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暗香幽舞 > 第五章

?一位英俊潇洒的首领立在马上,诡异的目光轻视一切。那匹马是圣兽,纯白顺滑的鬓毛覆盖其背部,额头上有着螺旋刻纹的尖角。可是马聪颖地避开敌兵,而那首领也未杀一人,只是变幻着法术放倒一个个敌兵。可能他讨厌看见敌兵白色的血液,原来敌兵全是精灵。

  我也不知为何,站在首领那边,把精灵视为敌兵。难道我与那人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当敌兵死伤多数时,那首领带兵猛冲,直奔前方村庄。越过一小山丘,敌兵的阵营显露出来。长长的兵阵阻挡了去路。可是,那首领停止了所有军队与敌方对峙着。

  那首领跳下了马,走向前去,单独一人走上前。风衣飘逸着,毫不畏惧的背影尽显放荡不羁的风采。

  “我们只是想穿过精灵深林,抵达对面的神界中心。我们并无恶意,希望你们放行。”他从容不迫的解说。

  “无恶意?为何杀死那么多的精灵同胞?杀了他,同胞们!”一位年龄相仿的精灵出来辩护,并不容那位首领解释就发起攻击。如雨般的箭落在了那位首领的上空。

  那位首领部下没有接到任何指示,不敢轻举妄动。而瞬间,那人便闪现一个幻影。当所有人定神看清时,他已经抓住召唤精灵攻击的人。身手快的如暴风雪的狂烈,又如鬼影版令人生畏。

  “风雪诡影!”被挟持的人惊叹道,“这恶魔!快杀了他。”吼完便从衣中抽出匕首自尽了。为他的同胞能放胆的展开攻击,他自尽了!

  风雪诡隐的衣服上沾了精灵喷出的血液,自己也惊悚了。为了死去的精灵感到敬佩和谦意。自责也挽回不了大动干戈的场景。他开启了防护罩,将死去的精灵轻轻地放在地上,掉了两滴泪水。冷冷地回头离开了。

  无数的能量箭射在他的身上,撞出无数的火花。再强的法师也无法承受一支军队的同时攻击。他开始蹒跚,仍不顾一切地离开。他的军队为他掩护,并向后撤退着。精灵军队仍穷追不舍,并肩齐驱地同时前进。死去的那位精灵已在他们身后,有一位妇人抱着婴儿守在旁边,痛哭着!

  那匹马儿奔到风雪诡隐的身边。风雪诡隐用最后的能量上了马,并趴在马背上,被带走了。精灵军队虽拥有庞大的阵容,但大多数是当地的族人,并无较强杀力。况且精灵热爱和平相处,充满着对外族及大自然的无限善意。见对方离开,也就停止了追杀,回头悼念死去的英雄。4而风雪诡隐虚弱的身躯,几近死亡的灵魂,在军队的护送下返回着。渐渐的,锦簇的头位于天地的界限,夹在苍灰的天与绿树蓊郁的地间,似一缕缕飞逝的烟,渺茫了,若有若无了……

  我被仆人唤醒了,感觉身体冷冷的。于是,快速地进入浴室,脱下湿湿的衣服。坐在浴池水中,回忆着梦境。那消逝的梦幻如绿枝繁叶落尽后的余韵残馨。精灵善良的本性,促进他拿着尖锐且泛着寒光的匕首,插入自己温热的腹中。为了族人,视死忽如归的无畏使他死亡的灵魂复燃,活在精灵的心中。在这里,天地间铸起一座擎天的丰碑,闪烁着无穷的光芒。

  可风雪诡隐的任何举措都铸不成“恶魔”。那渴望自由的目光苦苦寻求着沙漠中的绿洲,始终得不到,却还是不懈地寻找。倜傥不羁,释放年青的活力与美丽。自己造成的恶果或悲剧,却不是真地由他造就。但他已不再分辩,深深地自责甚于漫天飞舞的箭的损伤。缄默不语地承受着,又是何等的气魄!

