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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认识,我们在一个研究所工作,你怎会认识毛高工?”钟楚楠说道。
“嘿嘿,不但认识,他还是我最好的老师,教了我不少文物鉴赏方面的知识呢,我叫谢磊,这是您们按朝代分的类?”
“是的,有问题吗?”钟楚楠,见他能看出分类,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得意地说道。
“元宋时期的瓷器中,好像混了几件赝品,这一件我怀疑它就是赝品!”谢磊从瓷器堆中拿了一个瓷盘出来,放到他的桌子上。
“仿制工艺很到位,但胎质、釉质实在是太细腻了,精细程度上有过之而无不及,按毛伯的说法,就应该属于赝品,不知我理解得对不对?”谢磊问道。
“我再看看!”钟楚楠,拿起桌上的高倍放大镜,仔细研究起来,钱承平也凑了过来,二人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抬起头,佩服地点头说道:
“果然是毛工的高徒,悟性真好,别看你年纪不大,对瓷器真伪辨别的要领,却是吃透了,还是你们年青人有前途,我们真是老眼昏花了!”钟楚楠感慨地说道。
“这种初选,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已是不容易了,反正这些东西,现在也没人拿它当会事!”钱承平,对谢磊解释道。
“钟伯伯、钱伯伯,我看仓库里面的人,完全没将这些珍贵文物当成回事,我来的时候,看到一件清康熙年间的瓷碗,被毫不在意地摔坏,真是心痛极了。毛伯伯说,若是这样任由他们这些人胡来,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到这些珍贵的物件了!”
“现在,这些物品再没价值价了,没人会去珍惜它。我们这些做了几十年文物鉴定的人,今后,恐怕再没有用武之地了!”钱承平,有些颓然地说道。
“这只是文物史上短暂的浩劫,这些珍贵的文物、古董,字画,会有它们重见光明的一天!”谢磊,却说出了另一番见解。
“你说这些四旧的东西,今后还可能会有价值?”钱承平,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会有了,不然政府成立这个收集站来干什么,一口气将它砸了,烧了,不就彻底省事了,您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清?哈哈,哈哈!”谢磊,笑着说道。
“对啊,你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真没想到,你如此年轻,目光却会看得如此之远,这样一来,我们这些人,也有存在的价值了!”钟楚楠欣慰地说道。
好长时间,圈内认识的人,全都是在唉声叹气,不知未来会如何发展,心中很是惶恐。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却一语话解开了他心中的彷徨。钟楚楠顿时觉得,似乎这里面大有文章,看到了一线希望。对眼前这个小孩,更是另眼相待,再不看轻他了。
“小兄弟,不,谢磊,这些珍贵的文物、物品,就这样被他们随意地损毁、糟蹋,真是太可惜了,我们看到了也不敢去制止,心里真是在滴血啊!
对了,我看你与他们很熟悉,能不能将这里面有价值的东西,转移一些出去,留待今后派上用场,白白地被他们这样糟蹋,真是暴殄天物!”
“我也是这样想,只是凭我一己之力,没法在短时间里,从如此众多的物件中鉴别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谢磊,叹了叹气说道。
“这里有我和老钱,隔壁办公室,鉴定字画的是汪明远和陈跃堂,我们选好之后,你找机会来拿就是,真若有将来的话,绝不会让你失望,你办得到吗?”钟楚楠,急切地问道。
“问题是不大,等你们鉴定工作结束后,我就悄悄给您们送到家里来,大家分开收藏,减少被发现的危险。今后,大家都可以赚点钱,有何不好?毁了还不是毁了。
有毛伯伯担保,您们也用不着担心,我会拿了独吞。我说了不算,我让毛伯伯给您们写封信来证明,共同发财!”谢磊满有深意地说道。
“不用了,凭你能甄别瓷器真伪、你说的这番话,就能看出将来你是做大事之人,我相信你,等会找机会给隔墙的老汪说一下,你晚上就来拿一批!”
“找最值得珍藏的物品,我也拿不到那么多的!”一番交流后,谢磊走出了房间,内心更是一阵狂喜,“整条线全部打通,就等收网捉大鱼了!”
回家吃晚饭后,姨父来到谢磊的房间,拿起一个瓷盘,看了半天,土里土气的,的确看不出所以然,那对花瓶,尽管看上去还不错,也只能做做摆设,不知它会有什么价值。
“小磊,这么老土的瓷盘,拿来有什么用?”
