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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闻磬和翎帆离开了闻磬的家,到了翎帆的住处,闻磬说想换个环境。翎帆看着闻磬的精神逐渐平复了下来,自己也没再敢问他当天为什么从床上滚下来,被吓成那样。但是闻磬一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他也不想闻磬总把自己当成一个久病不愈的病人。
当天下午下起了雨,闻磬一个人刚刚睡下。翎帆想到闻磬家里离开的匆忙,或与窗户没有关严,于是一个人来到了闻磬家。她关上了所有的窗户,然后收拾了房间。正当她收拾卧室的时候,俯身清扫床底发现床下放着一样东西。
她拿出来,看到是一本陈旧的圣经。圣经的扉页写着闻磬爷爷常常告诫闻磬的那句话:“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她按照圣经的索引找到《马太福音》,打开那一页,发现里面里面夹着两件东西:一张很薄的旧照片,还有一缕很轻的头发。
翎帆拿着这张已经泛黄照片,感觉非常的轻。翎帆看到里面是三个女人和一个襁褓。这三个女人神情异常凝重,眼神似乎都汇聚在眼前的某个聚焦点上。其中最右侧的女人,翎帆一眼认出就是不久前去世的丽娟奶奶。中间的女人抱着襁褓,这个女人很面熟,似乎从哪里见过。翎帆仔细地回忆,终于想起来,中间抱着襁褓的女人竟然是闻磬的奶奶。
翎帆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东西就是丽娟奶奶临终前留给闻磬的遗物,就是他们两人在回避自己的东西。她不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这缕头发是谁的?丽娟奶奶本人的?还是闻磬他奶奶的,还是照片上另一个女人的?另一个女人又是谁?
翎帆心中的疑惑接踵而至,突然有一种压迫感涌上心头。她似乎有些体会到闻磬遭受的刺激,或许就是这些东西让闻磬晕倒滚下床?但是又想如果是这些东西让闻磬受到惊吓,那么闻磬曾经又有什么样的遭遇竟被这些东西吓成那样?这些东西对闻磬或许有特殊的意义。但是,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回避自己?临终的丽娟,受到惊吓后的闻磬,他们似乎都不愿我看到这些东西,难道我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极大地隐患,亦或是某些隐含的问题中的一环?
翎帆越想心里越感到不安。自己这么在乎闻磬,闻磬受到惊吓已经让她感到悲痛,倘若闻磬的不幸竟与自己相关,自己竟是一种未知的隐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感到相安无事。想着想着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既是对闻磬的,又是对自己的,同时也是对两个人共同的未来的。
翎帆回到家里,看到闻磬还在睡觉。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闻磬,脑子中屡不清的头绪,心中强掩饰平静。不知不觉,闻磬醒了,看见翎帆坐在一边,两个人相向而视一言不发。此时翎帆心中再也按捺不住,出去给闻磬倒了杯水,进来后轻轻地问闻磬:“是跟床下的那些东西有关吗?”
“床下?什么东西?”翎帆感觉闻磬似乎依旧在刻意隐瞒什么。
但是她仍旧忍不住问下去:“就是那本圣经和里面的东西。”
闻磬突然皱起了眉头,急切地问到:“那些东西怎么在床下?你怎么看到的?”
翎帆低下头,回答道:“刚刚我去你家关窗户了,这雨越下越大。”
闻磬看到翎帆面颊上的无助,定了定神,说:“或许是我从床上滚下来甩倒床底的吧。”
“你果真是看了那些东西才晕倒的?”
“是。”闻磬的声音变得很低沉。
“为什么呢?”
“你怎么这么想知道?”
