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红唇 > 第四回 扶醉鬼本民受累 遇睡魂欧琪藏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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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说:温柔梦醒初离院,远道只身无泪痕。

  四海相逢兄与弟,有情有义一般亲。

  话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中秋假期就过了。除了张驭和莫雨洋有接触过女人,其余几人都是过得相当冷清。按照滕本民的说法,那是:“红尘寂静,人各有志。”可能说出这种话的,毕竟是滕本民这样不太渴求女人的人,对和张驭一样对女人感兴趣的邓鸿,还是有些难以忍受。几人中秋节没在一起过,都感到有点遗憾,邓鸿暗想着要建议大家出去吃顿饭庆贺一下,不为别的,只为难得的相遇。他很喜欢这种聚会的事,于是就在周四晚上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他说道:“兄弟们啊,算算咱哥们几个来到学校有段时间了吧,在一起过得很愉快,都成了兄弟了。宿舍七兄弟,虽说是天天在一起,但还没真正意义上的相聚过,为表示咱们的友好,我想咱们应该找个时间出去玩一下,欢乐欢乐!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说完便深情地看着大家,他希望得到回应。对于男人商量的事情,别的都不太容易得到统一,但一说到“兄弟”,就什么想推脱的借口都没说出的必要了。也和女人们一样,无论有多大的分歧,只要一提到“姐妹”,大家的心就会拧到一起,什么困难都不再是困难了。兰卿听完,很是欢喜,就第一个发了赞同意见,他说道:“邓兄此言深得要义,依吾之意,可也,可也!”两人一番文言腔调,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薛智也说道:“嗯,这主意不错,来了这么久了,按理咱们就应该出去狂欢一番,庆祝一下咱们几兄弟的相遇!”莫雨洋说道:“好的,出去闹闹也好,只是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兰卿听几人都有意,便精明地说道:“时间我都想好了,就明天吧。”莫雨洋听说,倒是疑惑了,问道:“嗯?明天?”兰卿点头道:“对,就明天,明天星期五,最后一天上课,出去吃饭免不了要喝酒的,肯定有人会喝醉,若是醉了,后天星期六,可以安心睡上一天,你们说怎么样?”他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正等着大家表示同意。滕本民听说就站起来说道:“我觉得这个时间选得很好,值得肯定!就明天,明天放学后就出去。”随后还向张驭和葛渔问道:“全都表态了,你两个是怎么想的?”葛渔点头道:“随便!我没有异议,随从大众。”几人就看着张驭,张驭爽快地说道:“看我做什么?我也是随大众。好啊,后天都没事,还有时间睡觉!看来有人是准备不醉不归了,是不是啊,兰卿?我就不信喝不倒你。哼哼!”一边说着一边阴怪地看着兰卿,兰卿见张驭是指着自己,就说道:“好啊,一直都听说你的酒量好得不得了,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啤的白的我都奉陪,要不咱俩对碰也可以。”莫雨洋听他两个拉开了架势,就忍不住笑道:“哟,这一战肯定是旗鼓相当啊,我们是十分的期待!”张驭也毫不示弱,说道:“我嘛,酒量不是太大,不过要是陪兰卿的话,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兰卿说道:“好,那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一言为定,不醉不归!”说完就举起一只手,张驭见状,也举起一只手来,走向兰卿,和他拍了个手掌,说道:“一言为定!”葛渔见两人如此壮言,便一本正经地说道:“都是为了欢乐嘛,无酒不成席,酒当然少不了,但也要适量些才是,喝翻了谁都不好。”兰卿不以为然,有些得意,立即反驳道:“葛兄此言差矣,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相聚,何不尽兴痛饮呢?”张驭应和笑道:“好个酒逢知己千杯少,明天一定好好和兰卿干几杯,我真想看看他喝醉之后是个什么样的姿态。”滕本民想探个底,就问道:“哎,你们正经说说谁的酒量最棒?明天咱们好共敬他!”莫雨洋想起张驭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多少有些本事,于是回答道:“依我看,应该是张驭……”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兰卿插话道:“是啊,骚人醉客嘛!”却是把大家都惹笑了。张驭骂兰卿道:“你小子那嘴能吐出什么象牙啊!”兰卿笑道:“我倒是看见你有象牙呢!”莫雨洋担心他两个说得生了气,就笑着劝道:“好好好,打住吧,你两个快别说了,别没事惹出事来,闹生分了倒不好。”葛渔却说道:“雨洋你别担心,就他两个,不会伤了和气的,都说习惯了,让他们继续,反正大家都开心。”兰卿听葛渔如此说话,便骂道:“混账,倒拿我们两个寻开心了。”莫雨洋又劝道:“快停吧,别再往下说了。先留点力气,明天晚上畅饮才好呢!”滕本民也好意劝道:“对,咱们明晚还看着你们分个高低呢。保持体力!”滕本民本是劝兰卿,薛智听滕本民如此说,以为是在推辞,就问滕本民道:“你想抵赖,难道你就不喝了?那就不是兄弟了!”滕本民忙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薛智追问道:“那,那是什么意思?”滕本民想再解释,却又说不清楚,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是……唉,好好好,喝吧,不醉不归!”莫雨洋看到滕本民如此境况,只是一阵好笑。张驭也笑了,戏道:“哈哈,本民也要不醉不归了,好,这才像话嘛!”滕本民没好气地说道:“酒鬼!”几人没理睬他。葛渔对张驭说道:“不醉不归,你倒是舒服,醉了有人牵挂着,只是苦了我们几个了!”说得有些好笑,细想却是有点可怜,正是:

