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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内人说,你成绩很好,还画得一手好画,作文也得不错哦。”
“内人?”这么奇怪的用语,胡鸣一带有一些疑问。
“哦,忘了介绍。”他憨厚地笑了笑,“我是东北的,内人是我们那边的方言,就是这里老婆的意思。”
内人,好像在日剧里听过,锦悦的母亲经常看那些日剧韩剧,看得痛哭流涕,呼天喊地的,整间屋子都知道。
“你是哪里的?”
胡鸣一回过神来,“茂名的,粤西那一带。”
“茂名。”他的口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很显然,他并不没有听说过这一个地方。
“你们是东北哪里的?”胡鸣一也有些好奇,自问自己知道的城市名字和国家比初中老师还多。
“也许你没有听过,齐齐哈尔。”
“齐齐哈尔,我怎么没听过,之前黑龙江省的首府,国民党的时候工业很发达。”
他笑了笑,“你知道还不少嘛,初中学得不错嘛,是了,中考的时候多少分。”他说出口,好像有些后悔,对于职高生,一般都不会问中考成绩,因为那是他们失败的分数,如果不是,他们也不会来到职高,为了掩饰一些东西,他拿起一杯茶,微微品尝。
胡鸣一想了想,记忆都开始有点模糊了,只要有了距离,什么刻骨铭深的事情都会开始淡忘,就像两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只要毕了业,离开了,就会生疏起来。
“599吧?”
“什么,”他被吓了一条,嘴中的茶水在他喉咙乱闯,差点噎着,“500多不是可以去普高了吗?”
“额,好像是吧,不过我户口不是这里的,加上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所以……”
‘户口不是这里的’、‘家里只有父亲一人’这些都被他记在了脑海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东西已经够他捕捉到什么信息了,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明显,这是中国五千年来的文化习惯。
老师端上饭菜,“来,试下我们东北的口味。”
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胡鸣一也不娇作。
桌上。
小孩子被放在一张特殊的凳子上,他被固定在那张桌子上,防止他顽皮掉下来。
“来,试一下我的凉拌青瓜。”数学老师用筷子敲敲那盆凉拌青瓜。
“这是东北菜。”她丈夫语气中带有一些骄傲。
“是嘛?我一直都知道凉拌青瓜很出名,原来是东北菜啊。”
“嗯,喜欢就多吃点。”
一家人的其乐融融,有时候回想,如果自己是这个家庭的其中一员,我会有多快乐和幸福?幸福安稳不是每一个人一生的追求吗?其实我们一生中都在找另外的那一半,男生寻找陪伴终生的伴侣,女生在寻找可以厮守终身的那另外一半。
只是我们一直压抑了那种感情,在并不长的青春岁月里放逐了年轻的自己,错过了多少个强烈渴望在一起的人儿,与多少个可以幸福的人擦身而过?
如果你想起了某人的面孔,证明你有一个真心爱过的人。因为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不能够拥有的女人,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不能在一起的男人,只是深爱过。
23
胡鸣一吃的是米饭,老师们吃的是馍馍(一种类似馒头的食物),那米饭是老师专门为胡鸣一弄的。但是无论食物怎么变化,餐桌上永远是一个有言语、有暗流的地方,如果不是,怎么会有项羽刘邦的鸿门宴,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
“做为一个男人,应该有一颗责任心。”老师丈夫富有感情地说。
“知道啦,就知道自己臭美。”
胡鸣一看着他们一家人,幸福也会渲染。
他看着胡鸣一,眼睛一动不动,很严肃地说:“做为一个男人,一定要对人负责,不能妄作负心人。”
胡鸣一不知所以然,不过口头还是“嗯。”
嗯,真是一个很好的文化。不想做的的事情,嗯一声可以应付;不懂的问题,嗯一声可以应付;不想回答的问题,嗯一声可以应付,由此证明,嗯是一个万能的词语,就像英语里面的“Cool”。
“最近你和李瑶婷怎么样了?”
“很少联系。”
“怎么能那么粗心呢?”老师有些生气,“女孩子不能忽视的。”
“哦。”
“女孩子一定要关心,要哄,要重视,那样子关系才能好。”老师瞥了鳖自己的丈夫,“笑什么笑,我在说你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老婆大人。”他的口吻?
锦悦的面孔浮现在胡鸣一的眼前,她们还在那里跳街舞吗?
