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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我和袁立一同去袁府,见到袁伯母她第一句话便说:
“累了这么许久怎么不久睡一会?”
我向袁伯母请安,被她制止说:
“瓷儿现在是郡主之尊,君臣之礼伯母怕瓷儿不惯便不坚持,但万不可再如平日般受礼了。”
我只好起身说:
“想当日伯父连瓷儿的名字都不叫了,直唤郡主,急的我说不要这劳什子封号这才作罢。如今伯母这样待我,我也知足了。”
袁伯母笑着把我拉到客厅,与我一同坐下说:
“瓷儿还是赶紧嫁过来吧,这样我们不用恪守宫里,只用家礼相待,岂不很好?”
我羞红了脸,万没想到袁伯母会与我当面提起婚事。但又一细想,如今我这父母双故的,可不得自己操心自己么?
“娘,你与瓷儿说这些做什么?”袁立察觉到我的思绪,连忙向袁伯母示意。袁伯母连忙抱歉的说:
“哎呀,看我,都急糊涂了,瓷儿可不能往心里去!”
我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并把话题引去了别处。
“瓷儿啊,你真的在西宁那边带兵吗?”袁伯母问。
“也不算是。主要是秦将军和谨将军带兵杀敌,我只是出出主意,想些应对之道而已。”
“从来帅将为军队的灵魂,主攻敌之策,瓷儿不必谦虚呢。只是,伯母不明白的是,瓷儿从哪里来的这些见识呢?竟连男儿也望尘莫及。”
“娘,瓷儿是世代武将之后,骨血天成。元帅家藏的战书典籍称巨,瓷儿自小读书受教,想必遍读群书。”袁立替我解围。
“是啊,伯母,此战打的就是一个声东击西,要的就是敌人的不查。皇上和延平王就是借着瓷儿受封,前去西宁迎回战旗这个计策才将大任加在瓷儿身上,否则是怎么轮也轮不到瓷儿身上的。”
袁伯母点头称是,然后说到:
“是啊,应当是这样才对!那段日子受了不少苦吧?”
“是的!为了出其不意,我们连夜急行军赶去皂岐,跑得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看到那些昔日朝气蓬勃的少年今日却倒在箭矢之中,炮弹之下,就有如万箭穿心般疼,但这样的疼却只能放任,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止疼,只能那样疼着,直到麻痹……”我动容的说。
袁伯母把我揽入怀里,小心的安抚着我:
“伯母知道,这就像一个结痂的伤口,如不掀开倒是平常,一旦掀开结痂,便会鲜血淋漓的,伯母知道的!从此以后袁立和伯父伯母一定好好待你,不再让你碰触伤口,这样慢慢就能痊愈的,对吗?”
“谢谢伯母!”
我正偎依在袁伯母怀里撒娇,此时袁正正好进来见到这般场景夸张的说:
“天哪,这哪里是百姓口中的那个风华绝代的战场英雌啊!”
“哼,你啊,就嫉妒伯母待我比待你好吧!”我紧紧的抱着袁伯母向袁正示威。
袁正假装委屈朝袁立身边靠说:
“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她从小就这么欺负我!”
袁立拍了拍袁正的肩膀安慰道:
“哥是习惯了,你怎么还没习惯?”
袁正佯怒的打掉袁立的手,跑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说:
“走,咱们说会话去!”
“说什么?”我警惕的问。
“你说说战场上的事给我听,我看跟他们传的有多少不同。”
“我不去,我饿了,我要吃饭!”我抱着袁伯母死活不肯走。
“哎呀,小气什么?就说说嘛!哥,吃饭时候叫我们啊!”
说话间我生生的被袁正拽走。这两兄弟,蛮劲一个比一个厉害!
“哎呀,我都说了,我一直被留在后方,没有亲自上阵了嘛!”在袁正烦了我N久之后,我终于暴走了。
“那你是说,你这次去连一个敌军也没有斩?甚至,连剑上都没有沾点血,就这么回来啦?”袁正受不了的问。
“嗯,是这样的,没错!”
“你那柄红梅连抽出来意思一下都没有?”袁正不死心的问。
“呃,好像被偷袭的时候来拿出来亮了会儿相。”我努力的回忆着说。
“我服了你了!也服了市井上的那些人了!他们一个劲的说你如何冲锋陷阵,如何从死人堆里爬起来再带领军队夺下皂岐城的!”袁正崩溃了。
“真的啊!你在哪里听的!快,也带我去听听,好威风威风!”我跃跃欲试的拉着袁正,好像此刻就要去验证我的辉煌。
“你脸皮可真厚!要是我,都羞愧得不敢出门了!这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你居然……哎!啊!对了,我哥他不会也是亮个相就回来了吧?”
