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风中烛火 > 第43章 残念之三度终结未遂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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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侯勇慈爱的父亲侯昌德自他意外丧生以来第一次面部泛动出喜悦,夹带报复的快感混着对意外剧情的刺激,在任然的扼腕叹息之余愤怒的竖拳向下捶了桌子,“看她怎样维护自己的儿子……”

  随后而来的消息让他失望和不甘的心情卷土重来:撞人的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的理事,她的小儿子已经出了国……此时的他并不想因为法院以后的宣判而影响自己报复的心情,儿子已经离世,他就固执的认为需要报复,难以等待法院漫长的审判,他正是需要合理的手段去让对方面临相同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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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玥再次期望劝服哥哥,更加显得慌忙、紧张。她看到他颓废的神情,失落的言语,内心挣扎后的平静和冷漠写在脸上,却看不到他分毫想要回转的迹象,那样的绝望让她震惊、焦急,甚至都要艰难的相信他真的害了人、看得出他没有说谎的可能。她告诉他妈妈病倒了,爸爸守在她的身旁,李恪被不明身份的人恐吓,他不得已走了……汪理事坚称案发时是他开的车,也是他再次驱车回到的案发现场,承认肇事逃逸,突然出现的从旁路过的目击者声称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案件正在调查,这加重了妈妈的负担……“她希望你没有做那样的事,我哥不会做那样的事”,李玥望着他说,说她感觉到脆弱、虚冷、难过,这一切突然就来了,才不久的时间,她曾不怎么放在心上也感到坚固完好的东西好像一瞬间就要散掉,怎么想,怎么才能重新聚拢,怎么才能像曾经一样,是什么弄散弄乱这一切……

  李怀任一脸低落有些躲避的倾听,他无法不顾及家人的情感,也同样无法面对自己放逐又即将收回的内心。他在祈求宽恕,祈求自己即使道出了详情也任然被判无罪的解脱,而反之让他否认的开罪,也将无法真实减轻他内心的焦灼和不安。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也已经辩不明这样做的意义,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除非,是另一种方式,他想他可以继续隐瞒,像曾经躲避的一样,他只是想获取一个结果,为了这个结果,他可以牺牲一个理想化的过程,他是否该坚定的这样做?如今发生的事情,让他慌乱的想要逃离却又不得已的面对,他应该放弃吗?这一些都该由他承担吗?他质问自己这和他的家人又有什么关系?是他欲罢不能失衡的想要追求心理的平衡,可是为何要搭上他此刻显得飘摇的家庭?

  他在毛躁、厌恶的思量和劝服,减轻内心感到的慌乱和罪责,想他们是罪有应得,想这只是迟来的刑罚,这一切本该不会发生,是他们自己将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渊。他的眼神犹豫着变得刚毅、变得冷淡,想他是应该得到惩罚,但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抵制却不得已的为自己开脱,甚至认为这是十分充足的理由,他也可以等待,像他一样等待刑期的来临;而他本该没有儿女,没有之后的生活;他放肆的大笑,反认为他纵容了他,本该没有的终究没有,他本该将这一切夺去,因为是他怜悯的给了他喘息和体味时光的机会;如果将来因此而有刑罚,他想,或许这一切也会在时光纵容了他之后延续……他会因此而尽兴吗?他想要尽兴,却无法衡量期限和灾难扩及的难过……

  他悲嗟的想要流泪,因为再次走入了她给他定格的囹圄:他们本是一样的人。他曾经竭力的否定,然而那些否定,都变成了如今对昨日的侮辱和嘲讽,他想要孤单和清静,想去发泄,只为再寻出一些面对她的勇气。

  “照顾好爸妈,告诉他们我不会有事,告诉理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他,但是我会因为妈妈而感激他……”李怀说,排开了热情和怜悯的内心,他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好似事情被他把握了方向、能够猜测到结局的脱离似的,他觉得应该顺理成章的对李玥说出这样的话,言语中透露着似乎存在的冷淡和无情,他想那样的过程同样也适用于自己,他想着种种漏洞,想他本已经将一切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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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到寒冷似的双臂抱在胸前,双腿交叠的又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寂寞,“一切都结束了,谢谢你……一年多来,我不断的遭受纠缠、争吵、争夺、恐吓甚至殴打,是你,让我体味到放松、愉悦、释然的感觉,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感觉竟是来自于,什么都消失的结果……”

  来探视他的女人禁不住又轻啜放松了一下紧绷交叠的身体继续说,“我想问问你,我还可以重新开始吗?还可以做一个好女人吗?”