  突想起风雪诡隐风驰电掣的速度。如此高的敏捷恐天下仅他一人。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我敢肯定。仅心中无任何尘埃与羁绊,虚怀若谷的胸怀才能炼成炉火纯青的境界。

  我很羡慕,不断地发出惊叹。瞬时,因想起风雪诡隐清晰的面容,而情不自禁地施用魔法把上空的水汽凝结成一尊塑像。那飘逸神秘的面貌真的展现在我的身前。但维持一段时间后,又化为丝丝雾汽消散了。

  我没有悲叹,因为我掌握了魔法的快乐与真谛。终于可以在不久的将来,随心所欲地变幻使用各系法术,变幻千姿百态的景象。剩下的就只是提高自身能量敏捷素质。

  虽然各种形式固定的法术乃先人长时间研究而得出的成果。各系法术和协完美的结合而造成惊人的力量,让我期待!我觉得我可以套用各种形式的法术,而改变其本质,当对方以传统的应对法术时,也必定不能拦截,受到伤害。我兴奋不已,也下了决心继续熟悉,揣摩那所谓的真谛。

  这一切又似风雪诡隐的暗中帮助才得以完成,难道我和他真的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诧异。我居然体验到了所谓神王想不到的东西。我诧异。虽然,苦思有着莫大关系,但没有高智力的协助又怎会抵达!我想起那不曾见面的父母,他们又是怎样的聪惠,怎样的伟大,怎样的英雄?

  水中浸泡的时间够长了,我的皮肤出现了细小的皱纹。尽快地拭干身上的水,换了衣服。又来到室外充满树木的庭院的走廊上。欲将火焰呈莲花盛开的形态发出,可屡次试验皆不成功。看见那喷着的团团火焰,在不远处爆炸,发出“轰轰”的鸣响。似乎炸烂了我充满希望和自信的心。

  我又将火焰包围的冰块随着劲风一起发出,呈现着美丽的色彩。红色的火焰中隐露着幽蓝的冰块,被劲风刮向远处池水上猛烈的炸开,飞腾着星星点点的光点。庆幸我没有忘记今天所学的一切。我用水凝结着冰柱,用微焰雕琢出风雪诡隐的面貌。看着她的面容,我不再孤独,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温暖。这些雕塑仅如雕塑家的作品般,只是些平常物品。并不能像那本书中那些至高法术,能赋予能量于其中,使之成为一个如同实物的实体,而不是短暂的能量虚幻,而且以能量的强弱来决定它的寿命。我现在只好为它设定一个结界,将其笼罩以保存它。

  然后,我回去休息了,并把书锁在柜中。躺在床上却又浮现在那位死去的精灵,那位抱着婴儿的妇人。泪滑落脸颊,滚下进入枕巾。脸上泪水流过的痕迹风干后,皮肤有点紧绷,有丝丝痛感。心中有些波澜,久久不能入眠。望着不可看见的黑暗,回忆着进殿后无为而消耗的时光,有些感慨。困乏了,入眠了......

  我被仆人叫醒了,说是神王来了。看见仆人惊慌的神态,我却丝毫没有加快穿衣扎带的速度。悠闲细致地整理着,似乎仍对劳累后美好的睡眠依依不舍。

  神王耐不住,便走进了我的卧室。仆人纷纷低头请安。

  唯我视而不见,一则抒发自己的愤怒,一则不改倜傥不羁的风格。

  公主在神王身后焦躁不安,不断地飞来眼色暗示我。我的莞尔常常引起她的怒气,却不敢爆发。神王魁伟的身躯留下的影子压抑着她。

  我看见神王坐在床边柜子旁边,便干脆坐在床头。等待着神王的愤怒,以及惩罚。我虽然害怕痛与死亡,但绝不会因此而低下清高的头,放弃对人格尊严的维护。便依然绽露着让公主恐怖的微笑。

  神王却很坦然,平静的面容似乎隐露着捉摸不透的微笑。听不出丝毫怨气的声音,说:“那本书在你这里吧!”

  “什么书啊?父王,你弄错了吧?雪云怎么会知道?”公主在最后一句加重语气。

  一听到“雪云”,神王虽然有着平静的神态,但不免散发出异常的呼吸声。他已是第二次听到,但还是同样地敏感。然后斜了公主一眼,没容我回答就继续问着:“你的真实姓名是四个字吧!”

  “四个字倒是没有;书还是有一本,就在这个柜子中。”我说完便看见公主的右手四指弯曲,柜子也就燃了起来。我也抖动四指,突然柜子套上了一层冰罩。

  “这本书对你没多大用处吧!实际上就是一本废书。不然你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是啊!可它是祖先留下的遗产,我不得不保存啊!”