“胡鸣一,听说你和李瑶婷同居了哦,做为一个男人,应该要有一颗责任心,一定要对自己的女人负责。”
胡鸣一有点喷饭的冲动,不停地咳嗽。
见着他过激的反应,这些都是老师们预料之中,毕竟这个年纪谈上同居的话题,任谁都会激动。
“咳咳……水水水。”
老师给胡鸣一递过一杯水,早就准备好一个杯子了。
一杯见底后,胡鸣一才拍拍自己的胸膛,“老师,你听谁说的?”
掩饰吗?但是像胡鸣一这样的好学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演技呢?老师心中的疑问下降,一半一半,不太相信,因为毕竟自己眼见为实,“那天不是你们一起回公寓了吗?”
“我们只是朋友,普通的朋友。”
青春期的到来,单纯的朋友就已经消失了,如果一个男生对你好,别不信,他一定喜欢上你了;如果一个女生对你好,你可以确定,她一定喜欢上你了。如果不带有任何感情,你与路人甲一样的等级,绝对不需要他,或者她的关心。
“普通的朋友?”老师惊讶地张开小嘴,“怎么会是普通朋友呢?上次我看你帮她拿着那么多袋子……”老师在停顿着,仔细想着什么。
“都是她买的,不是我的啦。”
粗心的男生,老师带着一些教育的口吻,“一个女孩子让你陪她诳街,一定对你信任才会叫你去,更何况给你进她的宿舍,她也许喜欢你,你这个粗心的家伙。”
“什么?”
因为没有想过要爱情,所以遗失那些爱情的细节,有些人便从此错过了一辈子。
“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最近我上课的时候,李瑶婷确实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以为你做负心人了,所以才找你来谈谈。”
“怎么可能呢?她来过我家,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怎么会喜欢我呢?”
“见过家长了?”老师更加疑惑了,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简单。
“额?这个说来话长。”胡鸣一感觉事情好像有些复杂了,想不通。
带着一些自卑,未曾想过要爱一个人,即使爱了,也不敢走进,因为我有一个并不显赫的家世、并不完整的家庭。
可是爱情从来就是一件没有理由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爱上了谁。不管你家庭是富贵还是贫穷,是显赫还是卑微,因为年轻的我们,在青春的岁月里有真爱,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再也找不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必然会与金钱、地位沾上边,除非有一方非常强势,爱也够浓烈。
“哔哔”
“电脑响了吗?”那玻璃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闪烁着一封邮件,好像有人发来了邮件。
老师带有深意地鳖了一眼老公,自己去查看那封邮件了。
“哦哦。”老师老公小声嘟囔,然后对胡鸣一说:“我们并不反对你们谈恋爱,只要不影响学习。”
天啊,我都说了,我没谈恋爱,胡鸣一一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模样,抬起头,一脸囧相。
倒是那个一直沉默乖巧的小宝贝,咿呀咿呀地笑着。
天啊,小孩子都笑我了,囧。
电脑的光反射着数学老师的镜片,反射着绿色光,她的眼睛盯着屏幕,眼珠子一扫而下,“胡鸣一,你过来一下。”
“哦。”
孩子他爸爸只能在餐桌上照顾这个小宝贝了,呜呜~~
“你看。”
是教育部发来的邮件,部分内容省略,你们是知道领导的话语是多么长篇阔论的了。
内容大概是教育部通知各学校,包括普高和职高,训练3名选手,参加市里面的数学知识能力竞赛。
“你一定很有机会入选的,我就想派你去了。”数学老师信心满满地说。
“好像有普高的耶。”
“放心,我对你有信心。”老师很高兴的样子,“超越自己嘛,年轻永远没有失败。”
年轻没有失败吗?锦悦也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好吧,那就试着玩一下咯。”
“什么玩一下嘛?要认真对待,别以为你基础好一点就能随便来,人家普高那些比你基础更好的都没有说话呢!”
“哦哦。”
“放心,这不是比数学题,是一些逻辑思维的东西,如果不是普高也不会和职高在一起比赛啦,这不是靠知识,而是考你的思维能力,而且厉害的人物都去参加奥林匹克竞赛啦,所以你的机会是大大的有的,而且你平时上课的思维那么好,一定可以的,我对你有信心。”
胡鸣一笑了笑,“信心是大大地有的。”
老师被他这么一逗,笑了,笑得花儿都开遍了。
“老师,你笑起来的时候也挺漂亮的。”
“呦,小孩子家会哄女生了?”
