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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竹行看着正欲被巴山剑派弟子扶起的陈欣道:“如果如我所猜想的那样的话,那么,你也并不想死,不然你早就像那个人一样咬毒自尽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图谋,但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陈欣又呵呵一笑,只是声音听起来那么的阴恻,道:“或许我只是想在你们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呢?一颗可以让你们愤恨,可以让你们无法轻易原谅自己,可以让你们无颜面对的种子!或许我这颗种子已经在某人的心里了!”说完,又哈哈笑道。
陆竹行闻言,心中默然,想到了因此而昏迷的秋夜雨,在她的心里本就对此充满了悔恨和不能面对自己的情绪,在经陈欣这么当众一说,她又如何能够过得去自己心里那一关呢,又如何能够坦然的面对呢?这比杀了她更狠毒,也更可怕。
陆竹行不由轻微地摇了摇头,吩咐弟子看押好陈欣,走向秋夜雨休养的房间。
秋星兰一直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敢出去,她知道外面的争斗,如果自己贸然跑出去的话说不定会给秋夜雨师傅、陆竹行师叔和冰玉壶大哥添麻烦,让他们分心。所以,她一直努力劝服自己让自己呆在屋里,焦急地在屋里转着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当她听得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过了一会,就看见有人扶着秋夜雨过来,立即奔了出去,叫道:“师傅,你怎么了?师姐,你快告诉我,师傅怎么了?”
旁边一个被秋星兰叫师姐的女弟子道:“兰儿,师傅受了点伤,已经被陆师伯治疗过了,现在师傅需要休养,你赶快去熬点本门疗伤汤药来给师傅喝。”
秋星兰一听,立即赶到屋里,将床铺收拾了下,和众人一起把秋夜雨扶上床,盖好被子,然后奔了出去。
在路上,秋星兰碰见了陆竹行,却没有见到冰玉壶,连忙问道:“陆师伯,冰大哥呢?他在哪里?”
陆竹行看着焦急的秋星兰,眼中一片爱怜,道:“兰儿,你这么着急,去干什么?”
秋星兰道:“我去给师傅熬疗伤的药。陆师伯,你还没有告诉我,冰大哥在哪呢?”
陆竹行道:“你冰大哥去看你林夕儿姐姐了,你要小心点,不要烫着伤着了,知道吗?”
秋星兰乖巧地点了点头,向后厨奔了过去。
陆竹行看着秋星兰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慈父般的爱怜,稍微冲去了刚才一战中带来丝许疲惫。
冰玉壶快速地飞奔着,将太行剑派的轻功身法施展到极致,在星月之下,在原本熟悉的道路上飞奔着.即便以他如今的功力加上这样全力而奔飞,那么估计也要在凌晨时分才能到达林夕儿家中.
冰玉壶并不知道林夕儿所嫁何家,但他知道,只要一到林夕儿所在的镇子,他只要打听一下就肯定会知道的.
好几次都因为过于急速,冰玉壶都差一点被绊倒,有一次更是差绊得他向旁边的悬崖飞去,还好他及时换气,调整好身形,伸手抓住旁边的一根树枝,借力一甩,才堪堪避过身落悬崖的悲剧.
一路上惊起正在沉睡的飞鸟无数,从山顶远远望去,能模糊地看见一个人影在飞奔,然后就是一路的飞鸟惊飞腾空,旋又飞回宿巢中,安静了下来.
当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的时候,冰玉壶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不知是露珠还是汗水的水滴,浑身都快湿透,感觉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虽然经过半宿的飞奔,身体已经很疲乏,可冰玉壶并没有感觉到累,反而心中还充满了力量.刚跃上一个山头,冰玉壶停下了脚步,看见远方的镇子正安静地沉睡着,有早起忙碌的人们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在路上走着,有进城的商贩,也有忙着地里活儿的人.
冰玉壶伸手拂去额上和脸上的一些汗水,深呼吸一口气,飞奔而下.
等来到城镇中时,阳光已经从东方升起,染红了半边天空,无数的飞鸟正在漫天绚烂的朝霞下飞舞.