  他默不作声,只是颓废中夹杂了些许想要道歉和安慰的神情。

  “我逃避的承担这一些,又不得不强忍着各种道不明的压力去争取,是你给了我一个看似名正言顺的理由,让我放松和释然的借口。我并不期盼他们中的任何一者尤其是我的女儿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他们虽然起诉你,但我不知道这件事真正的缘由。或许你也是受害者,即使不是,我也不期望自己的悲情在另一个母亲和家庭之间上演。看得出,你本不是一个坏人,你会因为罪恶而感到紧张,会不自主的颤栗,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因为给家人带来伤害而更加的紧张,就请站起来为自己辩护……让一切终止,我不希望自己的伤痛在任何人身上得到延续……我也想知道答案,我还能重新获得自己的生活吗?”

  “你可以告诉我吗?”她瑟缩一些的问,向前倾着身体压低声音,双眼饱含透着血丝的泪滴,是她内心热烈的挣扎和激动期盼的涌出。

  他本做好了承受任何责难的准备,心情虚冷发麻的皱缩一团,耳孔准备放大这个女人任何对他的指责和谩骂的惩罚。可是她的话却迟迟没有给他增添更多的罪恶和困扰,反而有些让他振作的意味。这让他感到仿佛行走在一块松松软软没有硬肋、无边的海绵之上,找不到最真实的着力点和方向,明明不确定哪一脚会踏空坠落,也不会陷落,却又轻浮在上面融化的油脂一般冷汗直流。

  “对不起”李怀忏悔挽留的说,在女人起身离开的时间里,“我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是我让你失去女儿,我知道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但还是期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他低头抱歉又眼热请求。

  她停顿脚步回转,显得虚弱,“你是无辜的,尤其对于你的家人来说,不要再自责了,他们都在等着你。比起接受惩罚,我更希望我们都会因为悔罪的心而变得美好一些,如果你本是好人,本无恶意……”说罢她便完成使命的一般,带着难得的一股轻松移着脚步离开了,还带有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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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已经乏味的生活,很难完全理解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绪”,怀爸来看李怀时说,凝重的语气并没有干扰到他呆黯的眼神,“在三年多前你就做出过选择……李玥和李恪都知道,你妈也清楚,只是他们不愿意提及,怕你回忆起来伤心……他们以为你好了,以为你越来越成熟和淡忘,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可是我知道,我的儿子从来没有忘记,我了解我自己,也了解你”他继续说,李怀显得欲言又止,他想阻止这样的说辞,怕它走向他不想听到的方向,又担心只是他多虑的揣测,忌讳暴露的将这引向他想要避免的说辞,“你从来没有忘记她,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儿子不会将一个平白无辜的人拖下深渊……”

  “没有,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是我做的事情”,他终于坚决的否认,眼泪倏忽而出的充盈眼眸,用不认同的恼烦去遮掩像被碰触了弱点、也被点中了心事似的感伤惊动,“爸爸,请你不要指责她,她已经走了,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实,爸爸,这对她是一种侮辱,请你不要这么说……”

  “好吧,不管怎样”,怀爸显得语重心长的暗示,想要归正他的想法,他认为他应该有的想法,“如果真的是你故意而为,我不能从你以往的经历中找出其它的理由,或许你还有所隐瞒,或许事实并不像你说的,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才有今天的局面,也请我的儿子,不要去侮辱他自己……这不是你所有的家人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你所深爱的人,晓玲,她愿意看到的。我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我支持我儿子的一切决定,那怕他选择担当所有的事情,不过我希望,他走在正确担当的路上,而不是扭曲和邪恶的终结。既然三年之前你已经顺着她的梦想走下去,我希望你,任然不要放弃;我总有一种感觉,你知道吗?”怀爸显出些诙谐和带泪希冀的说,“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和你妈妈的某些个性是颠倒的,我认为我的直觉比你妈妈的直觉更加灵敏和感性;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晓玲,她不应该会抛下我这么一个爱她的儿子,不管不顾的独自离开,我想一定还有什么事情你还没有明了,我希望,最起码我的儿子可以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不要制造出无可挽回的局面,你区分得出对错,小心陷入错误的逻辑、永远无法回头……”

  ……

  “谢谢你,爸爸”他最后对他说。

  离开时他仍然忐忑不安,虽然李怀尊敬他表示了认同的感谢,可是看他的神情,他任然不敢有把握的推测,这能够给他带来一些转机。他想不通也不能逼迫着他说出什么,或许实情正是他所有身边的人都不情愿接受的,那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还承认了,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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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让自己的脑袋放空,本能的想要逃离,他已恐惧于可能有的罪责,暗自里鼓励自己一定会有所转变,安慰说这只是一场失误。他明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正站在路口的他还有回旋的余地。他想要争取更多的自由空间,用以更认真的思索,来给这一个公正的评价,也会给这一个公正的评价,而若顺应了法律应会追加的责任,他不仅无法再重新评判,也将给家人更多的伤害。他有了习惯性的呕吐,走向了愈发厌食消瘦的路,他想这也算是公正评价的一环,直到一段时间过后。