  无意谈说伤心事,一半玩笑一半真。

  滕本民不解其意,问道:“是谁啊?”张驭假装不知,说道:“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葛渔看了张驭一眼,对滕本民说道:“就是他的女人啊,中秋节那个。”几人听说,才恍惚记起此事。莫雨洋问张驭道:“哦,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张驭没有回答。薛智不太肯定地说道:“是叫余欣吧?”。莫雨洋便问薛智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薛智说道:“这当然是张驭说的了,你不信就问本民和邓鸿,还是他们班的呢。”他终于找到了根据。滕本民佐证了薛智的话,说道:“对,是有这么个人。”邓鸿惊讶道:“余欣?人实是我们班的,只是她和张驭?这,我一点都不知道。”张驭听见,只是笑。葛渔对邓鸿说道:“他每天出去约会都没给咱们说过,再说也不知道约的是哪个女的,就算是你们班的,你一样还是不会知道。”邓鸿说道:“不对,在班上,他也没和余欣说过多少话啊,我看他经常爱和沙兰聊天,至于余欣,没发现,隐蔽得真好!”葛渔说道:“这是醉翁之意,并不是和谁说话就和谁好,都是掩人耳目嘛。”邓鸿看张驭,只见他得意地笑着,于是说道:“明天把她带上吧?”莫雨洋赞同了邓鸿的话,说道:“张驭,把她带去,让咱们给你参谋参谋。”邓鸿说道:“参谋可能是用不着了,那女的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姿色也好,像张驭这种老手,能被他看上的女的一般都不会太差。”莫雨洋疑问地看着滕本民,滕本民也点头说道:“人是漂亮,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莫雨洋说道:“那更得要带上让咱们看看了,这可是咱们宿舍人的第一个女朋友啊!”张驭犹豫不决地说道:“这……”话还没出口,兰卿便说道:“这哪行啊?咱们这是几兄弟聚会,就图个高兴,带上一女的去多不方便啊!咱们要尽兴,又怕影响形象,要想保持形象,又会喝得不尽兴。咱们要见,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不定还能睡呢,何必非得在这个时候?”薛智同意兰卿的想法,说道:“倒是这个理,这次咱们兄弟几个先乐乐,以后在带去。那时候随便你们怎么地,我们都不管,好吧?”他想缓和一下矛盾,所以才问张驭。这张驭虽是有些难堪,也幸好自己刚才没说出带与不带来,现在有薛智这一问,反倒释怀了不少,就说道:“我也没说要带去啊,明天先把兰卿拿下了再说。”兰卿感到张驭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也只好笑道:“奉陪,奉陪,倒时要看看谁先趴下。”正是:

  空口难见真本事,需借酒桌见高低。

  十月的天气像发了疯一样,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就会有被刺痛的感觉。整个上午,教室里风扇不停地转着,炎热丝毫不减。同学们虽是坐在同一间教室,却各自有事。老师在讲台上努力地讲说着,下面的同学有的在低声聊天,有的也谈情说爱,有的又是无聊得拿起笔在课本或草稿纸上信手胡画着,有的在拿着手机上网,更有的还在照着镜子。真是:

