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暗香幽舞 > 第四章

?终于来到亮丽,宏伟,金碧辉煌的神殿处。可遍处是光明暖色基调,唯独那宽阔的护殿河,充满着诡异。我突然记起什么,却似乎又瞬间忘记。看见烈焰的兴奋,我也不得不摒弃愁伤的杂质。欣赏着神人魔三界中最伟大的建筑,却始终认为比不上禁地中那片悠悠的森林。

  跟随着进入神殿中,复杂幽径,错综的藤蔓,让人眼花缭乱。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在如今深秋也未曾凋零;姿态万千而诡异的树,蔓藤,互绕,疯狂的长着;不乏奇珍异宝的渲染,装饰着树木及其枯燥单纯的白色墙壁。

  目不暇接的繁物迷失了我们的眼睛,只是任那人带领穿梭着。如幻境般迂折来回,来到正内门前。更加地奢华高雅,反射着神界强大繁盛的威严。不留片刻地进去了。多了宫室楼台亭阁,少了树木林立;多了池水溪流,少了宽阔的大道。因而,我们随从士卫下车行走,车骑被牵引他处。内部仍是美丽和谐的园林,只可惜少了欣赏嘻戏的可爱人儿。在一阵“梦之游”之后,最终到达了公主的大厅中。我不顾一切礼节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起沉重的头,闭目养神。

  那人让仆人通告公主,“请告诉公主,有友人来防。”

  接着听见他对我们说:“你们就是公主宫外的朋友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烈焰应答道。

  “噢,我是神殿总统领,扼云将。你们可以叫我‘扼云’。”

  “扼云?……”烈焰有些惊奇。

  “对,扼云。”我睡开双眼,发现他的笑容也是灿烂单纯的。非常纯洁,没有一点儿污渍容于其中。

  “我有事务缠身,就先告辞了。”他含笑地离开了。

  厅中仅剩下我们两人,烈焰仰望四周,不时发出惊叹。

  “你不觉得这里非常繁乱,绚丽,却充斥着一道道无形的忧伤吗?”我也许想得太多,才导致目眩头晕。

  “是啊!只可暂住,不可久留。”烈焰也有同感。

  离去的声音和背影已不存在,渐近的声音缓缓逼来,快要爆发。我盯着厅中蜿蜒伸入后宫走廊的入口。等待着她的惊呼,却又想不出她具体的神态。

  “啊!”果然,激动不已的公主结舌地说:“你们……怎么来的?”

  “不欢迎吗?”我心中也有一些奇妙的兴奋。

  “当然欢迎。肯登门道歉,总算是有进步。”

  “不过,我是被抓进来的。道歉?我还没有打好腹稿。然而托你鸿福,没进监狱。”

  “哈哈……”公主捧腹大笑,“烈焰,怎么回事?他差点进监狱。”

  “噢,恩。”我故意暗示两声,叫他别说出来掉味了。

  可烈焰仍笑着全盘托出。

  “是兄弟的就别说!”我急了。这一说出来,那公主还不整天傻笑个不停。

  “公主下了命令,我能不说吗?”

  “你这个叛徒。”我笑着,欲捉住他。他却迅速的跑出去了。

  我正将起身,被眩晕术击中,迷迷糊糊地不能动惮。公主冲我一笑,便也跑出去了。隐隐听见烈焰故意添油加醋地形容我的丑态。而我却又又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大笑的公主来解咒。

  “居然被那个家伙抓住,你们当然逃脱不了。运气也太差了吧!哈......”公主进来替我解咒。

  “不就越城墙被抓住了吗?真的很好笑吗?”

  “就在宫中欣赏花草树木吧。虽然比起宫外,这里没有太多的自由,但有一颗自由的心就够了,是吧?”我尽量避开原来的话题。

  “想出去还不简单?公主一句话不就了事了。”

  “当然。我们就去那个郊外,此时应该很美!”

