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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被关到警局,感到清冷,感到安慰,又想自己表现的不如一个疯子,傻子,想起永远稚嫩的小恒,想蠢笨才是他的幸福。
“为什么你放不下”他不断的劝说,想让自己顺从,“你要害她的爸爸,为何还想要留着她,你在扮什么清高,装什么仁慈……你让她孤单的在这个世上做什么,你放不下究竟是为什么?对啊,我应该这样的,我是帮了她,这不应该,不能这样帮她;晓玲不能这样,我应该救她;我谁也不要救,为什么要救,我情愿不认识任何人,他们本来就应该没有,这一切本来就不该发生……”他喃喃自语出了声,模糊悸动的慌了神,“你想救,你能吗,看看你无用的双手,除了将她们推向悬崖你还能做什么,你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拯救她们吗……”值班警察看到他在拘留室内咒骂的重打自己的双手,克制他自残的冲进屋内……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仿佛会伴着今世的一个心愿,似乎这是他唯一的解药,他梦到自己挡在了车前,被挤到树下,回望到他们集体的观望,便微笑着感到幸福的睡去……醒来后他热泪盈眶,再也无法忍受,仿佛无法忍受这样的心愿终究无法实现。
2
偶然他会无端的想起,怎么会走进这样的世界,怀疑为什么会介入这样的生活,想象如果他们不存在于自己的世界,自己又会生活的怎样,可是这样的思考没有持续过半分钟,他便恶心自己站到他们对立面的想要呕吐,谴责自己的反驳是他们感知了周围的世界,他因他们感知着周围的世界,而不是相反的让他们远离,将他们摘离……
如果他们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便没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存在,是为了让他们持续无知的逝去、持续的蒙昧吗?是为了让他们得不到长久的快乐和幸福吗?如果这个世界不能主动的完全的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去让他们像自动分配的获得定额公平的幸福,那么,他们自私的追求,努力的获得应有的安定这有什么错;他们生存着不能保证给他们每一个人分发幸福和快乐,为什么还要遮挡的对他们的幸福追求强加干涉,为什么要干涉一个弱小的人,已经无心无力去参加绞杀只是平淡生活的人,为什么要将他们的本应该拥有的自由生存设置成一场利益欲望的战争。
他思量他的所做所为,感觉到幼稚的可笑,他已经害了他们,才更愿意意识到自己是错的,刻意违背的,也是彻底的错的,在想求得现世之人的原谅?请求他们给予自己机会?他坚决不容许自己有这样的机会,不想求得现世之人的原谅,是因为他想要和他们一起不去抗争,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他想侯勇的话,想他对他怀念的他们的厌恶,他居然希望他所热烈期望的他们不存在,他无法容忍,要正面回击他。如果他们可以被当作不存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存在是为了你更好的存在而你不想看到的人便不存在吗?好吧,假定这个愿望被每一个人公平合理的实现了,很遗憾,整个世界也将不复存在了,总有一个人在他的眼里你是希望被剔除的,只要你还想去剔除别人,你就是完全有可能被别人想去剔除,你没有想要剔除使这样的人或者一个人不存在吗?有人没有吗?这个世界经过生存竞争,战争杀戮和抢夺,各个不同性质要义的思想或碰撞或对立,如果可以如愿,每一个物种都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呢?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为什么要剔除的干涉他人的生活,任何人都没有这样的权利。这时让他中立的介入其中,他又不肯承认自己的中立,他是代表他们的,却增加了这个世界对于他们的灾难;他想他无法安定作为一个本应该中立的个人或者融入这样一个组织,这本不是他的工作,还发生在他们身上,即使他能够中立,居然也想要代表一者的去剔除,他无法中立,是在增加这个社会的动荡和灾难吗?他中立了为何为何还要去徒增灾难;他让这个世界削弱甚至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还给相对来说更加弱小的人制造麻烦,而不是让他们存在的幸福。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让他们不悦和消亡,那么这样的世界还有必要在他们的双手下存在吗?他们会着手打造另一个世界吗?