  一样教授一样课,不同心境不同人。

  老师有时也会提醒同学们要认真听课,可说是老师说的,做又是同学做的,究竟该怎样,还得视情况而定。大学老师最有威慑力的一句话就是“你给我鬼混,我就让你期末五十九”,听到此话,同学们都会暂时放下手中的活,生怕自己被点名记账,弄得个不堪的后果,于是教室里又能安静一阵了。大家都熟知“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这样一句口号,虽然有这样的共同观点,却是很多同学连五十九分都达不到,又何来的浪费?当然也有同学想凭高分在期末时参加奖学金评比,自然不会只要求拿到及格,一想到高分能挣钱,就眼都红了。真是人各有志,自取所需。老师的话就像强效止痛药,而同学们的懒散也正如顽固的头痛,止痛药发生药效时可以暂缓疼痛,教室里就安静,一旦药效稍退,疼痛再次袭来,大家又开始各行其是了。真个:

  棋逢对手延时下,师生相抗评谁差。

  同学们听课的认真程度往往和老师讲课的水平有很大关系,有的老师能讲得很有趣,很生动,大家都愿意听,而且是聚精会神。有的老师只照本宣科,双眼不离课本,依句照读,没丝毫新奇的意思,同学们当然就不爱听了。这就好似观众看演出一样,有的相声小品演员天生就有喜剧特质,观众自然就会喜爱,而有的演员无论如何卖力,就是得不到观众的认可。有的也是老师讲得比较深奥,同学们不能理解,当然也就爱听不听了。好不容易看时间显示到下午六点,一天的课程就在紧张与潇洒中得以结束,想到接下来是周末的两天,同学们的精神状态又是十分的好了。

  却说几人晚上七点钟出去,转转悠悠走到饭店,一顿饭吃了近三个小时,离开饭店时,已是快十一点了。几人这顿饭只为了图一乐字,自然深情难却,哪还管得天高地厚,有酒量无酒量都尽情举杯,毫不示弱。酒是喝得很尽兴,同时也醉得差不多了,七人中只有滕本民能稍微正常行走。后来滕本民写了一首诗,专说此事,其诗为:

