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灵隐忘剑录 > 第十章 色胆包天,跑了尸妖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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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育眼见天光朝他间不容发的压来,心知对方杀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便就硬着头皮,忙不迭的运使‘太乙定魂钟’变大,并以其将自己罩住,好做防身之用。少顷,天光与石钟撞个正着,一声凄凉的钟鸣响彻云霄,钟声动彻天际,将周遭白云震散,显现蓝澄澄的青天浩日。

  此时,德育全力迎敌无暇他顾,一旁的女刺客见有机可乘,一面作法护住周身,一面变换手印招回自家飞剑。将落入妖僧手中的飞剑感应主人召唤,从育德遁走,回到女刺客手中。女刺客眼见物归原主,随即闪身到远处,免得被二人斗法波及。

  姚黎见女刺客打定主意两不相帮,也未在意。又瞧那和尚仗着宝物之坚,硬吃自己一记神通,竟然毫发无损,心知他那石钟非是等闲法宝。便就把口一张,吐出爽灵,一对元剑双管齐下,夹攻德育。德育凭借‘太乙定魂钟’苦苦支撑,但久守必失,不一阵儿功夫,他身上好好一件金色红线编成的如意袈裟,被双剑戳的千疮百孔,裸露在外的白肉见红,有几处伤口血流如注。育德脸色更是煞白,自知肉身怕是就要支撑不住。

  这时被德育瞧道他师弟德才的无头尸,一把闪着金光的宝杵就落在不远,他心思电转,想道:“与其坐以待毙,不若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为今之计,只能以道基为系,强行将两件法宝合二为一,以其神通逼退这厮。等到脱了困境,再以秘法舍去肉身兵解转世,隐姓重修便是。”他心中打定主意,便就朝那‘混元金杵’伸手一招,等到金杵到手,又故意做出一副就要赴死的决绝表情,厉声喝道:“兀那耍剑的!今日贫僧就是要死,也不会让你好过!且看法宝!”随说,一掌拍子自己丹田,逼出一道精血喷在金杵之上,金杵得了德育精血献祭,现出半金不红的异彩,一段的龙头活了过来,龙吟一声之后,被他抛出,朝那顶上石钟撞去。

  石钟金杵一撞,未闻有声,只瞧德育七窍流血,明眼人一看就知他这是自损了道基。德育也没去在意自己的伤势,口中念动梵文,然后两手集成金莲手印,朝头顶一擎,叫了声:“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一出,石钟之上现出大明咒咒轮,白、绿、黄、蓝、红、黑六色佛光相映生辉,金杵龙头一口咬在钟顶与其合二为一,随即化作虹光,两件密宗法宝,再现五百年前金顶大斗剑时的模样,被德育拿在手中。

  妖僧手握摇铃,将摇铃开口冲着姚黎,脸上一副狠辣表情,手腕连抖。虚空中被那摇铃荡出一串涟漪,无形的波纹层层荡开扩散,爽灵、胎光收其波及,险些跌落尘埃。摇铃无声,可落入姚黎耳中,堪比惊涛骇浪、天崩地理之音,他神智一阵恍惚,好在三魂成剑,定力超常,这才没被震晕过去。德育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一般,并未寄托此宝能够杀敌,他趁姚黎神游之际,提起身子便要逃遁。

  正在此时,德育眼前黑光一闪,丹田一痛便就步了他师弟德才的后尘。黑衣女刺客也不客气,素手夺过他手中的法宝,双脚并用,照着德育尸身胸前一记飞蹬,将其踹到地面。等到姚黎回过神来,发现德育先是身首异处,又被抢了法宝,心中暗忖:“哪里来的如此狠辣之女子?”

  姚黎废了许多力气,这才逼得德育走投无路,拼死反击,却被女刺客抢了功德。心中倒也没生什么气,正要开口询问那人姓甚名谁,师出何门,却听她当先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今日之事,来日再报!”声似黄鹂,甚是好听,此刻女刺客已然换上面纱,姚黎并未见到女子真容。她刚一说完,蛮腰之上飞剑发光,随后身子一纵,便就望空而去。

  姚黎几日来的奔走追杀,一番苦功,被她这一闹,自己反倒配角,禁不住自嘲了一番,真是天机难算,万万没料到,这两个妖僧的劫数应在了别人身上。此时尸妖与宋万桥斗剑正酣,两人实力半斤八两,一时也分不出胜负。宋万桥眼角瞧见姚黎已然解决了妖僧,腾出手来观战,自知落后于他,虽知他本领高出自己许多,但难免着急。尸妖也瞥见那剑修正负手立在半空,远远看着他俩人斗法,想来德育此时凶多吉少,心中比之宋万桥还要急上百倍。

  尸妖走投无路之下,心中发起狠来,白骨枪绕着断水剑一绞,想要来个两败俱伤。宋万桥看出对手打算,但他断然舍不得辛苦祭炼的飞剑变作顽铁,于是并指一勾,运动剑光退避尸妖邪兵。尸妖得了空隙,铜牙一咬,但听一声怪啸,忍痛掰去左手小指,随即眼中闪过厉色,口中念念有词。

  他这是就要使出《尸魔大法》中一道名为‘戮神白骨矛’的厉害法术,此法甚是歹毒,一旦中招必死无疑,只是代价也大。《尸魔大法》虽以‘尸’为名,却是一门炼骨成魔的邪术,一身白骨俱是道基,若有损伤便就补不回来。由此可见尸妖已是江郎才尽。

