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泪大姐倒是饿在其次,可一路上居然也没有咋呼埋怨,因为她是这里头的大姐。(按死时的年龄算,风舞月是十七岁整,水凌溟要大三个月,栾子吟大一岁零一个月,阳辉泪大一岁两个月)大姐估计是拿出了沙场秋点兵的“壮志豪情”,打鸡血似的一个劲地鼓气。按栾子吟的话说,就差“不破楼兰终不还”了。搞得大家都很无语。
不过大姐也有失策的时候,正当她“声音洪亮,激情飞扬”(小熊(无语中):……泰迪(无语中):……众童鞋:这是我们的朝会誓词……)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踩着什么滑到了;与此同时,地面上的弹竿弹起,绳套立即收拢——这本是猎人设下用来活捉动物的圈套。
这一情况的出现,把几个人都从无语中捞了回来,大姐也气急败坏地踹了那绳套一脚:“靠!什么破玩意?差点把老子当兔子逮了!”舞月子吟大笑,水凌溟却好心地示意她脚边被踩扁的嫩蚕豆:“这是用来抓山鸡的。”
大姐正想说“还不是一样嘛”,舞月却一下子想到了他的意思,“这也就是说……”
“咱们今晚可以抓山鸡吃了!?”大姐心情大好。
(众人:此丫脱线,无视ING)栾子吟破口曰:“母之!(MD)山鸡是白天抓的,一般早晨设了套,最迟晚上也该收了。也就是说,这附近肯定有人,说不定咱们还能碰上呢!”
舞月也觉得凌溟是这个意思,反正天都黑了,只能将就在这里呆着,碰不碰得到人纯属人品问题,总不能黑灯瞎火地在林子里乱窜吧?水凌溟放下了人,拴好了马,准备去找一些干一点的柴火生火。
到了晚上林子里的雾气好像变重了,感觉挺潮湿的,黑色的空气弥漫着泥土和植物汁液的味道。舞月直往大姐怀里拱。
黑黑的林子像一片沉静的水。嘈杂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升起的,像是来自茂密的灌木丛。不安分的感觉越来越近,逐渐化为裤脚在草丛间的摩擦声。一个小孩和一个大人的声音越走越近。“我都说了还有个套子下在这边没错啦。”“还敢说!臭小子,有你这种下了套就跑了的吗?那鸡万一挣脱了咋办?”“老爹……”“老爹!老爹!你爹我还没老呢!!”
正当舞月四人迅速戒备的时候,忽然从林中窜出一个一手抓着大蘑菇的小男孩和一个穿着兽毛褐衣的年轻汉子,男孩正双手护着被那汉子揪住的左耳。见生火的原是四个孩子,两人都有些惊讶。小男孩首先捅了捅他爸:“看吧老爹,有人看着呢,真逮着鸡了跑不了的。”
汉子很干脆地给了那男孩脑袋一下,男孩非常夸张地抱住了头,一面冲汉子做着鬼脸,倒像是专门做给舞月他们看的。
眼看着就是一对很有趣的父子俩,舞月立马介绍说他们几个是从樱都来的,本来是要到御江城去,却没想到在这大山里迷了路。
男孩好像非常自豪地想要表达自己在这山里是如何如何的熟悉,却一下被汉子打断了,汉子着实打量了一下他们四人才问:“御江城有什么好去的?……”
“老爹!”男孩冲他拉了拉下眼皮,“都说你老了吧?御江城说不定很好玩的……”
“去去去!”汉子直接将其撵走,才对舞月他们道,“那个,不管怎么说,今天天色这么晚了,先去我家住一宿再说吧。”
舞月他们自是万分感谢,起码不用露宿野外了。这汉子是山里的猎户,叫山毛榉;男孩是他儿子,山梆子。风舞月偷偷笑这名字取得有趣。眼下已经是禁猎期了,所以他们只能够少量捕一些山鸡野兔维持生计,山毛榉大叔(辉泪大姐是这么叫的,结果差点被揍)也好趁机教山梆子设一些基本的捕兽套,结果差点套中大姐了。
