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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滩观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六点,吃过晚饭,淡痕先给在广州的父母打了一通家常电话,然后又到了练功的时间。他依旧盘坐在卧室木床上,迅速入定,过了一会,他疑惑地睁开眼睛,望向杉木房梁挂铃铛的位置。刚才他观想铃铛时,发现脑海中的铃铛突然变了样子,原来完好的一个铃铛,现在已经裂成了两半。他瞪大双眼,望向挂着铃铛的房梁,月亮已经藏进淡云背后,房间里光影模糊,隐隐约约能看到房梁上,原本一条麻绳的位置,出现了两根绳子。
他翻身下床,从院子里搬来人字梯,爬上房梁,只见原来完好的铃铛已经从中间位置,变成一模一样的两片。他解下铃铛,托在手里,一个观想了十几年的物件,突然就碎了,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表达。
淡痕想着能不能用胶水把这铃铛给补好,或者托李伯找人把这铃铛给修好。想到这,他起身就往李伯家走去。经过大门时,他撇了一眼门旁柜子上放着的断铜锁,心里一动。他拿起铜锁,仔细观察起来,铜锁的断面上因为铜熔化后凝固的时间不同,表面上有点波折,而铃铛的断面上非常平整,像原本就是两块一样。淡痕原本怀疑,铜锁和铃铛是同一种方法破坏的,但两个东西破坏的痕迹完全不同,这种想法显示行不通。
淡痕的双脚刚要继续踏出大门,突然从身后传来吱吱的老鼠叫声,声音很响,就像在他耳边一样,震得他一阵头晕,但耳朵奇怪地并没有什么不适。他回头扫视一圈房间,蓦然发现厨房饭桌上,一只拳头大小,松鼠模样的小动物,穿着一件枣红色的衣服,站在桌上,瞪着大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淡痕心想:“这谁家养的松鼠,还穿了一件衣服,不过嗓门可真够大的。”他和这只松鼠对视了几秒,忽然想起当时发现断铜锁的地方也有很多老鼠脚印,难道是这个?想到这,他收回要出门的脚步,转身向松鼠慢慢走去,按照淡痕知道的常理,动物都是怕人的,所以他接近时非常小心,生怕惊跑了这个家伙。但这只松鼠明显不怕人,看到淡痕没再出门,而是慢慢接近它,它反而腾地一下在饭桌上坐了下来。就在这时淡痕的脑海里倏地出现了一块饼干,只是这饼干身上长着一层白毛。淡痕一愣,这饼干出现的感觉和铃铛出现在脑海里的感觉非常像,他观想着这块奇特的毛饼干,想把它翻过来看看,可惜饼干并没跟着他的想法进行变化,接着饼干旁又腾地跳出一只穿衣服的松鼠,和旁边桌上的那只一模一样,只见它一把抓起这块毛饼干,噼里啪啦几下就把饼干吞到肚子里去了,然后站在一旁,冲着淡痕直伸爪子。淡痕瞠目结舌地看着脑海里,那只理所当然地伸着右爪的松鼠,然后又抬头看向仍坐在饭桌中央的那只枣红色的松鼠,松鼠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淡痕。
淡痕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只松鼠好像可以和他进行心灵交流,原来他以为那些书上写的狐精树怪什么的,都是传说和瞎编的,可刚才脑袋里的图像,象是被人硬挤进来,想不看都不行。过了几分钟,淡痕逐渐回过神,他定了定心。
“既然这家伙已经在眼前了,先想办法解决它吧。而且它应该只是肚子饿了,好像也没有恶意,那就先弄点吃的给它,昨天喂那只拉布拉多,好像还剩下一袋狗粮饼干。”淡痕想到这,转身向冰箱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就是有恶意,我也没办法啊,人家都能直接给我放电影了,功力肯定比我高多了,而且明显也不怕我嘛。”
打开冰箱,他取出袋子,从里头拿出一块饼干,放在桌子边缘。松鼠蹭地一下蹿过来,抓起浅黄色的饼干闻了闻,立刻就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不一会,一块巴掌大小的狗粮饼干,就全部吞进它那混圆的小肚子里去。吃完后,松鼠似乎没吃饱,继续瞪着大眼睛,只是对象已经变成淡痕手里的那个饼干袋,淡痕直接把袋子放到桌上,松鼠立刻钻进袋子,不一会,袋子就瘪了下去,等松鼠从袋里钻出来时,袋子已经完全空了。
淡痕坐在桌子旁,一边看着松鼠吃饼干,一边回想着刚才脑海里出现的图像,“刚才那毛饼干是什么?没见过啊?”淡痕心里琢磨着,“饼干上怎么会有毛呢?不会是发霉的饼干吧,饼干都能发霉,那得放多久了。”淡痕的心里正有些恶意地念道,突然他想起老道卧房里的饼干盒子,老道走了也有十几年了,江边湿气又大,那里头如果有饼干,那长一层毛就太简单了。想到这,他忽地打了个激灵,那铜锁难不成是这家伙熔断的?