  “那你收拾一下,我们在厅外等你。”我说完就走到厅外。

  “收拾什么啊?直接去吧。”公主也跑出来了。

  树叶上的露珠已经消逝,流露出迷人的浓绿。水汽氤氲,光雾缭绕。仿佛一只只蝴蝶透明薄巧的羽翼轻轻地触动我的皮肤,留下丝丝湿润无痕的记忆。伴随着漫柔缠mian的细风。一切温柔潮湿而美曼妙丽的境与情融合了,又铺陈开来。

  在窄窄的走廊间,不可能三人并肩同行。烈焰与我紧随公主身后,谨防迷失其中。这种警觉虽使我注意力高度集中,却是我迷失可赏的一切。这毕竟不是玩游之地,欲尽快逃离。

  突然,烈焰想起了什么。行走速度有所减慢。我碰了他的后肘,询问原因。

  “带我们来的是扼云吗?”他叫“扼云”叫得那么顺口。

  “别提他!”公主加重语气,走得更快。

  “我记得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日子,我和一个叫‘扼云’的人共同玩耍。那时他清醇的眼神仍清晰的留在我的心中。我回想起他问我们时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他可是大都统领,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共同玩耍?况且他人品很坏。”

  “但我肯定,绝对错不了!”烈焰坚持着。

  “就算是吧,那又怎样?不是有我在吗?”

  我总觉得话中的尖刺,我不想依靠任何人,于是有点生气。“烈焰只不过看见童年时的玩伴后,非常高兴罢了。而且我们也没有想要依附任何人的打算!”

  “总是和你贫嘴,又老是惨败。真不知道为何还要与你们出去!”

  遇到一个“丁”字走廊叉口,其叉口中央乃一凉亭。亭子中间静坐着一个人,转身动作气势逼人。到与扼云将有些类似。但很快我就知道了:他就是神王,因为公主亲热地投入他的怀抱,乐滋滋的介绍,并告诉他我们将一起游玩。

  神王的脸色有所改变,对公主偷偷地说了几句。便发现公主撅起了嘴,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你若想出去也可以,必须让他接我一招。”将公主安置于亭中的长椅上。

  我也让烈焰过去坐下了,准备接受挑战。心难免加速跳动。但心想我既然是客人,他一定不会伤我,至少不会太重。最多以狠猛的法术形式来验证我的胆识和力量。

  一团炽热的火焰巨球从神王手中飞出,吞吐的火舌炫耀着。

  若真的是富含较高能量,我即使是全力以赴,也会打伤。我想他不会这样做。便仅仅将池中水撩成水幕,隔绝了神王的视线。那么即使受伤,也不会被他们看到我挨打瞬间的狼狈样。然后又用冰锥攻击那火球,只有“嘭”的一声爆炸,什么伤也没有。

  果然,那外强中干的火球仅仅是考验我。当水幕被神王挥散,缓缓落下时,只发现我淡雅的微笑绽于脸庞。

  他好像莫名其妙地生气,想到了某个人。接着又命令公主回去,自然也吩咐我们或者留下陪公主,或者回去。反正公主是不许出神殿。现在我才理解樊笼的苦楚。

  “慢!你叫什么名字?”神王又转身问道。

  “雪云。”我爽快地回答。

  “你......”神王似乎猜中某事,却留下恐惧和遗憾,又不知所措。

  “好吧!紫汐,你们在宫中玩会儿,我找雪云有事要谈。”便走向神王接见官员的光轩殿。

  我挥手作别后,紧紧跟着神王,思索着可能发生的一切。

  抵达后,欲言又止。给了几本魔法书。让仆人带领我去休息的屋中。让我学习着这几种法术。简直是软禁了我,我只能和书,树,花草为友,孤独地过着这几天。

  莫名其妙地活着,没有丝毫的反抗思想。我那躲藏在眼睛背后的孤寂,强行地吸住眼泪,没有在脸颊上放牧。

  秋又深了几分,秋叶的颜色进一步加深,染透着我所有的往事。常常倚着廊上深红的栏杆,我的脚暖了稀稀的青苔,青苔凉透了我的心。

  终于,不知多少天后的一个清晨,我学会了所有的魔法,将书包裹后搁置在一边。我已经忘了时间,仅仅呆望着朝阳的火红,夕阳的凄美。

  不知是什么时辰,那守卫放进一人。自然是公主,仅有她能说通神王。可褪去了往前惯有的兴奋。

  “怎么?见着我还不高兴?”我绽放着久违的微笑。

  她以白雪般的沉默让我的话沉如深渊。我们来到屋中,静静地坐下。她不敢看着我,只是低头盯着精美的地毯。这地毯自从神殿建成,就一直铺设在这里,不曾有过任何改动,除非被毁灭。

