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傅的叙述中,我大致明白了当时的情况。说起来挺玄乎的,一夜之间大批飞鼠涌入城内,城外很多村民一夜之间丧了命,而城内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死的人数不多,但是被咬而没有死的人却成了疫情的隐患,一时间城里人心惶惶。
不过疫情总算是控制住了,我和决明陪师傅在外面坐到很晚。期间我想起来那块蜀锦,就交给师傅。没想到师傅只是看了一看,就放到桌子上不再看它。什么也没有问,好像事先知道一样。
“师傅,这上面画的什么意思?”师傅不问,我却忍不住问道。
师傅坐在那愣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直到我又问了一遍,师傅才清醒过来。
“你们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和决明对视了一眼,心想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聊着,现在怎么要赶我们走了?决明一向最听师傅的话,拉着我便向后屋走。我心说“那画的是什么师傅你还没告诉我。”忽然师傅又说道“对了,你张叔回来了,还给你们带了东西。明天你们俩去看看他,顺便给他带点安神药,让他按时服用。”
“知道了,师傅”决明在后面应了一声,拉着我走向后屋。
“哥,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问清楚呢。”坐在屋里,我心里愤愤不平,心想要不是决明拉着我,说不定刚才就问出来了。
“你就消停会吧,师傅那么累,你就别去烦他了。明天还要早起,快点睡吧。”
白了他一眼,心想只有明天再去问了。师傅一回来,明天铺子里肯定忙成一锅粥,想起来就觉得累。往床上一躺,睡觉。
早上天还没亮,决明就把我喊醒了。我揉着眼问他这才什么时候?他推着我去洗脸,说“师傅让我们早点去,今天铺子里事情多。”顾不上吃饭,两人拿着两包药就向张叔家走去。
路上很清冷,家家户户都还没起床,我问决明“不跟师傅说一声就出门,合适吗?”
“师傅刚睡下一会,别去打扰他老人家了,我们早去早回。”
我疑惑道“刚睡下?”
决明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师傅昨晚一直坐到天亮,我出去劝了几次,师傅总说他没事,让我回去睡觉。我知道师傅心里难受,就又陪着师傅坐了一会。对了,子时的时候还有个人来找师傅。”
“看病的?”我心想那么晚来找师傅,应该是谁家的小孩害上急病。
决明摇头道“不是,当时我去开的门,是个小伙子。”
小伙子?我立马就想到那天给我蜀锦的怪人,急忙问决明“他来干什么?”
没想到决明又摇了摇头,他说“师傅看到那人之后,就让我回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对师傅说的话没有一点原则。不过那小伙子奇怪得很,那么晚来找师傅,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连院子都没进。那人走了以后,师傅就独自坐在院子里,一直到天亮。”
我问他“哥,你什么时候睡得?”以我对决明的了解,师傅不睡,他绝对不会睡觉。
决明看着我“嘿嘿”一笑,揉了一下熬红的眼“师傅睡了,我才敢睡。”
我也“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对这种事,十几年来,我早就习惯了。
听别人说,张叔并不是村里人,是十几年前从东面逃荒过来的。张叔家在村子中部偏东,我去村子里送药时,经常会路过他家门口,有时会碰见张叔独自坐在门前。在我印象中,张叔好像没有家眷,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每次我路过时,只要张叔在,我就会跑过去和他说话。实话说,我并不太会说话,这都源自师傅。师傅教导我能言善语,不如有一身真实本领,所以,说是陪张叔说话,其实就是陪他安静的坐在那。
张叔话很少,沉默寡言。但是他性格很好,从没听说过他和谁吵架。他经常会去找师傅看病,不过这都一个多月了我一直没见过他。师傅说他出了趟远门,前几天才回来。
两人跑到张叔家门口时,天已经快亮了。决明走到门前“咦?师傅不是说张叔回来了吗?怎么门还锁着?”
我的体力不如决明,跑了一段便开始喘起来。扶着墙缓了一会,才走过去看。锁面上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而且锁孔并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难道张叔根本没回来?”周围的土墙上长满了杂草,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看起来就像一个荒废很久的老宅子。
决明道“可能是锁坏了。也许张叔回来发现锁打不开,就从其他地方进去了。”
我来回看了看,四周的土墙只有不到一人半高,虽然长着些草,不过以张叔的身材跳过去应该没问题。但是我记得师傅说张叔是前几天回来的,就算张叔当时发现锁坏了,怎么说到今天也应该把锁修好或者直接换掉,不然进进出出像只猴子一样,感觉太怪异了。
“会不会是张叔在外面跑得太累,一直睡到现在?”决明猜到,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毕竟张叔不是孩子,肯定有事请需要做,但也不能排除。就和决明拍了拍门,喊了几声张叔。等了一会,听着里面没动静,就用拍了几下门,没料到张叔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跳出来,倒是左边房子的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女子,她的脸我不熟悉,应该是没有找师傅看过病。
“你们找老张?老张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喽,听人说是死在了外地,你们俩娃找他做什么?”
我急忙道“几天前,张叔不是回来了吗?”
没想到我话刚一出口,那女子脸色骤变,惊叫了一声就往门里跑。片刻,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愠色的走到我面前,我不知所措的向后退,忽然他看到决明手中的药,愣了一下之后,脸上迅速换上微笑。
“神医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我一下子缓不过来,决明对那人鞠了一躬说道“师傅一切安好,就不劳赵叔费心了。”
他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仍笑着说“小神医这次来,是要给哪家送药?”
他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到了重点上。不等决明回答我就忍不住直接问道“张叔前几天不是回来了吗?门怎么还锁着?”
那人显然不适应我的问话方式,但是仍然很客气的回答“老张一个月前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村里人都说他失踪了,不过西头的赵老爹说老张死在了外地。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是可惜这些房子,都成什么样了。”
“赵叔,您知不知道张叔他当初去了哪里?”
那个赵叔连连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老张这人不爱说话,也不爱走动,平时见他也就是他在门口坐着的时候。他这次突然走了也不跟大家伙打个招呼,可惜了这些个屋子。”
我心想这人两句话不离房子,是不是有病啊。张叔现在生死未卜,他这个邻居居然只想着张叔的房子。那个赵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草,又忽然道“你们要是想打听老张的事,去西头问问赵老爹,他一个月前见过老张。”
赵老爹我不是很熟,来看过几次病。不过知道他们一家是老猎户,也不是本村人,几十年前全家从宛城那边搬过来的,据说那边有“不干净”的东西,就迁过了淯河在这里落户。为了弄清楚张叔的下落,我和决明决定先找赵老爹问清楚。一路又跑到村子西头,赵老爹起得早,远远地就看到他在门前练“五禽功”。这还是师傅教他的,分熊功、鹤功、虎功、鹿功、猿功五种,听师傅经常练习的话可以舒筋活骨,养生治病。
看他正练得聚精会神,我和决明站在旁边没有打断他,直到他练完整套功法,决明才对他说明来意。
赵老爹出了一头汗,来回活动了几下腿脚才说道“你们俩娃问这干什么?大清早的也不嫌晦气。谁让你们问的?”
听他的语气是不准备轻易说了,就指了指手里的药,说“我师父让问的。”
赵老爹看了看决明手里的药,又看了看我们,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神医的徒弟,看我这记性。你们问小张?一个月前我确实见过他,但他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我急忙道“张叔他出了什么事?”
“你们俩娃可知道他去的是什么地方?”赵老爹一脸神秘的问我们。
两人同时摇头,赵老爹压低声音,右手挡在嘴边。
“他进的是鬼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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