这时,松鼠已经吃空了饼干袋,正一脸遐意地坐在桌子边,然后淡痕脑海里又刷地跳出这只已经填饱肚子的松鼠,只见它伸出爪子,双爪上泛着金黄色亮光,两只爪子各抓着一片铃铛碎片,然后它把双爪一合,只见铃铛在金光的笼罩下,完整地合在了一起。
淡痕看着脑袋里的松鼠用金光补好铃铛,心想,这金光该不会就是熔化铜锁的罪魁祸首吧?幸好刚才没对这家伙动粗,看人家这手段,刚想到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理想法该不会也被它给听了去?想到这,他连忙按下不安,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冲着松鼠说道:“您好!”
桌面上的松鼠一点反应也没有,淡痕以为它对问候不感兴趣,于是又说道:“我这还有点饼干,您要吃吗?”可是松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淡痕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要是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会被这只松鼠给听了去,就是它再没恶意,淡痕也不敢和这种家伙打交道了。
这时他才想起刚才脑海里,松鼠用金光补铃铛的过程,“难道它要帮我补这个碎掉的铃铛?”淡痕立刻将捏在手中的两片铃铛碎片递给依旧坐在桌上的松鼠,没想到松鼠摇了摇脑袋,然后伸直了爪子,指了指淡痕,淡痕有点发愣,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有点迟疑地问道:“你是说,让我自己来补这铃铛?”桌子上的松鼠肯定地点点头。“我可发不了你手上的金光。”淡痕一脸苦笑。松鼠“吱吱吱”叫了几声,继续用爪子指了指淡痕的,淡痕继续苦笑道,“你就是指一百遍我还是发不了金光。”
只见松鼠的大眼珠向上翻了翻,然后淡痕就看到一只松鼠和一个微缩版的淡痕一起出现在脑袋中,淡痕看着这个缩小版的自己,心道,这也太像了吧。虽然他也照过镜子,但这种全方位地观察自己,还是他人生的头一遭。他前后左右,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突然就看到那个自己抬起双掌,掌中出现铃铛的碎片,然后双掌冒起丝丝气雾,气雾渐渐包裹住两片铃铛,一道亮光闪过,一个完好的铃铛出现在手掌上。
看完这一切,淡痕心里不禁一喜,心道:“没想到自己的气雾还有这种妙用。”不过他的气雾虽然可以在身体里自如流转,但要把气雾运行到身体外,还是一件从来没有完成过的任务,以前也试过把气雾外放出身体,但气雾一离开身体,就直接散在空气里,毫无踪影。但他心里确实很想把铃铛修补完全,于是他端坐在桌旁的靠背椅上,双手各拿一片铃铛碎片,然后运转丹田的气雾,小心地运行到手掌,又把气雾往铃铛里输送,只见气雾毫不迟疑地钻入铃铛,全身的气雾就像春节挤火车的人,排着队一列接着一列往铃铛里钻。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淡痕已经有点精神晃忽,全身上下的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丹田里的气雾早已消耗殆尽,铃铛已经在从肌肉里吸取气雾,这和松鼠给他看的图像完全不是一回事啊,淡痕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觉得脑袋一阵发晕,接着一个摇晃,一个嘴啃桌,趴在饭桌上晕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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