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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一个早上,阳光已经有点炙热,淡痕牵着一只浅巧克力色的拉布拉多犬走出院门。这是他昨天刚找到的,找这只犬的任务金额高达两万,是他当侦探以来最高金额的寻宠活。也是他在这行里名气算比较高,不然也轮不到一个只做了四年侦探的半新人来接这个活。
淡痕拉着这只拉布拉多犬,打了辆的士,到了市郊的金淞别墅区,按联系地址找到事主家。这是一座三层的独幢别墅,事主叫林丹怡,是个20来岁的气质美女,淡痕这是第二次见到她,已经电话联系过,见到她时,她正站在别墅门口,看到淡痕牵着那条浅巧克力色的拉布拉多犬向她走来,她立刻地跑上前,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喊,“哈里!”然后把狗紧紧地抱在怀里,那狗看到自己的主人显然也很高兴,兴奋地摇着尾巴,但靠近院子时神态中却带着一丝紧张,两只大眼睛不停地左右环顾,似乎在找着什么。淡痕看了下四周,别墅院墙上有几个大洞,足以通过这条拉布拉多犬,这狗应该就是通过这里跑出来的,上次来时就看到有了,怎么现在还没补上,没钱补?这个想法一冒头,淡痕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林丹怡拉着狗进入院子,正打算把狗拴在狗窝旁的柱子上,可这只狗进了院子后明显畏缩起来,尾巴也夹得紧紧地,林丹怡用力地拖着狗,可狗的四肢一动也不动,淡痕也上前帮忙,花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把狗拴牢了。
“我家哈里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林丹怡有点疑惑地说。
“也许这院子里有它害怕的东西。”淡痕随口回道。
“这院子里能有什么?除了你和我,没其他人了。”
“也许不是人呢?”淡痕半开玩笑。
林丹怡一听这话,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不是人,那是什么?”她的声音明显有点哆嗦。
淡痕看她脸色白得可怕,连忙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呵呵。”
“喔,吓死我了,我最怕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了。”林丹怡拍着胸口轻声说道。
两个人进了大厅,林丹怡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灌装咖啡,递到淡痕手上,“最近家里停水,只能请你喝这个了。两天时间就能找到我家的哈里,真是太令人惊讶了!真不愧是祁田州最著名的搜寻专家。”林丹怡已经恢复了常态,对着淡痕赞不绝口。
淡痕礼节性地笑了笑,随口问道,“刚才进来时,看到你家院墙上的那几个大洞好像还在啊?如果不补的话,你家这狗说不好还会从那跑掉。”
“唉,别提了,我现在这个小区已经停水好几天了,我家哈里是八月七号那天晚上跑掉的,那天就开始全小区停水了,今天都十一号了,你看现在还是没水。我现在都没住这了,要不是新家不方便放狗,今天就请你到新家去坐坐了。”林丹怡紧皱着柳叶眉。
“喔,没水确实不好干活。不过这么多天,怎么还是没水,没听说祁田州其他地方有停水啊?”淡痕有点奇怪。
听到这,林丹怡突然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据说水厂的工人挖下去时,地下的大水管破了好多洞,搞得乱七八糟的,补都没法补,最后只能重新装新的。”
“他们没说是谁弄的?”淡痕有点吃惊。
“据专业人士说可能是地震引起的。”林丹怡一脸专业人士的表情。
“不会吧?我也住这城市,怎么一点没感觉前几天有地震的?新闻也没听说有报地震啊?”
“有人说不是本地的地震,是和通古斯大爆炸有点像的地震。”似乎担心淡痕不懂,林丹怡补充道:“据说通古斯大爆炸产生的次声波能量,从苏联地底传到英国时,把英国的五万多棵大树都连根拔起了。”林丹怡一脸的惊叹。
“你是说这些水管,是很远地方的地震次声波击穿的?”淡痕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是我说的,是有人这么说的,不然就没法解释这个事了。”林丹怡耸了耸肩。
“那这次声波,还有点嫌贫爱富啊。”淡痕半开玩笑地说。
林丹怡愣了一下,也笑起来,“说的也是,好像只有我这片小区的水管出事了,其他地方都没有。”说到这,林丹怡好像想起什么,她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对淡痕说道,“既然我家哈里已经找到了,那我就把剩下的两万元打到你帐户上去了,还是上次那个帐号吧?”
