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乱世虚界 > 第二节 小偷和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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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午饭时,淡痕想着下午正好没事,龙滩观也快一个月没打扫,下午就上山去做个卫生。一个月一次打扫道观,他已经坚持了十三年。

  淡痕小时候瘦骨如柴,虽然没查出什么病,但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后来父母实在看不下去,就带他到后山龙滩观里找观上唯一的老道看病。老道的医术,虽说不上远近闻名,但邻下村是家家户户都找他看过病。那天老道看到他后,二话没说,就直接拉他到了卧房外的空地上,给他变了个戏法,到现在他都觉得那是他看过最妙的戏法。于是,他在好奇心驱使下,开始练老道教给他的一门道家的无名功法,老道对他父母说能强身健体,对他说能学会老道变的戏法。于是,淡痕就练了几个月,在一个满月的晚上,他正在练功,突然听到后山道观里传出很响的叮铛叮铛声,山下的村民全都听见,有些人还跑上山顶去看个究竟,老道却一问三不知,最后不了了之。然后,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道长就拿着一只黑乎乎,拳头大小的铃铛,来找淡痕。说自己要出门远游了,准备要把这个铃铛和道观传给他,淡痕的父母本来没答应,但道长说只要淡痕带着这个铃铛,每天记得练他教的功法就行,不用当道士。淡痕的父母看淡痕练了几个月的功法,精神明显见好,肉好像也长多了些,就勉强答应。

  然后,淡痕就按道长的嘱托,把那个黑得像锅底灰一样的铃铛,挂在自己房间里。那个铃铛顶上有两个穿绳的孔,老道还一定要他一个孔单独用一根绳,然后挂在房梁上,说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而且还说这铃铛别太靠近吃的东西,不然会丢东西。后来,淡痕还特意拿了一些糕点放在铃铛下面,可一样也没少过,后来也不了了之。

  淡痕午睡后醒来,南方立秋午后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一直到太阳逐渐偏西,淡痕才沿着一米见宽的青石台阶往山上的龙滩观方向走去,四周的山石还散发着午后太阳的余热。爬上山顶,淡痕打开龙滩观紧闭的大门,地上一层薄灰,他拿起扫帚仔细地打扫起来,扫到大殿时,忽然发现大殿贡桌上的贡品盘子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

  “奇怪,谁进来了?”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把盘子从地面上捡起来,“锁没坏啊?小偷翻墙进来的?哪个无聊的笨贼。”。

  大殿很快就打扫干净,然后是原来老道的卧房,他推开卧房的房门,只见房间里平整如旧,只是床头柜的抽屉半开着。老道去云游后,只给了他大门的钥匙,其他房门都是没锁的,只有这个床头柜的抽屉有把长条形的古旧铜锁锁着,因为没钥匙,他也没去动它。

  淡痕拉开抽屉,只见里面几张散乱的油纸,还有残留在油纸上,已经干得结疤的蛋糕残痕,一个写着苏打饼干的红纸盒,也是空的。地面上是被打开的铜锁,铜锁的铜条插杆已经断成两节,断口处有明显熔化的痕迹。

  淡痕心里有点哭笑不得,一把铜锁,一把老虎钳就能扭开,甚至直接把固定锁的锁扣破坏掉,也比熔断铜锁简单地多。

  淡痕坐在床边,又仔细想了会,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点奇怪。龙滩观是没接电源的,所以这个贼不但得把一个能熔断铜锁的机器,还得有一个能提供足够电源的发电机或蓄电池组,扛上山,因为大门门锁没被破坏,所以还得翻墙抬进观里,这个工作量,就为了开这一个铜锁?

  淡痕又仔细看了看柜子周围,只见满是灰尘的桌面上,几连串小爪印清晰可见,地面上已经满是自己进来时的平底脚印,但仔细辨认,还是能发现几处留有清晰的爪痕,很像是老鼠爬过的痕迹。

  淡痕在心里琢磨着开,难道这道观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宝贝藏着?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就让淡痕的眼睛立了起来,然后他像个盗墓贼似地,用手指四处敲打着墙壁,又拿脚用力踩着青石板地面,只见卧房里黑尘滚滚,四处响起咚咚砰砰的敲击声,连床底下也没放过,一阵破坏卫生的工作做完,淡痕大口呼吸着满是灰尘的空气,身上冒起热身运动后的微汗,依然什么也没发现。

  淡痕离开道观时,太阳已经有点西沉,他手里握着那副被熔断的铜锁,一边低头想着,一边往山下走去。淡痕隔壁的李伯,吃过晚饭,正在龙滩观的山道上慢悠悠地踱着步,李伯的两个儿子都在江对岸买了房子,但李伯觉得太吵,而且汽车味憋得慌,所以就自己一个人住到老宅里,李伯在天气热时,在晚饭后就会出来爬山散心。淡痕正皱着眉头往下走,好玄没和李伯碰到一起,淡痕一回神,连忙一把拉住李伯的身子,“李伯,没事吧?”淡痕忙不迭问。

  “哎哟,痕子,你这是赶着去哪啊,我跌下去不要紧,老骨头一把了,你要跌下去,这辈子可就残了。”李伯挺了挺腰,一脸笑呵呵地说道,一点也没有被撞的气恼,“你这一脸心事的样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伯看着淡痕又关切地问。

  “喔,也没什么,就是观里进小偷了。”淡痕舒了一口气回道。

  “啊!这,这,龙滩观,也能招小偷?”李伯一脸的诧异,“这小偷能拿走什么?这观里我看除了那三清像,其他也没东西拿了。”李伯有点生气,虽然龙滩观只是个残破的小观,但好歹也是岭下村的标志之一,而且小时候,李伯也是老道的医术施展对象。

  “是啊,李伯,我也奇怪,你看还弄坏一把锁。”淡痕把那副断成两件的铜锁递给李伯,李伯以前在铸造厂工作,他接过铜锁看了看,“这材料起码得两千多度才能化开啊!现在气割机倒是能弄成,这也是小偷弄的?”

