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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庭贞撤回了尊州,没过几天,玄明策便率军赶到,让他意外的是,唐元祉的大队人马又晚一天才赶到尊州。一问才知,原来是统洲的陈雨贵集结兵马攻打秀青,张晋绶一边抵挡,一边向唐元祉告急。唐元祉得了消息,便不敢轻动。后来接到战报说玄明铮率兵救援秀青,还设计烧了陈雨贵的军粮,陈雨贵只得退回统洲。唐元祉这才敢放心向前,因此没有赶在玄明策之前到达尊州。看着城下两股监国军汇集,方庭贞微微一笑,着军校下了战书,约唐元祉城下会战。唐元祉批了回书,双方约定两日后决战。
就在这个时候,皓龙江北的军镇江府迎来了一位贵宾,此人名唤何元凤,是朝廷新任命的花林防御使,派往花林组织防务。眼下沙州兵已经杀到花林城下,派去这个地方防御,基本上死路一条,何元凤也知道朝廷派他做这趟差事,明摆着是自己得罪了小人。不过,何元凤并不着急,从恒京出来,到江府这一路上吃喝嫖赌,过得是醉生梦死,只有随行的一位被人称作“老道”的管家,带着仆人勉强照应着。到了江府,本地官吏照例为何元凤接风,何元凤醉眼惺忪,随便应付几句,便赶到知府衙门。
现在这衙门里高坐的可不是知府,而是从恒京来的宰辅乔修临。见了何元凤这副摸样,乔修临怒火中烧,喝令手下把何元凤按在地上,一桶冷水从头浇下。被冷水这么一激,何元凤猛醒过来,才想起此时江府是乔修临主事,便连忙磕头赔罪。乔修临把何元凤训斥了一番,赶出了知府衙门。老道和家人在门厅接着,看何元凤一身狼狈,连忙脱下自己外袍,给何元凤披上。不料何元凤一摆手,说了句:“反正进了窑子也得脱,还穿什么穿?走,去品香阁!”老道只好收回外袍穿好,一边跟着何元凤,一边吩咐其他仆人先回客栈休息。
品香阁是江府有名的妓院,纵然兵荒马乱时局紧急,这里依旧高朋满座,何元凤和老道二人进了门,迎宾的老鸨下了一跳,只见眼前这人穿着四品的官府就进来了,看这样子不象是来找乐子的,可就两个人,又不象来找碴儿的,还没等老鸨问话,何元凤自己也意识到身上还穿着官服,笑了一声,当场就脱了下来。老鸨见了,立刻笑得面如桃花,迎上前来客套个不停。何元凤随手扔给老鸨一锭银子,吩咐道:“本老爷要先洗个澡,再好好吃上一顿,等有了精神,再好好乐一乐!”“那还用说!姑娘们,快来几个帮老爷换换衣服。下面的,准备一桌好菜,送到楼上的上房!”随着老鸨这么一招呼,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掺着何元凤朝楼上走去,也有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来掺老道的胳膊,不料老道左右肩晃了一下,两个姑娘先是一愣,继而堆出满脸笑容,跟着老道一起上了楼。何元凤在几个姑娘簇拥下,正要进安排好的上房,却突然见对面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穿着常服,看上去便是个纨绔子弟,只是这相貌,在何元凤看来,竟如照镜子一般!