  他再叮嘱自己逃离,顺从他们的劝说和建议,去获取更多的自由和换做更加温和恼人的心理束缚,同时他继续看轻自己的想他不也是会终将逝去?为何要顺从更具有毁灭性的评判。他还可以有更多赎罪的机会,而不是囚禁式的等待。他开脱自己是被逼无奈和一时失误,不是本质上狂妄的恶徒。

  他亲口陈述了自己的理由,他和他是好友,没有利益冲突,他的女儿安静可爱,他没有理由去伤害他们。那天侯勇从他的妻子那里离开之后很气愤,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脾气,发起火来会显得很暴躁。他喜欢飚车,通过急速排解自己的烦躁,甚至是通过此体验刺激。

  “那天他本来是在后排,可是却气愤的想要开车,嫌我开的慢,我无法阻止他,他说没什么问题……”

  “侯勇一只在向我抱怨,却又上瘾似的说大桥上很空旷,可不可以开快车”

  “我几次阻止他,可是他不理会,只让我系好安全带”

  “他想要从另一辆车的前方转移过去超车,我们很多次遇到这样的超车方式,可是这一次他显然出了问题,速度不够快,刹车太紧,距离不够远,超车失败,他想要躲开,应该是想躲避吧,可还是没能很好的估量,车冲撞上了护栏……婷婷被惊醒,他想要挽救她,便解开安全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没法阻止车坠入海……我打开一扇窗,想出去,然后接手救他的女儿,可是他不肯,他要先出去,要拖拽我回来,对我袭击……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想要逃生,他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担心会被他伤害,所以还击,我们无法用言语沟通……我出来后接过他的女儿,以为他会没事,也会逃离,我浮到水面的时候,一直想让他的女儿清醒,再也没有时间去顾及侯勇的安危,在救援人员到达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侯勇没能成功的逃离汽车……”

  “是我有罪,我对不起他们,如果我不在那个车上,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或许他们都能成功的逃离……”

  这是他最终的说辞,陈述是他太自责怨悔才说是他害死了他们,他无法原谅自己没能成功的让他们脱险以及拯救到侯勇的女儿,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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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谎言脱口而出时,是显得泰然自若和理所应当,让几乎所有的人都去相信。事先也没有怎么杜撰,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水准已经足以超越当下很多公布的说辞和确凿的数据所想要显露出的真实。他不能明确说出为什么他的更显得真实,或许是来自他可以对自己的把握,他明确他模糊的目的,知道其中隐约的缘由,也知道一些可以掌控预知的随之而来的未来,也或者这统统不是。他意识到自己是被言论绑架了,但却是异乎寻常的被人们所同向期望的绑架了,这不同于以往让被绑架的人失望的绑架,这种绑架却可以拯救他和所有这样想的人。他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悲哀,正如他可以认为这不是拯救,如果说另一种绑架是悲哀,那他应该是属于幸福吧,或者说是一种幸运,他想要失落的时候,反而轻而易举的被挽救了。

  他应该爱上这种感觉吗?他想,又意识到这不会持续太久,他更情愿想着自己是受到刑罚的,因为他想逃离虚浮的背叛,他爱的是已经逝去的她而不是她的相反,他在努力的拉回那种明显的背叛。

  他不想折磨自己,感到劳累,又想视之为幸运……

  或许这才是新的低点,他陷入孤独的又背上了责罚,可是现实可以轻易的将这种责罚击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随着成长更加的难以捉摸,越发感觉不到稳定的慌乱,越发的失去控制。

  他不要遗忘,想要留住她,停留在往昔的岁月,让他触碰到自己的性格,让他感得到自己的轮廓。

  他想体验疼痛,想看到手指分明的划过鲜血,想抚摸看得到的疼痛,想通过另一种责罚体验到自己的存在……

  他知道这叫自残,笑话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想法、举动,以前他是惧怕这样的病人,感觉他们是神经质的、脱世的、难以相处的、恐怖的,他怀疑自己在别人眼中居然是这个样子,而他又能够顺理成章的沉浸其中……他最后的一些爱告诉他这不是她期望的样子,即使她想将他抛离,也期望他总能给自己带来些阳光。他便跑进人群,试着遗忘的取得欢乐,他知道拯救自己的方法,却也总皱眉的与之逆行。