  姚、宋二人虽不知这‘戮神白骨矛’的厉害,他俩瞅见尸妖如此拼命,心中各自一突,不想也知此后必是雷霆一击。待纳兰见多做完法术,只把右手一张,但瞧一道苍白之光去若流星的朝宋万桥射去。宋万桥危急之下忙御使飞剑去拦截尸妖指骨,可‘戮神白骨矛’何其厉害,任他拼尽全力,也只拦下一道虚影,半点作用也无。

  眼看这位雪域冰宫的青年才俊就要遇难,他耳边忽的嗡鸣一声,闪过一道黑线,黑线与白星相遇,瞬间天地一白随之又是一暗,然后才恢复清明。只是那尸妖早就破空入云,等到姚黎穿到云上,四面俱是不见尸妖踪迹,唯有长叹一声,自言自语:“想来是这尸妖气数未尽,如今又被他逃了去,日后还不定闹出什么祸事来。”

  随后姚黎落下半空,正要宋万桥解释先前出手之事,可宋万桥却先开口道:“师弟无需说话,此次为兄还要谢你救命之恩。要怪只能怪我鼠目寸光,小视了魔宗,想不到正道之外,还有这等人物。如今我已想通,之后几年,如今九州动荡,未来便是用人之际,为兄也该放下玩乐之心,在冰宫好生闭关才是。出关以后也好有一番作为,省得风头都被你抢了去。”

  姚黎见他自己想开,也就不便多说,随后他把德育、德才二人之死说与宋万桥听,问其能否猜出黑衣女子身份。宋万桥沉思一阵,道:“兖州偏僻,除了冰宫与天池,唯有‘女娲宫’才能培养出这等人物来。传闻‘女娲宫’乃是女娲族后裔,宫中尽是女子,皆蒙面示人,甚是神秘。而且这些宫女从不轻易外出走动,门中无主。女娲宫似乎提倡结发双休,只是出嫁之人要立誓不提宫中之事。唯有一圣女职位,终身不得失身于人,也不管宫中之事,只是负责祭祀先祖。听说‘女娲宫’有种神秘道诀,极为神妙,我师父曾有兴见识过,对其赞叹不已,但只能由圣女去炼。我还听说二十年前‘女娲宫’圣女无端失踪,神秘道诀也不知下落,宫中弟子倾巢而出,却也未寻到圣女下落,此事成了道门一宗无头公案,至今还不知那圣女是死是活。”

  姚黎闻言,便就将此事记在心中,也未去再问详情,宋万桥见他对黑衣女子之事不甚上心,于是问道:“姚师弟,此间事了,为兄这就要回冰宫闭关。不知师弟之后有何打算?还要追寻那妖人去么?”

  姚黎道:“那尸妖气数未尽,但也难成气候。他的同伙全死,想来行事更是小心,我若去寻他,十之八九徒劳无功,不如便由他去吧。以此妖心性,必然不会安分太久,到时我闻讯敢去,定要他授首于我剑下。既然师兄决心闭关,师弟也不好阻拦,我有一事放心不下,要去昆仑山走上一趟,随后便回师门复命。”

  他二人随后又寒暄几句,便就各自离开。之后几日姚黎驾云向西飞纵,横贯高原草场与戈壁沙漠,绕过阴山,以便转道南下昆仑。之所以要绕道,乃是因为阴山有许多魔门枭雄在此开宗立府,非是姚黎怕了谁,只是他心中不安之感越来越重,总觉得昆仑要出大事,是故不想路上遇到麻烦耽误行程,这才决定绕远路。

  这一路,路上经常能够看见放牧的草原人,这些草原人生性凶悍,常常南下九州烧杀掳掠,乃是悬在中原头顶的一把利剑。九州兴盛时,时常发兵征讨,敌人望风而逃,躲进北域冰原;九州动荡时,草原人便就乘火打劫,无恶不造。

  这一日,姚黎西望天山,但见一条白蛇般的山脊蜿蜒向西,望不到边际,于是他又转道南下,又行二日,见到了祁连山,这才知没走错方向,等到晚上,巍峨的昆仑山清晰可见。相传元始天尊的到场玉虚宫就在此中,只是还未出世,无迹可寻。昆仑以西乃是王母瑶池,更是虚无缥缈。昆仑派立道于昆仑中段的天柱峰之上,是故当晚姚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晌午才远望昆仑门庭。

  等他到了昆仑派,落下身形想要进山时,发现守门的道童皆是身披白袍,便就上前询问道:“这位道友,在下灵隐剑派姚黎,有事要见贵派白苒白师妹,可否待我通报一声?”

  守门的道童一脸消沉,有气无力的说道:“本派正直奔丧,不便见外客,师兄还是请回吧。”

  姚黎闻言,心道:“修道之人看淡生死,昆仑派乃是九州大派,能让全派奔丧之人,恐怕不简单啊。”于是他又问那道童道:“敢问这位道友,贵派何人仙逝?我也好通知我家掌门,唤他来观礼。”

  那道童先是犹豫一阵,然后手中掐印,道了一声:“无量天尊!”随后说道:“仙逝之人,乃是我家掌门静观真人。就在前日,掌门他还在密室闭关,诸位长老心生感应,冲进密室时,他已驾鹤而去。”

  姚黎闻听此言,震惊不已,按理说静观真人已是元婴修为,能让他死的唯有天劫,可他若是要渡劫,必然安排好后世,他仙逝的如此突然,其中怕是另有蹊跷。要知昆仑派乃是道门支柱之一,堂堂掌门,竟然在阳寿未尽之期仙逝,其中厉害关系,恐怕慢慢的就要一一显现出来。远的不说,昆仑派掌门之位,就很有可能让这古老的门派,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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