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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外面的校尉立刻推搡着令官进了大帐,令官委屈得很,也只好跪地给闻天放行礼。闻天放问道:“那人抬起头来!汪排舟来让你传什么军令?”令官低着头,没敢说话,闻天放拍了一下桌子,令官吓得抖了一下,才敢说:“军中机密,只可给高监军参看!”听他这么一说,闻天放倒也知道不能随便阅看他人的军书,气略微消了一些,朝高贺点了一下头,那令官连忙拿出军书,送到高贺手里。高贺接过军书,拆开一看,苦笑了一声,对闻天放和众人说:“总镇大人有令,命我等前往蒙春待命。”跟着高贺来的众将听了,都气恼不已,这摆明了汪排舟不想让他们上阵,平白无故折腾了他们几千里路,却送到后方待命。南宫云深听了,心下也清楚得很,只得劝慰了一番,闻天放见汪排舟如此安排,立刻和自己麾下的将官们痛骂汪排舟心胸狭窄。
高贺和众人又喝了几巡,便回寝帐休息,第二天一早带着人马向闻天放辞行,赶奔蒙春而去。
哈黎呼和薛毅纠缠了这么多时日,花正亭也没有攻下风门,城里的木力贺已经下令杀掉战马充饥。沙蛮视战马如兄弟一般,能把沙蛮逼到这个境地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想薛毅在放马山这么一撤,大队的沙蛮骑兵几天就赶到了风门,花正亭自知不敌,连忙整顿围城兵马向东北方向的承顺退去,等他进了承顺的城门,薛毅的兵马也顺顺利利地回到了保盛。没过几天,邢均崇的兵马就逼到了保盛城下,郭旷郭怀兄弟每天带着数十名骑射好手绕着城墙纵马奔驰,时不时一声呼喝,便一起朝城上放箭,射死射伤不少乾军,几天下来,一看到郭氏兄弟带人来挑衅,城上的守军都躲在城垛之后不敢露出身子。围困黄庭的岑如适见凌关序也无太大做为,就又放心攻城,华天定也做了必死的准备,带着全城军民把能拆的都拆了,搬到城墙上把各种能扔的东西都朝攻城的监国军扔去,眼看着支撑不住,却见监国军后方大乱,一路人马泼命般冲杀过来:
凌关序见城内再无力支撑,就冒险冲阵,虽然手下兵马不多,拼死也要救出华天定。岑如适也派兵马和凌关序扎营对峙,不想凌关序虚设营帐,只留下少数老弱残兵装装样子,带着精壮兵士绕路赶到黄庭南门,杀了监国军一个出其不意。正在城南攻城的监国军丝毫没有防备,很快就被凌关序杀到城下,高喊一声:“华总兵何在?”华天定早就赶到南城,见凌关序到了城下,就在城头上答话,只听凌关序说:“华总兵,城内已然无力再守,请速速与我一同突围!”华天定听了,也别无他法,立刻下令全军向城南退却。岑如适见乾军要撤出黄庭,就下令暂且停止攻城,索性放城内军民离去,以免乾军困兽犹斗之际再伤了己方锐气。城内军士百姓立刻向城外涌去,见监国军没有动静,就赶忙跟着华天定一起向南撤离。岑如适指挥兵马缓缓入城,占领各处要冲,这时,沙蛮头目赶来求见。
跟随岑如适这一路的沙蛮部酋克吉玛已被凌关序所杀,剩余的沙蛮又选出了一个新的头目,名唤酒勒,他见了岑如适便问:“岑总兵,我们帐下兄弟卖命这么久,连大部酋都丧了性命,今天拿下了城池,可有奖赏?”岑如适笑笑,对酒勒说到:“部酋不见城内守城时连金银器皿都扔了下来?怕是城内已空,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我可不管!出兵时大汗和我们说过,若是缺衣食花销,都可以找河阳王讨,现下这里耽搁了这么多时日,营里连酒肉都吃光了,天气也冷了下来,连寒衣都没有,岑总兵得给我找齐了!”听了这话,岑如适眼睛露出一丝狡诘的光芒:“部酋怎么糊涂了?没看到刚才不少人拖家带口在城南出去了?这些人走不多远,细软都带在身上,只要部酋点起几队人马追上去,还需要来我这里多费口舌?”“对啊!”酒勒恍然大悟,连告辞都顾不上就转身离去,立刻纠集起沙蛮骑兵向南追去。
凌关序和华天定正带着军民向南缓缓而行,突然听得北方有马蹄之声,还掀起漫天烟尘。“不好!定是沙蛮骑兵来追!掩护百姓先走,我等列阵迎敌!”随着华天定一声令下,百姓们呼号着撒腿狂奔,冲撞得许多军士都东倒西歪,列不成战阵。只见沙蛮骑兵分做三路,分别从左中右夹攻黄庭撤出的军民。这种阵势是沙蛮最为擅长,中路人马放慢速度,两翼人马加快速度,奔跑之中略做调整,要的就是三路人马一起抵达敌阵。凌关序带着人马正对着中路来的沙蛮,但见无数骑兵铺了过来,中间一人手持马刀头上还带着锦翎。凌关序朝身后兵士说了声:“坚守战阵!”便催马朝那人冲去。那头带锦翎的正是酒勒,挥舞着马刀朝前冲刺,突然见一人单刀匹马迎面冲了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刀砍掉了胳膊。酒勒大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住断臂,只见鲜血顺着手指缝向外喷射,还没等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拨马回来,手中长刀如晴空霹雳一般削了下来,只见酒勒身子分为两半,从马背左右两侧跌落下去。周围沙蛮骑兵大惊,才想起凌关序也在这队乾军之中,便纷纷逃散。中路沙蛮虽然退了,但左右两翼的沙蛮已经包抄而至,和乾军接战起来,许多百姓来不及逃散,被沙蛮铁骑踏在尘土之中……两军混战了片刻,沙蛮纷纷撤退,等回到了黄庭,却发现城内早被监国军洗劫一空,没给他们留下半点好处。剩下的沙蛮头目们见酒勒也被凌关序所杀,便明白是岑如适故意设计陷害,就纷纷带队离去,北上投奔哈黎呼。
唐元祉率队到了禹平,会齐了各路人马,王从善也从兴化赶来,一同商议军机大事,把兴化诸事留给玄仲成打理。按照孙左年的说法,此时兵强马壮,又新得了许多战将,应当趁中州动乱,起兵北上。此议一出,众将纷纷摩拳擦掌,请命北上。不过,虽然大家都知道要北上,却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是尊州,由方庭贞镇守,二是蒙春,现下由高贺镇守。方庭贞是唐元祉的老相识,以对此人的了解,断不会归降监国军,那一场血战就势不可免,尊州城墙坚固,给养充足,再加上方庭贞统兵有方,没人敢说要打到什么程度才能攻克。另一边高贺也是鼎鼎大名,手下猛将不少,只是不知此人是否真的心向朝廷。讨论到最后,王从善说到:“我军放着统洲不下,无非是担心和闻天放相邻,此人受了朝廷招安,虽然唐大帅曾经在建阳救他一次,却不知可否长远相安无事。北上之事,若是直奔蒙春,一则高贺人马新到此地,士气正旺,盼着建功立业好不受汪排舟羞辱,二则若夺了此地,便又和闻天放相邻,那时此人便是做做样子,我军也难免擎肘。如此说来,倒不如直奔尊州,深入中州腹地!”听王从善这么一说,玄明铮也表示赞同,唐元祉心中暗想,若是发兵尊州,必然和方庭贞兵戎相见,这是他万万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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