他想到了他已经影响到的亲朋,便想要将一切终结的宣布:让这一切都随风而亡吧,不要再蔓延至他人的世界,他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只是他不能提起他们,他们已经逝去的生活,已经没必要再受到任何的滋扰,而那样做看起来也像是他在为自己博取同情。
3
他怀疑他真的病了,而这种病却让他感到幸福的与她接近;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只是已经懒得理会周遭的一切;他忘记了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和语气去面对众人和每一个人,只得这样感到舒服的沉默下去,被责罚和感到恐惧的沉默下去,想着即将满身伤痕;他没有失去自我,失掉的是整个世界。
他感到自己病了,是因为他居然轻哼着歌曲来到了突然出现的大夫的诊疗室,当看到显得冰凉的仪器和身着白大褂在他看来是做作的冲着你微笑的胖胖而憨态可掬的大夫,却一瞬之间忘记了刚才烂熟的语调,他呆立在门口的整个瞬间都在回想自己遗忘掉的语调。待被尽量温和的声音和语气包围介绍寒暄之后,他一片空白的按部就班的接受检测……
他哼起了刚才的语调,无意的却意识到自己找到了刚才的声音,他决意不再配合的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对让他感到极端反感的说辞做出更加冷漠和模棱两可的回应。他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可是又不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说他的确是病了,可是病又好了,自己之前是病了,可是自己现在清醒了,后悔了,可是后悔的时候居然感觉又病了,他不甘心,说他找不到说辞,找不到办法,当他感觉自己病了,别人却都认为他很好,当他说他很好,可是自己却犯病似的过错,或许这才是她吧,或许这才是他吧。
他总能想到他们,因为他总是想,如果不曾遇到他们,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如果谁人不曾遇到谁人,那关于谁的这样和那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错的不是相遇,错的是相遇了已经无法回避的事情。他感到总是思念他们,像固执的就是要沉沦的嗑药一样,想着有一天还会再见到他们,他没有完全绝望,是因为他应该能见到另一个,他还没有他消亡的消息;在他的眼里,他们何时曾分离过,他不能完全忘记,不能不惦记,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消亡,他知道,她还有一半的心脏留在这个世上。
而他,要找到并且安抚她流连人间的心脏……
他又一次在平静而舒缓的呼吸声中睡着,要逃离惧吓和静默,也任由烦躁和平静在心间相互争吵的不愿觉察时间的流逝和生命的皱缩。
4
被告知了鉴定结果,很正常,他便认为那是一个老道的医生,也认为这是他从未要刻意掩饰什么的原因。他不去刻意掩饰却刻意的遗忘,但仍感到被她洞察,也感到一丝曙光,居然有人能直视到他的一些内心?难道他能看得到真相,一阵内心的仓惶之后他又开始反感的失望,回想那冰冷的机器,凌乱的触角贴到他的头皮让他感到诡异的恶心,却原来是借助机器,他并没有特别的过人之处,只是个从业者,不能了解他的记忆、内心,甚至比不过一个喜欢推理的侦探。
可是这个世界不需要侦探,因为人们越来越简单的没有秘密,有秘密的人只能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想着他的生命还不如戏剧般复杂,也没必要支撑起一个侦探。被发现的真相总是那么简单,直接,和惊人,而被发现之前,却总是神秘莫测,揪人心魄的让人纷想。
而这一些,对于他而言又变得简单,理所当然却又充满折磨人的悔恨,他悸动失落的想要忏悔所以才变得沉默;可是沉默又不能完全消除他心头的疑虑,他又不想堕入虚伪忏悔的境地,因为他不能与之相同。他是她所憎恨和躲避的不愿看到的,甚至于想要但没有办法和充足说辞去屠戮的,他宁肯接受过分的惩罚也不愿与他有丝毫让她心生厌恶的相似;他沉静的等待宣判,因为不想让任何人寻找到她的蛛丝马迹,揭示出她本不应该面对和埋葬的记忆。他也一直在矛盾的等待,恐惧的等待,等待着有一天不得不面对终会降临的结局,也恐惧这会将一切带走……