  兄弟情深共举杯,不持狂醉誓难归。

  酒和肠肺三分暖,笑涌严容几点微。

  有幸同窗相爱敬,无悔一室彼关怀。

  沿途尽兴高低唱,半个神仙凡尘来。

  几人走出饭店时已是头重脚轻,眼花脑胀,完全东西难辨,南北不分。一双脚懒懒地迈着,高低乱踩,几曾原地打转。滕本民凭着还能正常思考的大脑,他站在几人中间,叫几人彼此手搭着肩,排成一字型,以便相互有个搀扶作用。可尽管滕本民使劲支撑着,几人还是东倒西歪的。走出饭店二三分钟,滕本民一会儿被拉往左边,一会儿又被拉往右边,是十分的不容易。张驭走在最右边上,当几人正往右边倒时,他没抓稳,顺势就摔到了路坎下。滕本民并未察觉,只因薛智和张驭是挨着的,见张驭摔了下去,便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张驭,张大哥啊,好样的,摔疼了没有啊?来,我给你喊口号,一,二,三,起来走两步嘛。”滕本民听到薛智的笑声,扭头看不见张驭,就知道出事了,往路外一看,只见张驭双手舞抓着,便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忙问道:“喂,张驭,你怎么样,没事吧?能起来不?”张驭说道:“哎,我怎么就跑这下面来了,他娘的。”滕本民又问道:“你没摔着吧?”张驭只是呻吟着:“唉,唉,唉,唉。”滕本民以为大事不好,稍微靠近一看,出乎意料,便笑道:“好家伙,没事的,刚好摔倒在这草堆上,你倒是挺会摔的,能起来不?”又对薛智说道:“薛智,你给张驭一只手,把他拉上来。”薛智正要伸手给张驭,只见他才站起来,没能站稳,又倒下了,就笑道:“他不要我拉他啊,我才伸手,他就倒下去了。”滕本民知道薛智根本不可靠,便说道:“好了,薛智,你别弄了,我来拉。”几人哪管张驭的处境,只是凭着朦胧的意识大笑。滕本民把几人带到路左边的树下,让几人倚树站着,就脱身去拉张驭。滕本民走到路旁,把手伸向张驭,张驭站起来刚要拉到滕本民的手,就又倒了下去。滕本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哎,你别动了,还是我下来扶你吧。”说着就跳下去,把张驭一只手搭在肩上,一手搂住张驭的腰,费了好大劲,才把张驭给扶上来,又问道:“没摔着吧?”张驭使劲地摇头道:“没事,没事。”滕本民说道:“好,没事就好,走好了。”便扶着张驭走向几人,滕本民再次叮嘱大家彼此抓紧,才走了几步,张驭便说道:“等等,想撒尿呢。”葛渔和薛智也说道:“是啊,撒尿。”滕本民无奈地说道:“唉,你几个事真多,那就靠路边撒吧,前面有人呢。”就靠着路边的树站住了。一分钟后,几人已完事,莫雨洋甩了甩头,说道:“哎呀,这下轻松多了,走吧。”张驭听说要走,便嘟嚷着叫道:“慢慢慢,我还在解皮带呢!”莫雨洋笑道:“不怕,你就放裤子里面吧。”滕本民更加忍不住笑道:“唉,张驭,我算是服了你了。撒个尿你还解什么皮带啊,拉拉链就好了。”张驭“哦”了一声,弄了几下,说道:“好了,扯开了!”这时刚好有人走来,却是一对男女,见几人在路的这边,就靠路的那边走过了。滕本民说道:“好好好,扯就扯吧,来人了。”薛智扭头说道:“怕什么,那些女的又不是没见过这个东西。”张驭也说道:“咱们也见过她们的那东西的。”滕本民听说,骂了一句:“流氓!”等待张驭完了事,几人又彼此搭着手,唱着走了。走得不远,迎面来了三个女生,见几人醉鬼一般模样,三四丈外就紧靠路旁了。葛渔一见有女生,便对张驭说道:“大哥,前面有女人呢。”张驭大声问道:“女人,哪儿呢?哪儿呢?”葛渔说道:“就在咱们前面啊。”张驭睁大了眼看得前面的女生,就大笑道:“哈哈,看见了,看见了。”便自编唱道:“妹妹啊,向哥走过来……”葛渔和薛智、兰卿也附和道:“妹妹啊,向哥走过来……”说着就往前跑去。那三个女生一听几人的歌声,就明白情况不妙,再见几人跑过来,七分魂被吓掉了三分,惊散着跑开了。滕本民见状,放声大笑道:“哈哈,几个兔崽子……”只是没想到葛渔才跑了两步,不小心被薛智绊了一下,就滚到地上,张驭和兰卿又被葛渔一挡,也滚倒了。滕本民并没马上前去扶几人,只是站着大笑,还骂道:“活该,报应了!”莫雨洋和邓鸿靠着滕本民一起笑了起来。张驭几人经这一摔,倒是清醒了几分,慢慢爬站起来,对滕本民说道:“你笑什么,也不来扶咱们一下。”滕本民说道:“你看你几个现在能自己站起来,好像是被摔醒了,干嘛还要我扶啊。”说完就拉着莫雨洋和邓鸿走过来,几人便歪歪倒倒地走了。一会儿喊叫,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又哈哈大笑,滕本民招呼不住,也就随了他几个了。真是:

  青春年纪出江海,无苦无烦最逸闲。

  难遇平生七子弟,激昂慷慨前程宽。

  几人好不容易被带到宿舍,这一路被冷风吹过,清醒了许多,但还是很难直立自己做事。滕本民打水给几人洗脸洗脚,一个个招待完毕,坐在椅子上喘气时,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居然出汗了。

  莫雨洋本来就不胜酒力,几人饭前才碰得几杯,他便支撑不住了,但喝得很痛快。他感觉脑袋很胀,胀得有些发晕,只见饭桌开始转动,房间也在打旋,稍微闭上眼,脑袋里也是一片旋转的景象。待到吃完走出饭店时,大脑很清醒,就是头重脚轻,控制不了脚步,却是好畅快,整个人好似飘起来了一般,无忧无虑,很舒坦。心中有无限豪情,全身充满力量,只是无法释放出来。大家一起时而大笑,时而喊唱,虽然明白是酒后豪情,但就想这样做,什么也不管。待到路上吹得冷风,大脑开始清醒,豪情渐渐低落下来,回到宿舍,靠在桌子上,似乎已清醒了一半。可一闭上眼睛,感觉屋子又在打转,转得人想吐。他一直强忍着,然而才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实在忍不住,就吐了。断断续续吐了三次,肚子里空空如也,一下子感觉轻松多了,这才真正地清醒过来,却是觉得喉咙被刮得难受,连吞口水也是一种折磨。