两天后,尊州城头三声炮响,方庭贞带着人马出城列好阵势,另一边的监国军也早就严阵以待,单等厮杀。方庭贞催马走出阵脚,让唐元祉出来说话,唐元祉便单骑向前,走得近了,和方庭贞互施一礼。“唐年兄,不想今日你我竟是兵戎相见,真是造化弄人。”“方贤弟,愚兄也从未料到如此,只是势已至此,还望——”唐元祉话还没完,方庭贞便摆了摆手,只说:“当初也知唐年兄不会坐以待毙,事到如今也无话可说。只是我也留话给唐年兄,万万不可过我尊州!既然唐年兄到此,想是凭我只言片语难转乾坤。来,你我满饮三杯,尽了旧情,再各为其主吧!”话音刚落,方庭贞朝后面摆摆手,一个军校捧着一个托盘跑了过来,托盘上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方庭贞伸手接过,倒了两杯,唐元祉打马上前,就在阵前和方庭贞连喝了三杯。方庭贞把托盘扔到地上,说了句:“痛快!唐年兄,你我谈兵多年,今日该见个高下,哈哈哈哈!”唐元祉也笑了笑,二人又抱了抱拳,各自返回本阵。
随着一通鼓响,乾军中杀出一员战将,手里一杆长枪,朝着监国军阵营中喊道:“逆贼听着!爷爷是尊州参将韩升镇,有不怕死的过来几个,试试爷爷手里这杆枪!”听了这话,杨奋起勃然大怒,拍马抡刀杀上前去。韩升镇本也认识杨奋起,却不知杨奋起武艺究竟如何,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应战。虽然韩升镇不知杨奋起到底有多少功底,可杨奋起自己却一清二楚,打了约有二十来个回合,杨奋起虚晃一刀就撤回本阵,韩升镇又气又笑,继续讨敌骂阵。唐元祉挥动令旗,命玄明策出战。玄明策催动战马和韩升镇两条枪杀在一起,约有三十来个回合,韩升镇枪法渐乱,自知非玄明策敌手,便卖了个破绽退回本阵。乾军中又杀出一员战将,满脸络腮胡子,手里一把铁枪,直奔玄明策而来,口中大呼:“那反贼,来试试你祖爷爷这杆枪!”唐元祉等人看了,认得那人是尊州的一员猛将,人称“追风雷”的祖天阁,此人力大无穷,性如烈火,若论单打独斗,尊州将校中无人能与之匹敌。杨奋起连忙朝着玄明策大喊,告诉他来者不善,要加倍小心。
玄明策自然不敢怠慢,抖擞精神和祖天阁战在一处。二人枪来枪往杀了约有上百回合,也难分高下,看得两军将校心惊不已。玄明策见对方武艺高强,战了这么久也势头不减,便假意落败,朝阵外跑去。祖天阁见了,大喊一声:“贼将哪里走!”便催马追来。乾军阵上的方庭贞大喊:“祖将军勿追!定然有诈!”祖天阁正杀得兴起,还哪听这话,任有锣声响起也不肯放过玄明策,就在快要追上之际,只见玄明策身子向后一卧,猛地一枪平刺过来。祖天阁连忙带马朝一旁躲闪,却是为时已晚,被玄明策一枪贯进腹中。玄明策卧鞍一枪得手,便抽回长枪再来追杀祖天阁。只见祖天阁挨了这一枪,连肚肠都流出体外,连忙调转马头疾奔,不敢回头,玄明策加快催动战马紧追不舍。乾军中又有一全身黑甲的将军挺枪杀出,来救祖天阁,在他还没有赶到之时,却突然听到祖天阁大吼一声,回马便是一枪!
这一枪正刺中玄明策的战马,玄明策猛地跌落马下,只见祖天阁已经用丝绦把肚子上的伤口勒紧,挺枪来杀玄明策。玄明策没了战马,只得转身向本阵跑去,祖天阁追了几步,便用尽了气力,在马上摇摇晃晃,连手中枪也拖在了地上。乾军中那黑甲人却越来越近,直奔玄明策。就在黑甲人距离玄明策还有十步之遥,玄明策转过身来,正想举枪接战来势凶猛的黑甲人,却见旁边一匹快马冲过,韩伯朗抡起两刃三尖刀直奔黑甲人。黑甲人见来了救应,便不敢再追,和韩伯朗战在一处。玄明策回到阵中,望见对面乾军也把祖天阁救回本阵。唐元祉说道:“玄统领有劳了,此人是尊州第一猛将,若是以我巡军这些家底,怕是奈何不得此人。”杨奋起接了句:“这个祖天阁都伤了,怕是尊州没什么人物,不过这个黑甲人倒从没见过,不知小白脸能不能斗得过他。”韩伯朗面容清秀,杨奋起常拿他取笑,他话中这小白脸指的就是韩伯朗。其他将校也从没见过那黑甲人,只见他手中一杆枪和韩伯朗战得难解难分,看着样子,此人武功也不弱于祖天阁。唐元祉沉吟半晌,突然想起:“新科探花铁中谶是不是到了尊州?”“正是!想必此人就是”孙左年接了一句。“哈哈,看来小白脸要不好收场了,咱们谁去给他救救急?”听了杨奋起这话,唐中泽提刀出阵,和韩伯朗夹攻黑甲人,战了不到十合,乾军锣响,黑甲人虚晃一枪,朝本阵退去。唐中泽喊了一声:“来将留下姓名!”黑甲人停住马,转过身说了句:“铁中谶是也!”
等唐中泽和韩伯朗撤回本阵,见唐元祉正在和众人说笑:“不想韩将军已经会过新科解元和探花了,不知何日再和凌关序较量一番?”“对对对,等你会过了凌关序,我便找人编个小曲,叫‘小白脸会三科’,让窑子里的姑娘们都学会唱”杨奋起一说,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再看前方,尊州人马已经朝城内退却,唐元祉便下令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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