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肝病的味道 > 中学恋人

?

  皮哩啵啦鞭炮声从梁上响着下来,他走到院边向公路探望去,见蓝时三轮车挂着燃鞭下去。他站着还思想着这谁家干什么,车已经停在麦场边。他出院落去看,碰着方圆,俩人一起走到场里去,见一群人围着时风牌三轮车,一眼认出来驾驶位上坐着方二红,车头还挂着红布。俩人来到车跟着,他从车上下来,高兴地叫:“大伯,三伯还好。”掏出香烟发散。他抽着烟说:“你娃两年没回家过年了。”方仁笑说:“你瞧娃出息了,穿西装,还打领带,都要比上乡里干部,还开着车。”他听着笑得说:“三伯把人夸得。”方圆边抽烟边向车厢里看,问你这车里都啥货物?我想开商店,都是日用百货。方圆忙问:“我家煤油烧完了,点着菜油灯。”他手指着桶“这铁桶就有煤油。”方仁一边高兴地说:“你有这车,咱们可方便多了,明天跑镇里去不?”他应着去。他们就帮着方二红往家里搬货。方仁回院里他妇人就问:“啥事?”他乐道:“二红娃回来了,开着三轮车,还装着一车货,自己跑运输开商店。”她反问:“那你回来,不买些。”他笑得:“看把你急得,人家商店货还没摆开呢!”她从屋里拿出簸箕,中间已有小洞眼,用布缝补着,说:“还差一把扫帚,两个草帽,煤油石盐都有吗?”“有呢?”“那明天都不用上集市买了,只拿扫帚就可以。晚饭过后她提油瓶竹篮来方二红家院里,见他在路边房里忙着,见方圆已手里提着煤油。她放下瓶儿放漏斗,舀两勺就装满瓶。她笑说:“你可给村里提供方便,虽然你这每斤比镇里多一毛,这上厕所功夫就买到了,到镇里还不得走一天。”方二红听着嘿嘿笑。方二红的爹在路边墙上比画着,画一些方框图,斧头剪着墙洞,这时候村长夫人提着煤油瓶来了,大声冲问:“挖啥呢,墙里面有金元宝呢?”这里开窗户,她听着进院里去,大成喊“二红——二红——”她听着应声便进屋里,大声笑:“这娃回来村里变了,买煤油不用上街市,爬山不用脚蹬。你爹在外挖窗户,以后就不让进门了,跟街上买烧饼的一样,只开窗户,还怕人抢不成。”二红忙说:“二娘,开窗方便。”她笑了笑说:“你算村里富户人家了,把这两间房土墙拆了,换成红砖房,前后开门多方便,路过也进来看看。老二妇人比老三的大几岁,个头儿也高些,都四十多岁人了,穿着还不显老成,梳着妹妹头,穿着高跟皮鞋,脸上还抹着油粉。一双眼睛隐藏浓眉之下,笑着问:“你家儿子今年该考大学了,回来了没有?”“还没有呢!”她应着,俩从一起出来站在路边,这时一姑娘着桃花色裙,脚穿红皮鞋,桃花般脸,微笑着冲她叫:“姑姑。”方仁的妻子打量着这可爱的姑娘,看上去真讨人喜欢,冲她问:“你还有这么好看的侄女啊!”她哈哈笑起来,“千里飘香谁不知。”这话倒把姑娘羞得转过脸去,她止住了笑,手拉了一把她侄女,忙说:“还不向方强的娘问好。”这姑娘一听是方强的娘,心里一闪亮,忙上前笑叫:“阿姨好。”她看着满心欢喜,说:“这姑娘真讨人喜欢。”说着叹了口气,说:“当年要是我再生一胎,说不定也生个花姑娘。”她听着笑起来:“瞧你,这娃可是仙女儿下凡,那可不是谁都想生的。”她听着不高兴了,说:“你说也是,怪不得你也没姑娘。”村夫人听着她话有点味儿,但还是笑笑,说:“就是,我会算。”俩人都笑起来。这姑娘名叫晓芳,和儿子是初中同桌,俩人很是喜欢,她没有考上高中,在家呆着看看闲书。如今见到老人,好像是见到自己未来的娘了,又是一声阿姨,问:“哥啥时候回来?”“几天吧。”她应着。没走几步路要分路,老二妇人叫:“咱家转走。”晓芳也手去牵拉,叫“走啊阿姨,这会儿也闲着。”