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31年,秦国在攻取赵国大片土地之后,出兵伐魏。魏王无奈,割七城求和。
翌年,秦国在获得韩国南阳之后,派内史腾帅师十万大举进攻韩国,一路势如破竹,俘虏韩王安,韩国灭亡。
秦国正式对诸侯国启动了灭国之战,天下震动。
秦军灭韩之后,早闻魏国外黄大名,遂派出一支偏师突袭外黄,以探虚实。
这支偏师有五千人,由秦将涉间率领,名为借道,实为外黄而来。
外黄早得到探报,张耳集结士卒和民军严阵以待。
涉间见偷袭不成,遂在城外安营之后,向张耳叫战。
张耳紧闭城门,涉间在城下大笑:“久闻张耳大名,今日一见,方知张耳乃鼠辈!”
朱丹大怒,欲开关迎敌。张耳制止:“敌众我寡,不要中了涉间的激将法。”
涉间在城下大叫:“张耳鼠辈,不要害怕,你有多少兵马?我只派同等数量兵马与你一较高下如何?”
双方议定,各派一千步卒在城外交战。
涉间部下为秦军精锐,近几年横扫赵、韩,锐不可当。当下列好队形,只待外黄军出城后展开屠杀。
这是张耳的军队首次单独与敌军作战,既是保外黄安危之战,也是检验张耳统军能力之战。张耳做足了战前动员,誓要在外黄父老面前展示一下外黄军的实力。
张耳让王都尉带领五百民军持弓箭在城墙上掩护,并居高观察秦军动向,防止秦军迂回偷袭攻城,自己亲率五百士卒和五百民军开城迎敌。
鼓声响起,双方两千士卒厮杀一处。
秦军锐士这次遇到的不是山东各国笨拙的甲士,今天可算是遇到了敌手。张耳手下严格训练的武卒和民军勇猛无比,更让涉间想不到的是,朱丹、贯高等十几个信陵君门客也在军中,这些都是以一敌十的猛士。不过片刻,秦军即支撑不住。
涉间急了,挥舞手中的长剑高喊:“后退者斩!”
后退的秦军硬着头皮复入战团,但强势已消,已经成了外黄军砍杀对象。
朱丹挥动八十斤大铁椎从人堆中冲杀出来,直取骑在马上的涉间。涉间挺戟相迎。
朱丹一抖铁链,铁椎雷霆般向涉间飞去,涉间心中暗叫不好,仓促间滚下马鞍险险避过,坐骑被砸死当场。
外黄军见秦军主将落马,一阵大喊,掩杀过来,涉间在亲随的掩护下亡命后撤。
眼看着就要追上涉间,秦军大营突然冲出数百骑兵,将涉间救下。大营内骑兵、步兵不断涌出,将外黄军击退,并有包围态势。
冲杀中的队伍队形松散,难以抵挡骑兵冲锋。外黄军吃了不小亏,张耳急令结队后撤。在城墙上外黄军弓箭的掩护下,外黄军安全退入城内。
王都尉在城墙上敲响锣鼓,挥动旗帜,张耳赶紧下令外黄军后撤进城。
这一战,秦军死伤八百余人,外黄军伤亡不到一百人。秦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外黄军轻松打破。
消息传遍魏国,魏国军民精神大振。
秦使向魏王宣称,秦军只是借道外黄,与外黄产生摩擦,要求魏王处置外黄令张耳。魏王对张耳心存感激,当然不会处分张耳,但魏王担心战事扩大,不敢向外黄增兵。
涉间首战失利,恼羞成怒,调来攻城器械强攻外黄,欲取张耳首级。
但外黄檑木滚石弓箭储备充足,老女老少都爬上城墙帮忙。秦军攻城继续失利,损失惨重,五千秦军,折损近半。
魏王不敢增兵外黄,但各路豪杰听闻外黄战事,仰慕张耳之名,纷纷前往助战。
秦军攻城已有十余日,毫无进展,涉间的处境非常尴尬,原本想偷袭一下外黄,试探一下外黄的实力,没想到五千人马损失了一半,不知如何回去交差。不走吧,这是深入魏国作战,始终担心魏国最终会派出援军,到那时可要全军覆没。
这一日,张耳在城墙上远远望见秦军大营后方尘土飞扬,一片喊杀之声。
一对骑兵竟然从秦军大营穿营而过,一路砍杀,秦军猝不及防,大营乱成一片。
待秦军反应过来,这对骑兵已经来到外黄城下。领头的骑士向城上守军高喊:“外黄人陈余前来助战,请开城门!”
