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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我们在驿站休息,席间袁伯父煞有其事的对我说:
“瓷儿既得高人真传,何不也好好指点袁立与袁正一番?”
我顿时被菜噎住了喉咙,咳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袁立一面替我拍背,一面递上茶水。好容易缓了过来,我扯着脸笑着说:
“袁立学武早有所成,且在我之上,就无谓再让我献丑了。再说,学武费时,他刚才在军中任职,怕是没有这么许多参悟的时间。”我说着,同时踢了踢袁立,袁立领会立刻说:
“是啊!我见过瓷儿练功,她的招式柔若无骨,与我和袁正的刚阳好似两极,恐不相容。”
“如此,便作罢了。那就要瓷儿费心教导世子,郡主成才了。”
我陪笑道:
“那是自然,一定竭尽全力。”
莫言,莫语算是被我蒙混了过去。一回到府中,我便把这两孩子丢给了秦嬷嬷和三位师父,自己落了个轻松自在。
莫言起初是不从的,非要与我习武,为了脱身,我只能倨傲的说:
“你连最基本的招数都不会,就想学绝世神功?非你赢过三师父,否则别想染指神功分毫。”我说得煞有其事,莫言不容置疑,只得掉头与三师父较起了劲来。
我只要想到三师父被莫言缠得没处躲的样子就只觉好笑。袁立见我一直傻傻的笑着,也跟着笑了起来问:
“就这么高兴?”
“那是自然!很有成就感的!”我高傲的抬着头扬着眉说。
“那,我这个消息还是不说与你听好了。”袁立犹豫着说。
我很好奇,问:
“什么消息?”
“娘听惠妃娘娘说,皇上和皇后有意让皇子,公主们拜你为师。”
“拜我为师?”我吓得跳了起来。
“嗯!你现在人气高涨,而且有越传越神之势。我听到的比较靠谱些的版本是,你不但学富五车而且琴棋书画,针黹女工无一不精。而且得世外高人之真传,身怀绝世武功。当日独入皂岐以十招让世子称臣,此次出兵更是以绝世神功横扫千军……”
“等等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传成这样的?你还说你这是靠谱些的传闻,那不靠谱的呢?是不是说我是天神下凡的?”
袁立还真点了点头,我连昏死过去的心都有了。袁立起先还在一个劲的窃笑,最后才无奈的对我说:
“宫里面好似是莫言和莫语他们跟皇子们夸耀已经拜你为师,而且吹嘘了一番你的武功是多么的空前绝世之后才传开的。至于民间是怎么知道的,那肯定是从宫里传出去的。你知道的,自从边疆大捷,你真的被崮国的百姓奉为神仙一般,听说即使蛮荒各族的百姓也都有耳闻呢!”
“袁立,你怎么这么不痛不痒的?赶紧替我想想办法啊!”我急得直跺脚,勒住他的脖子威胁到。
“你以为我愿意这般。”袁立的话中满是落寞。
袁立看似平常,可他所承受的压力一定很大。谁愿意自己妻子的风头盖过自己?袁立不是小气之人,他也愿意看到我好,可是如今的形势是我的锋芒太甚,让他和他都成了众矢之的。
“袁立,你娶我吧。”我突然说。
“什么?”袁立愕然道。
“娶我!娶了我之后我便安心的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就好,还管外面那些俗物做什么。”
“相夫教子?”袁立眼神炙热的看着我。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气气的一拳打了过去嗔道:
“不要脸,专挑些不紧要的听!”
袁立接过我的拳头,把我搂在怀中说:
“是,我不该挑些不紧要的来听。只是,瓷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准备什么?”
“准备从一个孩子成为一个女人。准备将我从朋友,兄长,未婚夫的身份上升为丈夫。”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但我知道,你会陪着我成长,你会替我想我没想到的,替我愁我没有顾忌的。所以,只要有你在,我只需要往前走,不管前面有什么,即使是刀山火海,只要有你,我就不怕!”