淡痕点点头,“嗯,是的。”,不一会,淡痕的手机上就收到钱已到帐的提醒。
一天无事,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淡痕正盘坐卧室的柚木床上,身体里三个丹田正缓慢向外冒着乳白色的气雾,气雾慢慢向外扩散,很快充满身体内部,气雾仍在冒出,身体明显已经无法装下,开始向体外溢出,乳白色的气雾一离开身体,就很快消散在空气中,淡痕连忙把四溢的气雾往身体里收,气雾又慢慢地聚集到丹田的四周,但其中有一小部分,并没有回到丹田,而是流转到头部的一个小铃铛里,消失不见。这就是淡痕每天晚上练的功法,当年龙滩观的老道教给他功法后,只告诉他,坚持练,顺其自然,就外出云游,而他已经整整坚持了十三年。
卧室壁钟的指针指向晚上九点的位置,淡痕已经从入定的状态清醒过来,正盘坐在柚木床上,手上托着一个玻璃状透明珠子,眉头微皱,一幅沉思的模样。
刚才,他盘坐床上专心运转气雾时,突然闻到一股让他如坠冰窟的味道,然后就把他从入定的状态冻醒过来。醒来后,依然能感到,四周还是立秋后35度的高温,但偏偏这味道闻起来,就让人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气。
他睁开眼,搜索自己14平米见方的卧室,卧室南面是张清漆的杉木长方桌,布满月光的桌面正中央,突然暗下去一块。
好奇怪的光影效果。不过,这突然冷一下,是练功有小成吗?淡痕一边胡乱想着,一边起身跳下床。
他慢慢靠近桌子,伸出左手,摸向那个暗影,突然感觉手掌触摸到一个球状物,没感到异常,温度也正常,没有不适感,他轻轻把球状物抓在手里,感觉手上的物体像个拇指大小的光滑珠子,温度正常,但重量感不太对。拿近眼前,一个圆圆的透明珠子,很像玻璃,在月光下还泛着光泽,但没有重量感,所以有点诡异,如果不用眼睛,还以为手上空无一物。
淡痕又盘腿坐回柚木床,盯着托在手里的圆珠,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玻璃珠。刚醒来时,从心底冒起的那股寒气已经完全消失,只有夏末秋初的酷暑还在持续。他用手掂了掂,向上一抛,过了一会,他往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再往上面瞧了瞧,上面就是高及屋顶的雪白蚊帐,看上去还是一样的雪白,屋顶天窗外的月光可以直接照到床上,除了月光还是月光。刚才他抛的力量并不大,他想会不会是落在床上,于是他伸手在床的四周摸索起来,直到他身上的短袖都被汗水湿透,那珠子就像从未出现过,消失得毫无踪影。
“见鬼了,什么破珠。”
淡痕嘴里嘟囔了一句。找了半天,除了一身臭汗,什么也没找到,只好放弃。
这是淡痕的祖宅,在一座名叫烟山的小山山脚,说是山其实只不过是400多米高的小土丘,很久以前这里的半山腰上,有个远近闻名的大烟馆,据说两根大烟囱高耸入云,大烟味远飘万里,现在烟馆早没了,但名字却因此传了下来。淡痕的祖宅就在这个小山西面的山脚,山脚一圈全是砖木结构的平房,形成一个上千人的小村落,名叫岭下村。说是村,其实过了江就是大城市,也许是因为村子的房子都在山上,所以一直都没拆。山脚西南面还有一个防空洞,小时候淡痕和一个叫连帧子的死党一起探过险。虽然后来因为害怕,走了一半就退了出来,但那一直是小时候,两个人向其他小伙伴炫耀的事情之一。烟山的山顶上还有个道观,叫龙滩观。这个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的,上去烧香火的也只是村里的村民,虽然面积有四百多平米,但从淡痕小时候就只有一个道士,而现在更是这一个也出门远游了,现在只有淡痕做着代理道士的活,偶尔上山打扫一下。
二十三岁的淡痕,就是在这个普通的小山村长大,虽然他现在做私人侦探的工作也有四年时间,赚的钱在对面的城市中也能过得不错,但他一直没有离开老宅,除了高中是在南方的广州念的书,其他时间就都是住在这个老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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