  淡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哪个小偷会做这事?”

  “观里有没丢什么东西?”

  “那倒没有,就是饼干和蛋糕好像被吃掉了。”淡痕一脸地苦笑。

  “哈哈哈……”李伯哈哈大笑起来,吓得一群麻雀从树丛里四散飞了出来,“弄台气割机,就吃几块饼干?我说痕子,你这笑话就当刚才撞我的赔偿吧。没丢东西就好,走了走了。”李伯一边笑一边摆着手,向山顶走去,“对了,痕子,回头来我那拿几个豆沙饼回去,都是别人送的,老了甜的都吃不了了。”李伯回过头补了一句。

  “好嘞。”淡痕忙不迭回答。

  淡痕继续往山下走去,他已经把铃铛收起来,他可不想走半道上再撞到什么。经过半山腰一个枝叶遮蔽的幽静山道时,淡痕忽然听到不远处树丛里悉悉簌簌地一阵响动,他立刻停下脚步。这里虽然邻近城市,但这里已是郊外,小山虽不高,但附近却是丛山迭岭,夜晚时分,毒蛇小兽时常会跑到村子里来,庄稼、家畜都是被偷食的对象。

  只见两只憨态可掬的褐红色小野猪,正互相追逐着,从淡痕前方五米处的树丛中穿跑了出来。两只小野猪,似乎打闹得兴起,慢慢向淡痕这个方向靠近过来,淡痕的心情随着三十公分长的小野猪的出现越发紧张起来。两只胖乎乎,如此放松的小野猪,往往也意味着更大的母野猪就跟在后面。果然,一阵“哼哼”声,一只体型将近两米的母野猪出现在小猪钻出的树丛附近,它一眼看到自己的小猪正接近淡痕这边,立刻“嗷”地一嗓子,冲着淡痕就飞奔过来,淡痕心想,怎么这么倒霉,每次上山都要弄点事出来。只见在树叶掩蔽的山道上,淡痕的四肢和腹部都微微透着白光,很淡,野猪一下撞在淡痕的左腿上,然后一口咬住他的脚脖子,淡痕似乎对这种情景相当的熟悉,他立刻将握紧右拳用半力往下一砸,只听野猪发出痛苦的“哼哼”声,一下子松开口,然后退后几步,似乎不甘心,但又被刚才那一拳砸得有点害怕,它一边继续“哼哼”着,一边低着脑袋,一副想再次冲过来的样子。淡痕摊了摊手,又慢慢后退了几步,示意自己没恶意,终于,野猪在对手的强大和本能的驱使下,带着两只小野猪,一转身钻进来时的树林消失不见了。

  淡痕弯腰摸了摸脚脖子,有点痛,但没受伤,他轻舒了一口气,把刚运转到身体四肢的气雾又归回丹田。这个气雾强体就是他练了老道传的无名功法后的一个收获。

  当年老道教给他功法后,就外出云游。于是他就一直在练从来没有变化过的功法,虽然功法没变,但练功时的感觉却发生了很多奇怪的变化。长大后,他也查了不少资料,发现道家功法里,还真有一种叫守一功的功法和后山老道教的无名功法有点像。守一功入定的是一个地方,下上中下三个丹田选一个入定。而无名功法一次入定,直接就是四个地方,前三个地方就是关元、膻中、百会三个丹田,而第四个地方却是房梁上挂着的那个铃铛。

  那个铃铛也很奇怪,开始时和平常物品没什么区别,但有一天,淡痕和平时一样观想,那个铃铛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脑海里,非常清晰,纤毫毕现,铃铛还能跟他的想法,任意移动。他在脑海里,把铃铛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以前他从老道手上接过铃铛时,并没认真查过,这铃铛当时黑乎乎地,只有正常人拇指大小,一点也不起眼。但是铃铛到了脑海里后,一下子变大很多,很多细节也看得一清二楚。铃铛表面呈青黑色,外表很光滑,没有任何纹饰,铃铛放大后,还能看到铃铛的内壁,铃铛内壁就像和外壳是两个世界一样,凹凸不平,坑坑洼洼,不少地方还凹下去很大一个坑,和铃铛不厚的外壳比起来很不相称。为此他还专门从房梁上取下铃铛,认真地研究了一翻。可惜真实的铃铛和出现在脑海中的铃铛,从外形上就有很大区别,一个光滑无比,一个黑乎乎,像很久没洗过的锅底一样,研究不出什么,只好放弃。

  丹田的气雾很早就有了,也能跟着他的想法,到处流动,但除了身体不容易生病,精神更好一些外,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效果,这和老道说的练完能变戏法差远了。淡痕现在还记得老道当时经过蜡烛的手,突然燃起熊熊大火,自己在一旁都能感觉到炽热的火焰迎面狄来,大火熄灭后,老道依然毫发无损。后来淡痕也练出了气雾后,他也试着把气雾布满手掌,虽然气雾只能停留在手掌内部,但是他依然把手掌拿到点燃的蜡烛上去烧,结果手掌涂了一个星期的治烧伤红油,然后就没什么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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