甜言蜜语对于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
如果老师再年轻一点,也许我真的会爱上她的。胡鸣一内心泛起一种微妙的情绪,他盯着老师红润的双唇,有那么一种冲动,可是他不会启口。
他很想吻下去,可是,那是自己的老师,她已经结了婚呀,这可不是什么师生恋,她最多是我的妈……
无边的压抑,一只大手抽紧那条神经质的敏感神经……
24
她觉察到有些奇怪的气场,女人对于气质这种东西很敏感。她能有一种直觉,那是一种奇怪的感情,好像是爱,但是那应该更像一种母爱,而不是爱慕。
成熟的女人,身上总带一种诱人的吸引力,把刚刚情窦初开的少男深深吸引。
“来,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老师看了一看那个钟,8点多,离10点学校关门的时间还有呢。
老师老公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来,我们干上几杯,庆祝你早日夺冠。”
“混蛋,你竟然拿出我的学生过桥?!”她知道老公酒瘾来了,还拿自己的学生过桥,她看着胡鸣一,嘴唇微启,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学生,慢慢教育就会没事的,她并不像胡鸣一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因为他们是师生的关系,自己更是有妇之夫,婚外恋、师生恋可是闹着玩的过家家。
“就一点嘛,不怕啦。”他柔情似水地,带着温柔。
“好吧,就一点,别带坏了我的学生。”
他给胡鸣一倒了半杯,“来,干一杯。”
胡鸣一一饮而尽,冰凉彻底。冰冷的气息渗透到他的身体,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可不敢再乱想什么。
看来是低估了他的酒量,所以这次,他给胡鸣一装满了,“来。”
时光都感觉到震荡,一震便是9点半。
“我送你回去了。”数学老师扶着胡鸣一走了,临走前,嘱咐老公,“照顾好孩子,哼,没事学人家喝什么酒。”
“OK。”他醉得趴在桌子上,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合拢,做了个“OK”的手势。
也许老师担心丈夫不能照顾好孩子,所以开得有些快。
车缓缓停在了学校门口。
胡鸣一并没有太醉,自己都留有一份余力,可是老师丈夫见胡鸣一还能喝,便一直干杯,导致那余量越来越少,不过所幸,时间并不允许他。
“能自己走吗?”
胡鸣一走动了几步,老师见他没有太摇摆,看着他一直沿着校道的斜坡走上去后,才敢离开,车轻轻驶出。
“刚才那个不是胡鸣一吗?”有一群女子在对面看得是目瞪口呆。
“胡鸣一家很有钱吗?他家开着小车送他过来耶?”
“锦悦,你不是很他有些熟吗?他家情况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耶。”锦悦低语,旁边这个叫林雨嘉的姊妹,攀富心理又来了。
“你又没有他电话,我要追求他。”那个女生非常夸张地伸出右手,握紧拳头,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
黑夜里看不清的迷障,金钱与地位永远是一种资本,即使你没有,但是你并不是没有能力,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一个能给与所爱之人幸福快乐的人,这些都是必须要有的,当然爱也是必须的,也是最基本的。
也许胡鸣一走得很慢,也许锦悦她们走得快,他们在宿舍的门口相遇了。
胡鸣一一身穿着瑶婷送他的礼物,那一身装束显得斯文小资情调,中性风情。
那一身衣服?早上那个人,锦悦的脑海里浮现早上那一个远远地看着她们跳舞的那一个人,那个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是谁呢,却不能想起,原来是他。
两人在对望的瞬间,这个空间仿佛被扭曲了似的,变得虚幻而不真实,旁边的人儿开始变得模糊。
很快的,那种惊奇转化为眼皮底下透明的感情,胡鸣一的模样被生生地印在了锦悦的星瞳之上。
夜风温柔地吹来,带来一阵清新的海风,夹杂着冰凉的气息,冬天的气息。
锦悦就站在胡鸣一的面前,宝石般的眼眸晶莹剔透,闪烁着光芒,如同星瞳,缀满了星光,看得令人心动,她用着微微颤抖的声音,“你……”其实她想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但是她对这个模样的胡鸣一抱有好感,青春萌动的心灵。
锦悦那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就被打断了。
“哇,帅锅。”林雨嘉简直想奔前去,把胡鸣一按倒在地上,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要他负责,啊,想想都爽啊,有钱人家,口水都快流出了。
“胡鸣一,你这一身打扮?”锦悦启口,因为彼此都站在了门口,并没有动,还是熟人先开口好一点。
“哦,我刚才……”
就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你丫的回不回来,不回来我就关门了!”宿管穿着一身睡衣,不懂情趣地破口大骂。
“那条狗又发疯了。”宿管是个男的光头,学生们给他起了一个花名:无尾巴狗。无尾巴是因为他光头,狗是因为他是军人退伍,“教官”和“狗官”谐音,自然就有了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但是大家都领会这种意思,因为他实在讨人厌,实在是每一位住宿生的公敌。
就这样被断开了连接,许多事情不是我们能联系在一起的,比如说我爱你,不一定能连接成:你爱我,如果我爱你你也爱我,那么我们两颗心就连接在一起了。
表白就是两颗心试着连接在一起的时刻,如果失败了就是端口不对,或者我爱你你不爱我,接口还没接上去。
睡觉的时候,胡鸣一想起了数学老师以为他与瑶婷同居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胡鸣一试着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给瑶婷,“瑶婷?”
