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黯然回眸 > 第一部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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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未亮,白云已做好了早点供应的一切准备工作。她已形成了一种习惯:越是经历了身心愉悦的享受,头脑越是清爽,越是睡不着觉。

  今天,比平常起得更早一些。这时,周围还沉浸在一片静寂之中,天边的残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满天的星斗眨巴着眼睛,觊觎着人间的隐私;一阵阵徐来的清风,使人心旷神怡。

  她的心还陶醉在昨晚的悲喜之中,只盼着志泉早点到来。

  也许是白云起得太早,影响了志泉的生物钟;志泉今天也提前到店。等他刚进门,白云就迎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脸紧贴在志泉满是胡茬的脸上,轻轻的摩擦,享受着痒滋滋的感觉。也许是昨晚的爱意犹未尽,再寻求一些补偿;也许是昨天对志泉的误解,再次表示歉意,乘着清风明月,把浪漫的情调推向极至。

  突然,建设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今天也出乎意料的早到,见他们在一处亲热,远远站着干咳,白云这才不情愿地撒开手,恢复了常态。

  建设似是有事相求,期期艾艾地走近他们,神神秘秘地求告:“今天你们要配合我演一出戏,不然就过不了这一关!”并再三叮嘱,一定要演得逼真,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

  原来情况是这样:

  昨晚建设在志泉那里回店,只说志泉喝多了酒,白云在家服侍。几个人坐了一会,他又和王芳约刘红、夏雨到镇上去吃烧烤。边喝边闹,一直到十点钟,又一起送王芳回家。

  后来,建设怕王芳喝多了,就拨通她家的座机,想说几句问候的话。他已熟知她家的情况,无须作任何防范,接通电话就脱口而出:“还好吗,睡了没有?”

  刚问了一句,却听到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是谁?”

  这么晚待在她家里的男人必定是她老公!建设吓得连忙挂断了电话。因此今天必须想法糊弄他老公,消除他的怀疑。

  志泉问:“怎么想到他会怀疑你?”

  情急之中,建设又一下难以说清详情。“一言难尽,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们。反正我有预感!”

  志泉已察觉到其中定有隐情,也不想追问。“那我们怎样与你配合?”

  建设才说出自己的安排:“我已与夏雨商量好,让她冒充我的老婆,特地从家里过来看我,见老婆在这里,或许可消除他的怀疑。再如此这般地作一番表演,不怕他不信。”

  其实,方明对建设早就心存芥蒂:大概半个月之前,方明那天出差路过这里,准备回家过一夜。已是黄昏时分,见家里还未亮灯,以为王芳未回,就用钥匙打开门;借着窗外透进的路灯光,却见一男人坐在沙发上与王芳有说要笑,就顿生疑窦。

  当时,可能两人正陶醉在温柔乡里,对方明的出现全然不觉。待方明按亮电灯,他们才猛然惊醒。

  王芳有些慌乱地向方明介绍:“这是店隔壁的刘老板,顺路给我送一箱饮料,刚才到家。”说着,顺手指向正好摆放在茶几旁的一箱“健力宝”。

  建设虽历经磨练,善于应付,但突然的情绪转换,使刚才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变成僵硬的线条,谈吐也失去了几分自然。见此情形,又不好立即就走;只好如坐针毡地陪坐在那里,说几句心不在焉的套话。

  这一幕如何逃得过方明的火眼金睛!须知他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练出来的硬功夫!

  刚才看到他们慌乱的神情和一脸的尴尬,就嗅出了不正常的气味;听王芳说他刚来,再看到茶几上装有水果、瓜子的碟子,堆放在那里的果核、瓜子壳,烟灰缸里的烟蒂,茶杯里已不再冒热气的茶水,更嗅出谎言掩盖下的阴谋。

  再从刚才他们谈话亲密热烈的气氛,情知两人关系已非同一般。只是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便发作;弄得不好,打草惊蛇,更难捕捉。

  因此,反而热情地与建设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谈。在不经意间,对他的像貌、语言特征,已默然于心。

  昨天下午六点钟,他就已回家,有意没有告知王芳。一直等到十点以后,才见她回来。又见她满脸红光,酒醉醺醺的样子,已感到与她原来宁静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只有遇到心仪的男人,才能对女人进行如此彻底的改造!

  正当他浮游在扑塑迷离的模拟世界,欲在其中寻找出蛛丝马迹,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就抢在王芳前面拿起话筒。听到对方的声音,他就有似曾相识之感;刚问了一句“你是谁?”对方就立即挂断了。他的心“咯噔”一下向下沉,一股无名火在胸中腾腾升起!

