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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刚上车,柳桥的电话突然响了,一看竟然是冯蓝的。柳桥冲汪海涛笑了笑,说道:
“人真是不禁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然后接通了电话。
“叔叔,我爸可能得大病了,我要回去带他去省城给他确诊,你能找到专家吗?”冯蓝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柳桥心里一惊,但嘴上却安慰她说道:
“你先别着急,什么病啊?找哪方面的专家啊,你慢慢说!”
“说是脖子上长了个瘤,县里说不知道是良性恶性的,然后去了市里,结果就说是恶性的,那不就是癌了吗?”冯蓝的语气已经带了哭音。
“丫头,哪有那么多癌啊,我一会打电话问问情况,然后再联系专家,你等我电话啊!”
柳桥挂断电话,简单地和汪海涛说了情况,就让汪海涛开车往家里走,一边拨通了冯老师家的电话。
“柳桥啊,冯蓝给你打的电话吧,本来我前两天就想给你打了,想直接去你那里确诊一下,冯老师死活不让!这不去了市里,也是有个学生在市医院,说好像是恶性的,也不敢叫准,还得到省里的大医院去,还得麻烦你!”董阿姨的语气也满是焦虑和不安。
柳桥安慰了她几句,答应马上联系专家,然后亲自回去接冯老师去省城确诊。
回到家里,柳桥就和汪海涛商量:
“海涛,咱们明天一早就直接去采购那些东西,争取后天大后天就把善后工作做完,省得夜长梦多!然后你就联系房主,编个理由退房,房租是不指望要了,但也要假装争取一下,然后把钥匙交还了,那咱们就万事大吉了。下周我再回来接冯老师去省城看病,不管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也不差几天时间。”
看汪海涛没什么意见,柳桥就给杨冰玉打了电话,让她帮忙联系医大的甲状腺方面的权威专家。
此时的杨冰玉已经和一年前大不相同了。副厅长的太太,手里的人脉资源暴涨,找个大夫看病,会有很多渠道的。所以接到柳桥电话后,没过十五分钟,就回话说联系好了,随时可以去看。她告诉柳桥,那个科主任每周只出诊一天,就是星期一,但咱们不用管,什么时候去,只要他不在手术台上,就可以找到他。
柳桥被杨冰玉最后的两句亲密的话弄得有些心痒了,但这几天实在是没有时间和她幽会了,只好忍住,不接她的暗示了。
柳桥随后给冯蓝打了电话,并告诉她联系好了专家,让她可以不必急着回来,等出确诊结果再决定也不迟。没想到柳桥的好意却引来了冯蓝的抱怨:
“叔叔,你就真不想见我啊!等什么结果啊,没病我就不能回去看老爸了,就不能去见你了吗?你有别人就把我忘干净了啊!”
“歪丫头!我这不是怕你着急吗,怎么就开始胡搅蛮缠了啊!我也盼着你回来啊,不然我去看你,还得花路费,你那么小气,从来都没给报销过!”柳桥笑着说道。
“大叔,你真好意思说啊!我要给你路费,你还不得羞死啊!我是为你好,不想让用钱砸你,要不你开个价,我包养你吧!”冯蓝一下子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由于有汪海涛在一旁,柳桥也不便太放肆地开玩笑,就收住了话题。
“叔叔,我虽然嘴不让着你,但心里却只有你,遇到事儿时,一下子想到的就是你!我这两天就把工作安排一下,然后就回去陪我爸,也陪你呆几天。我还要去你的别墅住!”
柳桥也只好半开玩笑答应道:
“好啊,农村我爸我妈那正好没人伺候呢,你去给当几天丫鬟也不错!”
“哼!那我也认了!我一定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老爷爷老奶奶能培养出你这样的老奸巨猾的人来!”冯蓝得意地笑道。
柳桥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有一种独特魅力,在野蛮外表下,有种俏皮的聪明与机敏,让柳桥时时能感到讽刺中的幽默,从而心情愉快。
柳桥见阻挡不住冯蓝回来,就赶紧说道:
“丫头,别换着样损我了!我现在在边境口岸呢,得三四天以后才能回去。我计划星期天回县城去接你爸,然后周一去找专家,你自己安排行程吧,看是直接到省城会和,还是先回县城?”