她笑着说:“把这煤油放家里就来,提着悬呼。”晓芳松开了手,放她走开。晚饭过后方二红来到老大家里,俩坐在一起喝茶,他说自己还得买把扫麦场扫帚,他自己又不缺啥了。方圆思想着明天坐三轮车,那是新车啊,他想到自己毛驴还离不开,明天坡里草长大了,要放驴。第二天方仁早早起来喝过早饭,空着身要出院落,他妇人喊叫“娃爸,你不背背斗吗?”他笑了“坐二红三轮车”。她脸上不高兴了说:“你钱多得很吗!来回不给伍元钱?”他嘿嘿笑:“你才不知,头天免费。”“人家那么说,你能好意不给吗?”他觉着妇人言之有理,节约些也供儿用,进院里背起背斗,顺小路上梁公路,走石峡镇里赶集。他所在这个乡名叫西高山,上有四坪八赛九个湾,二十四个哈哈往前穿,他们所在村方集赛便是八赛之一。山北高南低,山上有小沟壑,但相对平坦,四周环山脚下又有河流。北边石峡镇涧水东绕流,又南行与西边饮马成河的终点河西汉水汇合。他一路北上经过几个村庄,又几绕下行顺着沟间公路上行,进入没有村落的山沟里。一场雨过后山林更绿了,公路隐没在树林间。阳光已幽深树荫漏出来几束,随着凉爽晨风时隐时现。这里叫洞沟坎林场,已经走了少一半路了。鸟儿在此隐居,有名儿无名儿的;歌声婉转滑溜,也有嘈杂嘶哑的,有身着艳丽的也有麻布的。他坐下来看着山洞里滴出来清澈的水流,稍停歇又赶着,这时,哒哒哒响声从身后传来,他起身又走。走了不远公路又爬坡而行,三轮车已从他身边走过去,满载着一车人,车费劲地爬着,身后黑烟滚滚,一时化不开,看着车远去,身边又闻群鸟切切私语。他走着到岔道口便沿小路而走,也没见着二红三轮车上来,他想他不会是不来了吗?顺小道在在林间穿行,爬上山顶便望到山底下朦胧的石峡镇。时野山鸡受惊卜嗵从他眼前飞起,他也不由打了个冷颤,望着它们飞向那边山林。坡里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顺弯曲小道下行,听到汽笛声。河滩上是家禽市场,猪鸡牛羊马等,他路过问猪子行价,大猪仔还不到百元,比二月份降多了。他想自家母猪生在秋天,那时喂年猪的多些,该会高些。过了河滩上了堤岸,向街市走去.街分上下,上上多半是农产品,买卖五谷,背斗、簸箕、草帽、扫帚诸类,下街卖日用百货。他先到下街上转,这时节人稀少,他买两斤豆腐装背斗,直接到上街里,站在买山货的跟前,选两把扫帚,又看三个草帽,问多少钱?扫帚一个三元,草帽一个一块半,你自己算,方仁笑了笑说:“你小学没念过,我可是高中,帮你算。”他口里念二乘2块半,再加三乘一块半,等于玖元钱,对不对?那人听着笑起来,说“看你买得多,都被你算糊涂了。”俩从都哈哈大笑起来。方仁发给他一根香烟,帮着点燃,后笑说:“抽根烟就清楚了。”说完数了玖元给了,笑着离开了。她往院里洒粮食,却不见白鸡来吃。这上哪里去了,老四家公鸡常来,会不会跟它跑了,猜想着便来到屋后老四家,他家也没有围墙,鸡在院前菜园里扒土刨食。三娃穿开裆裤,是个姑娘,脚跟儿还站不稳,跑着追鸡儿。她进院里笑声问:“三娃,想吃鸡蛋了吗?”三娃停下来回头看,笑着。这时候老四妇人出来了,说:“他三娘,还没上田收麦去吗?”“还没,在找白母鸡呢!鸡白天走了,晚上就回来。”她应着,老四妇人说:“吃谁家的粮食给谁家生蛋。这院里没来,最近是不是和我们公鸡没交情了?”她听着话里有话,笑说:“吃谁家饭替谁干活,它也不能只混一张嘴。再说它也是自家一个,关心也该。”说完便回了。她挑水桶持镰刀来到泉边,已有人等候着打水,她放下桶去田边,看着黄透了的麦秸,沉甸麦穗儿谦虚低着头,尽情沐浴阳光,笑了笑弯腰割起来。