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就要与大姐第一次亲密接触了,心中忐忑不安,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争取在大姐心里留个好印象。我跟着小周主动迎上去,小周先开口:“大姐好”,我也跟着说“大姐好”。大姐漏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你是新来的小强吧,我听小李讲了。”
“座位安排好了么?”大姐又对我身旁的小周说。
“安排好了么,坐在这里,我现在带她去领办公用品。”
“嗯,去吧,办完之后小周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我本以为小周会有一些惊恐不安的表情,因为听大姐跟小周说话的口气分明是告诉小周你要挨收拾了。可小周却毫不在意“嗯好的办完之后我马上过去。”
我在小周那里领到了一只黑色的签字笔,一本薄薄的的笔记本,还有一个小时候我奶奶卖菜用的那种计算器。我看着计算器,对小周说:“这个计算器……有没有科学点的?”
“科学点的?这个计算器算的很准的。”小周不解的问,脸上还露出了一个萌萌的表情。
我心想妹子你真是搞笑,我又没说你这计算器能把1+1算出小数点来。
“我知道计算器算的准,可是这个计算器不够用,我需要那种可以算三角函数和开n次方的那种。”
“啊,哈哈,我知道,你是结构的,我都给忘了,公司好久没来结构的了。”
说着,小周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得力的科学计算器。我心说,呦,还挺支持国货呢。我拿起我的办公用品门对小周道了声谢,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新公司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开始逐渐适应着我的新工作。我拼尽全力去汲取着这里的每一份养分,我要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
上海上班的时间是早九晚六,和北方有些不同。在沈阳的时候是早八晚五。我依然延续了在沈阳的起床时间,每天6点钟就爬起来,买菜、做饭、吃早饭、洗碗。洗过碗之后还要准备出中午的午饭。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重复着。也许是我倾尽全力是使得劲太大了,在我入职不久,一个难得的机会掉到了我面前。
准确的说那是我去公司的第3个月,我做的项目需要派出一个设计代表。去的时间不长,算上路上的时间也就10天左右。按常理这次出差应该是项目负责去。可是那傻子前段时间跟人家拼酒喝到胃出血,到现在还只能喝粥呢。现在再让他去工地,和直接把他从楼上推下去没啥区别。而这个项目也没有别人了,总工自己还不想亲自去,到最后,陈老师一拍脑袋指着我说:就你了!
我坐在去哈尔滨的飞机上,心情好到天上去,这不仅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也是一次散心的好机会。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上海的公司是怎么接到黑龙江省的高速公路附属建筑的项目呢?要知道,设计这行跟高考一样,也是有地方保护主义的,虽说理论上还有招投标这道门槛,但实际上除了特殊的项目,一般都是胡扯。像这种项目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挤进去的肥活,除了国内知名的大设计公司能有机会中标之外,基本都会被本省的设计院所消化掉。看来这老板实力确实了不得。
这次出差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是4个人。简单介绍下吧,一位40多岁的大叔,非专业人士,我们的领队,据说之前是搞幕墙装修的,当然,也是老板的同学,前几年的时候来上海投奔他的老同学混口饭吃,一直到现在。由于他年龄比较大,还混过施工单位,所以经常被老板指派领着年轻的同志去现场,帮着压压阵脚,不过由于不是专业出身,谈到具体问题的时候还是会由随行的个专业同事回答。他则做一些不痛不痒的总结性发言以表示自己领导的地位。一直以来这套组合闯过了各种场面,私企老总也好,国企官僚也罢,都还能应付的过去。对了,他姓吴,我们都叫他吴总。
还有两个同事一个是建筑专业一个是电气专业。电气专业是一个小姑娘,叫小茹,江苏人,毕业时间不久。建筑专业则是大飞。他是甘肃人,为人爽快,办事也干净利索,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理论上讲还缺少水暖专业,不过大飞比较猛,水暖的问题他基本也能解决,加上从上海到黑龙江旅途遥远,差旅费很花银子,公司就没派水暖专业的人一同前往。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我们按照甲方的指示,打车到哈市的长途汽车站,哈市的长途汽车站和老火车站挨着,所以这地方人多且杂乱。我们被人浪冲着买票上车。准备去一个叫建三江的地方。
起初听这个名字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叫建三江呢,于是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才知道那是传说中的三江聚集地,当年王大将军开荒的地方,它还有一个广为人知且广为流传的名字----北大荒!
