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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原本像黑夜的星辰一般的而已经消失了光芒的悲伤的双眸在看见冰玉壶的一瞬间,两行珠泪无声的流下,像断线的珍珠颗颗重重地砸在冰玉壶的心上。
冰玉壶只感觉自己的心忽然间像是被重锤击打一样,感觉到呼吸困难,快要窒息,心中疼痛至极,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任那无声的悲伤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他多想就在这一刻天荒地老,让时间永远停滞在这一刻。让他怀中的的温暖来抚慰她心中此刻的创伤。
冰玉壶看着在他怀中无声流泪的林夕儿,心中一阵疼惜,伸手抚了扶她的凌乱的青丝,轻声问道:“夕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夕儿没有回答,仍然只在冰玉壶的怀里流着眼泪。
这时,一个虚弱而有些担心的苍老的声音传来:“夕儿,是什么人找你?”
这一声问话惊醒正在怀中无声悲伤的林夕儿,她赶紧从冰玉壶的怀中抬起头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又稍微整理了下额上凌乱的发丝,转头回道:“婆婆,是夕儿在巴山剑派的师兄来了,你就放心吧!”
那虚弱而苍老的声音道:“哦,这样啊,那夕儿你赶快把你师兄带进来吧!”
林夕儿应了声,回头看着冰玉壶的双眼,道:“你跟我一起进去吧!”说完,转身朝屋里走去。
冰玉壶心中如刀割,为林夕儿此刻心中的冷,为林夕儿此刻心中的伤痛,为此刻林夕儿一个人承担如此多的悲伤而痛,他看着林夕儿瘦削的身影在前边缓缓地走着,深深地吸了口气,略微平静下心情,轻轻地跟在林夕儿的身后。
进得房间,只见一个头发已白的脸上虚弱而苍白的老夫人坐在床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不时有泪滴从脸颊上滴落。
而床上则是躺着一个年青男子,面色血色全无,双唇干裂,正静静地躺在被窝里。“想必这就夕儿的夫婿了吧!”冰玉壶在心里想道。
那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林夕儿和冰玉壶,道:“夕儿,这就是你师兄啊。你好好招待一下,还请你师兄不要介意。”
林夕儿点了点头。
冰玉壶看着那虚弱的老夫人,揖道:“伯母,此次玉壶前来,是因为昨晚在巴山剑派中有人袭击剑派,被我们击退,然后从他们口中得知在城中又袭击了一户正在结婚的人家,而师傅又告知夕儿师妹恰好是这个时间,所以,我便赶来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还请伯母告知!”
林夕儿听得有人袭击巴山剑派,又听得冰玉壶言语之中透露的关怀之情,神色一黯,轻轻问道:“那师傅怎么样了?”
冰玉壶疼惜地看了一眼林夕儿,道:“夜雨师傅受了重伤,不过在太行剑派陆师傅治疗下生命已无大碍,只需要休养即可。”
林夕儿稍稍释怀,呼出口气,轻轻道:“那就好!”
那老夫人看着两人的对话,向冰玉壶道:“还具体情况就让夕儿告诉你吧,我现在已无心力,只希望我的浪儿能赶快好起来。”说完,眼泪纵横,满怀深情地对着床上躺着的人。
冰玉壶看着心中一阵疼痛,道:“伯母,玉壶也略知医术,不知可否让我一看?”
老夫人听得冰玉壶会医术,又见他是习武之人,连忙道:“好好好,那就劳烦你赶快看看!”
冰玉壶又看了看林夕儿,见她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深情而充满悔意地望着床上躺着之人,心中一疼,走上前去,坐在床边,伸手把把脉,又看看他的眼睑,然后掀开被子,只见他的胸口有一道掌印深深地印在胸膛上,颜色深紫,看来受伤不轻。
冰玉壶缓缓地盖上被子,旁边老夫人连忙问道:“怎么样,能救我的浪儿吗?只要你能救得浪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冰玉壶看着焦急的老夫人,道:“老夫人,浪兄所中掌力并不是很重,只不过恰是在胸膛上,震及内腑,又掌中带毒,毒发攻心,所以才有现在的情况。”
老夫人闻言,以为可以见到希望,连忙焦急地问道:“那你可医治得好?”
