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月捡起了女子走前留下的令牌。舞月分辨不清那令牌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像是褐色的木头,她甚至分辨不清令牌上的内容,因为令牌的纹路十分模糊,不知道刻的什么。神秘的女子,留下了含义暧昧的信物。舞月感觉这趟他们来得不是时候,才到栖凤之城,便摊上了这样的事——女子说,明日凤凰栖将有一场猎兽之战。
水凌凕小心翼翼将舞月背了起来,往客栈回去。看得出来他有些徘徊不定。他问:“明天还去凤凰栖吗?”
舞月不想惹麻烦,尤其是经历了王城之事后,她不想再把原本简单的事弄复杂。但她又确实不想白来栖凤之城一趟,错过未免惋惜。舞月看得出,他眼睛里透露出想去的愿望,只是刚才一时大意才害她受了伤,此时凌溟情绪有些低落。“你这小东西!”舞月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他也温驯地露出牙齿,稍微鼓起勇气来。
回到客栈时,客栈里已冷清地只剩打瞌睡的小二和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灯火。栾子吟见两人归来,立即迎上前去:“大小姐,水小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刚才他们都一哄出去了!”
“什么?”舞月一惊。边上阳辉泪正一个人抱着酒坛子抱怨都没人陪她喝。风舞月问清楚了状况,才又把他们的遭遇讲出来,栾子吟也是一吓。“神兽?猎兽之战?”他显得特别激动,“什么神兽?凤凰?”
风舞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这个可能,但我估计不会这么巧吧。凤凰是神物,怎会这么刚好被我们撞上?不过不管是什么,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想要收服神兽,将其据为己有,这是常人的心态;为何那女子还要到处同时别人,甚至连我们这种凭资历就没可能拥有神兽的后生都不放过?”
栾子吟想了一下,又狠狠地将头一摇,拼命不想往这里头深想。“我不这样想,大小姐,万一我们运气真有这么好呢?你是有这小子了,说不定这趟下来我也能养一头!”他扫了一眼旁边正在磨爪子的水凌凕。这下说得阳辉泪也跃跃欲试:“爷也去爷也去!爷也要养一头水水!”
风舞月叹了口气,让他们各自回去准备,即刻出发前往凤凰栖。走之前她看见凌溟反复确认了自己带的各种药,估计他还带了蛊。凌溟刚才磨爪子就表示他今晚信心有些受挫,大概和那女子交手他被打击到了。舞月上前去拍了拍他厚实的胸脯,这暗示能让他自信和活跃起来。
他们四人趁着后半夜赶了出去,因为整个客栈几乎都没人了;说是“明天”,其实现在他们已经是最晚一批出发的。凤凰栖位于栖凤之城西南方,约一千七百里远。这个距离不算近,不过对于修真者还好;但刚飞出六百里,景象却还是令舞月大吃一惊——流沙!不知范围、不知边界的一大片广袤的流动沙漠!他们飞得太快,还看不出沙子的流动来;当中途停一停,才看得出一整片活的一样缓慢挪动的沙漠,像一只巨大的趴在下面的瀚海。清冷的月光下,广月流沙,那样静谧而沧桑的景象,让人如恍惚看见时光在流逝般。
风舞月意想不到能见到这样的场面,不过栾子吟倒没有特别的惊讶,舞月怀疑他今晚看的史料里记载了这流沙的事。因为他一直得意地在路上强调一件事:到了凤凰栖,你一定会比现在更吃惊!风舞月扫了一眼无比得意又神秘兮兮的他,冷漠地往前飞去。