  “是吗?”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物体也不能永恒存在,何不让它摆脱腐朽的躯壳,化为种种元素参与新的事物与生命。

  神王一阵叹息,却不像是尽为了此事。当仆人受到神王的命令打碎冰罩,取书时大吃一惊。罩破后尽尽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

  神王本以为我用冰罩熄灭了火焰,不然冰罩就会熔化。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惊叹之余有些恐惧:这是怎样的青年!

  “好吧,你去与你的朋友相聚吧!我将有事,也许一个惊喜给你。”神王似喜非喜,似忧非忧地叹息着走了。

  公主有窃喜转变成大声欢笑,方才的怨气也冲淡了,缓和了。“哇,你太厉害了!”原有的言言语语都饱含在这简单的一句之中。

  我虽然只是作了心中想做的事,但对次产生效果也被感惊讶。果然,神王不是俗套的王,有着我想象中的怪癖性格。又联想自己若是屈服了,或是顺从公主的意思,真的会使我死得很惨。这时也不免有点儿害怕。

  之后我与公主离开了关了我不知多少时日的宫室。路过那结界中的风雪诡隐的雕像时,发觉雕像好想对我微笑。我怔然欲止,还是被公主兴奋的双手拽着走过了。可那雅素的微笑始终在心头荡漾。不知是否是那笑的力量,让我精神抖擞。

  很快便离开了神殿。我位于都城路上的马车中,拉开后面的帷幕。发现苍苍的天空下,耸立着华丽气派的神殿显得苍桑。白色的高城高雅却拉出了灰的黯然,火红的漆掩盖不住内部的寂寞与空虚,宏伟的规模失去了威震天下的主也日益褪其精神实质,不适合当今的人士居住,仅可以为祭癜来膜拜曾经显赫一时的造殿者。

  它终究将毁灭,我有这样的预感。禁止自由,且让人窒息的建筑只会在权力之下存在,一旦强大的权利失去便会败在自由的铁骑下。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有如此的预感,也没多想地拉好车帏。又与公主闲谈着发生的事情。我总被她赞扬,似乎胜过万民顶拜神王。我不认为自己多么聪明,只不过与众人想得不一样罢了。更不想满耳的褒词颂歌贯穿耳际,那的确是很痛苦的事。但我也理解公主的心思,对我的情!

  说心里话,我从小就和公主在一起,可谓青梅竹马,耳鬓厮磨。两小无猜的我们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我永世,不会忘记这些完美的时光,也不会丢置曾经发过的誓言我会永远保护你。但如今的我才发觉这不是爱,而是爱护。对共同长大的儿时伙伴或姐妹般无私地爱护,保护。这的确是异于爱的深挚的亲情,我现在已能很好得分析清楚。可我始终不敢说出这一点,害怕伤透了她的心。

  每次正面对视公主,她娇羞的脸庞夹杂着高贵的气质,让我升起一阵阵疼爱之意,不忍伤害。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再有勇气来面对惨别的情景。她会发疯般地痛哭,失去理智地怨与恨,不计后果的毁灭......

  我甚至不敢想象美丽的她会变得怎样的狂野。哎!一切会因顺其自然而变得美好而和谐。

  “下车啦!怎么老是发呆啊?”她敏捷地窜出马车,消失于帷幕外。

  “想你啊!”我的确在想她,不过不是她心中的“想”。我知道这会使她误解的更深,但她现在一定很快乐,这也够了!

  “我不觉得在你身边还需想象。”

  我也跳出了车,看见前方不远处:扼云府。见公主正要让门卫通报,我阻止了她。带着她来到门卫瞧不见的围墙外。

  “看那小子在干什么。”我斜着头想上望了一下,就随着公主飘入府邸中。

  哇!那府中宛若幻境,完全不像是扼云之类能够设计出来的。竟想不到扼云府毫无都统府邸应有的轩峻壮丽,气势恢宏。却恰恰洋洋洒洒地吹着阴柔迂折之风,一处处闲庭照水水迎亭,一条条若虹的灵动溪水曲曲折折,系紧府院这庞大的胸脯。更多的却是秋天火红的藤蔓,一圈圈缠绕在枯燥的龟裂树皮上。树的魁梧支持着藤蔓的的娇弱无力的躯体,火红的藤蔓又犹如浓妆艳服的女子,衬托出树与自己的亲密无间,增添着无叶树干的活力与生机。秋花有桂花的晶莹皎洁,ju花的高雅端庄......