翎帆看到此时不解的闻磬,心中的苦水一倒而出,说着说着眼泪垂了下来。闻磬心中隐隐作痛,开口告诉翎帆晕倒前发生的。
……
“你说什么?那缕头发变成了红色?可我看见的时候明明是黑色的。”翎帆问道。
“我第一次看也是黑色的,但是当时拿出来再看,突然眼前一道光闪过,似乎顿时眼睛被无数个亮点灼伤,看不清东西。等我用力睁大眼睛,发现那缕头发竟然逐渐变成了红色,不知道怎么变的,就在眼前明明白白的发生,就像视频的画面切换,这个过程明明在我眼前发生了,但是我却只看到结果,黑色变成了红色。”闻磬神情显得很慌张。
“是不是你看错了,最近你的精神一直不好……”
“没有,绝对没看错,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
闻磬很无奈,只能把之前在单位发生的事情,在一楼接见室隔壁房间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跟翎帆讲述了一遍。翎帆和闻磬都相视而坐,一动不动。那张电脑桌面的照片,还有这缕头发,在这两件东西上发生的诡异的事无论如何翎帆都不相信这是闻磬杜撰出来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确确实实多次受到惊吓的正常人而言,更何况是闻磬。翎帆明白了闻磬最近的遭遇,他最初受到惊吓不是因为失火的原因,他甚至不知道身边起火,因为那时他已经晕了过去。是什么在纠缠着闻磬?
翎帆和闻磬沉思了一会,翎帆跟闻磬说:“发生的这两件诡异的事情或许都有原因。闻磬,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自己有没有做过不可饶恕的亏心事?”闻磬心中暗想,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需要自己找出答案,可能问题也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怎么找出答案?”
“目前涉及到的几件物品,那间屋子里的电脑、录音笔和丽娟的遗物,电脑已经烧毁了,录音笔咱们试过,没有听到声音,现在能着手的就是那几件遗物。”
“我不想再看到那缕头发。”
“不是还有张照片了吗?”
“那张照片我看过了,里面有丽娟奶奶和我奶奶,还有一个女人我不认识。哦对了,似乎还有一个小婴儿。”
“那个女人你也不认识?”
“是啊。我父母从小就没有见过,我奶奶也是仅仅在照片上认识的,他们几乎都不存在我的生命中。我从小只有爷爷,还有丽娟奶奶也算是我半个长辈了,没有其他相仿年纪的人了。我拆开遗物时,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我也留意了,可真的想不起来。”
“我想这可能就是个线索。”两个人稍微沉默了一会。
“这样吧,我把那张照片拿过来,咱们好好看看。我只拿照片。”闻磬点了点头。
翎帆回来了,带了那张照片。闻磬问翎帆那缕头发的事情。“我看到的依然是黑色的,看了半天也没出现你说的情况。不如我把它扔掉吧。”闻磬表示同意。
随后两个人端详起那张照片。翎帆拍了拍闻磬的肩膀,“你看,她们三个人身后的那面墙上。”闻磬看到照片中有一面泛黄的墙,上面挂着三样东西,一个日历,一面钟表,一把小葫芦。顿时闻磬惊呆了,那日历上显示的日期竟然是1983年1月2日,这个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吗?
翎帆问闻磬看出了什么。“日历上的日期是我的生日!”闻磬回答道。
“你说的是真的?你是几点出生的?”
“我爷爷告诉我是上午9:00整。”
两个人立刻把目光聚焦到照片的钟表上,钟表显示的时间刚刚过了9点。
“难道襁褓中的婴儿是你?”
“或许吧,我奶奶和丽娟奶奶都在,估计就是我了。但是另外那个女人我真的一无所知。”
“还有什么值得发现的?你看看有什么细节对你很重要?”翎帆问闻磬。闻磬看着照片中三个女人目光似乎都投向了对面的同一个位置,表情似乎透不出一丝的喜悦,一点不像有新生儿降生的感觉。
“还有一把小葫芦!”翎帆说,“把这些葫芦挂在墙上意味着什么?”
闻磬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翎帆拿出电脑,上网搜索了一下,看网上的介绍,在中国北方有一个地方叫石炎村,这个村子专门生产小葫芦。村子在深山中与外界接触不多,因而在几十年前还只是依靠当地接生婆来接生。接生婆都把小葫芦挂在墙上,作为一种象征和祈福。
“石炎村?”两个人相互对视,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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