我们乘坐的大巴车是一种卧铺车,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坐卧铺大巴,以前坐大巴都是坐着的,只有火车才能躺着,后来大飞跟我说,“这种车在长途汽车中很常见的,你以前坐的都是短途,当然不用躺着!”。车厢中很挤,原本三排的铺位被车长用一张张木板子搭了起来,把铺位中间走道的位置也改成了铺位,这样一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就要从前面的人身上迈过去,很是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我看了奇怪,随口说道:“诶?这不是超载了么,打电话举报啊?”
大飞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低声说:“亏你还是东北人,不要命了!他们敢这么干,肯定有敢这么干的理由,举报?你举报个鸟!。”
我被大飞说的没脾气,想想也是,这么一个大铁壳子明晃晃的在路上跑,要说警察看不见,真实笑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乖乖上车得了。我们在进入车厢的时候就被要求脱下鞋子,只能光脚上车。这下可好,原本封闭的车厢顿时酸臭无比,比老家的酸菜缸还要味儿!也不知道为啥,闻自己的脚臭还能接受,闻别人的脚丫子想想都恶心。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我们几个爷们尽量压低呼吸,一个个爬到自己的铺位上。小茹就有点惨了,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从小没吃过苦的,见这种情形,脸都绿了。看我们几个上去,她现在掉头回去也不太现实,想硬着头皮上来了,又实在下不了那个决心。她在哪犹豫来犹豫去,等的后面的人不耐烦了,直催促她。无奈,她也只好上了车!我看她上车之后就一言不发,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脸都青了,也不知道是憋得还是熏得。大飞过去跟她调侃:“妹子,要不哥借你闻闻,咋说也是熟人的,心里能好受点。”
一边说,一边凑过去准备抬脚,小茹狠狠的瞪了大飞一眼,说道:“谁要问你的臭脚丫子,老娘自己有。”一边说着,一边还要伸脚到大飞那边去。我们哈哈大笑,本想继续跟她调侃几句,谁知她伸脚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身体忍不住一歪,正好把脑袋靠在前铺大爷的脚上,我们就看她瞬间脸色一白,迈过人群鞋也不穿就跑到车下去干呕。要是之前我肯定会嘲笑她娇气,这都受不了,娘炮!不过现在我真的没力气,我印象中家里的酸菜缸都比这味道强。
车门那边还在陆陆续续的上人,所以车门一直开着,乘客们几次要求车长开空调都被车长以人还没上齐关了门再开为由拒绝了。我们躺在床铺上安静的等待着开空调的那一刻,有些男人直接把上衣脱掉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肚子。我也大口大口的喝水,来缓解闷热带来的不适。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车门终于关上了,空调口中也终于吹出了冷气,那种窒息的感觉也终于得以缓解,汽车开始缓慢的开动了,由于是躺在车上,也看不到车窗外的情况,只是感觉车摇摇晃晃的往前开。汽车卧铺的感觉比火车卧铺的感觉要差很多,因为它除了左右摇晃外,还有一种不规则的前后摇摆,就像躺在船上一样。不知是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刚才被熏得大脑缺氧,被车这么一晃,我们都产生了困意,车厢里的人也都不在说话了,没一会,大家就都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尿意给憋醒了,可能是刚才喝水喝的太多了。我侧起身发现周围的人大都在熟睡之中,远处有星星点点有亮光,应该是有人在玩手机。我尝试着叫醒身边的人让出一条路好让我下车放水,可是几次都未果而终,后来索性不叫了,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4点多。北方的夏天天亮的特别早,夏至附近的时候2点中东边就开始泛白了。这时候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觉得晕晕沉沉的,不知是没睡好还是被熏傻了。躺在铺上足足熬了两个小时,车终于到站了,我们逃也似的下了车,第一次感觉到能够畅快的呼吸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下车之后,吴总拿出手机跟接我们的人确认了一下位置,5分钟之后,一辆白色的猎豹就停在了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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