,你的死活是否也那么不足为惜呢?”
“云雨门?云雨门?”北笙脑海里快速的打着转,但是完全是耳生的名字,心下细细一品,便找出其中端倪,云雨门,辛夷的娘不是叫尹云舒吗?云应该是取自于此。而“雨”字,应该是取自自己的小名小雨。
先前其实北笙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担忧的,怕这一切只是些巧合,或者辛夷已经遭遇到什么不测,查出事实后会让年迈的薛大夫失望。但现在看来,自己所担心的这一些都是杞人忧天。想到这,北笙会心一笑,看来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你自顾的笑什么?”雪霁好胜心极强,先前见北笙舞姿不凡,与自己平分了秋色,心里就已经不悦了。方才北笙泰然自若的气度让她心里更是不舒服,此时见着这微笑,犹如被烈日刺目了一般,不禁眉头紧缩,出言威胁道:“是不是我让阿正出去的太早了?”
“姐姐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怎的这么沉不住气呢?”北笙见雪霁急了,只觉得自己之前不仅错看了这女子,还高看了她,又言道:“既然我大费周章的来请了雷先生,自然是有请他的道理。而我留下那么赤裸裸的线索,让你找我,自然也有我的道理。你想知道的和我想知道的都不过是一个,辛夷,而已!”
“好大的口气?!留下线索让我找你?那现在被捆在这里,受制于我也是你有意为之?”雪霁出言相击,眼里盛着比雷霆更加冰冷的阵阵寒意。竟然没有先顾虑到自己姑姑的话题,返到是纠结起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这倒不是,只是我高估了姐姐的待客之道和为人礼数。”北笙哼笑一声,眼睛虽说是和雪霁对视,但她在对视时却全力的关注着雪霁脸上、肢体的每一个细节变化,保持着知己知彼的态度。
“别在这给我兜圈子,赶紧交代!”雪霁受够了北笙这一套,渐渐的变得焦躁起来:“谁派你来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开口前倒是劳烦姐姐给我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北笙的话无疑让雪霁心中更是一堵,毕竟她现在才是受制于人的对象,不好好回答人家的问话,倒是自己先端起来了。
北笙这么说,一来是自己本身就对此事感到好奇,二来不过是找个机会再逗逗雪霁,等她彻底被激怒了,心智也就多少会被怒气所冲破,到时候自己也好有机可乘。
雪霁本来是想冷言拒绝的,可北笙就是那么会抓时机,在她开口前抢先一步抢话道:“你唤辛夷姑姑,辛夷又是雷霆的师父,可你先前为何也称雷霆为师父?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姐姐不妨先给妹妹答疑解惑一番。妹妹心里亮堂了,也好对姐姐的问话知无不言啊。”
北笙的问题让雪霁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什么时候了?面对这些境况,这丫头却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问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不过想想,让她知道也无妨,雪霁深吸一口气,忍耐着回答道:“掩人耳目罢了,不过雷霆确实也教过我一些音律之事,叫他声师父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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