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状元湖畔的女尸案 > 54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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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琳对苟烨在长途汽车上的表现很不满意,回到律师事务所,忍不住对郝铭遥说起苟烨的坏话:“那一天他面对‘T恤衫’的刀子却不敢回击,真是窝囊到家了。我记得我刚来所里欧阳老师在公共汽车上的事。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要是有欧阳老师的一半就好了。”

  郝铭遥听朱琳褒贬苟烨,觉得应当说些公道话:“不能这么说。当时欧阳主任碰上的是两个不讲道德的小青年,出手管管他们是应该的。你们碰上的却是犯罪份子,你俩赤手空拳,‘T恤衫’却拿着刀子,小苟没做激烈反抗是对的。”

  朱琳表示反对:“不是主张见义勇为吗?我上小学时就听老

  师讲过刘文学、赖宁这些少年英雄。现在苟烨面对坏人不敢反抗怎么倒没错呢?”

  郝铭遥反问她:“当时你和‘T恤衫’搏斗没有?”

  朱琳回答的挺干脆:“没有。可我是女的呀!我要上去不仅抓不着坏蛋,倒可能被那个家伙给捅了。”

  郝铭遥乐了:“哈哈,你是个女的。怕被人捅刀子,小苟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刀子就捅不了他啦?我们以前一直提倡用生命保卫国家财产,实际有些片面。你刚才说的刘文学为保护生产队的庄稼,被地主害死;赖宁为扑灭山火被烧死。其精神确实可圈可点,但并不是我们今天提倡的行为。”

  朱琳不解的问:“为什么?”

  郝铭遥解释道:“善良的居民是弱势群体,歹徒则有备而来。不聪明的反抗会招致歹徒疯狂报复。原先可能受到的财产损失会转化为人的器官受损。这是一个执法理念和社会价值向以人为本转化的改变。表明我们越来越重视个体生命的价值。外国早就重视人的生命价值。澳大利亚警方在新移民需知中提示:不要和入室盗贼冲突。要尽量配合,事后再报警。我国现在也在改变观念,北京市公安局人口管理处编辑的《居民安全手册》就指出:如果歹徒很凶残或者你自己估计打不过歹徒,一定要有勇有谋。可以假装屈服或制造假象,想办法逃脱后报警。葫芦岛市警方在电视台上做治安预报时宣布:如果居民发现有人入室抢劫,请勿鲁莽行事,应想法报警。否则容易受到伤害”

  朱琳不满地说:“这不是投降吗?”

  郝铭遥回答道“这不是投降,是一种有意义的妥协。1919年1月19日,列宁和随行人员乘坐的汽车被武装强盗拦住了。列宁就把钱、身份证、手枪、汽车都交给强盗了。”

  朱琳不相信;“这是你的杜撰吧?”

  郝铭遥回答道:“我杜撰这个干什么?不信你翻翻列宁写的《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看看有没有?”

  朱琳还有点不服:“遇到坏人不管不问就对啦?”

  郝铭遥耐心的说:“不抵抗并不等于放弃正义。你的手机不是有录像功能吗?你可以把案发经过录下来,然后打110报警、让警察去抓他。这是斗争的策略,不是贪生怕死。当然。如果敌弱我强,该出手时还是应当出手的。”

  朱琳乐了:“还是您有本事,能说话两头堵,怎么说都是您的理。行,以后就照您的意思办,再碰上贼我决不动用武力!”

  经过长途汽车上的战斗,苟烨觉得更应当加紧攻势了,朱琳也觉得成不成的先和苟烨谈谈也好。双方认识一致后,终于公开了恋爱关系。当然,小道的绯闻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

  二、婚礼上出了人命案

  朱琳和郝铭遥参加惠涛的婚宴刚回到省城,孙春丽就追到了律师事务所。见到孙春丽焦急的样子,朱琳大吃一惊:“又出什么事了?”

