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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世?不可能!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侯爷过世已经一个多月了。是遵照侯爷的意思,暂不发丧的。”
“为什么?沈大哥知道吗?”
“这次大胜骫趾,举国欢腾,侯爷暂不发丧是为了不搅了这欢乐的气氛,胜利的喜悦。听说侯爷知道我们得胜的消息大笑不止,大喊‘威武’,然后含笑而终。沈大哥我想也是回京之后才知道的。”
“他人呢?侯爷的两个孩子呢?”
“都守在遗仙阁,侯爷的灵柩也暂时摆在那里,不日将送灵柩回西宁,遵侯爷遗愿,生死都要守着西宁关。”
我早已泪流满面,抽泣过后我问袁立:
“你何时知道的?”
“今天袁正拉你出去,母亲告诉我的。她让我找个好点的时机再同你说。”
“我们现在就进宫,送送老侯爷。”
袁立点头答应。我正准备策马前行,袁立喊住我说:
“还是先回府换身衣裳再去吧。”
我低头看看身上那件红色锦袍,还好袁立提点。急匆匆的回到府里,换上一件素净的衣裳,洗净脸上的铅华又匆匆的出门,跳上马背与袁立一起往宫门方向疾驰而去。
遗仙阁内寂静异常,仿佛是一片世外之地,没有且拒绝被人打扰。
我从门外一步一步的走到内殿,殿内香烛缥缈,堪比仙境。一樽厚实的棺木摆放在大殿中央,在烟雾的弥漫下,看似那样的不真实,仿佛是幻境,又像是梦魇,好像只要醒过神来,眼前的这一切便会消失不见,回到原点般。
侯爷的一双儿女正在往火盆内添加冥纸,时不时拌着“滋滋”的声响。俯身探看,方才知道那是泪滴在火盆上后所发出的沸腾声。我心疼的看着这两个孩子,才数月不见他们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眼睛肿得如发泡过后的包子,而眼眶却深深的陷下,成青紫色。
沈拓走到我身边,用嘶哑的嗓子喊了声”郡主”。
我朝他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孩子问:
“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没办法,自侯爷仙逝后,世子和郡主就一直守在这里。”
“怎么能这样纵着他们?”
“不听劝。要是强行把他们弄走他们便不吃不喝的。在这里,好歹能喂进去一口茶,两口饭的。”
“莫言,莫语。”我喊着西宁侯一双儿女的名字,说: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们。不久之前,我爹也往生了,当时我身边围绕着一群人,不停的开导我,劝慰我,可是我只听到嗡嗡声,不是我不愿意听只是我所有的感官和神经都在哀恸之中,我听不到。我知道父母双亡的滋味,我知道无依无靠的凄凉,因为我也是从这当中刚刚走出来的,所以,看到现在的你们,我的心好痛,因为你们也要受同样的苦,因为你们如此小的年纪便要承受不属于你们所承受之重。”
袁立递来手帕替我拭泪,也蹲在了我身边让我靠在他身上。我的情绪因为袁立的体贴稍稍控制住,接着说:
“生老病死,悲欢离别是人生必经之路。逝者已矣,我想侯爷看到你们如此悲伤,黄泉的路上,他会走得不安心的。”
“我们如此顽劣,让父亲伤透了脑筋,我们不孝……”莫言的嗓子几乎全哑了,话语非嘶吼才能让人听得清楚。
“你们小看你们的父亲了。当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你们种种劣迹,我就知道,你们只是想用胡闹引起父亲的注意。侯爷太忙了,忙到忽视了你们的存在。当你们闯祸时,侯爷不论再忙都会把你们叫到身边斥责一番,如此你们才能见到父亲,听到教诲。你们是为了提醒侯爷你们的存在,为了能找到与父亲相处的机会所以才四处捣蛋的,对吗?”
两个小孩拼命点头,一个劲的用那嘶哑的声音说是。他们不是在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他们的父亲解释,忏悔。
“莫言,莫语,你们的苦心侯爷何尝不知道。但是崮国的边防容不得他分心,所以只好亏欠你们,你们可怨?”
孩子们连连摇头。
“你们如此伤心是因为从未尽孝,是因为还有好多心里话还来不及对侯爷说,对吗?”
孩子的哭声更大了。我将他们搂入怀里说:
“你们把想说的话在心里说给侯爷听,相信我,侯爷听得到。之后,便要重新振作,需知你们健康快乐的成长,才是你们对侯爷尽最大的孝义!”