  回头看王芳,只见她脸刷地白了,瞬间又罩满一脸的红晕,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怯怯地问道:“谁的电话?”

  方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不让这根敏感的神经发出一点音响,像没事人一般,“说是打错了。”

  但是,无论男人女人,一旦搭载上这条在风雨中飘摇的情人船,神经就会格外敏感。尤其历来对男人处于依附地位的女人,弱者的自我保护意识更强。尽管方明极力克制,他脸部细微的变化还是露出端倪。而且王芳心里雪亮,这段时间,又是这个时段,除了建设,谁还会往家里打电话?

  早晨,已过了八点,王芳才开店。心头仍惴惴不安,也不敢到隔壁与建设见面;建设预计她老公会来,也不敢过来。

  九点多钟,这边早餐刚完,建设果然发现方明远远走过来;立即回到店里,暗中窥视着,等到方明将到门前,他突然和夏雨迎着方明来的方向往外走。夏雨右手勾在他左手的臂弯里,左手腕上挂一只提包,才离店几步,正好与方明碰个正着。

  建设故作惊讶跨前一步握手打招呼,又指着夏雨介绍:“老婆,昨天才来,现到镇上去买点东西。”又指着方明向夏雨介绍:“方先生,隔壁士多店老板的老公。”

  夏雨现出满脸的惊羡,赞不绝口:“方先生真是一表人材,王芳真好福气!怪不得昨天谈起她老公,那样得意,果然让人羡慕!”

  过了不到一个钟头,只见建设和夏雨提着一袋日用品和一袋水果,有说有笑地走回来,那种亲热劲,真如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妻。夏雨发给王芳和方明每人一个苹果,并邀他夫妻二人一起吃中饭。

  至此,解除了方明的第一道疑虑——建设不可能在与老婆久别重逢的晚上与王芳联系——即使他们的关系不正常。

  白云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滑稽剧,看到夏雨挥洒自如的做派,暗自佩服这个女人逢场作戏的功夫,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难怪她与志泉初相识就能做出如情人见面的举动!

  又想到,要是夏雨和志泉有过去,建设也不会选择夏雨演出这幕借亲的闹剧——即使夏雨愿意,也要顾及志泉的面子。因此,昨天笼罩在心头的疑云已完全消散,反而责怪自己小心眼。

  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幕闹剧竟意外地收到一石二鸟的效果。要是建设有预谋,也可算是一位创造人间悲喜剧的艺术大师了!

  方明到店不久,就让王芳关了门,要她一起回家。

  建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今天必然要“拷红”!

  刚才他还在得意自己的表演,庆幸已轻易地骗过了一关。此时才意识到,那只是自我解脱,并没有帮王芳解除危难。

  但他的思维方式是多元的。很快就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只要王芳不承认,最后也只能认定是有人打错了电话。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与王芳断绝来往,就百事大吉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王芳才回到店里。只见她两眼红肿,脸上没有血色,但神情似乎很坚毅。

  建设忙迎上去轻声问:“走了?”王芳点点头。建设就尾随她走进士多店。

  王芳进店后,也没有打算立即开门。见建设跟进来,顺势倒进他怀里,啜泣声随之而起。建设好不容易才劝住。等她平静下来,就问:“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王芳答道:“昨天要我回去后,折腾得一天一晚没吃没睡,硬逼我说出与谁相好,电话是谁打来的?……”

  不等王芳说完,建设急忙插话:“他怀疑哪些人?”

  王芳见他神情异常,只顾急着关心他是否被怀疑,而不是首先关心她的处境,心里就有些发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冷冷地答道:“你不用这么紧张,他肯定怀疑你,但我不承认,他也只能是怀疑。再说,你昨天表演很成功,他也就半信半疑。”

  建设也自觉失态,连忙掩饰:“我是怕他瞎怀疑,你更要吃亏!”接着又鼓足勇气表示:“要是他只怀疑我,就让我来承担一切责任!”

  王芳仍是一心护着他:“我就是要让他瞎怀疑,转移他的视线。后来干脆与他摊牌:说一年前就有了相好,但仅是两情相悦而矣,远没有发展到似你金屋藏娇的程度!

  “他见我点了穴,就反问:‘以后打算怎么办?’我说:‘随你,要是互不干涉,就这样和平共处;要是你想怎样,悉听尊便!’”

  听到王芳的话,建设悬着的心才回到胸腔里。忍不住又问:“他是什么态度?”