  孙春丽张口就问郝铭遥,朱琳告诉她郝铭遥家里有事没上班,又问出什么事了?孙春丽苦笑道:“惠涛真是华盖星转世,好容易才被放出来,又被人告到法院去了。”

  朱琳问道:“怎么回事?”

  孙春丽叹了一口气:“咳,别提了!我们结婚那天不是摆了几桌吗?”

  苟烨插嘴道:“是呀,昨天小朱还说去的人真不少,真是高朋满座!”

  孙春丽回答道:“倒霉就倒霉在这些不请自到的高朋了。那天的人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其中有一个叫冯宝成的喝醉了没回家,第二天家里人找他,才发现他倒在回家相反方向的一条污水沟里

  淹死了。他老婆黄如花不知受哪位高人指点,把带他喝酒的师广翔和惠涛一起告到法院了。”

  苟烨问道:“什么理由?”

  孙春丽回答道:“黄如花告师广翔把冯宝成灌醉了又撒手不管,让冯宝成一个人回家。没尽到朋友义务。告惠涛身为请客

  之人却不照顾客人,使客人酒醉身亡。”

  苟烨问道:“不会喝酒就别喝呗,挺大的人了,该知道自己能不能喝酒。只要自己不喝,别人再劝也没用。”

  朱琳问道:“冯宝成怎么喝醉的?”

  孙春丽说道;“听黄如花说,当时冯宝成不喝,师广翔用手捏着冯宝成的鼻子,还有一个叫周游的人把酒往冯宝成的嘴里灌,冯宝成这才喝醉的。”

  朱琳又问道:“他们俩有仇?怎么这么灌酒?”

  孙春丽回答说:“听师广翔说,他与冯宝成是多年好友。冯宝成原本不认识惠涛,还是师广翔拉去的。酒桌上大家开玩笑,就灌了他一杯。”

  苟烨问道:“冯宝成醉了之后,那个师广翔干什么了?”

  孙春丽回答道:“师广翔说:喝完酒他要送冯宝成回家,但冯宝成说要去洗澡,不用送。谁知自己走了之后冯宝成却掉到污水沟里洗澡了。早知如此,我说什麽也不灌他了。”

  苟烨又接着问:“那他到底想不想承担那个责任?”

  孙春丽回答道:“他当然不想了!甭说他,惠涛也不想。”

  朱琳说道:“如果师广翔和周游明知冯宝成不会喝酒还要硬灌人家。喝完酒又没有送朋友回家,那就没有尽到朋友之间的照顾义务。我看承担责任。”

  孙春丽赶紧问:“那惠涛呢?也要承担责任吗?”

  朱琳回答道:“如果惠涛能证明冯宝成是不请自来,那就没什么责任。要是证明不了,那也得承担照顾不周的责任。”

  为了抬高朱琳,苟烨装傻充愣:“为什么?大家在酒桌上交往,

  喝点酒挺正常的嘛!喝多了钻到桌子底下也是经常的事,要是醉死了,顶多说这个人没酒量瞎逞能。安慰安慰也就是了,怎么还要承担责任?”

  朱琳回答道:“你说的是以前的观念。自从最高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确认了社会活动安全注意义务之后,这种观念就应当彻底改变了。”

  孙春丽问道:“什么是社会活动安全注意义务?”

  朱琳回答道:“就是在自己与有责任的领域内,从事或持续特定危险的,负有义务情况采取必要的、具期待可能性的防范措施,保护第三人免于危险的义务。具体的说,这种义务主要有三种情形:第一、经营者该做而不做,没有营造好一个很安全的消费环境,而导致消费者受到损害。”

  苟烨给朱琳的解释加批注道;“比如施工队在马路上挖掘水沟之后,没有加盖或树立警示牌,使行人摔进沟里受伤。施工队该做而不做,就应当赔偿受伤者的损失。”

  朱琳赞许的点点头,又接着说道:“第二、经营者提供的服务本身或硬件设备不安全导致客户受害,也应当承担防范不严的责任。”