说完,我起身,朝侯爷的棺木三拜,继而出了遗仙阁。
“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陪莫言,莫语一起送侯爷回西宁,等侯爷下葬之后再带他们回来,住在我府上。”
“我陪你去。”
“你要去军中任职,有时间吗?千万不要勉强。”
“我先试着告假,你等我消息。”
袁立还是陪着我一起去了西宁关。安葬西宁侯之后,袁伯父随着我们一起回京。我与莫言莫语一起坐在马车上,他们的气色稍稍恢复,但是身体还是十分虚弱。
“要不你们在马车上睡会,我出去骑马?”见他们没有回应我刚想出去但却被人拉住。
“我想学功夫,将来上阵杀敌如父亲一般。”莫言说。
“我也要上阵杀敌。”莫语跟着说。
“你是女孩子,不能当将军的。”莫言制止她。
“谁说不能?她不也是女孩,她就当将军了!”莫语指着我,把莫言堵得死死的。
我笑了笑说:
“不用争,两个人一起学功夫,然后一起继承侯爷的遗风!回去我让三师父教你们。对了!不但要学功夫,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还有琴棋书画等等,一样也不能少!况且我府上的师父都是现成的!”
“我不要跟他们学,我要跟你学。”莫言指我说。
“对,跟你学!”莫语依旧跟风。
“我?我自己都是个跛脚的,怎么教你们跑步?乖啦,跟师父们学,我也跟你们一起学。”
“我不信!听说当初骫趾占领皂岐的时候,你独自闯了进去,打赢了骫趾世子还无恙的回朝,你还说你功夫不好?还有这次收复失地连皇上和延平王都拜你为帅,你还说你的战法不韬略?”
“就是!”
“哎呀,第一次是侥幸,第二次是机缘!”
两个小家伙一脸不信。我急了,说:
“不信,你问袁立,你问沈拓!”
“我们才不问袁立,他是你的人!”莫语说。
我百口莫辩,什么叫,袁立是我的人啊!
“沈拓,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莫言撩开布帘,指着我问马上的沈拓。沈拓郑重的点头说:
“那是自然!沈拓至今只佩服三个人,一个是侯爷,一个是延平王,再来就是郡主了!郡主才情无双,悲天悯人,是人中的翘楚……咦?郡主你一个劲的扭脖子做什么?”
我白了一眼沈拓。
“那,她的功夫怎么样?”莫言继续问。
“定在沈拓之上!”
“怎么样?你还说不能教我们?”莫言得逞的昂起头与我对视。
在未成定局之前,我连忙朝沈拓咋呼:
“大哥,你说话得负责任!为什么说我的功夫一定在你之上,天知道,我只会些三脚猫的招数啊!袁立,你可以作证的是不是。”
袁立刚想开口作保,却被莫言抢白了过去:
“都说了,他是你的人,说话不能算数的。沈拓,你说!”
袁立无可奈何的耸肩看我。沈拓接话了:
“当日郡主从皂岐回来在君前对答时我与郡主有过比试,郡主可还记得?当时沈拓全力出击却被郡主轻轻化解,其境界之高,沈拓只怕只能望其项背。”
我连昏死过去的念头都有了。当时我们双方都是站着不动的,而且我又早知道他的招式路数,他一拳过来我只是稍稍闪躲再借力使力才赢了沈拓。但如果真的正式比武,我不清楚他的招式,我怎么能赢他?当日迫于形势的取巧,想不到埋下了今日的祸根。
“瓷儿当真如此厉害?想来我又被她给瞒了。瓷儿,回京之后,我们比试一下可好?”
袁立,你是还嫌不够乱吗?非得再来参上一脚?
我不做无谓的抗辩了,只好讨价还价,我对莫言,莫语说:
“我的功夫都是世外高人所传授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只能教你们诀窍,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的参悟。”
莫言,莫语连忙应下,我则暗地里得逞的暗爽。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
“武功和修为是离不开的。如果只有高深的武功但其修为跟不上便会沦为魔道,所以,学武的同时一定要注重自己的修为,否则即使不沦为魔道,也只会逞匹夫之勇,沦为不齿枭雄,永远也学不到上等的武学!”
我这一席话下来,哄得两个小孩一愣一愣的。我真庆幸,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不但大爱狗血的言情小说,也爱金大侠和古大侠的武侠小说,如今才能有应对支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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