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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一日木鸟奇怪的飞上天后,天元法师回到府里久久不得平静。他希望那真是天意,但还是不得不防另有高人。
是夜,天启帝正坐在乾清宫,忽然执事太监王公公进来禀报说木鸟回来了。皇上像是已经等不及的样子叫王公公赶快把木鸟拿进来,只见王公公转身出去和几个小太监把木鸟捧进了乾清宫。
皇上问道:“是在何地发现的?”
王公公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降落在了外面假山上,奴才刚进来给皇上送折子时看见的。”
皇上盯着木鸟看了半响才说道:“哎,还是一块木头,为何就变不成肉身。”
王公公道:“皇上的木鸟能飞起来,就已经是巧夺天工了。”
皇上没有再说木鸟的事,而是对王公公道:“折子就先放着吧,明日给魏进忠阅。”
“皇上。”王公公说话间向前走了一步,似是觉得皇上要魏进忠阅折子不妥,想奉劝皇上。
只见皇上一罢手,“朕知道,尚且不到时候。”转而又说:“王公公,你觉得魏进忠有可能站到哪一边。”
王公公道:“回皇上,这个不好说,但奴才觉得国师今日没能让木鸟飞起来,定会有所收敛,暂时应该不会和魏进忠接近。”
皇上叹了一口气,“棋子就只有这一颗了。”
王公公道:“奴才觉得满桂能用上。”
皇上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满桂,若不是朕找了一个借口把他从边关调遣回来,就他那个蠢脑子不死在战场也早死在奸党手里了。”
王公公若有恍悟。“原来皇上是有意用袁崇焕和满桂之争做借口调回满桂。”
皇上道:“他还会出镇边关的,今日朝堂之上,不懂朕的用意,却处处为难于朕,朕看他在宫中还没在战场上安全。”
王公公笑道:“忠言逆耳,满桂虽迟钝,可是一个不可得的将才。皇上若能让他再领兵,那是最好不过了。”
皇上还是叹气连连。“可用之人不多也。”
王公公道:“奴才看未必,常言道树倒猢狲散,只要大树一倒,那些个猢狲儿还是皇上的,重振朝纲之日可望呀。”
皇上道:“朕唯恐的恰恰就是树倒猢狲散,有魏进忠在,他尚且能撼动各封疆大吏和边关战将,朕不是瞎子,就连袁崇焕都快要为他立生祠了。”
王公公倒吸了一口气。“奴才就糊涂了,皇上不是要除魏进忠吗?”
皇上突然有些生气。对王公公严肃道:“魏进忠是奸党,大明的民财尽落入他们之手,就连那些国姓藩王也只知搜刮民财,他们这些人是奸,但他们谋的是财是官。还不至于对朕有非分之想,没有了大明,他们什么都不是。这些人该杀,但又不能杀。”
王公公见皇上已然动怒,急忙跪下道:“奴才愚钝,尚不知皇上的天机。”
皇上捏紧了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大贼的下面才是真正的大贼。”
王公公若有所悟,默默的念出了“国师”两个字。
皇上继而又转笑道:“国师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什么东西则有人相信才会有他的存在。”
王公公道:“今日朝堂之上,国师谈到了韩非子喻老篇,奴才还觉得他是有意站到皇上这边呢。”
皇上道:“六年以长羽翼,哼哼,你当这话真是说朕吗?”
王公公还在揣想,皇上说了一声:“你退下吧,一切朕心底有数。”
天元法师已经在皇宫里搅起了一滩浑水,而他的身相却在各地阴谋行事,自开元相杀了杨健的母亲古花花后,杨健跟随舒远愁一路艰辛往无量山奔去。
两人已走了接近一个月,次日终于到了无量山。远远望去,只见无量山连绵起伏,山凹里布满了浓雾。看着那么近确是走了几个时辰才到达山下,抬眼一望,真是大得难以形容的一座山,高耸入云,巍峨冲天。遍山的松树在深秋里依然是那么苍翠。踏入山路更是松香飘逸,舒远愁好不自在,离开无量山两年多了,现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些一起修炼的道兄道友。
杨健左顾右看,问道:“我们要爬这山呀。”
“不是要爬这山,而是要回家。”舒远愁好不高兴。
“啊,到了,怎么住在山上呀,这么难爬。”杨健对无量山没什么感情,所以没舒远愁那份高兴情。
舒远愁道:“不好吗,闻到了没有。”说完用鼻子使劲的吸了两下。
杨健也跟着吸了两下,“没闻到,什么呀?”