柳桥觉得自己和汪海涛到周末肯定会把善后工作都处理好了,下周就可以专心陪冯老师看病了。
冯蓝想了想,然后说道:
“行,大叔,还得听你的!那我就星期天直接到省城吧,直接去你家等你,行吗?”
柳桥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了,不能再让她住自己家了,于是赶紧说道:
“丫头,家里是不行了,韩梅的父母住在我那了,他们家楼上发水了,屋里被弄得一塌糊涂的,估计得住到开春了。但住的地方我会安排好的!”
“哼!到时候再说吧!老奸巨猾!”冯蓝不置可否,但也语气里也暗藏着怀疑。
十二月二十八号一大早,柳桥就和汪海涛开车直接去了邻省的一个城市,去采购那些物品。一路上柳桥把他的方案详细地说给了汪海涛听。汪海涛觉得好是好,但有些过于复杂了,但他也理解柳桥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从二十多米高的六楼垂下。其实他心里也很打怵,即便毕竟没经过训练,何况还要避免别人发现,风险的确也很大。所以也就同意先按柳桥的方法准备,万一不成,再冒险也不迟。
下午回到省城以后,他们吃完晚饭,才打车去了002所在的八号小区。进到自己租住的601后,柳桥就开始按计划设计起来,汪海涛则不死心的又钻到那边去了。
柳桥很快就量好了尺寸,并在那块细木工板上画好了图。只是考虑到夜晚锯木板的声音太容易引起邻居的注意,才没有连夜动手。
柳桥见汪海涛很久没回来,就也钻了过去,结果发现汪海涛正在琢磨那个保险箱呢。两个人在那里研究了半天,觉得靠汪海涛的技术打开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弄走,然后再暴力破坏。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又反复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们觉得,里面十有八九是钻石一类的东西,或者还有些什么隐私机密之类的文件。前者拿到手也不好出手,比那些名表还难处理;而后者则就是炸弹了。他们不可能去敲诈勒索,那就不但无任何用处,反倒可能会引得002拼命追查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柳桥和汪海涛才开始动手,先把那块细木工板按洞口的大小和形状锯好,然后在背面按上两个结实的木把手,拧上带钩的木螺丝,最后用专用胶把墙砖按图粘到另一面,中间的缝隙用水泥抹好。做好这些以后,就把它放到一边,好让胶凝固。
最麻烦的工作就是如何把002那个一人多高的杂物柜子从这边拉回原位。两个人反复试验好几次,也始终不理想。因为洞口开在靠近里面的角落,所以他们拉动柜子的时候,只能拉到柜子靠墙的一侧,而靠窗的一侧就怎么也靠不到墙上,复不了原位,那么柜子就打斜了。虽然角度不太大,但还是明显被人动过了的样子。
经过反复研究,柳桥和汪海涛想出了办法,就是在墙的两个底角附近,在接近地面的墙砖的结合处各钻一个小孔,然后穿进一根细绳,再在柜子的两个底角相应部位各钉上一个钉子,再把钉子打弯,形成钩状,使细绳能穿过,把柜子拉回原位以后,还能把绳子抽回来,再从出租房一侧用水泥把钻孔堵上。那么即便002那边留有一点痕迹,也不会惹人注意的。
看着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柳桥赶紧用电钻从002一侧,在选定的位置钻了一个小孔,然后接下来的试验果然效果很理想。
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制造从窗户进出的假象了。他们把买来的切割玻璃的刀具安装好,先在准备好的几块玻璃上进行了几次切割试验,知道能切除满意的圆形为止。
等到后半夜两点整,对面的楼房都已经没有亮灯的了。柳桥和汪海涛才把选定的002那套房子小屋的靠近楼道一侧的窗户打开。在选定的位置,用吸盘吸住玻璃,先在外层玻璃上切割出一个较大的圆孔,然后再在里层玻璃上切割出一个小一点圆孔。
这项工作做得很辛苦,打开的窗户吹进的刺骨的寒风,让仅穿着轻便服装,带着薄手套的柳桥和汪海涛直打寒战。虽然他们中间停下来几次,关上窗户,缓了几缓,但还是没等弄完,就打起了喷嚏。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该做的都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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