  苟烨又给朱琳作注解:“例如有家饭店进行二楼装修时,一个阳台上未安置栏杆,通往阳台的门也没有贴上醒目警示牌,使得一个客人推门出去而从阳台上掉下去摔伤。经营者就应当承担社会活动安全注意责任。”

  朱琳继续讲道:“第三、如果从事一定营业或职业的经营者消极不作为,未勤勉地尽到对不法侵害的防范和制止义务时,也应承担防范不严的责任。”

  苟烨不甘落后:“要是师广翔和周游不强行给冯宝成灌酒,或者在他醉了之后无人照顾时,将冯宝成安全送到家、就不会出事了,当然也就没责任了!”

  孙春丽有点着急;“我问的是惠涛有没有责任!谁说师广翔他们俩了!”

  朱琳在旁边说道:“惠涛要是请了冯宝成、就应当对客人的安全和健康负责任。要是惠涛既没有请他、也没有参与灌酒,那就没责任了!”

  孙春丽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幸亏我们没请冯宝成,要不非沾上不可。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赶紧回去告诉他们,也让惠涛放心。”

  送走孙春丽,苟烨问朱琳:“你怎么什么都说了?”

  朱琳反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苟烨回答道:“本来孙春丽是请律师来的。你全讲清楚了,她当然就不会请您了。咱们也就赚不着钱了。”

  朱琳对他说:“你小子怎么就往钱眼里钻?”

  苟烨不服气:“律师就是靠当事人吃饭的,不要钱能行吗?胡律师碰上这种情况就是收费的。您干吗不要?”

  朱琳说道:“律师是靠当事人吃饭的,但不能动不动就想着要钱。刚才孙春丽只是来咨询问题。并没有说请律师。如果我们只盯着一点咨询费,在收到一点钱的同时,不仅会把当事人吓跑了,也会丢掉后面的大案子。那种拣芝麻丢西瓜的事是不能干的。”

  “知道了。”苟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什么动不动就要钱?只能说你比我要钱的手腕更高而已”。

  三、吸引人的集体婚礼广告

  由于婚礼出现的风波,孙春丽和惠涛都很不愉快。有一天,孙春丽突然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广告上写着本公司为了给和谐社会增光添彩,特举办一次新式集体婚礼……孙春丽还没看完,就高兴的把惠涛叫过来:“你快看!这集体婚礼多气派!咱们也参加吧?”

  惠涛不以为然的说:“咱们已经举办过婚礼了,干嘛再花一笔钱?”

  孙春丽指着报纸说:“你看看,婚礼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由党和国家领导人给新人证婚。婚礼之后新人们将一起在天安门广场放飞几千只和平鸽。哪个婚礼能这样隆重?能到人民大会堂,能见到党和国家领导人,再举办一次婚礼也值!”

  惠涛根本不相信:“党和国家领导人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给个集体婚礼当证婚人?这个组委会又不是政治局,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我看别参加这种活动,免得吃亏上当。”

  孙春丽执意要去,惠涛也就同意了。俩人向组委会交了费用,按规定时间来到北京。参加集体婚礼的新婚夫妇还真不少,但大多来自外地,来自北京的并不多。好容易见到一位姓乔的新娘,还住在北京昌平。孙春丽问小乔:“昌平?你家离十三陵不远吧?”

  小乔回答说:“我家住昌平的平西府,离十三陵还远。”

  孙春丽一听平西府三个字,好奇的问:“吴三桂的平西府不是在云南吗?怎么昌平也有个平西府?”

  小乔说:“我们那儿的平西府不是吴三桂的平西王府,而是雍正即位后让他二哥、也就是废太子允礽住的地方。允礽死了以后,他儿子弘皙被封为理亲王,也住在那里。因为郑家庄东北有个地方叫平坊,老百姓把弘皙住的地方叫平坊西边的王府,后来以讹传讹的就叫开了平西府。”

  旁边有位戴眼镜的新郞疑惑的说:“不对吧?《清史稿》明明记载着雍正登基后,下令在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让胤礽搬到那儿去住。第二年胤礽病死了,他儿子弘皙被封理亲王。祁县在山西呀,怎么会跑到昌平去了?”

