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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又商议一番,李朝未说到:“如此说来,无论走那一路都和朔州兵终有一战,只是不知闻天放心意如何,此事不决,早晚为患,末将倒有一计,或许可行!”“哦?快快说来!”“闻天放武艺高强,愿结交天下英雄,若是能派闻天放敬重的我军豪杰前往,和他定个盟约,以后互不侵攻,不知可否免我军后顾之忧?”听了这话,王从善等人低头沉思。“这有何难,就让我大哥走一趟,肯定马到成功!”唐元祉听得是个女子的声音,笑着看去,果然是玄红缨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议事厅。“玄统领倒是少年英雄,武艺与闻天放不相上下,就按缨儿之意,让他走一趟吧!”众人也觉得闻天放不会加害,便纷纷赞同。玄明策在交南等来了唐开,听得是派他去找闻天放结盟,就安排好了本地防务,交割给唐开,一路赶回禹平,见过了众人,就和孙左年选了几十精细军校,又带着古明昌永二人,化作商人从水路朝江兴而去。而唐元祉这路人马,就暂时在禹平修整,招兵买马操练演习。
听说岑如适攻克了黄庭,邢均崇喜不自胜,如此一来连州漫长的防线全被攻破,以后的战局基本掌握在自己手中,任凭常宇轩在保盛据险而守,却无法四处救援。尽管这一阶段的战事尚未全如范易之所料,沙州兵也取得了一系列的胜果,邢均崇开始对各路将校大加封赏:
县南总兵丛百方加封为昭武军节度使,率军赶往风门,可自行决断日后风门以北战事;四方城总兵岑如适加封为广武军节度使,以黄庭为本,自行向南进兵;通连守备项丘轩加封忠武军节度使,据守通连各处接应;范易之联合沙蛮定计有功,加封连州巡查;马志勋坐镇陲梁,调度有方,加封沙洲巡抚。前来助战的沙蛮各部得了不少奖赏,哈黎呼的营中已经是牛羊成群,再加上离开岑如适赶来投奔他的沙蛮骑兵,一下子让他手下有了数万人马。这么一来,邢均崇可就有点犯愁,不知如何供养这么多沙蛮骑兵。范易之见邢均崇为此事担忧,就又来献计:“风门东北尚有承顺一地,过了此处就可进入贺州,若是派沙蛮骑兵由此突入贺州,承顺守军如何阻拦得住?”邢均崇看了看铺在桌上的地图,沉声说:“连贺二州被广山相隔,若是沙蛮沿广山突入贺州,确实也是一条妙计,只是没有我军督战,沙蛮到处劫掠,日后倒落得民心背离,不好收拾。”“王爷可别忘了,贺州的官田都是邢均宇整顿,目下正在接济连州,倒不如让沙蛮自己去找些吃食!”听了邢均宇三个字,邢均崇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说:“就如先生所议,本王这就下旨让哈黎呼朝贺州出发,另派耶迷失一路阿鲁萨骑兵支应,定把贺州搅它个天翻地覆,再也无法接应连州!”说到这里,邢均崇传令下去,哈黎呼带沙蛮骑兵绕过承顺,沿广山直入贺州,耶迷失带一部阿鲁萨骑兵后面跟进,再由郝文通率一部人马作为后援,如此一来,朔江以南的贺州地界霎时间刀兵又起。
贺州在连州之东,朔州之西,一半处在朔江之南,是良田广袤的富庶之地;另有一半却在朔江之北,直到覆雪山脉,中间有灵防、兴顺、息城三座重镇,此地又有杂番各部世代聚居,早在邢均崇下令沙蛮向贺州进发之际,朔江以北的杂番也在朝廷的征召下凑齐了一支人马,悄悄地向西进发,渡过了朔江源头之一的无伤河,进入了沙州地界。等沙州守军发现了这支杂番人马,立刻飞报给邢均崇,说是打探得清楚,带队的是马军统领朱逞,还有两员番将,一个叫野利胡突,一个叫耶律合初,约有六千人马,除了少数贺州骑兵外,都是各部杂番里选出的精壮男子。听了这个消息,邢均崇也不为所动,正好有第三路阿鲁萨骑兵刚到县南附近,对付这些杂番骑兵应该是胜券在握。于是邢均崇传令给第三路阿鲁萨骑兵的部帅夹支通,让他就近消灭杂番,再来前线会合。传令的军校刚走,就见有一个军校满身是土飞奔到帐内,跪在地上就大喊了一声:“启禀王爷,大事不好,秦州已被敌寇攻破!”听了这个消息,众人大吃一惊,邢均崇连忙接过信报,打开一看,才知道是楚览领了上江督师,全权总领崇州人马,人还没到崇州就下令崇山总兵谢鸾率兵走山路突入沙州。