“嗯。”能听到一丝兴奋的声音。
“周一晚上的圣诞晚会我要准备节目吗?”
“不知道耶,看看我能不能抽到你的名字咯。”
“你抽我的名字?”胡鸣一表示疑惑。
电话那头,兴奋地解释,“我是晚会的主持人啊,抽名字是我抽的,我一定会抽到你的,你最好给本小姐准备好一个节目吧,别到时候,出囧相哦。”
语气兴奋带着俏皮,是我多疑了吗,还是正如老师所说的那样?
“喂喂,你在听吗?”电话那头好像传来着急的语气。
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如此?今天真的很乱很乱,那种看见老师嘴唇的感觉是什么?瑶婷喜欢自己?锦悦只是朋友关系?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条条线,纠缠在胡鸣一的脑海,纠结,还是不要去想那些烦人的问题,一切任其发展便是最好的方式,连睡觉都带有纠结的神情,乱,心中乱成了一片草丛,各种各样的想法丛生……
25
星期一。
大会上学校公布了挑选3名学校选手参加数学竞赛的事情。
一时间,学校非常沸腾。
“听说了吗?数学竞赛啊,听说一等奖有1万元的奖金和保送大学的名额啊,而且学费全免啊。”
“不是有普高吗?我们职高那些有戏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也许我们职高能杀出一匹黑马呢。”
“你就发梦吧,如果职高能赢了普高,姐姐在校园里裸奔!”
“好,你说的哦,我们一起记住了。”
“发梦啦吧,你们。”
刚来沸腾的信息很快就暗淡下去了,职高的学生反应很冷淡,相反普高那边。
“园欣,有没有兴趣。”问话的是一个白衬衣的斯文男生,正是李天羽了。
“玩一下咯。”这句话是胡鸣一的口头禅吧?
锦悦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好像能清晰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怎么了?”李天羽关心道。
“没什么。”
校道上。
“锦悦,听说了吗?”锦悦的一位姊妹开口。
“什么?”
“我们学校还找不满3个人,听说目前只有1个人报了名,而且听说还是被老师逼上去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传言。
“这不是板上钉钉子死定了的事情么?还用凑这个热闹么?”
“不是哦,胡鸣一成绩那么厉害,也许有机会耶。”
“我看上的男人肯定不一样。”
“雨嘉,你什么时候看上人家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锦悦开口了,眼前这位女子名字叫林雨嘉,花痴、喜欢有钱人,人长得也挺漂亮,前凸后翘,身高1米6多,亭亭玉立,追求她的人能排到校门口,可是她非要什么非有钱人不嫁,结果现在都没有和她交往。
“昨晚咯,胡鸣一人还过得去,成绩又好啦,家里一定很有钱。”她那对眼珠子都快变成了($_$)。
胡鸣一在他们的前面,一个人,永远是一个人的模样,他几乎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人与他交流,他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也许一直有一个朋友在他的身边,那一个人就是他的影子。
太阳把胡鸣一的影子拉得很长,指着她们。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锦悦赶紧敲敲自己的脑门。
课堂上。
胡鸣一还是一如既往,偶尔认真,偶尔玩手机。当他玩弄手机的时候,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是瑶婷发过来的,“今晚给你一个惊奇,最好给我准备好一个节目哦,别到时候,出了囧相别怪我哦。”
她不会玩手段吧?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是主持人,也负责抽名字,做一些手脚肯定没有问题……死了,不会真要准备一个节目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耶。
数学老师走了进课室,“你们也听说了,数学竞赛这么一回事。”
胡鸣一赶紧收起手机,马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一个认真的模样,让人喜爱,却又有些嫉妒。
锦悦在后面静静地看着。
“因为人数的原因……”
“咳咳,找3个人都找不到啊。”下面有些小议论。
“那不是去送死吗?去了有什么用呢?”