  他任然感得到相同的感觉,她是爱他的,却不能选择和他在一起,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是什么,或许可以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理由,让彼此放心的离开,可是根本没有,他们任谁也找不到符合预期的值得被当作理由的理由,这种无休止无缘由的折磨让他每回热泪盈眶后才会显些平淡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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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开庭审理中,李怀延续已经扭转的态度,坚持否认自己有故意杀人的行为。他数度表达早先的认罪是因为好友和他的女儿的骤然离世,就在他眼前的离世,并且是在完全可以避免的意外下离世,就像一场意外事故……这让他感到深深的自责,那段时间里他悔恨和懊恼、颤栗和恐惧,甚至感觉这完全就是他的错和失误造成的,想他应当受到惩罚而自虐的认罪……当他这样深情而悸动的描述时,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要为这种友谊感动了;甚至连侯勇的父母都有一些颤动,他们对被告一再追问的杀人动机的解释的确乏善可陈;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之间的嫌隙,见到的只是友谊或者是侯勇出于对李怀的能力的一种嫉妒。他们之间显得没有任何可以引起足够争端的地方,李怀也看不出有和侯勇有利益冲突的可能,从他不去自己的家族企业从业就可以看出他不是在为钱做事,他们之间也没有丝毫的感情纠葛,尽管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必如此的富家子弟选择从事一个公司的相对普通的职位仍然显得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不过这也可以从他们的解释推测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在最后的一次开庭中,除了李怀,几乎所有的人都预料到了结局……因为证据不足他被宣判无罪当庭释放……

  没有人真正将这些事与数度想要封存记忆的晓玲联系在一起,小恒已经失踪了,即使他没有失踪,也从来不曾知晓和懂得询问出,为什么他没有父母而只有一个姐姐。此时,他任然在遥遥的路上,时而跟随她的心意,时而带着她的身影,又时而寻找着她的步履和音容,飘荡在无感快乐而又饱经风霜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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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所有的同事和亲朋都站在李怀一方,帮他作无罪证明、为他辩护,激烈、煽动的情绪甚至让原告都感到不是在指责被告,而是在和整个环境的舆论抗争,他们是在据理力争,却已经感到撼裂的怕了。他们看到流泪的李怀:垂埋着头颅,没有哭泣也没有擦拭,只有不断流淌的忏悔的泪水。

  在同情他的所有人眼里,他是在为自己的失误流泪、过错流泪,长辈们唏嘘,同龄人痛心的皱眉,恼怨会为这样的事故再平添一条冤魂。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骗过了几乎所有人,甚至连此刻的泪水都骗过了所有在场的人,他是有些悔过,悔过不应该将他无辜的女儿也带向死亡的坟场,他更加失落和痛心的是,他成功瞒说过了所有人。

  在三年的时光里,他将自己编织进了虚伪和谎言构筑的世界,从来没有真心想要置身的世界,他不敢用心的掂量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了,只有默然的时而抬头、又深深埋下脸颊的流泪。听着触摸他们的叙述和辩护中虚构存在的自己,那个光亮、鲜活的自己,有血有肉的自己,他酥麻、失去气力支撑的摇晃;此刻他所掌控的肉身变成了黑影般晦暗,耳膜排斥的,不愿让任何纷扰丛杂、显得刺耳的溢美之词绕进他的耳朵。他迟钝的回答问题,像一个已经垂暮的老人,在所有人的描绘中,他本人变成了一个溢出魂魄的被鲜亮包裹的躯壳。渐渐他只是干涸的流泪,枯燥的懊恼,内心只剩下伫立在光亮墨潭里的人影,他想要由此获得平静,将一切声色排斥的获得平静。

  他麻木机械的坐下又站起,听不到宣判,只是朦胧的感到,周围人在由自己散发出去的失望、懊恼、自责以及痛心落泪的情绪凝聚了一瞬间之后,变得舒了一口气的放松。宣判结束,只一刹那听到他们情绪的变换,零落的掌声和赞叹的唏嗟之后,他便感到苍茫无力的倒下……

  他透过持久的泪幕看到这个苏醒了的世界,呆滞的不放松眉头的盯着威仪的法庭上空,耳畔仿若回旋出小恒纯真无心的呼喊“你是个骗子,哥哥是个大骗子”。那声音撕裂着他的内心,在他再次虚脱的沉睡在众人柔软又坚韧的臂膀之前,他无力发声的呐喊,“你们去哪里了,我要做个好人,我是个真实的人……”

  家人陪伴在他的身边,在逐渐的恢复过程中,他不愿多交谈的和他们寒暄,显得被动的说自己很好、不用担心、很快就可以正常生活了云云,和之后所有遇到的认识的人客观而又礼貌的寒暄。这样的寒暄,竟像抹掉了一段不堪的岁月,除掉了难嗅的记忆,跳过了糟粕的一般只剩下沉甸甸的美好。

  唯有在她的墓旁,他还会习惯的暴露,与之相关的不悦和愤怒也只会在这里集中的暴露,暴露完毕便只剩下他沉沉的思念接着铿锵而又难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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