冰玉壶思考了下,道:“如果我用内力逼出浪兄身中之毒,再加以本派金创药,然后再调理几月,当能全好!”
这时,林夕儿走了过来,道:“我也看出来了,但是因为我功力低下,不能用内力逼出浪...浪郎所中之毒,正打算去巴山找师傅呢!师兄你有把握吗?”
冰玉壶听见林夕儿言语的尴尬和迟疑,心中又是一痛,想及林夕儿看辛浪时眼中流露出的身为人妻的关怀之情,忍住心痛道:“夕儿师妹放心,我的功力应该能逼出他所中之毒,目前尚未进心,若是已进,我的功力就不行了!”
老夫人看了看林夕儿,见林夕儿点了点头,向着冰玉壶道:“那就有劳你了,还请你立即为我浪儿疗伤,事成之后,老身一定重重感谢少侠!”说完,正欲跪下。
冰玉壶赶紧扶起了老夫人,安慰了她几句,让林夕儿扶起辛浪,盘腿而坐,冰玉壶脱了鞋子,把身上的灰尘稍微拍了下,就盘腿在辛浪背后,伸手抵住辛浪后背,运功入体,试图逼出他所中之毒。
老夫人和林夕儿都紧张地看着两人,在冰玉壶运功之后,林夕儿叫人打来一盆热水。只是老夫人的眼里更多的是她的儿子辛浪,而在林夕儿的眼里则充满更多的无奈和心伤,一边充满怜爱地看着辛浪,一边又哀怨地看着辛浪背后正在努力运功的冰玉壶。她的心在这一刻在狠狠地纠结着,像被人狠狠地扭在一起了一样。
随着冰玉壶的内力在辛浪的体内散开,辛浪的额上、脸上开始不停地冒着汗珠,紧接着脖子上,全身都开始被这汗珠湿透。
老夫人试图那湿毛巾去擦拭辛浪脸上的汗珠,被林夕儿阻止了,说是现在不能干扰他。于是,老夫人不舍得放下毛巾,紧紧地充满关爱地看着辛浪。
此时,冰玉壶已经运功到极致,原本经过半宿的奔波,体力有所下降,此时再运功逼毒,更是加重他的身体负担,他不得不咬紧牙根,拼命地将功力往辛浪体内输去。
冰玉壶的身上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体也开始略微发抖,老夫人和林夕儿都注意到了冰玉壶的情况,投去焦急而关怀的眼神,林夕儿赶紧问道:“冰师兄,你怎么了,能坚持住吗?不行的话,就先歇歇!”老夫人也跟着附和道。
冰玉壶摇了摇头,咬紧牙关,更加用力往辛浪体内输入内力。
这时,辛浪的脸上的汗珠已经变了颜色,变成那种墨绿色,还有一阵阵的腥臭,顿时屋中都被这种臭气充满,有两个小丫头忍不住这种腥臭,跑出屋去呕吐了起来。
而老夫人和林夕儿则只好忍受这种腥臭,依然紧紧地注视着两人。
渐渐地,辛浪脸上的汗珠的颜色慢慢地变淡变清,看得老夫人心中一喜,她虽然不习武,但也猜到了这时毒被逼出来了。
到辛浪的脸上不再出汗珠时,冰玉壶也感觉差不多了,已经逼出了他体内之毒,立即收工,却感觉双臂酸疼至极,而身子也是往后一仰,摔倒在床上,与此同时,辛浪却向前扑去,还好有他母亲扶着。
林夕儿见冰玉壶摔倒在床上,在伸手欲扶住辛浪的同时,赶紧喊道:“冰师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老夫人见状也赶紧向冰玉壶投去关心的目光。
冰玉壶稍微深呼吸了口气,功运全身,稍微好了些,挣扎着坐了起来,回道:“没事,只是用力过多,稍微身虚,现在已经好了些。”
老夫人见冰玉壶坐了起来,立即道:“多谢少侠你救命之恩,老身一定感激不尽。来人,你们赶快扶玉壶少侠下床休息。”
冰玉壶在丫环的帮助下下了床,坐在椅子上,又喝了几口水,明显感觉好了很多。而此时,辛浪已经被林夕儿和老夫人照顾着躺在了刚刚新换的床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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