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玲珑 > No.34 帝日

?红娘格外介意九目王摧毁那座塔,可是她现在几乎将修为都交给了始华,根本没办法出手阻止了。因为始华之前一直没有挪开一步的塔,关系着红氏一族的命运。可惜现在始华被击倒了,巨大的蛇口罩在她头顶上,完全闻得见那喉咙里满是血腥味的气息。

  

  蛇停了。

  

  人们都怔住了。舞月傻傻地扬着蜂蜜罐子,不知所措。那条大蛇九只眼睛全都一刻不停地盯住她,注视着她手上的蜂蜜,慢慢收回了头,向她游了过来。栾子吟吓得赶紧叫舞月快躲,然而舞月却并没有动,同样也望着那蛇九只都比她头还大的眼睛,似乎……它也并不是像看上去的那么凶。比一座山丘还要大的脑袋缓缓放了下来,专注地盯着那罐蜂蜜,一面吐着蛇芯子,似乎涎水都快掉下来了。

  

  舞月从来没想过会距离这怪物那么近,看着它那痴迷的样子——即使变成了这副模样,他还是水凌溟,喜欢蜂蜜。

  

  舞月小心地将蜂蜜放在了地上,让它来拿;妙叩于是趁机把两支孔雀翎插在地上,孔雀翎张开合为一个禁制,将它圈了起来。红娘表面上装作冷冰冰的,但还是高傲地哼唱起了神域颂歌,宁静而安详的歌声幻化出成片红芍,吹进禁制里去安抚那怪物。

  

  舞月担心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凌溟会因此被再度激怒,却没想到它只是专注于怎么才能品尝到蜂蜜的美味,因为它的嘴、毒牙和芯子都太大了。它还是那副笨笨的模样,看起来憨态可掬。

  

  红娘的施法需要安静,禁止风舞月靠近。舞月只好转头在关注始华,碰巧子吟怔怔地指着月一塔,舞月看去,脚下那被腐蚀得只剩一半的铃铛却“嗖”地一下朝塔跃去。而被毁得木茬横斜的塔,竟然也在难以置信地修复起来,散落在沙漠中的碎木全都跳跃着蹿向木塔,在断口上此堆彼砌,正用它被毁掉的方式重新修补;大地的凹陷被平复,歪倒的断塔也被再度扶起,与其说这是在修复,倒不如说,这压根就是时间的倒退——倒退到塔被毁之前!!

  

  始华也以这样的方式跃回到塔顶上,再度以神使的姿态俯视下面的一切。舞月子吟险些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打败了始华,怎么会……

  

  “真是愚不可及!”始华蔑笑道,“我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了,只有以我认可的方式才能够打败了。仅仅是借助九目王的力量,就想打败真神的使者,真是异想天开!”

  

  “你……”子吟一时气愤得说不出话,他瞬间萌生出的念头:刚才真是救了一头白眼狼!

  

  舞月也没有想到始华竟如此蛮不讲理,不识好歹,心情也是同样的气愤。“始华,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你还要再打?”

  

  “当然!”始华高傲地将脖子一昂,“我实话实说了吧,只要不是以我认可的方式,就算伤到了我,就算侥幸打倒了我,时间也会照样倒退,再试一千次也不会有所改变。因为真神的使者是以无上的真神为名,永胜不败!”

  

  “切,那就再叫水小子打你个筋断骨折,看你趴在地上还冲什么神气……”栾子吟忍不住刻薄道。始华抬手又是一箭,幸好被舞月及时打落,子吟不服气地吐了下舌头,但还是知趣地闭嘴了。

  

  “九目王那背弃真神、不可原谅的力量,你是以为是好借用的?他的身体并没有跟九目王完全地融合,要想借用九目王的力量还必须得看时机,这种机会浪费一次就没了。你们还指望他能使一次?愚不可及!”

  

  舞月这才想起了正在恢复的凌溟,回头看他身体好像已经缩得只剩两丈长了。它的头颅慢慢地恢复成水凌溟的样子,银色蛇皮从他身上一点点褪去;褪到肩膀时,那对雪白色翅膀如蝶翼破蛹,舒展开来扑腾了几下。他双手刚刚恢复使用,就迫不及待地抱着蜂蜜罐子大吃起来,尾巴翘起来不住地颤抖,好像好吃得不得了。

  

  看见他没什么舞月就放心了,举头又看着始华。现在凌溟已经不能再上场了,只靠她和子吟,真的能赢吗?栾子吟觉得是没希望了,因为他们当中最强并且关键时候最“变态”的肯定是水凌溟了,现在只靠他们俩,拿什么来赢?

  

  看他们好像快要黔驴技穷了,妙叩也思索了好久,还是只有昧着良心对舞月他们讲:“试试天罚捏闺女?天罚?阴界律令,一切阴灵八得忤逆天罚。介个系可以直接穿过时间距墙勒。”

  

  子吟君当场傻眼了,“啊?真的假的?这么重要事怎么才讲出来?”

  

  妙叩也只有“呵呵”了。为什么现在才讲出来?呵呵!有区别么?反正都是创的意思。她想要四道天罚在十里神迹降临,这样才能宣告真神的降临。他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是按照创的意志办事罢了。

  

  舞月却郑重地向他稽首,感谢前辈指点,倒让妙叩有些不好意思了。舞月起身对着上面那始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时晴雪会教她天罚,原来是为的这个。那么,现在就由她来施展这道巽位天罚吧。

  

  始华似笑非笑地俯视着这女娃,好像猜到了几分她要干什么,却只是静观其变。风舞月便尽管大胆地念动起那繁长的咒语来。

  

  忽然,山坳间的十里神迹狂风大作,扬起弥天沙尘。广场上朽坏的树枝禁不住风吹,纷纷拉长吱呀呀的呻吟;还有未凋谢的大朵芍药,个个惊容,千叶掩面。舞月将咒文在手中一遍遍掐过,一遍遍催促,风也刮得愈发猛烈了;栾子吟拼命倒着头巾里的沙子,拉紧了衣领,毫不动摇的妙叩与红娘,像是沙尘暴中矗立的双峰,还有另一端站在塔顶上岿然不动的始华。

  

  一声凌厉的鹰啸,仿佛召集苍鹰的号角。地暗天低风沙急,这一声凌厉的鹰啸却如龙泉脱尘,拔地而起。暗沙龙卷,仿佛将一只无形的雄鹰的魂魄撕碎,卷开无数舞空的翎羽,化作不死鹰魂。风在空中激撞,舞月站在四丈高的祭坛边上,身边的镜子急速凝结,又迅速被激撞的风摧毁,散开去的碎镜子在风沙中烨烨反光,浑然卷起漫天飞羽,耀开如幢千影。

  

  飞羽、矫健的鹰魂;镜光,激撞的灰影——四丈高祭坛上,风舞月凌空一脚踏出,竟不可思议地踩在一只鹰魂上;踏着鹰魂摞叠起的台阶,半空中如履平地走到与始华一样的高度。栾子吟仰头长嗟,此时的风舞月简直如同这风暴的支配者!

  

  舞月脚踏风暴与始华对峙。天罚已出,每一击都应是志在必得。舞月左掌高举,漫天鹰魂应声如暴风骤雨。

  

  “古?风千影?镜羽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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