  “烈焰没来?”打破着空气的凝结,落下清脆的裂声。

  “我真没用!但我已经尽力了……”突然如火山般喷射内心积郁,跌宕出哽咽和眼泪。

  “不要哭了。我从来没有对你生气,或斥责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承受。”我安慰着她,也安慰着此刻心潮涌动的我。一定是神王下了决定,又对我构成了危害。我缓冲着不幸的决定对我的冲击。

  可那摧心裂肺的哽咽仍清晰地回荡耳旁。我悸动,一时措手无策,也有点儿慌张。我理解她的心情,即使我不知道其具体事件。我开始祈祷,祈求幸福永随她的愿望。仅以此怜爱着,保护着她,完成着不可完成的诺言。

  此时,我唯一希望的是她不再哭泣,说出一切笑着面对。是啊!我已不能抚平你的忧伤,但你能否睁开双眸,读懂我内心的苍凉。不要再哭泣,即使立刻死亡,我又岂会自甘懦弱,畏惧。让我再看着你高贵恬雅的笑容。不再哭泣!

  瑟瑟秋风寒气逼人,煞尽风姿。看似拭干眼泪,却将它化作冰凉的感觉传入肌肤。陨落的黄叶被狡黠的风玩弄。生平毫不畏葸风的树叶也会如此惨败。

  我走上前,欲关闭房门,将悲凉锁在门外。

  “不要关门!这是最后的景色!”却没有秋花的皎洁与芳香!她已没有眼泪,眼泪早已干竭。哭却无泪,又是何种难以忍受的悲哀。

  我触到“最后”两字的威力,仿佛苍穹中突然沉下厚实的乌云,压得我窒息。我尽力维持沉着冷静的心态。慌张也无力挽救,只会加速情况的恶化。我特别希望沉入深邃的湖底,不是自杀而是吸取平静的精髓。

  公主没有声息地走了,我仍同往常一样没有出门远送。同样的行为,截然不同的心情。多么的变幻无常啊!

  又是孤独的一人,想着烈焰的处境。也给送去一个真诚美丽的祈祷,最后的一个祈祷。想想紫汐,烈焰,大法师,和伤我的那个精灵。其余的人,虽然没有任何深刻的印象,但既然缘分使我们相见,也就怀念一次。最后的景物已变得无色,无声,无息。最后的魔法,黯淡的光晕,无力的能量。

  为何是最后?死后若能转世,死也变成开始,死也变得快乐而伟大。为何是最后?我还未反抗,结果未确定,我胜负参半。我开始微笑,绝不是最后。我仰天大笑,双手用魔法将地面的树叶浮起,抖动手指,树叶又得以重生,成为蝴蝶,胜过树上连接的一切。这就是重生!

  我忽如急风,在飘浮的树叶中穿梭,施用近来习得的各系魔法。奔腾热烈的火焰,凝动冷酷的冰锥,柔韧舒展的纤维丝索,充实强劲的金系幻力,无空不入的裂风……各种各样的魔法形态在周围纷飞,恢宏美丽。一阵阵龙腾虎跃的舞蹈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湖水,我倚着走廊旁栏。注视水中的自己,黑上的发丝垂于肩部。水的幽绿泻入眼中,还是眼中幽绿的瞳孔渲染了湖水,水中迷人的双眼。风袭来,微波粼粼。一切阴柔的美浪开,也触及水中的幻影,修长和谐的身躯愈发摄人心魂。我沉醉于自己的映影,又似乎看透而发现另一个人的躯体。准备地说,应该是一个精灵。

  倚栏的手臂接受到急促的颤动,由远及近地传导着。寻声望去,仍是公主的身影。眼看相距不是很远,但曲折迂回的小径和走廊使她跑了许久才来到我的身边。

  气喘吁吁地握住栏杆,急于说话又不可。

  “没事吧!”我不知道怎样慰问。

  终于,气息变得匀和,递给我一本古朴怪异封面的书。并说着:“这是神界至高法术,我父王也未能完全参透。但他已能熟悉的运用各系法术,随心所欲地运用……你拿去吧!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祝你好云!”她慌张地要走出。

  我拉住她的手,“烈焰没事吧!”