  滕本民坐在椅子上,知道有人肯定会吐,就做好了照顾他们的准备。莫雨洋吐后不久,兰卿、薛智、葛渔和邓鸿相继也吐了,唯独张驭没吐。真是:

  风流从来凭空传,酒里更为不一般。

  却说欧琪这晚心情不知怎么地,就是高兴不起来,天一黑就躺到床上,几个小时过去了,没丝毫睡意,心里却是更加烦躁。不能入睡,又不想动,就一直躺着。宿舍的姐妹们一个接着一个在打电话,都有说有笑。她实在无聊,就拨通了莫雨洋的电话,听到莫雨洋那边很热闹,询问之后才知道是喝醉了酒。嘱咐了几句,没说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正是:

  心想博些问候语,反送关怀不宜迟。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很明亮,莫雨洋眯眼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十点钟。双手伸出被窝,有些酸痛,一翻身,全身都是如此。他见几人还在熟睡中,就没出声,插上耳机听音乐,想慢慢提起神来。突然,有人打张驭的电话,便吵醒了正在深睡的几人。几人醒来都是“哎哟”的叫声,莫雨洋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全身酸痛?”几人回答道:“是啊!”莫雨洋说道:“这喝醉酒还真不是好受的。”稍后,张驭接完电话,下床收拾完毕,就要出门。滕本民见状,便问道:“张驭,你有什么事啊?你又要出去。”张驭说道:“余欣叫我出去呢。”滕本民说道:“昨晚还没折腾够,精神真好。”张驭只是一笑,什么都没说,就出了宿舍门。

  稍后,莫雨洋也起来,洗漱完毕,去食堂买回东西才吃完,欧琪就打来了电话。欧琪知道莫雨洋已起床,便说道:“快出来吧,我在教学楼下等你。”莫雨洋问道:“什么事啊?”欧琪说道:“你别管是什么事,出来就得了,快点,我在等着呢!”莫雨洋没再追问,说道:“好吧,我马上来。”挂下电话就出了宿舍。那欧琪在教学楼下一见到莫雨洋,便笑道:“来了,这么快!”莫雨洋说道:“怕你有急事啊,当然要尽快才是。你出来多久了?”欧琪说道:“没多久,我也是刚到这儿。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就想起去喝酒呢?”莫雨洋说道:“闹了一夜,没睡好。宿舍的兄弟们说要出去吃饭聊聊,就去了,也是图个高兴嘛,大家都好不容易在这个地方相聚。只是喝得太放肆,全都醉了。你给我打电话那时,我都不知道是几点呢,是不是很晚啊?”欧琪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高兴就好。那时也不是太晚,你吃东西了没?”还没等莫雨洋回答,就说道:“走,吃东西去。”莫雨洋说道:“好的,走吧。”两人就一起去了食堂。欧琪一看到莫雨洋的黑眼圈,就要笑,莫雨洋想起昨晚的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问欧琪道:“你想吃什么?”欧琪说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莫雨洋说道:“好,给你来份有肉的,不会嫌弃吧?”欧琪说道:“没事的,随便。”莫雨洋说道:“我还怕你说要减肥呢,都不吃肉的。”欧琪说道:“减什么啊?我又不胖。”于是转了一圈,又说道:“你看看,不胖不瘦,刚好,多标准的身材啊!”莫雨洋笑道:“是啊,全自然的!毫无修饰的迹象。你先坐这儿吧,我去端东西。”欧琪笑道:“好的。”就坐下了。过了几分钟,莫雨洋端来一份米饭放到桌子上,对欧琪说道:“好了,你吃吧。”欧琪看见,便问道:“怎么才一份呢,你不吃吗?”莫雨洋说道:“我吃过了。”欧琪说道:“不会吧,这么快?”莫雨洋说道:“我回宿舍才吃完,你就给我打电话了。”欧琪说道:“那我就不管你了。”莫雨洋说道:“嗯,你快吃吧,我去给你买杯饮料。”欧琪“哦”了一声,幸福地笑了。稍后,莫雨洋拿着饮料走过来,欧琪就说道:“干脆两杯都给你喝吧。”莫雨洋问道:“为什么呢?”欧琪说道:“没什么。”莫雨洋笑道:“对我这么好!”于是把饮料递给欧琪。欧琪放下饮料,吃了几口饭,问道:“你昨晚醉得厉害不?”莫雨洋说道:“当然厉害了。我都好长时间没喝酒了,酒量又不是太好,他们太能喝了,那种场合都是必醉无疑的!”欧琪说道:“还是你们男生好啊,做事真豪迈,就是喝酒不好,多伤身体啊。”莫雨洋说道:“是啊,虽然伤身体,但是都高兴嘛。”欧琪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不知道,我昨晚好无聊啊,她们说电话声音太大,又是笑,我躺了很久都没睡着。”莫雨洋问道:“所以才给我打电话的?”欧琪说道:“是啊,睡不着就给你打电话,哪知你却喝得要死,怎么那么吵呢?”莫雨洋说道:“他几人回去后,稍微清醒了,就又开始聊天,你打我电话那时候正说得有劲呢。”欧琪说道:“哦,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睡一天呢,没想到你起得还挺早的。”莫雨洋笑道:“肯定要早起啊,昨晚吃的全都吐完了,今早都是饿醒的,你不知道,昨晚全都吐……哎,不说了,你快吃吧。”欧琪问道:“怎么不说了呢?”莫雨洋摇头道:“太恶心了,说出来怕你吃不下,你还是快吃吧!”欧琪说道:“没事,我都不在乎那些的。”莫雨洋说道:“算了,还是不说为好,你快吃。”欧琪“哦”了一声,就继续吃。