水凌凕身上的肌肉莫名地抖动了几下。他感觉这气温变化似乎不太正常,有点冷。能在眠山雪地里光着身子活蹦乱跳的他,都觉得这气候好像突然冷得出奇,只是舞月他们现在还没觉出异常来。
直到看清前方那道绵延不知几百里的巨大裂谷时,风舞月、水凌凕和辉泪大姐才感受到子吟一路上念叨的“惊奇”。他们以为凤凰栖就是一座古老的陵支在外边,下面是埋葬死者的墓;然而要配得上这盛名的,恐怕也只是这生生截断流沙的沙漠裂谷了。
像“沙漠伤痕”一样的裂谷,由南向北延伸,据说有近一千里长。整个裂谷并不是垂直上下的,而是开口微微向东倾斜,正好接纳了由东往西匍匐迁徙的流沙;呈液态流动的沙漠于是由此跌落下去,汇入谷底。
看着前赴后继的流沙不断涌入裂谷,栾子吟也得意地炫耀着他所知道的,凤凰栖千古之谜其中一个,便是如此大量的沙子汇入却始终不见裂谷堆满——到底凤凰栖下面有什么,如此多的沙子究竟去哪了。
伴随着感叹,他们缓慢向裂谷降落去。谷口最宽处有近一里,空中俯瞰时感觉像沙漠的伤痕,直到下去以后才觉得这裂谷大得像一片大海,同时开始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建筑。
与王城和帝坤之国人缘壁凿屋的风格不同,凤凰栖里头的建筑并不是依附在裂谷两边,而是像一座浮岛一样直接矗立在裂谷中央,同样绵长地塞满了整个裂谷。
出乎意料的是,好像有无数不知名的巨大树木枝干从深不见底的裂谷下面伸上来,直接将这建筑与东边倾泻而下的流沙分开,以免流沙冲到古墓里头去。风舞月起初也不敢相信那足有塔楼一样粗、包在陵墓外面阻挡流沙的树枝真的是“枝”,而不是“干”,直到她看到上面有牛犊那样大的芽点,才难以置信地嘘着气:不知道下边这棵树比灵虚巨树大几百倍还是几千。
缓慢降落到那填塞于整个裂谷的长条形岛状建筑上,这地方距裂谷开口约一百二十仞深,所以凡人是无法踏上这片古墓的——但从没有流沙的那面崖壁上正在修建的工程来看,似乎凡人们想要修筑个什么来使他们也能到达这座古墓。因为凤凰栖光是远远观看便能为栖凤之城带来不尽的收益,若是修出了能通到凤凰栖的路,那全天下的人恐怕都要为这沙漠瑰宝而诚心折服了。
风舞月怀揣着激动无比的心情踏上这古人留下的建筑奇迹,阳辉泪同样雀跃不已;子吟虽然早就从史料中得知了一部分凤凰栖的知识,但当真正踏上这里,依然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狂喜。只有水凌凕,从一开始看到流沙流入裂谷的形式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尤其当看到这里头的景色,以及那巨大的让人难以想象的树枝时,他明亮的紫色眼睛充满惊讶和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好了,咱们赶紧找入口进到里边看看吧。”心里一面激动,一面感慨这趟果然来对了,一面又不得不急于寻找进入古墓的入口。整座古墓似乎都是用一种灰白色的石料筑成,大概是千万年时光侵蚀的结果,外表已经腐蚀得厉害,根本想象不出它原来的样子。
终于在一片树枝交错的区域发现了这荒废破烂的寺院,同样被时间磨损,可能原来有两层楼高的石柱现在几个石墩和破烂不堪的石锥;作为入口的房屋也塌成一片废墟,若不是有树枝支撑着,只怕入口早就堵死。舞月和凌溟同时发现了周围满地是法术咒印施展的痕迹,依稀判断出这应该是百十年前人们大范围施法的结果,可能是用于打开入口的封印;虽然年头已久了,不过对于这座古墓,痕迹还是新得像昨天一样。