“松香呀。”
杨健道:“我以为是什么呢,我们那也有松树呀。”说完从地上捡起一个松果对舒远愁道:“这里面的仔能吃的。”
舒远愁笑道:“见识不少呀,等你上山后,你就吃腻了。”
杨健道:“难敲开得很,有人敲开给我吃,我就不会吃腻。”
“等你上山后,和那些道士们学武,别说一个松果,石头都能敲开。”
杨健听舒远愁说完,做了几个练武的动作。继而跑去毛驴身边对舒远愁说:“哎呀,抱我上去吧,这山太高了,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呀。”
舒远愁笑着摇摇头,把杨健抱上了毛驴说道:“记住呀,你欠它的。”
杨健道:“我才不欠它的,它就是给人骑的,我欠小林儿哥哥的。”
“也对。”说完二人向着山上走去。
二人走到一处崖前,见山涧从崖上直直的落下,瀑布冲起的朦雾让人觉得寒冷添了几分。舒远愁走着路,倒是没觉得寒冷,反而口渴去到深潭边饮了一口水。杨健骑在毛驴上,直打哆嗦。“哎哟,太冷了。”
“谁叫你懒,不走路,你看爷爷还冒汗呢。”舒远愁说完继续喝了几口水。又问杨健,“你要下来走吗?”
“抱我下来吧,太冷了,这叫什么地方呀?”杨健问道。
舒远愁道:“这里是玉臂崖,天色晚了,要是早上的话,你就会看见很多道士们都来这里担水。”
杨健听说道士们都来这里担水,以为应该不远了,因为在他的家乡,水井离房屋就不是很远。可是左顾右看,哪见有房屋的影子。便问舒远愁道:“怎么看不见房子?”
舒远愁笑道:“还远呢,小毛头,你以为这就到了,那它就不是无量山了。”
“你们住那么高干嘛,冷死了。”杨健很是抱怨。
“不过也快了,估计天黑就能到了。”
二人牵着毛驴,踩着落满松叶的山路继续往山上走去。还真是到天黑,远远的就看见了灯火。杨健好不高兴,已经想看看舒远愁说的那些道士是个什么样子了。灯火越来越近了,路也变平坦了,此处是无量山上的一缓平地,就在路边的地中尚有没收割的玉米草。一阵钟声从前面的大院阁楼传来,继而又传来了喧哗声。舒远愁笑道:“运气不错,刚好赶上了晚膳。”
杨健道:“吃饭还敲啥钟。”
“爷爷跟你说呀,来到这里就有规矩了,日后你就要守规守矩的跟着那些师兄们学道。懒觉是不能睡了,还有也不能任性胡乱说话了。”
杨健这些天和舒远愁打熟了以后,便露出了他那胡缠的孩子气。一下子又要守规矩,他还真怕是又不习惯。
舒远愁没有带杨建去见无量山的几位长辈,而是直接去了用膳的地方。
饭堂里灯火通明,桌椅上坐满了大大小小的道士,老的有几十岁的,年轻的居多,估计有七八十人。舒远愁牵着杨健走在行道上,行道比吃饭的地方高出一段,杨健能清楚的看见下边的每一个人,左顾右看,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再巡视一圈,已经找不到一样大的小道士了。可能是年龄的原因,杨健的目光又回到那位小道士身上。只见小道士眉清目秀,一身的八卦道袍宁他显得更为可爱,别人都是坐着吃饭,就他一个人蹲在凳子上吃,还不时的和旁边的人抢着夹菜。杨健看着都格格笑出声来。
舒远愁牵着杨健一路走着,不时有人打招呼,但又都顾着吃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人坐的地方,舒远愁才带杨健坐下,交代杨健道:“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爷爷去端饭菜。”
杨健压根就没有一点的陌生感,反倒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很好玩,人又多,看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只有少数几个年轻力壮的没有穿着道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杨健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看着这些人。一会儿舒远愁把饭菜端来了,两人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杨健正在低头吃饭,见一双筷子已伸到了舒远愁和他的菜碗里,抬头一看,是那个小道士,舒远愁也同时抬头看去。
“老木匠,是你呀。”小道士惊叫道。
“走开,走开。”别来吃我们的菜,舒远愁像是认真的样子。
杨健却道:“没事的,反正我们又吃不完。”
舒远愁用脚撞了一下杨健,杨健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也跟着说:“是呀是呀,我们刚来,挺饿的,不要吃我们的菜。”
“不吃就不吃。”小道士说完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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