  十五分钟后,欧琪吃完,两人从食堂走出,走到教学楼下的宣传栏前,莫雨洋说道:“等等,咱们看看有什么新消息没。”欧琪停住脚步,也凑近看了一会儿,就说道:“雨洋你看,这不是有那个书法美术作品参赛吗?很好的机会哦,你要不要去试一下?”莫雨洋说道:“我先看看。”看完后点头道:“嗯,可以。”两人走过宣传栏,欧琪转头看着莫雨洋,问道:“要不,去走走?”莫雨洋说道:“太阳这么大,还是算了吧,我担心你会被晒黑了!”欧琪“哦”了一声,明显是有些失望,莫雨洋又说道:“这天气嘛,白天热得要命,但晚上就舒服多了,等到晚上吧,晚上我陪你走走,好吗?”欧琪听见,重获了希望,便很爽朗地回答道:“好!”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了笑,但见这笑:

  犹如荷花初出水,好似桃瓣沐春风。

  却说到了晚上,还是莫雨洋约的欧琪。出去后,欧琪给了他一个橘子,莫雨洋有点惊奇,便问道:“哟,你哪弄得的橘子?这么大个!”欧琪说道:“我刚买的,你陪我散步,我要犒赏你嘛。不能白占人便宜的。”莫雨洋笑道:“还来这套,那就谢了。”欧琪也笑道:“也来这套,不客气。”彼此看着,又笑了一回。莫雨洋问道:“要去哪儿呢?”欧琪说道:“就去足球场那边走走啊,坐坐啊。看看夜景。”莫雨洋玩笑道:“去足球场,你可知道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去的?那是情侣们的相聚地。咱们去那儿会不会有点碍眼呢?”欧琪说道:“管它的,又不是只有情侣才能去,再说谁又知道咱们不是呢?”说完就“嘿嘿”地笑开了。

  莫雨洋这是第二次在晚上来到足球场,第一次是和滕本民来赏月,这一次是和欧琪来散步,自己想起也觉得好笑。这时候的月色不太好,但借着远处路灯的余光,勉强能够分辨得出哪是草哪是泥。虽是周末,这里也不缺同学们的身影。顺着足球场跑道走的人很多,不是情侣关系的却少之又少。莫雨洋和欧琪在这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可按欧琪的说法,谁又知道她和莫雨洋不是情侣呢!于是就不管了。两人走进足球场,离大门不远的草地上有一团黑影,慢慢走近,才看清原来是一对男女躺在那儿,正在动着。正是:

  黑灯瞎火难逢面,无事别潜此地来。

  不是偷情多惹恨,鸳鸯惊散罪难开。

  莫雨洋拉了拉欧琪,低声说道:“咱们还是换个地儿吧,这儿行不通呢。”欧琪不以为然,说道:“走,怕什么啊?”莫雨洋说道:“前面就是一对情侣在那个,咱们走过去,打扰了不怕被记恨啊?”欧琪这才明白过来,只是“哦”了一声,她明显有些害羞了。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不免一下子感觉尴尬起来,真是:

  不因丑象阻行路,只恐惊醒草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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