  “快看!烈焰他正陪着一位‘仙女’呢!“公主惊叹着那女子的美丽。

  果真有一位气韵非凡的女子,柔弱垂柳绿绦的“仙女”。深沉而含蓄的美蕴于其仪容,真善之性格从行动举止中显露。身旁各色的秋花错落有致地位于树下,径旁,闲亭石椅之侧。未知名称的更是无所不在,足以瞧见其见识广博而又细心周到。莫非就是那位女子的鬼斧神工的佳作。细想也不无道理,那女子的形态精神与周围的水草花木相得益彰。

  我们在着地之后,停在靠近围墙的一个亭中,观察着烈焰的行径。他似乎将要离开府邸,越来越接近大门入口。还是趁早提醒一下,免得又不知他的去处。便故意咳嗽了几声。我知道他还熟悉我贯用的手法和独特的音色。

  果然,烈焰听后大喜带着那位女子寻声而来。听着越来越熟悉的步调,觉得近来丢失的亲切,快乐又席卷心头。

  很快就碰了面,目不转睛地把他凝视。一切变得清晰,了然,拂去了近来难以拭净的尘埃。放松的心情变得热腾,翻滚着激情。有欲哭的渴望,但又见共同高兴的场面,不忍哭出。

  “我与依林正准备入殿见你呢!你们怎么就来了?”他在我的对位与依林共同坐下。

  “哦!今天雪云兴致好。在殿内向神王学习得太累了,得到神王永许便与我一同来看你。”公主急忙回答。

  “雪云,你深受神王赏识,近一个月的学习一定很快乐吧!我知道你对自己喜爱的事物总是不厌其烦。终于得到丰厚的收获了。你看,这是神王封你为殿前学士的通告。”烈焰还是不变地替我高兴,留着不变的笑容。

  “我……的确很高兴……哦!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准备一下午餐。我们好好聚餐,没问题吧?”我想暂时避开烈焰,问清某些事突。“你们快去吧!我和公主一会儿就来。”

  “那你可饱眼福了。这全是依林精心设计的,让人心牵梦绕于院中。她做的菜也堪称绝品,真是美了你呢!”烈焰又请求依林烧一次菜。依林毫不犹豫地笑着答应了。

  “你把扼云府当你自己家了!又有如此聪颖贤惠的仙女陪伴,福气不浅啊!”

  烈焰这下尴尬,面红耳赤如灌酒般,虽然他不会喝酒。

  烈焰知道接下来的危机,就拉着依林走了。

  待烈焰身影散尽,我才启口问公主,“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当时你被父王带走时,我再三劝阻。可父王他似乎与你相识,有着什么怨情想杀了你。之后他又闭门了几天,接着召来大法师。我偷偷看见大法师流过泪,在离开的时候。当我偷书给你后,父王改变主意。说是要让你住在宫内,严禁出殿。直到今天早晨,也许是你那傲骨和怪异脾气使我父王彻底放弃对你不利的想法。为了不让烈焰悲伤,来殿受到伤害,就编制了谎言说你受父王重用,正在学习。”

  “谢谢你的用心良苦!我好像有许多事与神王,大法师相关联,让我始终想不透。”

  “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观赏风景去吧,走啊!”她拽着我的衣服。

  流动的溪水在脚下淌着,发出清脆的声音,这需要平静的心才能听到。这水灵动又若标着刻度的柔尺,正在测量着院的长度与宽度,以及院中美的深度。在阴天中见到这水汽氤氲,没有晴朗日中滋润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潮湿,使人感觉衣服好像淋湿了。可我又常想着,这颗颗粒状的水汽是否蕴孕着明日彩虹的绚丽色彩。也就觉得舒适了,爽快了。

  我观赏风景只是向公主私下询问的借口。既然清楚了某些事,也就没必要再逗留了。我便和公主一起寻着入府中大厅的路,并嘱咐公主把我面临死亡的一切事情不要告诉烈焰。其实忘了更好,我一直不想再苦苦思考法师的苦闷,神王的惊异,风雪诡隐的亲切,精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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