他们二话不说,便满怀信心冲了进去。一进入内部,那股保存完好的新鲜气息随即扑面而来。虽然入口被打开已将近一百年了,入口处多少有些风化,但越往里面走,那股封存的气息感觉越纯净。
古墓内部远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宽敞。舞月估计这个裂谷应该是上小下大的钟形,而非上大下小的楔形。灰白色的石料以巨大的树枝为支撑,依附树枝构筑起来;因为树枝的分布是不规则的,所以石料单独也是相应的不规则,但拼凑组合在一起,却是如洞穴般浑然天成。墓道内没有设置灯火,通道上用来照明的全是比他们先进入古墓的修真者们留下的明丹。这是一种炼制出来的状如丹药的照明器,小小一丸点亮之后浮在顶部上方,便是如日挂当中,明亮如昼。
舞月辉泪两个女生一路感叹着只顾往前走,而那两个男生却在后面磨磨蹭蹭专注墓道上的壁画浮雕。栾子吟一面叫她俩走慢点,一面赶紧核对自己拿到的史料跟实际的异同,同时快速做好笔记。水凌凕则几乎趴在那墙壁上仔细地嗅,眼睛几乎贴着墙不断琢磨那些雕刻和绘画。
风舞月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墙壁上那些东西,只是内容太过隐晦模糊,舞月也看不出那究竟表达的什么意思,只隐隐看出好像有太阳有骸骨,有模糊不清的一团光——而那团光还依稀看得出是个生物的形象,估计是水凌凕所说的兽类信奉的造物主。反正墓穴嘛,古老一点的无非就是记载一些神话什么的,舞月是师者又不是史家,纠结这些意义不大。
但有一点舞月还是看得出来,这个古墓的建造和他们现在的文明是不一样的,因为走进来这么远了,沿途没有任何的墓葬装饰,没有见到陪葬的物品,甚至也不讲究风水,就好像这个墓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似的。
水凌凕稍微收获大一点,但还是疑心重重。这墓要么是兽族建造的(当然,也不太可能。兽类没怎么有墓葬的习惯)要么是出自最最远古的巫者之手,因为在最久远最久远的时期,巫者的修行与兽类是很相似的,就连真元也很相近。而那些壁画,他也只粗略看出了零星内容:太阳降落的地方,最幽深最幽深的谷,还有,像骸骨一样蹒跚飞舞的鸟。当看到那只用千百具骸骨组成的鸟时,他脑中一闪而过的印象,“凤凰”。
沿着墓道盘曲往下走了很久,久到风舞月都要以为偌大的凤凰栖该不会就是这么条通道时,她体内的真元忽然感应到前方有强烈的真元波动。水凌凕也从墓中陈旧的空气里嗅到了修真者的气息,立马上来告诉舞月,他们可能赶上先前到来的修真者了。
风舞月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遇见一些别的人,所以立马招呼大家往前去。没想到再往前不远便是通道的尽头了,墓道连接着一个较大的空间。这个房间大概是用来汇集一部分从上面通下来的墓道的,因为舞月刚进来便看到了这房间里还有几个通道连接过来,而正前方则是往古墓更深处去的墓道了。
当然,他们算是这里最后到达的人。舞月进来便看到这里已经有二十多人在房间里暂时驻扎,好像是中途停下来休息整顿的。从他们的服侍上来看,全部是玄门中人,约一半穿墨绿色道袍的来自铁林门,一半着浅褐色或青莲色长衫的则属于承德谧宗;大部分是入门弟子,有少量的执事和一两名长老。
见到四个小娃娃进来,资历看起来最老的一位黄发黄眼小胖老头立即凶恶地赶过来:“干什么干什么?今天凤凰栖可不是个游玩的地方,几个小毛孩还不赶紧出去?你们长辈呢?没人管吗?”