袁立动容的望着我,渐渐的靠近我,直到我们的唇封缄在一起。我们两青涩的将唇齿交融在一起,一时间仿佛天旋地转般,只觉得眩晕。又好似身在云间,随风飘荡。我们两都不愿从这情境中醒来,生怕待我们清醒后便会垂直掉落,摔个粉身碎骨。
良久之后,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袁立握住我的手,说:
“走,我们去同爹娘说去。”
我站住不动,说:
“你去就好。”
袁立了然,说:
“好!那我先送你回府,今晚,我便跟父母谈我们的婚事。”
我点头应下。
我与袁立的婚事因为我还未行成人之礼而暂时搁置。我和袁立都沮丧不已,被莫言,莫语见到了,狠狠的笑话了我们一顿。
没过多久,我被传入宫中由皇后娘娘带着我一起去了皇子们学文习武的文泰殿。
“娘娘,师父把皇子们教得很好啊!”
“是这样没错,只是我和皇上希望你能教他们一些师父们教不到的东西?”
“师父们教不到的东西?那我也不会啊!”我有些懊恼。
“我听说瓷儿在西宁的誓师大会上有翻慷慨陈词,令得士气大振,所以所向披靡?”
“那个,那个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
“瓷儿把军人说成一份职业,与卖猪肉的和卖蔬菜的相提并论,乍听一下十分荒唐,可细想一下又觉得是有异曲同工的地方。这群皇子们从小就生活在人间至尊至贵的地方,所思,所想很有局限。虽有名师,但只能教理,解惑,但不能教他们如何按常人的想法去思考,如何才能贴近百姓的心思。”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皇子们太过自我,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人,久而久之便认为自己所想便是天下所想,从而忽视了民声,民意。如此长久下去,恐怕会失了民心,对吗?”
“对!太对了!”宣德皇帝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一众人等连忙拜见。
“皇上,臣妾一直在罗列自己的语言,唯恐言不达意。可臣妾罗列了半天,宁仪郡主居然一下便反应了过来,且条里清晰,表述精确,臣妾自叹不如!”
宣德大喜,说:
“朕也如此认为。这丫头有如宝藏,总能掘出惊喜。第一次她从皂岐平安回来,朕总认为带些幸运。第二次大胜骫趾,朕虽叹服,但终究有些机巧在里面。这次朕才恍然大悟,如若不是才德过人,即使幸运,即使机缘巧合,又怎能每每抓握得住?”
“李豫。”宣德见我只是低头聆听,却无半点回应后回头叫到。
“儿臣在。”
李豫便是宣德的长子,崮国的皇太子。
“你以为如何?”宣德继续问。
“儿臣非在讨教一番之后才有定论。”
讨教?文斗还是武斗?文斗倒算了,武斗……这里有后门没有?
“那太子想比试什么?”皇后问。
太子乃前后所生,与当今皇后并不亲厚。他不屑的冷哼一声,碍于宣德在场只得依礼回答:
“传闻说郡主武功超凡,今日本宫倒想讨教一二。”
天啊!怎么收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看李豫那张臭脸!脸臭就算了,还挂着鄙夷的笑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人精瘦,精瘦的,腰比我的还细,看到他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身无三两肉了!
我的裙摆被人拉了拉,我看过去,原来是莫言悄无声息的跑到了我的身边。我赶紧问他:
“他的功夫怎么样?”
“非常好。”莫言言简意赅。
“非常好是个什么概念?与沈拓比怎么样?”
“他们好像交过一次手,沈拓输了,太子出阴招。”莫言鄙夷的说。
沈拓都输了,他还来阴的!
“郡主,如何?”李豫见我没有应战不耐的询问。
“这身装备,恐有不便。”我望着我的宫装好似无限惋惜的说。
“六妹与郡主的身形差不多,六妹可否将短装借一套给郡主?”
我随着太子的目光望去,看到宫里的小皇子和小公主们都站在了廊下,怕是知道圣驾来了出来迎驾的。
“好咧!釉瓷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去拿给你!”说着自己亲自跑回了寝宫。
真是太热情了,我不由的滴了滴冷汗。
“那个,皇上,釉瓷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不配与太子交手啊!”我急疯了。
“瓷儿不必谦虚!朕对瓷儿的武功早有耳闻。当日殿上你轻灵一脚就逼得沈拓连退五步,如此可见一斑啊!”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被一群孩子给围住,他们七嘴八舌的说:
“宁仪郡主,我们支持你!”
“宁仪郡主,我大皇兄好厉害的!你一定要赢啊!”
“郡主姐姐,就用那无极太极打他!”
“郡主姐姐,红梅!你的红梅!”
……
堂堂太子却如此不得人心,真是凄凉!而我此时也是骑虎难下,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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