他回到家里吃过饭就到田里来,午后阳光没有正午烈炎,但天气还是热。来到田里麦子已割出十几个麦垛,走到她身边掏出一个夏梨给她,说:“这是路上摘的。”她吃着又说起她自己到老四家找母鸡的事,把她的话如实说了,他听着笑了,说:“往后另在小事儿上,影响兄弟的感情。”方二红三轮车也从梁路上下来了,停在公路边,方仁不由回头张望,说:“我还以为他没有去镇里。”这时候一个穿校服的娃走来,那不正是自己孩子吗?她也站起来望看着。他跑过来到田边,笑叫:“爹,娘,回来了。”她扔下镰把到娃跟前,瞅看摸着他脸说:“娃都瘦了。”方仁站在一边看着,心里想娃娃念书也是,今晚把母鸡煮了补他。她猜想他肯定饿疯了,就让他回家吃饭去。他的确饿了,小跑着回去。晓芳从她姑家出来,穿着她桃花色长裙,树下转悠,就看到一个小伙子穿着校服跑来,也不象初中时校服,总感觉那么熟悉,站着一直看着,见他半抬起头来,这时她才认出来,不就是方强吗?不过好久没见了,他仍然低着头慢跑,她过去站在路上,双手捂住自己眼睛,等他迎面来碰在自己身上。她不由痛叫一声,松开了手微笑看着他,直见他跟木头人似的,傻站着,半响了才反应过来,笑了抓住她的手“还以为你消失了。”她脸一阵红一阵白,说:“到你村来了,你是不欢迎我的,还想从眼前溜走。”他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走,家里玩去。”硬拉着她跑开了。他进灶房里盛两碗荞面漏鱼,舀些酸浆水,双手端在她面前说“尊敬的X夫人,请尝用。”她脸不由一红,小嘴一噘道:“俺还没嫁人呢!”他笑着说:“咱班里女生让男生分配完了,我还以为你也早嫁人了。”她惊讶地问:“啊——那你也——”话没说完,这时他抢说:“当然,我没有。”她听着喜笑起来,接过碗说:“好多男人到家里来相亲,我都给拒绝了。”他端着出去,俩坐台阶上都吃起来。院里桃树挂满桃子,她走到树下去,他也跟过去,树枝间寻找发红的桃果。俩人站在一起,她矮半个头,圆圆脸乌黑眼睛寻找,看到一个淡红的桃儿,手指着:“你瞧,那个能吃了。”他跳蹦着也没够着,她央求:“你背起我摘。”他腑身下去,她伏在了背上,脸不由涨通红,心里卜嗵跳起来。手在空中闪晃着够接着,心也慢慢平静下来。摘了几个便从他背上下来。他笑着脸说:“你还倒很沉的。”她手在他背上一拍打,说:“我还沉吗?你大男人怎么当的!”说着桃子塞到他嘴里,说:“多吃些,别下次也背不动我了。”说着红起脸来转过去。她吃着桃问:“你去了啥时候回来?”“十天左右就高考,也得半个月。”她笑出声来“倒哪时桃子叫我吃完了。”“那我守着不走了。”他应。她眼睛看着他眼睛,痴痴地笑:“小气,亏我当年叫你那么多声哥哥。”“当年,人家还议论我们是一对。”他说着不由红起脸来,她跟着也红起来,彼此互看着笑。“你会收麦吗?”他回头靠过去问。“会啊——”她理直气壮地回答。“帮咱家割麦去。”他拉着她欲走开,她不情愿地说:“可以,不过你下次回来给我买本小说。”他拍着胸堂说:“只要你喜欢,摘天上星也去摘。”她抿着小嘴笑。他家镰把少,他们来到她姑家里去拿。从院门往进走,就看到她姑笑看着,他走一前叫“二娘,在家啊。”她笑着夸说:“我这孩子这么有吸引力,啥时候把这侄女吸走了,还不知道呢!”强儿只是无声笑着,她走到她前面:“我俩去割麦。”说完便跑屋里去。不大一会儿,只见她穿一身黑色紧身衣走出来,笑着跳蹦着。他那一双眼睛向她看去,她注意到他凝视的目光,便不由地看着自己,问:“这不好看吗?”他走到跟前去悄声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一边站着姑姑问:“你俩说啥悄悄话啊?”