  “今天早晨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你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她已显得很坦然,“了不起,切断经济供给,我还养不活自己!最坏的结果,各奔东西,我也作好了思想准备。”说完,她用眼睛盯着建设,想看到他的回应。

  建设本想大义凛然地说几句话,表明一个男人的气概,但几次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终于没有开口。

  他不敢鼓动王芳毁了现在的家——一是没有经济能力,无法保证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没想过要拆散自己家庭,和王芳走到一起;或者说只图做游戏时的愉悦,根本没有打算承担任何责任!

  而且他还估摸,方明也会像他一样,只想在婚外情中寻找一些刺激,不会放弃自己投入资本创建的家庭。

  这就是现在男人的新观念——妻是别人的好,家还是自己的好。所以即使和王芳有什么打算,也很难如愿以偿。到头来落得扁担无枘,两头失塌。

  王芳见他一反常态地闷声不响,还以为他内心斗争激烈,必有惊人之语。

  他曾经向她表示,真心实意地爱着她,要是有一天她能离开方明,他会抛弃一切和她走到一起。

  因而反到安慰他:“想开一点,不要太苦了自己,我们就顺其自然吧!再大的事,看得无所谓也就无所谓了。说不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次事件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落下了帷幕,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建设也恢复了常态,仍与王芳保持密切的往来。

  王芳经过这次与丈夫的激烈交锋,似乎看到自己性格叛逆面具有神奇的力量——当一个人无所顾忌时,面对一切艰难险阻也就无所畏惧了。

  她甚至觉得,只要坚持,任何人生目标都是可以达到的。这一切又似乎使她建立了一个信念——最终她能和建设完成一次爱的重新组合!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天以后的一个中午,几个年轻哥们突然闯进店,一口咬定,志泉现在开的店,原来是他们租用的。店里的门窗户扇、灶台、案板、排风设备等都是他们花钱添置的,要志泉给予补偿。并且一口价:要五千元。否则就要将这个店砸烂。

  一看就知道是当地烂仔寻衅闹事,根本无理可讲。志泉他们只好一面阻止他们动手,一面求情说好话。

  正在双方相持不下,外面又进来七八个他们的同伙,进店就喊打。已有几人扭住建设,推推搡搡将他拉出店外。志泉拼命地护住,身上已挨了两拳。白云要上去护住志泉,被人一掌推翻在地。

  这场飞来的横祸让人猝不及防,而且将迅速升温为一场人身伤害。这时,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志泉受到伤害。她从地上迅速爬起来,转身在厨房拿来一把菜刀,像头发了疯的母兽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将手中的菜刀上下左右挥舞。

  这帮烂仔一时不知所措,暂时被她近似疯狂的举动镇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立即找来木棍、板凳,又一涌而上,欲先制服白云。

  志泉一面护住建设,一面高声呼喊,让白云快跑。

  白云却全然不惧,迎着冲上来的这帮烂仔,怒目相向。

  这帮烂仔虽然人多势众,但还从未面对一个要拼命的年轻女子;一个冲在前面的愣头青,差点被白云一刀砍在脑袋上,惊叫一声,连忙向后退缩。那些围上来的烂仔再次被镇住了。

  相持片刻,烂仔人群里又发一声喊,人人手拿家伙,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

  正在危急时刻,却见方玉骑着摩托车赶到。

  她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只见白云挡在志泉身前,双手紧握菜刀高高扬起,准备以死相搏。志泉挺身要向前冲,却被她用手肘将他向后一拐,一面将高高扬起的菜刀狠狠朝前砍下去。

  方玉感到事态严重,刻不容缓,也顾不上找这帮烂仔的头目,立即冲上去横在中间,高声喊道:“住手!”又冷不防从身后抱住白云,想将她拉出包围圈。

  白云此时已红了眼,刚才一刀正砍在一条朝她砸过来的板凳上,刀嵌进板凳腿一寸多深,正拼力要拔出刀,发现有人抱住她,以为是烂仔,回头一口重重地咬在方玉肩上。

  这帮烂仔听到喊声,又见方玉横在他们中间,一齐站在原地不动了。

  幸好方玉今天穿着皮夹克,被白云一口咬了几个牙齿印,伤并不重。这时她才找到这帮烂仔的头目,又拉过志泉介绍说:“这是我表哥,今天让你们认识了,以后请多关照!”又回头面对众人喊道:“小兄弟们,都不要闹了,今天下午到店里喝酒!”

