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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跑了好多家,中药、西药吃了一大堆,但我始终还是说不了话,整个人也浑浑噩噩,成天犯呆。于是,大院有邻居劝我父母:这孩子八成是掉魂了,实在不行,找个大仙儿吧。父母开始很反对,但看着在边上玩了一个月鼻涕泡的我,狠了狠心,同意了。
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连爷爷去世了都是带头做的火化。80年代在县城,火化的人还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土葬。中国人死后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后来我妈告诉我,那些日子,我爸天天去外头打听哪儿有灵验的大仙儿,要知道,那年头这么干事业上是有一定风险的,别的不说,光周围人的风言风语就能毁了一个人。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下面得给大家普及一下科学以外的知识了,不喜勿喷。
人有三魂七魄,是人的本命精神所在,人的灵魂平时附于人体,当受到意外惊吓后,其灵魂就会离体旁落,难以回归,导致萎靡不振,精神恍惚,甚至卧床不起,这就是“掉魂”。在迷信人的眼里,对“掉魂”者救治的唯一办法是招魂。至于招魂的方法,就千奇百怪了。我曾经探访过十几位招魂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
大仙儿终于还是找到了,是一位慈祥的老婆婆,姓邢,晚上到的我家。看了我之后对我父母说:
“八成儿是吓着了,掉了魂儿。但具体是不是,得今晚看看。”也就是说,得验证一下。
邢婆婆问:“你家有没有没缝过衣服的针?”
“有!”
“无根水呢?”
……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什么是无根水。总的来说就是还没有落地的水,雨水、露水等都属于无根水。多少年来,无根水和童子尿都是对付邪祟的神兵利器,不二法宝。
正好,我们家院里有口缸,里面有这几天下的雨水。
邢婆吩咐父母,先哄孩子睡觉吧。晚上12点的时候,邢婆先到院里用瓷碗儿取了一碗水,放在床头,然后把针放到碗里头。临走嘱咐我父母,天亮了看看针生锈了没,明天晚上她再来。
事后我母亲跟我说完这些的时候,我反复做过实验,想证明即使没丢魂儿,钢针也会生锈,但均以失望告终。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科学依据,甚至一度怀疑邢婆在水里动了手脚(我不愿意这么想,因为邢婆婆救过我,而且,我尊敬她。)。但,存在就是道理,因为属于我的那根针子时还没过就生锈了……
显然,这是与科学相悖的。我们都知道,生锈的必要条件之一是必须有空气。当然,水里也有空气,但要在1小时或者几小时内生锈,那就有点扯淡了。更何况,是钢针,钢比铁更不容易生锈。我们不打嘴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试试。
第二天,邢婆婆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先哄孩子睡觉吧。”
我妈哄我睡着后,邢婆把我父母叫到一起说:
“今晚我给孩子招魂,你们给我准备一瓶白酒,一个扫把。把孩子今天穿的衣服用红布条绑在扫把上,院门、房门、窗户都要大开,你们别进孩子屋,孩子妈你在房门口等着,一会不管我问你啥,你都要说是。孩儿他爸就守着院门,一定不能让它关上。”
东西准备好了,邢婆又说:
“孩子掉魂时间太长了,咱们又不知道是怎么吓着的,能不能找得回来还要看他造化。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事不能传出去。”
父母赶紧答应:只要孩子能好起来,我们做什么都愿意。泪奔啊!
子时刚到,邢婆婆就扛着扫把出门了。
这里有必要给大家解释一下子时的概念。大家可能会拿着板砖不耐烦的说:别废话,子时就是12点,半夜。没错,但只对了一部分。准确的说,子时是晚上23点到凌晨1点之间,是一天中离太阳最远的时辰。《易经》有云:阴极而阳始至。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大家看鬼片的时候,各路牛鬼蛇神纷纷在这时候出动了。也就是说,子时,阴盛阳衰,撞鬼率极高,建议体质弱者此时慎行。
好了,言归正传,邢婆婆子时刚到就出门了。到了十字路口,喝了俩口白酒,把扫把放到地上,看看四下无人就开始呼唤我的名字,并召唤我回家。大致内容应该是这样的:“某某,回家吧!”……
什么?我的名字?!对不起,无可奉告!我倒不担心我出名,就怕将来万一出了名,大家都半夜在十字路口扛着扫把喊我回家可如何是好?!各位同志,将心比心吧!
当时邢婆婆可没功夫考虑这个,她一边喝酒,还一边大喊我的名字,然后拖着扫把头也不回的往我家走。大家可以想想这个场景,自己的名字被一个老太太在大半夜边走边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还和着扫把拖地的沙沙声,“某某,跟我回家吧……跟我回家吧……”,周而复始……阵阵寒意啊!后来我妈回忆说大老远听见邢婆婆叫魂的声音,自己都浑身哆嗦,要不是自己儿子,早扛不住把门关了。
邢婆婆刚进院子,就大声冲屋里喊:“孩子回来了吗?”
我妈赶紧应声:“是,回来了!”同时,我爸把院门关了。
邢婆把扫把上的衣服解下来,交给我妈,扫把立在门口,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我妈拿着衣服直接到我屋里,给我盖上,中间没有回头,动作一气呵成。完事儿邢婆婆就瘫在地上了,我父母赶紧给扶了起来。我妈说扶婆婆起来的时候,明显的能感觉到她胳膊冰凉冰凉的。我曾经把这段故事讲给一个缺德的朋友听,之所以说他缺德,是因为他觉得邢婆婆是喝多了醉倒的,在这里我要再次强烈的鄙视一下他。因为任何人在二十分钟内喝一瓶九两装的白酒,手脚都绝不会是冰凉的。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有睡,我爸赔邢婆婆喝了一宿,俩人抽了好几包烟。眼瞅着老太太扛不住就要睡着的时候,我醒了。
“爸,太呛了!怎么大早上就抽烟!!”这就是我醒了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禁语一个多月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奇怪,医院一个月没看好的病,被一个老太太一个晚上给治好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它就在那里,整个故事,无增,无减!
还是那句话:存在就是道理!虽然对整个招魂的过程我基本上毫无记忆,只记得那明晃晃的大圆球跳进了邻居家,但父母的讲述让我从来不敢怀疑和回避这段遭遇,我必须正视它,尽管它是科学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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