他俩笑而不语,手牵手走开了。她站着看着说:“小俩口子幸福样儿。”他们出了院门没走几步,他便停下来站看着她,上下看看。她不由随他目光,上下自看着,满脸不自在。他笑了拉起她手跑起来,来到田边互相松开了手,见二位长辈已停下来,立足而看着他们。她上前去微笑着说:“姨父,姨母。”方强介绍着说:“这是我同学。”他们都认识她,前几年老来家里找儿子玩,是老二妇人的侄女,娃娃聪明可爱,讨人喜欢。她笑言:“儿子把草帽给姑娘戴着,别让晒黑了脸。”她微笑着说:“黑就黑了。”她听着催儿子:“快去,我可舍不得把她晒黑。”方仁听着笑言:“你娘把她当自己丫头了。”他拿着走过去戴在她头上。她割了会儿,又去泉边打水,终于打满了双桶,提前回家做晚饭去。阳光已将她身影拉得长长的。她心里很喜欢这姑娘,自己真有这么一个,该多好啊。田边道路宽大,三轮车可以走的,麦垛在场里,用碾时再起到场里去。他俩把麦垛儿提到一起,方仁摞着麦摞,远看像草原帐包。时夜已朦胧,田里人纷纷离开。方仁已前面走了,他俩还在麦田里,他抬头看着天空,她过来站在面前央求:“我要天上星星。”他仍然抬头望着,自言:“星星啊星星,你藏那里去了?”他手指着天空“星星。”她顺手指方向望去,怎么也看不着。他左手指斜往身后指:“往这里看。她身向他怀里倾去,向他身后望去。他右手过去搂在了她腰间,仍就说:“向这看,朦朦胧胧星星。”她怎么也看不着,腰已贴在他怀里,她双手搂在他腰,脸贴在肩头。田里蟋蟀鸣着,她说:“你要上大学了,可我——”话到口边又停,他双手紧紧抱着,温情地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上星星,走到哪里那能看见你明亮的心。”他又慢语:“我明天就去城里,快高考了,要是考不上大学”她嘴贴在他下巴上说:“你一定能考上。”他又一次说:“我是尽心尽力了,但也有落考的时候,到那时候只怕天上星星摘下来,你还跟着我吗?”“你别说了,我要是不想着你,只怕早就嫁人了。”她责备口气说。他亲吻了一口,说:“在心里,你就是我梦里新娘,我考上大学了,会带你去城里,好天天看到你。高中三年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就没那么忙了。”他想家里饭熟了,牵手慢往回走,夜风轻吹着很宜人。她问:“你为什么老是看我穿的裤子,说啊。”他笑而不语,她停下来:“你不说我不走。”他弯腰强推着她走,她乐得嘿嘿笑,央求道:“你说啊,不说心里老悬着。”他说:“你长得太美了,我要把你美丽画出来。”说着已来到她姑姑家门口,她停住问:“明天早晨我送你。”进院去了。他摸着黑夜回自己家了。已做熟了臊子面,他爹看他进门就问:“怎么你一个回来了,也带她来吃饭。”她盯着儿问:“她也上高中吗?”“不念书了。”他回答着。这时他娘责备着:“你听着,以后少和她来往,你将你来就是大学生了。”他想自己该去叫她来吃饭,至于娘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去,反而一笑:“你想着哪里去了,我该叫她吃饭。”说着又离开,她娘喊:“回来,别去了。”方仁说:“娃热情帮忙了,该去叫来吃饭。”他笑着跑开了。月亮出来了天空亮了,地上亮了,进到院里直达正房,见二伯一家人吃着饭。她眼睛向炕边晓芳投去一眼,她已笑着下炕了,“我给你舀饭去。”炕上二伯问:“侄娃回来了,要考大学了。”笑着叫他上炕去。他说:“是啊二伯,我来叫晓芳吃饭。”二伯笑说:“那里都一样,你再咱家吃些行了。”