冰玉壶飞快地向林夕儿家中赶去,在城中也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还好,这时城中并没有多少人,不过还是惹得不少人怒喝他.但他却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
站在熟悉的房屋前,大门紧闭,一时间看上去显得静寂无比.此时,整条大街显得寂静无比,就冰玉壶一人孤兀地站在那里,映衬着他此时的孤寂.
冰玉壶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台阶伸手敲了敲门,这咚咚的敲门声在这时静寂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似乎扰了这般宁静.
又敲了几下,才听见有人慢慢从里面走出来的声音,然后是大门缓缓地打开,从门里伸出来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子,向冰玉壶问道:“请问,你是要找什么人?”
冰玉壶并不认识他,他也只是去过林夕儿家一次,就是去年的年夜饭之时。
而识得这路途,也只是有一次在林夕儿下山回家的时候,他偷偷地溜出巴山剑派,一路送林夕儿到家,但却没有进去。就这一次,他记住了林夕儿家所在的地方。因为这次偷偷溜出来,当时还被秋夜雨处罚后山面壁思过一个月。
冰玉壶看着陌生的老伯,问道:“请问老伯,林夕儿现在在何处?我是她在巴山剑派的师兄。”
那老伯听得冰玉壶问林夕儿,忽然一道热泪流了下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夕儿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她就在城西的辛家,刚刚结婚就遭逢巨变,老爷和老夫人也因此昏倒,在家休养着!这让她怎么承受啊!”
冰玉壶闻言心中更是心痛和焦急,连忙问道:“那老伯,怎么去城西辛家?”
老伯连忙抹了眼泪,出门来,向着西边的一条道路指点道:“你顺着这条路走,在尽头处右转,然后看见同济堂,就顺着同济堂所在那条路走大约两里地,你就能找到了。”
冰玉壶立即谢道:“谢谢老伯!”说完,飞奔而去,流下略有惊愕的老伯。老伯看着冰玉壶远去的身影,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脑里想起了林夕儿的遭遇,悲怜地摇了摇头,走进屋里,慢慢地关上大门。
冰玉壶施展开身法,在人流渐渐增多的街上碰撞了不少人,惹来他们的责备和责骂,冰玉壶只好不带停顿地赶紧说声对不起,依旧朝着林夕儿所在的辛家奔去。
依着老伯指得路,冰玉壶很快就找到了辛家所在之地,只见辛家也算是城中一方富户,强劲有力的牌匾上写着“辛家”两个字,而大门在这城中也颇见规模。
而此时辛家的大门也是紧紧地闭着,不时从里面传来哭泣声。冰玉壶心中焦急,走到门前,敲起大门。
“嘎吱”一声,大门打开,一个双眼略有红肿,脸上犹带泪痕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从门里探出身子来,看见冰玉壶浑身的凌乱和他手上的长剑,立即眼显警惕,打量着冰玉壶,小心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冰玉壶看见小姑娘眼中的戒备和警惕,道:“我是原巴山剑派的冰玉壶,来找林夕儿姑娘,我是他在巴山剑派的师兄,请问,林夕儿姑娘在这里吗?”
小姑娘听闻冰玉壶是找林夕儿,又是林夕儿在巴山剑派的师兄,他又仔细打量了下冰玉壶,看着冰玉壶的眼睛,不像是说谎的奸恶之辈,道:“哦,你是我们少奶奶的师兄啊,你稍等下,我去问问我们少奶奶!”说完,关上门,小跑着去禀报。
“少奶奶”,冰玉壶不由轻轻念了声,明显感觉到一阵心痛,在他有些疲惫的眼里显露无疑,“想不到再次相见,夕儿已是他人之人。”又一阵心痛呈现在冰玉壶的脸上。
“难道夕儿没有事?既然那小姑娘要去禀告她的少...少奶奶,那么,夕儿就应该没有事。”想到这里,冰玉壶显得疲惫和心痛的脸上略微好这些。
这时,大门又嘎吱一响,一张朝思暮想的脸庞出现在冰玉壶的眼前。只是这张脸是那么的素淡,那么的充满悲伤,红肿的双眼已不见往日的神采,略显凌乱的发丝更显着她此时的疲惫和难过,原本鲜红的嘴唇已无往日风采,苍白而无力。
冰玉壶只感觉心中一滞,心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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