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月还未来得及叫他镇定,喧闹的人声和火光已经蔓延到了院门前。院门锁一下被人劈开,几个江湖草莽打扮的人率先夺门而入。舞月三人立即警觉起来,因为不止外面好像围了不少人,而且这每个人脸上衣服上刀上都有不属于他们自己的血。最前面那人目光径直落到风舞月手中的心形石上,顿时两眼放光:“哟呵,搞半天饮歌要找的东西居然是这么个玩意?”随即将刀在袖子擦了擦插入鞘,便直接伸手来拿。但却在风舞月都还未做出反应的片刻,她只听“咔”的一声微响,那人立即像被踩尾巴的狗一样惨叫,他的腕骨被水凌溟一只手捏碎了。水凌溟飞起一脚,便又是几声微响,那人被踢出门外,胸骨和脖子都被震断。这两下,栾子吟和那帮人全都看得咋舌。
正好这时候,屋里的辛夷听到了动静,跑出来察看,山梆子也好奇地伸出小半个头。那帮人立即反应过来:“这小子有点蛮力气。先逮住那娘们再说!”言罢便有三五个人朝辛夷直扑上去。
这帮人动手不择手段,风舞月意识到这点,已决定不再留情时,屋内却忽然有三矢射出,将来人射退,阳辉泪踢出一杆寒光铮铮的凤嘴回角黄莲枪,将弓箭一丢,怒斥众人:“就你们这几头烂蒜,也配在老子面前耍宝?”一脚踢起枪来,又对辛夷道:“梆子婶,你带梆子在屋里照顾山大叔,外头有我跟水水呢。”
“嘿,老子常年打雁,今儿倒叫两只黄鸡儿啄了眼!”人群里顿时有人不服气,想前来寻衅。这时有人却偷偷商议道:“得快点!再拿不到石头,等饮歌上来了,咱们都得完蛋!”
此时风舞月注意到山林下面似乎火光更盛,更加躁动不安。
栾子吟偷偷叫了舞月:“大小姐,他们这些人是来干嘛的?”风舞月也悄声道:“很明显是来抢夺这块石头的。虽我不知这石头用途何在,但他们来者不善;而况这些不过是些小丑而已,正是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头!先叫凌溟辉泪他们解决了再说。”
这时候对面的人已经从各自抄起兵器杀将过来,很快连院外的人也相继翻院逾墙包抄上来。阳辉泪顿时兴奋起来,晃起长枪来竟丝毫不逊男儿雄壮,一杆劲道的阳家枪法“清君侧”,清扫起草莽之流倒大有傲对奸佞的豪气。只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那纯粹是手痒了在过过瘾,水凌溟才真是杀意正起!平时挺随和的他,谁料一出手便是如此的——凶残!完全是头睡醒的野兽,分明赤手空拳,手及之处却无不是筋断骨折,横撕纵扯之后便是尸分肢解,膛开肚破。染红了的雪衣如一只滴了血的白色食人蝶,在空气中肆意挥舞,慢慢浸润开一片细细密密的血雾,仿佛还带着他皮肤的温度。连后面的人惊魂之下都不由得如鸟兽散,纷纷避而远之。
这样的场景多么似曾相识,地上尸积如山,被他撕扯肢解的尸体堆得将院门口都堵了,好似宰相府的那一夜。但她不一样,她从13岁起素手染血——她杀掉的第一个人是被她用一根玉簪拍入颅骨致死的;她杀过的人不在少数,而知道这点的只有莫柔、栾子吟、水凝,还有教她乐舞的师傅,越鼓——她知道普通人类的生命有多么的脆弱,要快速、不经意地夺走太容易了,全不是他这般不重章法,就像——他体内的巫门真元一样,混乱!他有九年的修为,可绝大部分都在巫门三宗的修行功法之外,全是些闻所未闻的法术,而且相当杂乱!
