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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昭、泰雁娜和莫愁等人心中不由得暗暗苦笑,知道今晚已被麻烦缠上了身。姓吴的青年口中连连叫道:“如此怎么是好?怎么是好?”显得非常焦急。穿古铜衣服的中年汉子把手一招,然后低声对自己一班人说了些什么。王承昭和泰雁娜知道他们是在约定集中地点,心中一笑,也不多言,任其所为。
果然,莫愁等人马上分散开去,向不同方向分别隐去。不过莫愁仍然和老者在一起。王承昭和泰雁娜不由得为这老少二人有些担心。
泰雁娜不便再和他们搅在一起,否则容易引起江湖上的忌讳,便迅速向酒馆方向退回。二人刚退到酒店不远处,看见前面也上来一队手持火把的叛军,连忙往酒馆墙角一隐。
但是为时已晚,叛军发现前面有两个人影,立即吆喝起来:“什么人?”一队人马片刻之间便奔跑过来。寻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一个小头目斥责道:“张小三子,你瞎嚷什么?”先前吆喝的那个兵丁道:“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咋的一眨眼便没有了呢?”
王承昭和泰雁娜离他们不远处墙角隐着,一动也不动,连喘息都尽量放松些平缓些。叛军搜寻了一会儿,不见疑点,便欲离去,听见墙角里“叭”的一声响,立即又警觉起来,操刀便奔向墙角落。王承昭和泰雁娜心中一阵叫苦,哪来的泥巴在作怪。他们再也隐藏不住,只得纵身而出。叛军顿时呼跃起来,齐呼道:“在这儿……”二人也不多言,伸出双手连连指点面前叛军,立即有四个兵丁手中兵器提拿不住落在地上,发出当当声响。
长安城中安禄山的叛军凶猛异常,兵多将广,是能征贯战,能冲锋陷阵的精锐之师。许多是在江湖之中招募的汉子。前面四个兵丁失手,后面人马立即跃了上来。王承昭和泰雁娜出兵不留余地,顷刻之间,二十多个叛军掌下丧命。但这些叛军却是一样地拚命上前,越战越勇,二人心中不禁惊骇和暗自认可了得。
这边一交上手,砍杀声立即响成一片,传出了老远。远处正在搜城的大队叛军马上被吸引过来。墙上地下,左街右巷,到处都是叛军人马。王承昭和泰雁娜开始尚能并肩斗敌,相互照应。但经敌人几次冲击,相距渐远。起初有好几次被叛军冲散后,拚命一搏,尚能会集一处。后来感到甚是吃力,无法再靠近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被叛军逼到什么位置。
到处都是叛军,他们一个个站着不动任你剑挥掌劈,也会把二人累死。王承昭被逼到一个墙角,心中十分焦急泰雁娜的处境,双手前探,从一个叛军手中夺来一刀一剑,然后振臂一挥,面前叛军被逼退了两步,他立刻高呼道:“阿姨——”他也不知道泰雁娜听到没有,但在这一片砍杀喧嚣声中,哪里能听见她的回音。
王承昭心中大急,几乎欲掉下泪水不。他手中刀剑并举,顿时又见十几个叛军身首异处。叛军上下也甚是惊骇,不意眼前要捉拿的刺客竟如此神勇,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冲在最前面的兵丁都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王承昭乘机纵身一跃,同时手中刀剑挥舞,拨打叛军射来的飞箭。他双脚一着身后墙头,飞起几脚,墙头上的几个兵丁立刻被踢下地去。他一上墙头,如同出笼之鸟一样飞奔起来,从这个屋顶跃向那个屋檐,一时不知从何处可寻找到泰雁娜,只得捷步往酒馆方向奔去,或许泰雁娜寻找他不着,也会在那个地方等着汇合。
回到酒馆时,这里的砍杀已经结束,曲尽人散。王承昭跃上一顶较高的屋顶,只见四下里灯火通明,叛军手持火把在各条街道上川流不息,好似一条条流动的长龙。若不是其中夹着血腥味儿和喊杀声,在这繁星满天的夏夜,凌空放眼,也不失为一幅绝妙的夜景画面。
王承昭哪里有这等的闲情逸致,酒店前不见泰雁娜,顿时头脑一片空白,急得差点儿昏厥得从屋顶上一头栽下来。他稳定一下情绪,感到目前要紧是天明之前,从叛军之中发现并救出泰雁娜。他侧耳细听又眺望片刻后,觉得西南角那边喊杀声时高时低,便一口气提起,继续在墙头屋脊上窜跃奔跑。