二娘笑应:“那不一样,强儿有心,专门来叫晓芳吃饭,他把这丫头手拉着不放”,他听着笑说:“你好好上学,考上大学,你喜欢她,我给你打保镖。”他妇人笑得前仰后合,“还用你操心,谁知他俩黑夜里一个背一个的。”晓芳已端着饭进来,站在他面前,他接住饭:“我家里等着,你不去我就回了。”便放下饭在桌上,他先回去了。说完往出走,她跟着也出来,追着他出院门,他停下来又拉住她手,说:“你看我眼睛啥东西。”借着月光她顷斜着看去,他飞吻了口,笑着便走开了,她笑骂:“讨厌。”站看着他走开。她看不着他身影了,高兴地摸着热乎乎的脸进院门。方仁吃完饭便到鸡圈里摸母鸡,她灯笼提来照着向里看,白鸡不在里面,她骂:“野猫给吃了。”他提出一只来,方强问:“爹,你干什么?”“熬汤补补你身体,看你瘦多了。”他说着已去拿刀。他止住他爹:“别杀了。”“我又不爱吃肉”。他娘拉他到一边去,说“你去炕上歇着去。”他来回几下就割断了鸡脖,刀口喘着气直往外激血。鸡在锅里煮起来,方仁站在院里看着天空,她在灶房里做着鸡蛋饼。娃娃在外自己又没时间给他饭吃,每次回来都做鸡蛋饼。鸡蛋和着面夹些春花锅里烙着。第二天清晨太阳也没出来,天阴沉沉欲雨,她把熟鸡包装在包里,送方强儿去公路边等车。一前一后去村公路边,他给儿子说:“田里忙,没空来城里。学习要紧,但身体也要紧。”他应着,这时汽车已从下湾沟里边绕上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晓芳早已穿上粉红裙子,对镜自照暗自高兴,跳蹦着跑路边去,远远见方强已站在路边。她跑着来到他跟前,双手抓住了他的手,微笑着:“你要走了,祝你考得好样。”这时汽车已上来了,他爹挥手汽车停下来,他忙上车去向外看着。汽车又赶着跑开了。他们三个都看着汽车离开,绕上梁公路去,才转身往回走。方仁冲晓芳微笑,问:“你自己没上高中,要是一起念该多好。”她微微一红脸,说:“我没有考上。”他妻子不大高兴地说:“女娃娃念啥书,找个人嫁了就行。”晓芳没有再说话,直到快到姑门口时,她才笑叫:“姨父姨母,到姑父家里转转。”“还忙着,不去了。”他应着走开了。不大一会儿天空落起稀疏雨点,方仁抬头仍看着天空,自言:“这会儿娃娃该到镇里了,那里是柏油路不会滑。”自言着便去磨镰刀。雨点儿更稠密瓦沟里起水,她提出水桶来在檐下接水。院里还没起水泡便停雨了,云渐渐散开出现蓝天,阳光已从云间射下来。方仁看天气而说:“快去做饭,吃了去收割麦。”她便去做饭了。他把两桶里的雨水倒在一起还不到一手指。蝉儿早在树枝间鸣叫了,这边那边连成一片,整个村落浸在蝉儿欢快叫声中。云也渐散开了,显现深蓝的天底。他端着饭在院里吃,冲妻子笑说:“这天气真好,下午收割也不热。”晓芳吃着饭,换上干活的衣服随姑一家去前湾里割麦。她们走过方强田边时,见他们一家人已割了十几个麦垛。她取下自己的太阳帽,冲方仁微笑叫:“姨父,你割好快。”她姑笑应声说:“这娃啥时候学会叫姨父了。”方仁说:“几年前就叫着。”老二给方仁点着一根烟,抽着说话:“娃娃走了,今年村里可出大学生了。”老二说着自己也自喜起来。方仁也笑着说:“还没有考试呢,咋知道呢。”老二拍胸道:“我还把娃学习不知道。”晓芳一边站着高兴着。老二妇人冲老三妇说:“你先帮咱们割,完了再帮你们割。”老三妇人笑着言:“你没听过吗?枝头鸟都说各干各。”他们笑着走开了。

(https://www.biquya.cc/id37525/203666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