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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林间琴瑟声,不见枝头凰孤鸣。
七夕鹊儿难搭桥,落寞世间叹此情。
宋况颖两人回到燕子坞,瑞官见到,欣喜若狂,也不顾礼节,大喊起来:“老爷,大少爷,二少和三少回来了。”
各房各门小厮和服侍的婆子、丫鬟听此,都赶快到岸边迎接。董沁忙派了丫环到内院告知宋远和罗玉,自己也随众人去接宋况颖二人。宋况颖见到董沁,忙询问家中状况如何。董沁忙宽慰道:“大少爷请得神医,现夫人已无大碍,只是体力甚虚,尚不能走动自如。老爷得少林和武当两位前辈救治,早已康复。只是二老甚是记挂两位少爷的安危,忧心难抚。如今你们都安然无恙,想必二老这次终能放心了。”
宋况颖听此,稍稍宽心,道:“董哥哥,这些日子辛苦你打理燕子坞了。”
董沁道:“我自小就生活于坞中,老爷待我如亲子,少爷待我如兄弟,打理燕子坞本就像打理家一般,一切都在情理,自不必见外。两位少爷洗漱一下,去见一下夫人吧,免得让她再次牵挂。”
二子见母心切,各自回房简单洗漱,便随董沁到罗玉的厢房。董沁退出掩门,立于门前。
罗玉见到二子皆无恙,忍不住流泪:“颖儿,明儿,怎么去了那么久,杳无音信,让为娘的牵肠挂肚。幸亏刘叔前日回坞中告知你们父亲一切平安,我心中的大石才能放下一半,如今就在眼前,方完全放下了。”
宋况颖,宋况明双膝跪下,道:“路途羁绊,未能在母亲膝前侍奉左右,儿子不孝,望母亲见谅。”
若兰见母子相见,都喜极而泣,又怕罗玉初愈伤身,忙劝道:“姐姐,如今颖儿和明儿都平安回来,你倒哭成个泪人,这是何必?你俩还不上前帮你们母亲擦干泪珠,倒是跪在那赔不是有何用?”
“若兰小姨教训的是。母亲莫哭,孩儿再不会让您担忧了。”两兄弟站起,靠近罗玉跟前,用手轻轻抹掉她的眼泪。
“你俩都瘦了,定是吃了不少苦。”罗玉心疼地说。
“姐姐也忒溺爱他们了,都是长大了的人,不磨练一下,往后如何经得了大风大浪?”若兰道,“你也该午睡了。他们还得去见宋远有要事商讨。”
罗玉怔怔地看着他们,道:“是呀,你们的父亲在书房等着,快去吧。我也累了。等会儿,瑜儿会过来照顾我的,还有若兰,雅菊和素梅小姨她们在旁照料,你俩放心吧。”
兄弟俩见此,只好作揖退出。二人便与董沁一起拜见宋远。只见书房内,除了宋远,还坐着刘叔以及田丰,钟为和冯书三位父亲极为喜爱的弟子。众人神色凝重,似发生了什么大事。宋远叫三人坐下,问道:“颖儿,你将金华之事详细地说与众人。”宋况颖便将这几个月自己如何囚于龙门镖局,如何受制于嵩山派,如何得救,如何遇到“白无常”余飞等人和如何丢了羊脂瓶之事一一道来。
宋远听及江南七鬼重出江湖且与西域喇嘛搅混在一起,羊脂瓶居然和蜀国息息相关,心头不觉一沉。待宋况颖说完,便问道:“可见到夺真假羊脂玉瓶之人分别是如何面目?”
宋况颖道:“夺真瓶之人武功甚高,只有恒山若琳师妹见到,但未能看清面目就给击晕。夺假瓶之人是个女子,出手很快,虽看不清脸面,但身形神似。。。”说到此,宋况颖望了望刘叔。
刘叔见此,忙道:“二爷是怀疑那人是蓝和。可蓝和并不会武功,且被麻姑所擒,绝不可能是她所为。”
宋远见刘叔焦急,忙劝道:“刘叔,您老在燕子坞多年,对宋家的忠心我等怎会不知?所以您老莫急,他日若救得蓝和,便会水落石出。颖儿也只是说神似罢了。我这倒有一件重要之事与你们商量。”说完,望了望董沁。
董沁会意地从衣袖内拿出一份红色的帖子递与宋况颖。宋况颖接过一看,是少林发的英雄帖。贴上写着,“众英雄,敬上,敝寺得天之眷顾,得一玉瓶,乃世之罕物,瓶身如雪凝脂,不忍独自观赏,特邀五湖四海豪杰于五月初五到敝寺共赏,必能让敝寺蓬荜生辉。圆虚拜上。”
“难道是羊脂玉瓶?是给少林秃头给拿走了,还如此大张旗鼓的,未免有点恃强凌弱,完全没把恒山放在眼里呀。”宋况明愤愤道。
“是不是羊脂玉瓶,只得亲自去看。此帖是以少林方丈之名发出,有八成不假的。所以,我想上少室山看一下。”宋远叹道。
“父亲重伤初愈,让我和三弟走这趟便可,您和母亲在坞中安心养伤便是。”宋况颖道。
“是啊,父亲也无意争什么武林盟主,让我们两兄弟看看热闹便可。少林那些秃驴,看来是念经枯燥,要在武林中耀武扬威,以显自己在武林泰山北斗之威了。”宋况明不屑道。
“虽与圆虚大师从未谋面,但武林人人称其心存慈悲,无意江湖纷争,想必事有蹊跷。此行我必要亲自走一趟,我还想将瑜儿带上。”宋远道。
“大哥从未涉足江湖,此去难免会有风险,父亲此举何意?”宋况颖问。