“他……”我顿了顿,不由的想,在我走之后,他在西疆战场上都经历了些什么?我一直没有问他,他也只字未提。我们两人都缺乏面对的勇气。
“喂!说话啊!”
“袁立他从攻打陈府的时候出战的,我想应该斩杀了不少敌军!”
“太棒了,我哥他……”
“袁正,别再缠着釉瓷。走,该吃饭了!”说着,袁立将我从袁正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
“怎么脸色这么差?”袁立有些紧张的问。
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你被那小鬼缠上一上午就知道了。”袁立心领神会的点头,我继续说到:
“听说文曲星回来了,我们下午去看看他。”
“好。”
吃过午饭我和袁立便往京城的驿馆行去,那是所有外地官员在京期间的住所,自有别院的除外。
刚进驿馆便见到秦斋和谨彻。这两人成天焦不离孟的,感情甚好。见我来到,他们两人齐齐上前施过礼后谨彻问到:
“郡主和袁将军可是来看文曲星的?”
我看着谨彻好奇的问:
“你笑得怎么这么奇怪?”
谨彻含笑,清了清嗓子,看似想要收敛些,可面上仍带着狡笑。
“秦斋,你看他,这是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的问。
秦斋则是要笑不笑,瞪了谨彻一眼方才答到:
“他是在幸灾乐祸呢!方才文曲星还在和我打赌说郡主今天一定会来看他,我说不然,就以此为赌。”
好个文曲星!看来他来京城的消息也不是我偶然得知的咯!我不动声色的问:
“赌注是什么?”
我刚问到赌注,谨彻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只见秦斋微微躬身,问:
“郡主能不能先行回府,明日再来?”
“秦斋,你个小人!郡主吉祥,呵呵!”文曲星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堆起笑脸小跑过来,向我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我有些头疼,问:
“你们这到底是唱的哪出戏啊?”
文曲星把秦斋挤到一旁,赔着笑将我请到院中央,这才放心,一脸得意的对我说:
“郡主,我刚才收了个弟弟,叫武曲星!”
我看到秦斋那悔不当初的模样,顿时只觉好笑。笑过之后,我问文曲星:
“不是中了七八刀吗?怎么,已经痊愈了吗?”
文曲星拍了拍胸脯说:
“那是当然!我这可是铜皮铁骨来的!”
“铜皮铁骨还被人戳得尽是窟窿?”秦斋酸酸的说。
文曲星心情大好,没有搭理秦斋,脸上又堆起了笑容说:
“郡主,求您个事儿?”
我不敢马上应下,偷偷的以眼神求助谨彻,谨彻收到我的信息,连忙摇了摇头。我心中有了底,又将视线转给了袁立。袁立心领神会的说:
“瓷儿,沈大哥还在等着我们呢,该走了。”
“啊!对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袁立,多亏你提醒,几位将军,等得空我再来探望,先告辞了!袁立,走!”
“哎呀!郡主,你别听谨彻他们使坏!”文曲星一把拉住我,急得直跺脚:
“我就是想请郡主吃顿饭!”
吃饭?我再把目光投向谨彻,谨彻依旧摇头。看来这顿饭不好吃,弄不好还是鸿门宴!
“文将军相请,我当然不会推却。只是刚刚回京,有很多应酬实在没空。哪天得空,由我来请诸位将军。呃,那我先告辞了!”
文曲星再次把想脚底抹油的我抓住,急得满头大汗:
“不成啊!我答应我娘能请到郡主的!不行,郡主不答应下来,我不让郡主走。”
文曲星只是想让我同他的娘亲吃个饭?原来请我是假,想显摆是真啊。
“那什么时候呢?”我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应下。
“我娘现在还在路上,等她来了,我再请郡主。”
“好。”
“郡主,你可答应了啊!不许反悔!”
“是,应下了!不反悔!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呵呵,郡主慢走!”
从驿站出来,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对袁立说:
“怎么一个比一个缠人?”
袁立笑着抚了抚我的头,待小厮前来马,他接过缰绳扶我上马,然后才跃上马背。
“回府吧,我看你累坏了。”
“天色还早。我想去看看沈大哥,然后约个日子去看看西宁侯。”
“西宁侯?”袁立沉吟一声后脸色突变。我急忙问:
“怎么了?侯爷病重了吗?”
袁立摇头,悲伤的说:
“侯爷已经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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