水凌凕嗅到了不友好的气息也下意识龇出牙来,风舞月赶紧拿出女子给的那块令牌,表示他们也是来参与围捕神兽的。不过当看到那牌子的时候,周围人都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小胖老头也是上下打量了他们,才没好气地走开:“哼,这帮人吃什么干的?连三岁小屁孩都跑来看热闹,还有凡人(风舞月)……”旁边的人也都纷纷显出不待见的神色。
风舞月只好讪笑着,心里却失望极了。原以为遇到一群人结伴会感觉好些的,哪知道他们好像不太受欢迎。也罢,就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还是往凤凰栖更深处找前面那些人吧。
舞月一行人决定直接穿过房间去下层。而这时,听觉最敏感的水凌凕耳朵忽然转了一转,听见有位执事打扮的人小声对那胖老头商议道:“长老,您看,连最后到的这些家伙都赶上来了,咱们真的还要接着在这等吗?”
“你懂什么?”小胖老头声音显得有些严厉,“那可是千年修行的神兽,你以为你们这点修为能够轻松降服?哼,估计先下去的那帮玄魔两门的高手们现在已经死伤大半了吧。咱们耗的就是这口气!等那帮家伙和那畜生打得两败俱伤,咱们再慢慢下去坐收渔利。”
“那这几个孩子怎么办?”
“这几个小东西顶不上什么用,下去也只会添乱,还是在这里做掉他们算了。本来这就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水凌凕抖了抖耳朵,忽然看着舞月不知道该怎么说。风舞月注意到他迷茫的神情,隐约感觉到他好像想说什么时,突然一波猛烈的真元从背后袭来,风舞月一声“当心”还没喊出口,只见栾子吟已被一颗发光的宝珠打趴下,同时一口金缕纹碧玉钟也当头将阳辉泪扣入其中!
小胖老头身边的执事也在此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两指点入水凌凕气海关元二穴;指上真元雄劲,本来是一触即死的,哪知水凌凕身体与常人不同,这一击仅令他受了点轻伤。
“你们这是……”风舞月看着同伴们莫名其妙被袭。而她因为被视作凡人,所以没有人上来攻击她。
小胖老头不屑地看了看舞月等人——这种小屁孩与其等下到凤凰栖内部被那畜生或其他修真者弄死,到不如先在这里清理来得干净。因此小老头一面示意执事们下杀手,一面直接向风舞月走去。
“我劝你们最好收手。”风舞月看着他一步步*过来,但还是试图用导引术让他们住手。然而导引术毕竟不是控制他人的傀儡术,对于执意为敌的对手,舞月也束手无措。而老头想的则是,虽然修真者明确不能以法术杀害凡人,不过一两个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对名声不大好——当然,如果不用法术就另当别论。
舞月看着他直接伸手向她脖子上扼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风舞月无奈道:“冥顽不化!”
话音刚落,一道清越的刀鸣将所有人惊醒。在场的除了栾子吟三人之外,全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站在风舞月面前的长老。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柄苇叶状小刀竟在所有人毫无觉察之间径直切入了长老丹田,方才那清越之声,便是此刀将长老体内丹气刮离之音。就连老头自己都不敢相信,风舞月的“瞬息而发”——于一呼之间撕破凡人的伪装,催刀出手;于一吸之间气息全敛,又与凡人无异——已精准无比刺入他丹田之内。玄门承德谧宗仰息筑丹诀,丹气清离,性命乃绝。
与此同时,正以真元镇压水凌凕的那名执事见身怀三百七十年修为的铭德长老竟被“凡人”女孩一招了结,登时如五雷轰顶。而水凌凕见舞月已经动手,当即明白过来。不等那执事有所反应,凌溟已经猛然起身,双爪抓住执事躯体便将他撕成了两半!那执事没有注意到水凌凕是兽类,一身健硕的肌肉可不是白长的;单凭兽类的蛮力便足以撕裂一个不到两百年修为的执事了。