“瑜儿也不小了,也该出去见一下外面的世界。而且少林圆灭大师曾收他为徒,此行正好给他一个机会登门拜谢。”宋远意味深长地说。
“我也要去,让那嵩山陈致远的嘴脸在天下英雄的眼里原形毕露。”宋况明恨恨地说。
“三弟说得对,想那嵩山离少林这么近,陈致远必会到席,到那时父亲一定要好好地向他讨个说法。”宋况颖应和道。
“江湖人心险恶,连陈掌门在利欲面前都把持不住,可惜那嵩山百年声誉要败在他手中了。”宋远叹道。
接着,众人一同商量行程,初定十日后启程,此处略去不提。
话说宋况瑜请得安道心医治母亲,便每日安心呆在坞中照料母亲,不再到外厮混。后见宋况颖和宋况明也平安归家,母亲的伤势日益减轻,心中大石便放了下来。闲时便呆在房间,痴痴地拨弄一下琴弦,若有所思。这日,忽见琴旁放着宣纸,便不知觉地拿起笔来。也不过了多久,忽听身后有人轻咳一声。转头去看,竟是母亲和素梅小姨,不知俩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宋况瑜瞪了瑞官一眼,心里怪他不知通传。
“我家的瑜儿长大了,心里藏着个美人儿。”素梅打趣地说,“你先别急着怪小厮混头,快跟小姨说说这可人儿是谁家的姑娘?”
“素梅小姨越发不正经,小心将来劝母亲给你找个严姨夫,好治一下你这利齿。”宋况瑜给说得满脸通红。
“你这痴儿还想抵赖,这画上是谁?”素梅指着宣纸,得意地说。
“画上哪来的美。。。”宋况瑜认真地瞧了瞧自己的画,便把“人儿”二字吞进肚子了。原来自己不知觉间画的竟是,竹林古亭一绿衣女子在独自抚琴,画中人的眼神竟与那日潇湘林所见一模一样。宋况瑜这才发觉,那日一别竟已刻骨铭心,脸更红得像给火烧似的。
罗玉知道宋况瑜心思,怕宋况瑜尴尬,忙道:“素梅你也不心疼一下你的外甥?”
“好好,才说那么几句,姐姐就心疼得按捺不住站出来护着他了。素梅也就不敢吭声了。”素梅笑道。
“我的好妹妹,连我也损上了,你和瑞官先出去,我要和瑜儿说一下贴己的话。”罗玉道。
“好姐姐,你千万别忘了问一下我的乖外甥心头上的那个是谁?那可是大事。”素梅说完,笑呵呵地出了厢房。
待素梅和瑞官出去,罗玉拉着宋况瑜的手道:“你可知道你父亲要与你一同赴少林五月五的英雄大会?”
“儿子已经知道,一切听父亲安排,此行也可以见一下圆灭师父。”宋况瑜道。
“你从未远行过,江湖鱼龙混杂,而你又生性善良,对人毫无戒心,我甚为担忧,但又执拗不过你父亲。”罗玉轻咳几声。
“母亲放心,我也长大了,自己应能照料自己的。”宋况瑜宽慰道。
“母亲素知你不喜习武,但没有一招半式,在江湖是难以自保的。我年轻时随师父学武,知道天下武功本是一源,内力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对不同招式都能随手拈来,学起来也甚为容易。如今你虽习得金刚经,但无应敌的招式是万万不可的。母亲只想你平安,那《珈蓝剑法》乃是你的家传剑法,剑法精妙不可言,若你肯用心学之,即使不能制敌,也可以之防身,我方放心让你去呀。”罗玉苦口婆心劝道。
宋况瑜深知其意,亦知江湖凶险,稍有不慎便有生命之虞,便答应罗玉。又择言宽慰罗玉。罗玉见宋况瑜越发懂事,心中开心。不知觉,日上晌午,罗玉渐觉身子乏困,便想起身回房小憩。忽见桌上画,道:“瑜儿,此画中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宋况瑜给说到心事,脸又一阵红,忙道:“难道母亲也要跟着梅姨胡扯,来揶揄孩儿么?”
“不是就好,母亲本该早告诉你的,你父亲早已为你定了亲,对方乃是朝廷司马之女,两家相约明年冬天一过,便让你上京迎娶。”罗玉道,“若你心中有他人,最好放下,免得日后忤逆你父亲的意思。”
“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孩儿听父亲和母亲的安排。”宋况瑜虽心中有一丝不愿,但不肯逆母亲之意,又道,“到晌午了,母亲也该歇息,好好调养身子。”
“是呀,我也乏了。这几日,你让瑞官帮你准备好停当,自己要好生养息,以免受不了日后路途颠簸。”罗玉说完便回房歇息。
房中只剩宋况瑜一人,怔怔地看着桌上的宣纸,然后轻轻卷起,放到行囊中。
只道一片痴心落玉壶,两情相悦遥无期。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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