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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不许捏耳朵，不许捏耳朵，不许薅头发，不许薅头发……”小恒劝阻欺负他的同学。
“呸”的一声，小恒还没来得及反应说“不许吐……”，三个小同学的唾沫已经接连飞了过来，他哭了，哭声把那帮淘气鬼吓跑了，跑了没几秒钟他的哭声便戛然而止……
“姐姐，姐姐”小恒看到晓玲来了便叫，愣着等她过来接。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晓玲一边说一边往两侧给他抹泪。
“小朋友又欺负我了”
“小朋友怎么欺负你了”
“吐我，吐我唾沫”
“吐哪里了，姐姐给你擦擦”
“脸上，脖子上和衣服上”小恒一边抹着位置一边说，晓玲做出给他擦拭的样子。
“好了，擦干净就没事了，别哭了”
“恩”
“不要乱跑啊，每天都像这样等我来接你”
“我没乱跑，姐姐我们回家”小恒说。
“走”，小恒被晓玲抓着手开始迈开像两个小锤子打击地面似的步伐，似乎在发泄一种气愤，晓玲侧着提起他的手臂指导他轻盈的迈步。
“没有人欺负你啦”晓玲再次安慰小恒说，“只是很调皮”
“他们调皮，我没有调皮”
“你们都很调皮，你们都是小孩子，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欺负”
“他们没有欺负我吗？”
“没有，只是在和你调皮”晓玲解释说。
“哦”小恒应声。
“不过你要躲得那些调皮的小孩子远一些知道吗？不要被他们伤害到”
“我知道了姐姐”小恒歪着脑袋说。
6
“我姐姐说，我不想，慢慢的就好了，我一直想自己是个傻子，就一直不好，可是你们一直提醒我是个傻子”，小恒看起来昏昏欲睡，“你们一，直，提醒，我就一直想，我一直想，就一直是个傻子，你们别提醒我了”。
“我们不提醒你你也是个傻子”
“我一直说你是个傻子，你也会变傻的”
“我不傻，我一直很聪明”
“我也不傻，是你们说我傻，我姐姐就知道我曾经很聪明”
“那你怎么变傻的”
“被你们说傻的”
“那你是个聪明的傻子，你挺可怜的，越来越傻”
“我不可怜，我姐姐说，说别人是傻子的人会越来越傻，说别人聪明的人会越来越聪明，我会越来越聪明，我不可怜，越来越傻的人才可怜。”
“我们都越来越聪明”
“那你愿意和我做好朋友吗？”
“他们不让我和傻子做朋友”
“你看，我姐姐说了，他们不是好人，连傻子都欺负，你跟着他们就不是好人了”
“听说你说我们不是好人？”小胖听到了小东的告密，他提着小恒的耳朵拧巴了两下，“说，我们是不是好人”。
小东担心的劝阻，“别打，别打”。
小恒在角落里想要落泪的说，“你们先说我是傻子的”。
“你本来就是个傻子”
“我本来不是傻子”
“那你怎么这么傻”
“你们一直欺负我是傻子，我就是傻子了，你们是坏蛋”
“胡说，胡说你，让你胡说”，小胖带着两个小朋友拍打小恒用双手遮挡的脑袋，边打边说，“我们是好人，打死你这个傻子……”
7
很长的一段时间，早上小恒被姐姐拾掇的干干净净，傍晚变脏兮兮的时候也不知道及时将身上的灰尘和一些物品的印记清理。他们在地上打滚，小恒被弄倒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别的小朋友就压在他的身上打滚，直至他难以忍受的大叫。
新学期已经没有人愿意和他一排座位了，小女孩儿们更不愿意，大家都认为他是最笨的学生，跟他在一起也会变笨，连倒数第二笨的同学都知道他没能力考到倒数第二，如果能够纯粹的用分数衡量小孩子在此阶段的学习能力的话。“怎么可以让我儿子和傻子一桌”，班里最勇敢调皮捣乱的小胖的妈妈在办公室和老师谈判，最后的结果是小胖获得了并不优待的三人排，小恒一个人一排，是靠近教室放置清洁工具和垃圾桶角落的地方。
晓玲安慰有时会显得呆郁的小恒“你以前是世界上最机灵的小孩儿，找回你当初的感觉就好了”，他相信姐姐的话，但是难以记起曾经有过什么样机灵的感觉。他不断的寻找，寻找的久的都认为再找到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是姐姐不这么认为，他便也不这么认为。
“就是，机灵，反应特别快，回答问题特别好”，晓玲提醒歪着脑袋不自主用小拇指抠鼻渣渣的小恒，“不要抠了，这不是机灵的小孩子的行为”。
小恒悄悄的抠，纳闷儿的在天花板上寻找自己曾经机灵的迹象。
8
晓玲叮嘱小恒好好学习，在学校的门口和他告别。
他显出了些焦虑，面对陆续进校的同学，他是很喜欢来学校学习的，但是总有一股还要排斥的滋味，“我怕我学不好，他们都叫我小傻子……”
“没事的，学不好也没关系，努力就可以了”，晓玲要报以轻松的回答，她知道他这样小的年纪，一些过早的负面情绪更多的是造成伤害，而不是可以催促和提醒他更加得法的前进。
“我不聪明，不努力是不是姐姐就不要我了”，小恒吱唔的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说，谁告诉你这样的话，姐姐不会不要小恒的，但是小恒也很爱学习，不是吗？”
小恒嘻嘻笑了，他会认真的看自己的课本，但是真的有小朋友说他是没妈妈要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的，他不应该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小恒是很聪明的，只是还没找到曾经的自己，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慢慢会找到的”，晓玲安慰他。
“嗯，我慢慢就什么都会了，是吗？姐姐”
“是的”
“姐姐早点来接我”，他不欢喜于告别的说。
“我会尽量早些来，你要耐心等着，如果下学没什么事情姐姐肯定一早就来了”她拍拍他的肩膀。
“嗯”
“快进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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