水凌凕迅速吞下了那执事剩下的那颗完全不成型的金丹,斩草除根。这下子,场面突然便乱了起来。那些剩下的弟子立即集结起来围攻舞月和凌溟两人,打伤栾子吟和辉泪大姐的两名执事也同时祭起法宝妄图处死辉泪两人。
风舞月唯恐那两人受伤,迅速吩咐水凌凕救人去。而回头她所要面对的,是近二十个入门弟子的合力围攻;但由她来应对无疑是正确的,因为同等情况下,风舞月面对一群人要远比面对一两个高手更强。
那群入门弟子各自展开阵势,各出法器法术围攻。若是换做别人,不是只顾抵挡,便是已经中招受伤了;奈何舞月飘忽若神的“飞天”一出,游走其间更胜似闲庭信步。衣带飘飞,杳然若梦的屠人之舞已在这古墓中腥红地展开。这帮修为低下的弟子,连体内丹气都尚是一片浑浊,致死的手法与凡人无异。
水凌凕向那两个执事冲了过去。以法珠打伤栾子吟的执事见状,立即掐出一诀,催动法器朝水凌凕打去。凌溟见那浑圆明润的珠子像吸满了月魄般充满灵性,却是不避不闪,径直举起手爪子拍了上去。真元碰撞的剧烈冲击令水凌凕都退了两步,而那枚宝珠也被水凌溟硬生生拍碎!那人怎么也没想到这男孩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直接迎上他的法宝不说,还纯粹用手便摧毁了这以月华精炼的兔玥;那人已经不知道该以如何的招式来应对这怪物一样的男孩。另外,真元的冲撞同样令他受了点伤,所以水凌凕直接就从那人身边越了过去救子吟。那人还想施法阻止,然而一动弹,肋间猛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肋下不可逆转地出现化脓腐烂。
“巫门枯木蛊咒……”那人充满痛苦和恐惧地看着水凌凕,然后艰难地化为一滩脓水,脓液中浮起一片作为咒术媒介的腐叶,是水凌凕与他的法宝交手时趁机打入他体内的。这男孩不仅有一身蛮力气,还会使巫门歹毒无比的蛊术和咒术!
水凌凕奔到栾子吟身边,干脆叼起子吟先将他丢到安全的一边,又去救阳辉泪。正以碧魂钟试图炼化阳辉泪魂魄的执事见到这么快他的一个同伴便这样惨死,那错愕的一瞬间,水凌凕已经奔到那口金缕碧玉钟旁。顺手一个肘击,那口专炼人魂魄的玉钟登时被这强有力的一击四分五裂,困在里头的辉泪大姐也瘫软下来。水凌凕立即将她叼起来跟栾子吟放一块。
如此从容不迫的动作,对比旁边已经完全傻眼的执事,那执事已然骇得不能名状,只顾慌忙察看自己是否也在这瞬间中了蛊术或咒术,完全不知抵抗。
风舞月舞姿方停,碧裙已如血染,周围则是残尸一片。水凌凕优先帮子吟两人疗伤,所以那名执事半天回过神来,便如同见鬼了一般慌忙逃窜出去。凌溟觉察到风舞月没有要追杀的意思,也就专心疗伤。
舞月看着这里一片狼藉,不免有些伤怀。自从上眠山修行以后,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像这样杀人了;原以为一年的修行能让她的心平静一点,结果多的只是,杀人以后有了一种负罪和愧疚之感。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栾子吟醒来,听见辉泪一直在那大大咧咧骂着那帮人偷袭不讲理,然后看见这一地尸体吓得不知所措:“大、大、大小姐……你不会又……又……”舞月迷蒙地看着他,而他发现水凌凕也是同样的神情。才一年的修行,这两人现在力量变态了许多,就连修真界现代用“年”来作为修为高低的标记也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然而就在此时,敏感的水凌凕忽然嗅到了别的气味,紧急之下一面喊着“当心!”一面扑上舞月。而他伸展出来的右手却往侧边一抓,于是舞月那瞬间清清楚楚听见了纸片在风中剧烈扇动的声音。她惊慌着抬眼一看——那被抓在凌溟手中猛烈挣扎的竟然是只,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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