沙州与崇州本为狼堆山脉所隔,大军根本无法行进,但楚览带着巡军在崇州的时候,知道盘宁总兵华天定手下有一支精兵被称作飞岭军,都是从山民中选出,翻山越岭是看家本事,就算是狼堆山脉这样的崇山峻岭,只要不带辎重马匹,依旧可以进退自如。谢鸾接了将令,立刻飞马赶到盘定点齐四千飞岭军走进了茫茫深山。这支人马走了一个半月,才翻过了数百里的狼堆山脉,进入了沙州的沙漠,顺着流向盐海湖的河流,一路赶到秦州。秦州守军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支人马从天而降,看着城内也没什么守军抵御,只得乖乖投降。如此一来邢均崇立刻心下不定,沙州本来物产不多,全靠陲梁附近调拨物资接济,若是秦州成了乾军的据点,随便在漫长的补给线上卡上那么几下,都能让前线的监国军攻势全无。
就在邢均崇踌躇之际,范易之说到:“既然陲梁有险,何不派亭州侯火速赶回,请沙王调拨人马挽救?”邢蒙俊听了,也未推辞,口中说:“如此也好,我这就返回陲梁,和父兄商议对策,早日克服秦州。”邢均崇点点头,假意关切说:“兄长此去要多加小心,若是有敌寇在秦州出现,路上定不太平!”“王爷放心,都是熟门熟路,放到大漠上想抓我一个人也难,就请王爷等候捷报!”邢蒙俊说完便施礼而去,赶回陲梁。邢均崇心中暗喜,这样一来沙王终于要和朝廷的军队明刀明枪,自己也不用留下最后一路阿鲁萨骑兵去防备陲梁,想到这里,邢均崇下令让兀尔都依带领的阿鲁萨骑兵,和最后一路由库赤带领的阿鲁萨骑兵快速朝保盛接近。
第三路阿鲁萨骑兵在夹支通的率领下很快找到了朱逞带着的杂番骑兵,两军就在县河以北的沙漠上列开了阵型。夹支通看着对面的杂番骑兵穿着杂七杂八的各色衣服,手里的兵器也是各自准备,只有朱逞带着的贺州骑兵还算是旗甲分明,勉强象是上得了台面。“这杂番多少年都不长劲,既然这个样子,怎么还敢来和我们较量?”夹支通这么一说,身后的沙蛮头目们笑成一片。看着对面是杀气腾腾的阿鲁萨骑兵,很多杂番骑兵就不想再战,都知道阿鲁萨骑兵是沙蛮最精锐的力量,而自己这些人不过是临时凑齐,人数上也只有阿鲁萨骑兵一小半,这仗可怎么打?不过朱逞倒是丝毫不乱,见沙蛮排好了阵形,就令旗一挥,贺州骑兵立刻朝两侧分开,挡在了杂番骑兵面前。杂番骑兵们见了,也不知何意,就算这几百贺州骑兵挡在前面,也不过是晚死片刻而已。
贺州骑兵朝两侧一动,中间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只见一个人骑着马缓缓从阵后走到这里,双手各提一把斩马刀,带着冲阵的面甲,浑身的盔甲上还贴满了羽毛,只见他把双刀举起,在面前交叉,后面二十步远的骑兵队列,立刻吹响尖利的号角!听了这个声音,对面的阿鲁萨骑兵立刻骚动起来,夹支通知道,这号角声乃是沙蛮的宿敌响蛮吹起。响蛮在沙漠的老巢早被沙蛮端掉,剩下的响蛮都已去了中原,要么和杂番混居,要么在中原为奴,如果问谁还敢在阿鲁萨骑兵面前吹响号角,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就是让沙蛮闻风丧胆的旭胡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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