有城墙上的父老认识陈余,张耳赶紧下令守军打开城门迎接。
这是一对三百人的骑兵队伍,领头的骑士名叫陈余,原本也是外黄人,现居赵国。听说外黄被围,特领三百门人马不停蹄南下助守外黄。
陈余二十来岁,身材魁梧,久居燕赵,一身豪侠之气。
张耳命人准备酒食为陈余的骑兵队伍接风洗尘。
张耳:“诸位不远千里前来助战,义薄云天!我代表外黄父老向各位壮士敬上一樽。”
陈余:“张大人休要客气,我本是外黄人,外黄有难,陈余自当奋起保卫家园。陈余在赵国久闻张大人之名,张大人整军备战,独立对抗暴秦,名闻诸侯,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张耳:“国难当头,就不要以官职称呼了。若不嫌弃,陈兄弟叫我一声大哥如何?”
陈余:“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张耳:“余弟的骑兵,正是外黄所缺。外黄只能守,不能攻,就因为没有骑兵。还望余弟休整之后,帮外黄建立起骑兵队伍,以破秦贼。”
陈余:“大哥放心!随我而来的三百兄弟,都是精通骑射的赵国豪杰,有他们做主力,不日即可训练出一支可击溃秦军的骑兵队伍。”
马匹太少,只能挑选三百名善骑的丁壮,由陈余强化训练骑射、砍杀和冲锋技巧。几天之内,这些新兵已经初步掌握了要领。
现在的外黄,已经有了一支六百余人的骑兵队伍。
陈余建议出城攻击:“大哥,我进外黄之前,已经通过冲营探知秦军虚实。这是一支秦军偏师,没有后援,且已经损伤近半,以目前外黄实力,足以一战击溃秦军。”
张耳:“我也正有此意。”
朱丹:“消灭秦军步卒没有问题,只是秦军那一千骑兵实力强劲,没有丝毫损伤,前次我们还吃了他不小亏。你的骑兵有无把握?”
陈余:“秦国骑兵一贯不是赵国骑兵的对手,只要秦军不是采用人海战术,我六百骑兵对抗秦军一千骑兵,至少可保证不会败落。待外黄军消灭秦军步卒之后,再对秦军骑兵形成合围,稳*胜券!”
张耳:“好!明日出战!”
当下送出战书。
偏师远征、损兵折将的涉间得知外黄军接战,立时大喜,暗衬明日一定要斩张耳首级,屠尽外黄,才好回大军交差。
第二日上午,张耳引兵出关列阵。
战鼓响起,骑兵、步卒分别捉对厮杀,外黄父老全涌上城墙观战。
外黄步卒有前胜勇气,鼓声一响,势不可挡,秦军不到两千士卒阵线顷刻被外黄军击破。
陈余率领的六百骑兵冲向秦军骑兵队伍,这六百骑兵队伍中,有三百人是陈余的门人,勇猛无比,直如虎入羊群。秦军骑兵纷纷人仰马翻。
城墙上的外黄父老见战况有利,欢呼雷动。
涉间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但无力止住败局,只得挥戟后撤,不敢进入营寨,朝大路突围而去。外黄军随后掩杀,随涉间逃离的亲随不到百人,余者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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