回去路上,他们顺道去暂放猎物的地方取今天的猎物回家。那只是个普通的崖脚,灌木丛生,但因为野兽都不会来这里,所以肉就算敞开放这里都不怕被扒走。山梆子很灵活地蹿上那棵从崖脚横斜生出来的树,取下挂在树上的野兔山鸡,还有两只肥大的竹鼠;山梆子晃着肥肥的竹鼠很是得意,因为那是他亲手逮到的。不过舞月此时却注意到那灌木丛里好像有一块色泽红润的石头,凭风大小姐的见识,认定那一定是块好玉,可惜没看太清他们就走远了,风舞月只好离去。
永绿山的林子生得高而密集,他们不得不走得紧凑些。山梆子一路走在舞月前面,一直讲地上那些不知名的草都指给她看,这个是蛇牙草,那个是过江藤,还有山里的茄麻子……山里的孩子像是什么都认得。山梆子路上特别开心,最后晃了晃手中足有小伞大小的大蘑菇跟她说,这个叫麻婶菇,平时就长在路边的叶子堆里;但你要没这命,它就是生你前面你也看不到!据说有鸡肉的味道,很鲜呢。他说得神采飞扬,一脸期待,想是他也想尝尝这珍奇的蘑菇是个什么味。舞月知道,像山里人这种情况,一般捡到这种菇都舍不得吃的,全拿到城里换钱,今天也是有了客人才终于得以一饱口福。只是在舞月看来这种在官宦家里尚且端不上台面的东西,在山里孩子的眼中却是如此期待。
很是走了一段路才看到一片开阔的小木屋,屋子不大,但远远地便看得出打理得很有条理。这里的树林被伐去建屋后便成了门前极好的草坪,似乎连径旁的野草都不见杂乱的痕迹。进了屋前小院,舞月更是惊奇地发现,在这山野猎户的小院内还有用野山蔷薇围的半圈篱笆,里头点了几株长势极好的绣球花。
山梆子一进门便高兴得跟个小水车似的,呼呼地扑进屋去,一面喊着“老妈老妈”。坐在灶边上才放下针线的女子轻声训了句“没大没小”,本来看到山毛榉便忽然冷下去的脸色,却在看到之后的舞月四人又透出了一点惊讶,这才反应过来是来了客人,于是热情地将他们招呼到院子里。山梆子放了蘑菇很听话地去搬桌子了。倒是山毛榉在这种场面却有些不自在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尴尬地搓了搓手,道:“这……我媳妇,你们叫辛夷就行了。”舞月莫名地想起了刚才辛夷见到山毛榉时冷下去的脸色。
辛夷并不是特别漂亮的女子,脸上甚至还有些浅浅的麻子,穿着衬了絮的葛衣,却是从里到外都透着一份干净讲究,跟粗犷的山毛榉大叔确有几分尴尬的不相称。辛夷倒是跟舞月他们闲侃了几句,得知他们是要去御江城时辛夷脸上却忽然露出惊讶之色:“御江城又没有人住,去那能干什么呢?”
舞月四人大惊,听辛夷说来,这才知道,原来御江城早五六十年前就进不去了,去那的官道也早就荒废了,原本打宁川过的官道也改了道。御江城现在已完完全全成了一座空城!
舞月先是一惊,继而才明白过来,又去请教走帝坤之国的路线。辛夷谈完了便去灶台了,因为没考虑到会有客人来,晚饭只得再做。风舞月这时却想起了之前灌木丛中那块成色上乘的玉石,也好趁机去转转。她本想托山梆子带路的,山毛榉却一下将他撵去帮忙烧柴。舞月怎好意思麻烦男主人亲自带路?可山毛榉看了看灶前忙碌的辛夷,眼神却一下子又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执意要带路。舞月心中奇怪,但没说什么。水凌溟和阳辉泪两个饭桶已经开始享用起本是为爷俩准备的晚饭来。栾子吟只好陪同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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