冲过几道小股叛军的围追,王承昭终于来到西南一处喊杀声外围。叛军火把闪烁中,他一眼就发现两个人影被叛军围在当中。其中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衫,是个女的。另一个桔黄色英雄敞襟,是个中年男子,哪里是泰雁娜?分明是莫愁和他的同伙。他感到奇怪是莫愁先前和那个病歪歪的老者分成一路散去,这会儿怎么又和黄衣的中年汉子汇到一起来了。被包围在圈子中间的莫愁二人左支右绌,早已露出败象,实在是苦苦支持。
一个叛军头目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中一杆长枪施展开来“呼呼”有声,一看就知道是位能征贯战的骁将。他瞅准机会,一枪刺向莫愁的后心。此时莫愁正挥剑抵挡正前方和左右两边攻击来的三把刀剑,身后一阵凉风袭来,知道不妙,但也无暇顾及。
她不禁大急,转念把心一横,知道这个夜晚已无生还希望,索性与叛军拚个死活。念及到这里,不再不顾身后的袭击,手中双剑急点,眨眼之间使出四招。
面前四个贼将都觉得脖子中间一阵子发凉,还没有来得及想出什么,却已身首异处。其他贼兵惊得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这个妙龄姑娘竟如此了得。个个害怕各人头上的吃饭家伙也会摔在她的手上,“哗啦”一声,纷纷地后退。此时身后叛将的长枪已刺及莫愁的后衫,也知道已躲藏不过去,索性把眼睛的闭,准备就此毕命。王承昭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本欲早些冲上去援助她一下,但离得有些距离,还有叛军阻拦。眼前情景甚至是危急,容不得他思索,右手一较力,手中长剑飞脱出去。莫愁身边的中年汉子亦已觉察到她的凶险,欲援手过来,但苦于被三名贼将围住而脱不了身,而且已身中争多处刀剑之伤。他一眼看见莫愁呆滞等着送死,急得大叫:“莫愁,快闪……”但也知来不及,急得他同时空出一手把莫愁身子向左前方使劲一推,只听“喀哧”一声,马背上的叛军将领长枪已划破了她的后背衣衫。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噹”的沉闷之响,叛军将领的长枪被飞来的一柄长剑一震,他双手把握不住,长枪脱手下落。
叛军将领甚是惊诧,急忙四下顾盼,只见从偏北方向屋脊上飞跃下来一人,不长时间杀进包围圈内。就近一看,却是一个不足二十年纪,脸上尚有些稚气的青年。他哪里相信眼前年青人竟胡如此神力,但不是他又能是谁,周围实在没有其他可疑之人。
叛军将领手中长枪正是被王承昭出手之剑撞飞,他杀进包围圈子时,中年汉子因援救莫愁而无法保全自己,被叛军兵器剁成肉泥。莫愁此刻亦已惊醒过来,失声大叫:“四师叔——”不顾一切地扑将过去。叛军将士一齐踏步上前,手中刀剑齐举,纷纷向她砍去。叛军将领忙急呼:“捉活的——”这个贼将也是好色之徒,见莫愁貌美,同样产生非份之想。
他只顾想着好事,却忘了已经奔杀过来的青年。王承昭纵身跃起,落到贼将的坐骑后面。贼将没有料到青年竟在眨眼之间到来,一见不好,刚欲挥枪横扫,才知手中空空,长枪早已丢失,急忙握掌为拳向王承昭反击过去。他的拳头还没有完全施展到位,后领已被王承昭一把提起。
王承昭也意想不到会这样容易得手,把手中贼将举在空中一舞,高叫道:“贼子住手,赶紧听好,我把你们的将军还给你们,尔等赶快接好了——”双臂向前一送,作出马上就要扔去的姿势。
众叛何曾想到将军竟这样很容易的被刺客擒拿住,连忙一起停住施向莫愁的兵器,转向王承昭和他们被擒拿住的将军。其中一名副将道:“不能扔,这样会摔死将军的……”另有一人道:“能否把将军慢慢地放下?”马上有人附合道:“大胆刺客,把将军慢慢地下来,饶你不死……”
王承昭哪里听得他们罗嗦,双臂一使劲,便把贼将扔了出去。众贼慌忙扔下手中兵器伸手来接。这个贼将养得浑身是肉,加之被甩出去的冲击,立即砸倒一片兵丁,立即有几人受伤。趁着贼子混乱,王承昭更不迟缓,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空中连翻两个跟头,落到莫愁眼前,手脚并起,打翻几个正在发愣的贼兵。伸手一拉莫愁,几个纵跃,上了一堵矮墙。
贼兵贼将一见,连忙叫道:“赶紧用弓箭射死他们的……”其他贼兵一听马上省悟过来,“叭、叭”乱箭齐发,向二人射来。但为时已晚,片刻功夫,已不见王承昭和莫愁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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