杀戮在山冈,就像是嗜血的蝴蝶迎战狂风的独舞;场面嘈杂却又安静。连辉泪大姐都看到惊愕不已。他不停地撕碎自己周围的人,仿佛在无声的夜里同那个看不见的对手赛跑。山下面的骚动像此刻的心绪一样乱。
场面一直持续到栾子吟抬手放出的一箭,将欲偷袭阳辉泪的一人射倒,阳辉泪回过神,啐了口痰,骂了一声,扭身厮打起来。栾子吟将被弓弦抽破皮的拇指吮了吮,本来还想再问风舞月的,却忽然听见后院东西翻落的声音。风舞月忙叫“不好”,将石头藏进里层袖袋,又摸出一样东西,匆匆朝后院奔去。栾子吟见状,也戴上阳辉泪的韘(小熊:好丑的字!泰迪:音同“射”,古代人射箭时保护拇指的扳指。古代欧洲人射箭是用食指和中指,中国人是用拇指,现代人……貌似中西合璧了),拿了弓箭尾随而去。
这帮狗急跳墙的家伙!本以为水凌溟如此痛下杀手会将他们震慑住,没料想反将他们bi(小熊:_,这个字实在打不出来)绝了——究竟什么东西会比被水凌溟撕碎更为恐怖呢?他俩赶到后院时,一伙人正在清理成堆的油菜秸秆准备从这偷袭。风舞月正想出手,却忽然脖子一凉,一柄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栾子吟回头见了,着急脱口道:“当心脖子!”以刀胁迫的那人得意笑道:“倒是你自己送上门!乖乖交出东西,留你一条……”风舞月右手急速回抽的动作瞬间发出,那人话未尽,脖子已断。她右手五枚指甲上覆了指刀,是她的越鼓师傅曾拜求魔门隐闺阁阁主澹台回笑以九霄极云丝织成,虽与指甲无异,却锋利无匹。栾子吟得意道:“我说的是你的脖子!”
风舞月倒不似他那般得瑟,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应付的可不比水凌溟那边轻松。
人们迅速注意到了他俩,但看到风舞月有如此迅捷精准的身手,都不禁有几分忌惮。风舞月见状立即道:“想各位也不是无脸无皮的人物,何必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这块石头到底有何用处,说清楚了,总好过拔刀见血吧?”
对面的人似乎有了些意见不一,这时忽地有人道:“你个小娘们他们的废什么话?老子混这么多年,还没跟一个娘们儿低三下四!大家一起上,不信咱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小娘们!”
“好!老子丢不起这人!”
“就是,大家上!扒了这娘们做婆娘,拿了石头再取饮歌!”
“反正等饮歌来了也是死,拼就拼了!”
众人顿时齐扑上来,栾子吟见势不好,开弓搭箭,将六艺之射的功课都全数拿了出来。风舞月顺势一脚踹出,带出裙角飞扬缠绞的链齿,正击在来人的胸口上,其中暗含的力道,将他的胸口径直绞出血洞!
扑到面前的人相继吓停,顿了一顿,却并不罢手。舞月暗道:“找死!”看样子是套不出什么东西了,唯独知道了是件叫“饮歌”的东西在找那石头。她挥起广袖以袖口链齿与对手隔开,趁机对身后的栾子吟道:“眼下情况不妙,你去看看山毛榉;可以的话让他们先赶紧离开这里!这里有我顶住。”说完,广袖已舞开云霞,锦衣如风,刃光如雨。
栾子吟不再耽搁,弓箭一丢,急匆匆地跑进屋去。山毛榉喝酒不像阳辉泪那样易醉易醒,这会酒劲才下去,还要靠辛夷扶住他,山梆子在旁边有点想帮却又帮不上忙,还有些忍不住想把头伸到窗口看水凌溟的打斗。一听说外面的情况,山毛榉和辛夷都有些担心。栾子吟赶紧说:“大小姐他们都是练过的,没事。现在关键是你们,还要带一个孩子,得赶快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才行!”
辛夷一下没了辙,山毛榉当机立断:“到山下面的村子里去!宁川人不少,乡里乡亲的要找个待的地方不难。”
“好,我掩护你们走。”还好屋里有打猎用的弓箭,栾子吟抓了便准备送他们出门。
岂知刚拉开门闩,屋外便是一阵爆沸的喧哗。大门瞬间被阳辉泪撞烂,辉泪大姐被弹到后面的墙面上,撞落了鹿皮雉羽,自己也吐了血。那些堆在门口被水凌溟撕得残碎的体,原本鲜活饱满,此刻蔫如梅菜。
一柄银晃晃透血光的五尺云背刀砍在了水凌溟额上三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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