  看到小乔有点不高兴,“眼镜”的新娘小陶连忙打岔道:“你这个小丁,你是见过弘皙还是见过雍正?是他们告诉你的?不都是道听途说吗?你较个什么真儿!”

  其他人看见小丁尴尬样子,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惠涛打圆场说:“都是街谈巷议,取个乐而已。不过,咱们能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婚礼,还有党和国家领导人给咱们证婚。婚礼之后大家一起在天安门广场放飞几千只和平鸽,这可真是谁也比不了的婚礼!人这一辈子不就这一回吗?能这么隆重,这次北京之行真没白来!”

  小丁摆脱了尴尬:“是呀!咱们还要种纪念树,新人代表还将乘坐热气球飞越长城。还真够挺热闹的。回家摆龙门阵时也有的吹了。”

  四、集体婚礼成了闹剧

  他们正在自我陶醉,小乔却给他们泼了一瓢凉水:“你们高兴的太早了吧?你们没看见组委会发的通知?”

  惠涛有点诧异:“通知?什么通知?”

  小乔也有点奇怪:“组委会昨天给所有参加婚礼的人发的一个通知。怎么?你们没收到?”

  她拿出一张纸给孙春丽,大家都要围了上去看,惠涛看见围上来的人太多,就说:“这么围着,谁也看不清。你干脆给大家读读吧!”

  孙春丽答应着,拿起通知念了起来:“尊敬的新郎新娘,你们好!首先感谢你们参加我们组织的集体婚礼活动。现在我们遗憾的通知你们,因为人民大会堂和天安门广场另有活动,原定活动取消,婚礼地点改在某部机关大院的礼堂举行。原来邀请给你们证婚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也因故不能出席。我们将另外邀请社会知名人士给你们证婚。”

  围在惠春丽旁边的人群马上炸了窝。小丁首先叫了起来:“龟儿子!老子就冲着中央领导和人民大会堂来的。把这个都取消了,老子不干了,回家,退钱!”

  有些人也跟着乱起哄:“退钱,回去!”

  小陶比他文静的多,站在旁边劝他道:“都知道咱们上北京结婚来了,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回去怎么办?再说,结婚日子都定好了,怎么改?”

  小陶的话把乱吵吵的人都给镇住了。大家一琢磨,觉得她说的也在理。也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上北京是来结婚的。要是就这么回去。怎么跟别人解释?总不能跟人家说:“中央领导没空,这回不结了。等国家主席有空时我们再结婚?”

  可兴师动众的来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拉倒了,大家又觉得不甘心。有个叫韩建的觉得是他出头露面的机会了:“我说两句吧。组委会在报纸上发广告时提出了好多吸引人的条件,对他们来讲,这叫对非特定人发出的要约。我们冲着那些条块报名参加集体婚礼的,对我们来讲,这是对要约的承诺。我们只要一交钱,我们每对新人就和组委会签定了一份合同。他们的要约也就成了合同规定的条款。签约以后,任何一方想修改合同中的条款,都要征得对方同意,否则就是违约,要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所以,不参加这个活动对我们并没有好处,但是我们可以找组委会的麻烦,指控他们不履行合同的违约行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丁劈头就问:“你是干啥子的?”

  韩建自我介绍说:“我是律师,也是参加这次婚礼的…”

  小丁拦住他的话头:“好,好!我们正缺个律师。那你说该郎个办?”