  “他与扼云真是儿时的玩伴,被扼云接到府上。我就是弄不懂为什么父王没有追究烈焰,而……”

  “别担心我了。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过你,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怎么会……”

  她没让我说下去,免强地笑着,“我永远记得!”

  “这书是我从父王那里偷来的,避免查出是我给了你。我得马上回去,你自己快点学吧,也许有用!”她最后加重语气,“万一父王问起,千万别说真话!”

  “哦!啊!王来了,你看那里!”我惊讶地叫着,右手从廊下池中吸上一水柱。然后将其冻结成精美的冰钗,拿在手中。

  公主迅速转头,可什么也没发现。将信将疑地回头,只见我手中剔透的冰钗。她又气恼,又高兴。这样矛盾的心情常常由我造就,也仅我敢这样做。接着,发出一阵阵娇气的笑声。她接过冰钗,依依不舍地走了。

  我顺着她的背影望去,头如走廊一样迂回曲折地摆动。最后,仅剩下阁廊与树木立在前处。天空阴霾,连云也不见,仅灰蒙蒙地一片。

  我翻开那本书,没有任何魔法名称,仅是成篇的文字。我全神贯注地观着与思考着,可将近全部讲解着人生哲理似的,没有一点用处。只有少得可怜的语句提及到魔法。可也是垃圾似的五行相生相克;形为次神为主;以意念驾御魔法;一切讲究自然,和谐,不要勉为其难……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公主的父王没完全参透,不过我估计他一点也没看懂!一粗人哪懂得文学和哲学!

  我迅速地像看小说似的看完了,就扔在了一边。我并非对此厌烦,只不过我这些天思考如此的东西太多了。一切都已存在脑中,不必在阅读。跳过这些,我进入正题。

  五行相生相克,其魔法不能混用,否则魔法*。但一切过程都是渐变的,即使发生在一瞬间。每种魔法的特性都与相应的某种存在过渡,连接的转点。我到觉得领悟那些各魔法的转点,加以练习,就可随心所欲地连续使用不同系属魔法,甚至科学的混用。

  我苦苦寻找着水系到火系某种若有若无的转点。我相信自己的理论,但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大得让人无法接受。我坚持不懈地用心体会,重复地似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仍没找到。准备放弃,突然脑海闪现曾经“神之净化”带给我的痛苦,这使我警觉。难道一些人不正是遭受着比那更沉重的痛苦吗!于是又鼓起勇气,继续试着。

  我索性跳入水中,试着火系魔法。这疯狂的试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没有劳累,我只觉得全身的皮肤开始产生皱纹。总是那一瞬,美好和悲痛最爱的一瞬!我找到了那玄妙的感觉。无法言说的感觉一经激活,便镌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兴奋极了,反复施用以求达到熟悉的境界。

  双手前忽而烈风,忽而水柱,忽而火焰......可有时却不听使唤,无法控制。

  想必遇到新问题了,我想着,空泛的想着!

  我又拿起书,看着那些废话:行为次神为主,以意志驾驭魔法。我想着书上没有的东西。那些大张大篇十分繁琐,全是屁话,我总有这样感觉!于是没有留意它,闭上眼睛搜索着心中想要的感觉。

  其实魔法的形式只不过是先躯暂时使用的一种模式,而后人仅继承其形式,很少留意其真谛。一旦掌握便可将能量蕴涵于各种各样的模型中,以最有利的形式将能量运用。我刚才的冰钗,我仅用魔法将其雕刻。而我现在想要的是,将火焰绣成花朵或叶片或石子的形状。

  为了将想象中的形态表达出来,我紧闭着双眼,尝试着。可是魔法并没有像先前那样,顺畅的喷发。好像是能量受阻,什么也发不出去。

  我渐渐地困了,劳累之鸟赋予我身上。只好回屋休息。可回去的路上,头脑仍爆发着思考风暴,从未平息。我竟然如此痴迷,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突然,我忘记了脚下的路,掉入了池水中。哎!迅速的跑回换衣服,我可没有什么资本再患风寒。

  我吩咐仆人为我准备衣物和沐浴的水后,自然地躺在椅上,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第一次梦见大动干戈的场面。

  梦中没有我的参与,我仅仅以一个旁观人的身份目睹血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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