“姨父,这种东西,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制造工艺,没有实用价值,只有收藏、研究价值。经过无数个朝代在制造工艺上的改进,才达到了现今这样高的水平,从这些留存的东西上,我们就可以看到历史演化进程的一斑。
就如古墓一样,从各个墓室的构造、所用的材料、遗留下的物品等等,可以看到人类文明程度的变迁、人类的发展史!”
“哦,原来这些东西,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啊,今后,你打算去学考古系,研究这些东西吗?”姨父问道。
“我想学的东西太多了,历史、地理,建筑、医学、机械,工程,都是我喜欢的,我也不知道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所以只好乘现在年轻,多学点。春雷哥,你今天看了那么多的物品后,有什么感想?”
“太难了,与书上讲的,完全对不上号,不知如何去鉴别,看到那些脏兮兮、臭哄哄、破破烂烂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了!”春雷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哈,看来你还没入门,才会没兴趣。等会去找几幅字画,看你会不会有些兴趣,我对那些东西,兴趣可是蛮浓的,真舍不得离开呢!”
说了一会儿,谢磊蹬着三轮车出去了,路上,在一家烧卤店,顺便买了一点下酒的卤菜,分成三份,买了两瓶酒。
“卫东哥,帮秦师傅买了点下酒菜,这些卤鸭脚、卤花生米,是给你们的!”
秦师傅他们见到谢磊带来了一瓶白酒,下酒卤菜,高兴极了。“你们慢慢喝,我去找钟眼镜,有点事!”
钟楚楠四人,在房间里聊天,见到谢磊,一番介绍后,谢磊将毛嘉丰家里的情况、他住哪里,他的家和他爱人刘清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汪明远和陈跃堂,这才有些半信半疑。
“你与毛高工他家,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汪明远问道。下午,钟楚楠过来向他说了转移文物的事,他当然很心动,但又担心出问题。
“老钟,现今的世道太复杂了,你我都是一大把子年纪,不能再出差错,否则,除了自家遭殃不说,家人也要受到牵连。这些东西毁了就毁了,他一个娃娃,怎能预料得到今后的事情,不要中了那些人设下的圈套!”
“毛伯伯被带走了,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明天我可以去找刘阿姨,让她写封信给您们如何?”
“明天你去毛高工家时,顺便让我老伴拿一件换洗衣服,你帮我带来!”五十出头,很是精明的汪明远说道。“老伴真若没事,她会写信给我,就可证实此人,是不是在说谎!”
“好的,我一定办到,其他几位伯伯,要不要我也带什么东西来?”谢磊知道,汪明远不相信自己,不过没关系,有刘阿姨为她作证,心中没鬼!
带着五件元宋时期的瓷器,四幅字画,谢磊回到了家中。出门时,谢磊对赵卫东悄悄说道:
“卫东哥,拿了点东西,明早我去废品站卖了,等后天你们上班时,我给你们买水果、卤菜来!”
“来的时候,也要买瓶酒哦,我们晚上没事,也想喝喝酒!”一个同学笑着说道。
“你们也会喝酒?我才不信呢!”
“那后天晚上,我们一起喝,你就信了,哈哈,哈哈!”
“只要你们想喝,那还不好办,后天晚上见!”
第二天,若兰姐从农村回来了,谢磊和她,在人民广场上,忙了大半天,卖了一半的像章后,下午,二人买了一袋水果,来到了毛嘉丰家里,他爱人刘清,自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家就在市中区的走马街一个大院里。
“小磊,若兰,我感谢你们都不来及,你们来看我,还要带水果来,这叫我如何是好!”刘阿姨感激地说道。
“刘阿姨,你知道汪明远汪伯伯住在哪里,他要我上去他家去,帮他带件换洗衣服,他在省监委抄没物资收集站,作鉴别工作!”
“就和我们同住一个院里,这是研究所的一处宿舍,所里有二十多户人家住在这里,要不我去帮你拿就行了,你怎会认识汪老的呢?”
“我姨父最近被抽调到市里,在抄没物资收集站,临时负责,对这些物资作收集、分类、整理工作。昨天,我在那里,恰巧遇到了汪伯伯、钟伯伯他们。
他们和毛伯伯同在一起工作,说起毛伯伯都很尊敬,一说起就熟悉了,今天我们来看看您,另外,也顺便帮他拿件换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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