  韩建从没被人这样欢迎过。他拉了一下领带:“照我看,组委会单方面修改条款,肯定是违约。不过我们要是就这么回去,好多事情也确实不好办。是不是先参加活动,如果以后他们搞的不错,也就算了。他们毕竟不是中央办公厅,按排不了领导人的活动日程。如果下面的活动搞的不好,咱们再追究他们的违约责任也不迟。”

  大概他是预言家。组委会后边安排的活动确实是一塌糊涂。婚礼那天早上,新娘化妆时梳子、发胶都不够,新郎根本没人管。最不像话的是,婚礼证书上竟然没有新婚夫妇的名字,发给新娘新郎的镀金如意牌上竟刻着去年的时间。广告中许诺的好多活动又都打了折扣。新人代表乘坐热气球“飞越长城”,变成了看热气球表演。在天坛参加庆祝会变成在天坛外边听别人开会。原定新婚伉俪“种植”同心树,变成到小树林里看树。组委会给每对新人发一个只有编号却没姓名的小铁牌牌,让新人们把铁牌挂在树上,叫什么“认养”。小丁生气的说:“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把铁牌牌摘下来,天知道是狗戴?还是给猫戴?什么认养?这不是哄鬼吗?”

  活动结束后,新人们都气坏了。一个姓钱的上海人告诉大家:组委会举办这次集体婚礼赚了不少钱,利润大概达到了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六十。看来组委会光想着赚头了,所以才搞的这么乱七八糟。看来要解决问题,得打官司了。”

  五、组委会承认了错误

  大家问韩建怎么办?韩建告诉大家说:“这个案子一方当事人有十人以上,所有被告人的诉讼请求又是同一个,根据《民事诉讼法》的规定,这应当是一个典型的集团诉讼。大家可以推举几个代表,委托代表代为诉讼。这样,用不着兴师动众,开一个庭也就行了。”

  新人们纷纷签字,委托韩建和孙春丽、小丁等人做他们的诉讼代表,跟组委会打官司,找个说法。韩建表示说要给大家免费代理,得到新人们的一片掌声。可是,当韩建写好诉状,向法院提起诉讼时,法院不收案,非得让每对新人分别告那个组委会。他们明确表示,有多少人告,法院就开几个庭。孙春丽问韩建道:“你不是说咱们这个案子是集团诉讼吗?法院为什么非让咱们拆成那么多案子?法院是为了多收几个诉讼费?还是为了增加办案数字?”

  韩建无奈的说:“根据诉讼法的规定,本案确实是集团诉讼。法院到底为什么这么干,我也说不清。上次我代一个案子,本来应当给当事人送达判决书正本,给其他诉讼参与人送达判决副本。可那个法院却偏偏给当事人送达副本。我找他们要正本时,那个法院却说正本只能给法院自己,其他人统统是只给副本,还让我不要无理取闹。我看,这种事无关大局,大事清楚,小事糊涂吧!甭跟法院太较真儿!”

  孙春丽说:“噢,我明白了,这跟打仗前对表一样,谁

  的官大,谁的表就准。”

  诉讼开始后,韩建提出组委会的广告宣传违反《广告法》第三十八条,是虚假宣传,应当依法承担民事责任。组委会答辩说:我们原来确实有这样的安排,可是广告发出后,中间人才通知他们说情况发生变化,原定条件已无法满足,组委会只能改变地点和证婚人选。而且,组委会在通知中已经说明了,新人们当时如果有质疑可以退出,只要是如期报到就则视同认可,所以组委会并未违约。

  孙春丽反驳说:那个通知发出时,远道的新人已经在火车上了,根本没接到通知。等到了北京,发现木已成舟,再改婚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接受现实。这种乘人之危式的修改合同是根本不能算数的,还应按原广告宣传的条款办事。法院应当判公司违约。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法院在组委会承认工作有失误后建议调解。新人们急于回家,无心恋战,终于达成调解协议。组委会许诺再给每对夫妇补偿了300元做为补偿,又重新颁发婚礼证书,并举办盛大午宴对新人表示歉意。宴会上,小丁代表新人们说:“我打官司不是为这几个钱,也不是为了吃你们一顿饭。就是想跟秋菊一样,和你们讨个说法。要不然,谁有没时间和你们再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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