  十几个人一哄而散,一面走一面说:“早知道是方大姐的亲戚,我们也不来了。”

  原来,刚才这帮烂仔进店闹事时,森林还能保持镇定。见势不祥,连忙到士多店给方玉打电话,幸好方玉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事后,方玉告诉志泉:“这伙烂仔专靠收‘保护费’为生,刚才听他们说,早就想进店闹事,可能是看到你们没有多少油水,才迟迟没有动手。现在见你们店人多了,必定是生意做发了,就想找借口下手。

  “那个头目还告诉我,正好前两天有人收买他们,许下五千元钱,要买那个童建设一只手,所以今天两套锣鼓一起打。”

  志泉问:“你认识童建设?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害他?”

  “老向带他到我那里玩过几次,所以认识。”方玉接着说:“为什么要害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志泉虽隐约有感觉,但不能确定,需要得到证实。“我真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就是为了隔壁的王芳,这该知道了吧?”方玉说:“这人也该打,花心而不顾体面!”

  志泉又说:“就是他和王芳好,也不见得真有么事,何必把人说得那么坏!”

  “你总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太轻信人了!”方玉责怪道。“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在危难中来依附你;你讲哥们义气,却险些给你酿成大祸!再不提防,怕是今后还要给你添麻烦。”

  刚才见方玉进店时气喘吁吁,一脸惊惶的神态,必然是闻信后心情紧张,怕他出事,才心急火燎地往这里赶;现在又这样苦口婆心的劝告他,她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呢?志泉不能不为她的行为深深感动。心想,要不是方玉来解围,好不容易创造起来的一点基业就会毁于一旦;更有甚者,要是建设致残,将如何向他家人交待?

  但出于一种本能,仍没有忘记替朋友辩解:“你才与他见过几次面,就这样了解他?总不要将人只往坏处想!”

  “你去问老向,就知道我冤枉了他没有。”方玉见志泉有些执迷,想让他引起警觉,才不得不说出不愿让他知道的事:“每次到我们店,就想玩小姐,又没有钱,只好与小姐调笑打闹的鬼混。有一次竟骗一位小姐和他睡觉,结果没钱付小费,与小姐吵了起来,我只好帮他付了钱。想不到,他还在小姐面前吹牛:‘以后来玩,小费由老板给我付。’你说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

  “真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谁愿告诉你?谁不知道你是不沾荤腥的!不是怕你对人不设防,我也懒待告诉你!”

  志泉见她话中带着幽怨,故意开玩笑说:“我见他与你人品相当,还准备介绍你与他相好呢!”

  想不到方玉真的动了气,“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不喜欢我,还这样糟蹋我!”

  志泉见她认真,连忙改口:“只是开玩笑,我怎么忍心作贱你,还怕他去勾引你呢!”

  方玉似乎受到触动,又似乎是借机告诉志泉:“算你说对了。因你们是朋友,怕你面子上不好看,才没敢告诉你。俗话说‘朋友的妻,不可欺。’虽然我不够格做朋友的妻,起码是朋友的朋友,他就不该打歪主意!

  “才到我那里去时,我听老向说是你的朋友,就对他格外热情些。没想到他竟把我当成是那些与他胡闹的小姐,渐渐言语不恭,还想动手动脚。我让老向对他提出警告,才打消了他的邪念。”

  志泉又显出诙谐的神态,“他那么容易讨女人喜欢,怎么他的魅力却征服不了你?”

  “他算有魅力?不要玷污了这个字眼!”方玉正色说:“男人的魅力在于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像他那样偷香窃玉,鸡鸣狗盗之辈,还算得上有什么魅力?顶多是一个不知廉耻,勾引那些浅薄女人上当受骗的采花淫贼!”

  这次谈话如此之长,志泉虽然不很赞同她对建设刻薄的诅咒,但对她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虽然她生活在风月场中,过去也有过一些不屑的行为,但她的本质是好的,决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只因不逢其人,才有了一时的沦落。

  当她与志泉相识后,思想行为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一旦觉悟,就变成了一个有完全行为操持能力的女人。

  他还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她在下意识贬低建设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提升他的形象,暗示她胸目中的男人是谁!他为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而高兴,也为她的遭遇感到深深的惋惜。

  末了,她又语重心长的嘱咐:“这种人,最好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你义气太深沉了,容易被人坑骗!”

  志泉已不想再说下去,怕时间长了,白云会心生疑虑。

  看到今天白云为了护卫他,那种视死如归,不惜以生命相搏的勇气;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那是一个平日多愁善感的弱女子所为。她所给予他的感动,更甚于方玉给他的感动!

  方玉给他的感动是可为而为之——如人生知己,在朋友遇到危难时鼎力相助;而白云给他的感动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人生的知音,如荆轲刺秦王,深明大义,视死如归!

  他必须迅速回到白云身边,所以对方玉后面的话,只是默默点头表示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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