5
李恪想知道真相,却也问不出他这么做的缘由,担心他有苦衷,烦乱失措的让他无论怎样都不要承认,就是不要去承认,这是没有缘由的,他又想找到评断的依据,让他悄悄告诉他,惧怕着却也没有得到答案,他又问他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李怀同样不言不语,他只能无可奈何的提醒他要顾虑其它。妈妈夏安由李玥陪着前来,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带泪的埋怨他怎么可以因为内疚而不顾后果的承认这样的指控,而李玥揣测他是不是也是受害者,同样劝说他不要再继续这样,李怀仍然愧疚和消沉的默不作声,他在排斥,却也听得到她们的劝说,他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们,从来都含混于思考这样的事,他想他们应该只得到结局,只是妈妈,让他想要为她找到一个说辞。
6
李恪没有再到法庭去关注哥哥的事情,他走向他乡,在李怀被拘后不久,他遭遇了自己的劫难。
夏女士在助理的陪同下亲自和侯勇的父亲侯昌德谈论“商业”的事情,此时,他们都不再是纯粹的商人。助理向侯表明愿意做任何可以的让步,只要他能放弃对董事长儿子故意杀人的指控,这其中有误会……这得到了侯言辞激烈的拒绝,他说宁肯失去所有合作伙伴也绝不会容许纵容犯罪分子的事情发生。两家就此拉开了水火不容的序幕,怀妈气愤失态的将对方的店品抛掷到地上,单方面宣布终止合作,并且为此刻意寻找藉口和理由,而侯父更加气愤难忍的动起了报复的主意。
“她还有一个小儿子?”他听到了手下雇佣的危险分子的称述感到十分不平衡的说,带着讶异,躁动和漫无边际的空浮。
“是的,侯先生”
“给他一个警告……一个狠狠的警告,好让他的妈妈清醒一下,一个不讲道理的老女人……她居然有两个儿子……”
“她还有一个女儿”
“这一点都不不公平……”侯父独自怨恨的说,在手下走后将拳头狠压到桌上……
7
李恪误以为自称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的人要彻彻底底的伤害他,便开着车飞窜在夜伏的汉丽街头,背后传来的枪声催他加快了速度,直至……
他搭出租车不知所措的跑到夏女士的跟前惊恐慌张的说有人追杀他,接下来的话让悲催的母亲显得更加的眩晕“……我,我,我不小心撞了人……”
怀妈向后踉跄,刘助理和汪理事及时的搀扶。
“你为什么要跑回来,你去救人家……”她有气无力似的指责他的临阵脱逃,担心更加恶劣的后果。
“妈,妈,我不要坐牢,求你帮我,他已经死了,我该怎么办……”李恪变得哭诉说……
“我去,我去帮你顶罪”片刻之后怀妈挣扎难捱的要往外走,由激烈变得顺从,“我不能让我的两个儿子同时入狱,或许这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既然惩罚已经开始,就不要让我幸免于难……”
“妈,我错了,我错了,妈,我回去,……”李恪挡在她面前,虚软的要去承担后果,额头上沁着汗珠。
“董事长……”汪理事发出沉闷的声音想要稳住这一对显得激烈的母子。
夏女士安排李恪出了国,她承诺将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汪理事的家人以回报他顶包李恪撞人的举动,这也是他去事发现场“自首”前唯一的请求,汪理事第一次对这个他盲目仰慕的女强人有彻底为之牺牲的感觉。
怀妈去医院探望伤者的时候,已经准备好支付伤者家属开口的任何金额的赔偿,并且焦虑着心希望这只是她的恶意揣测,而伤者只是伤者并不会落下任何的残疾。她在重症看护室门外,听到了一个女孩儿强忍着不让自己泪流呼唤的声音“……陈天,你醒醒,你醒过来,怎么会这样,一定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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