……
“安静一下。”她喊了一声,虽然老师的表情是喊,实际上和说没有什么区别,也许年轻还是温柔,老师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至少在学生面前,“所以学校决定让全校学生做一份试卷,最高分的三个人就作为我们学校的选手。”
“老师,能不做吗?”下面有人提问。
“如果实在不想做,那就不用做。”这个方法不怕找不到3个人,毕竟还是有一些人愿意做的,尽管他们并不想去做普高的“炮灰”。
因为这个数学竞赛是第一次举办,所以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内容,教育局的文件只是说考一些推理能力,但是学校准备的却是一份平时的试卷,和初中的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布局、相似的题目。
也许学校只是想找3个基础好的人,因为这样容易教学,也方便比赛,因为有普高的选手,基础好的话,也许有机会入围,毕竟开学并没有多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但是却很实际。
考试很重要,成绩也很重要,至少在我们无法改变的这个环境下,成绩就是我们年轻的一切,是衡量我们有没有光明的前途的一切。
一个数字便是决定了我们智商的高低、前途的光明与黑暗,我们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去适应它,不知道那个伟人说对了,“强者创造环境,弱者适应环境。”还真给他说对了。我们只是弱者。
数学老师有一个电话,看了看班上的情况,也看了看胡鸣一,极不情愿的接了那一个电话,走到外面的窗户旁接听。
“胡鸣一,借给我抄抄。”是锦悦,但是她的表情有些不愿意,倒是一旁的林雨嘉很激动的模样,估计她是被她逼着去借的幌子。
“哦。”胡鸣一没有犹豫,直接把卷子递了过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她们很机灵地把多余的一张空白试卷递过去胡鸣一,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办公室里。
一群数学老师整理一下试卷,直接把空白的试卷忽略,只要有字的,就能留下,不过胡鸣一这个人已经是内定好的了,因为他有一位数学老师推荐了,如果同分,也是胡鸣一优先,而且他的中考档案也非常漂亮。
桌面上放着一份档案,右上角粘着一张照片,正式胡鸣一,他的中考总分那一栏,清晰地写着599(满分690),当年最高分659,就是这50分的差距。
档案静静地躺着,不会与任何一个人述说这一切。
晚上,宿舍里。
“胡鸣一,我们去喝一杯吧?”与胡鸣一同一间宿舍的人邀请胡鸣一。
“喝酒么?”胡鸣一没有喝过酒,甚至连酒的味道都不知道,一部分是因为他懂事,另一部分就是没有那个闲钱去喝酒。
“是的,要去吗?我们整个宿舍都去,就差你了。”估计说这话的人也是一个精明的人,‘整个宿舍就差你’就带有一种排斥的意思。
“好吧。”胡鸣一算是答应了,宿友,如果没有意外,就是两年一起生活的朋友,虽然他们算不上朋友。
离学校不远的循环岛的一间小餐馆,餐馆旁边有一个市场,隔离还有一间商场。
“老板,来2打青岛。”
“好叻。”他们和老板有些熟络,卷起自己的袖子,秀出自己的二头肌。
我们,算上胡鸣一,一共7个人。
“我们宿舍第一次聚在一起,一定要不醉无归。
胡鸣一心中有些想法,“明天上不了学怎么办?”
“算啦,我们职高生上什么学,上学也是耗日子。”一个宿舍的人喝上一杯,很清醒地讲述自己对‘职高’的看法,“威中就是我们渡假的地方,渡假两年以后就各奔社会。”
“不打算考大学?”胡鸣一总是很淡的口吻,小唇跟着他们泯上一小口啤酒。
“什么大学啊,大专而已,连个本科都没有,读来有什么用啊?”
就像当初的自己,‘大专’和‘本科’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就像‘职高’和‘普高’。
“胡鸣一,那你打算上大学吗?”有个宿友直接点名胡鸣一问道。
“不知道啊。”胡鸣一确实不知道,上大学,自己也不知道,很迷茫,上大学主要是经济实力的问题了,成绩根本就不算什么,职高高考200分(总分450)左右都能上大学,正常的人都能考得到,问题是在学费这一块,自己的父亲能承受得起么,一个人,一个家庭,他真的能么?
总结为一句话就是,天朝的大学,有钱就能上大学。高中阶段靠的是分数,大学就是靠经济实力,前者不靠谱,后者实际,加起来就是实际不靠谱。
“不说这些啦,来,干了这一杯。”
7人一喝到底,摇起了骰子,胡鸣一对于这个摇骰子并不熟悉,所以一直输,一直喝,被灌上了很多很多杯以后,大脑便开始晕厥,头不停地摇晃,失去了重心,眼睛看东西朦朦胧胧。
胡鸣一靠在椅子上,无力地瘫着。
“这么快就不行了,胡鸣一,你酒量不行啊。”宿友脸蛋红红,酒意有些浓,“像你这样,出到社会交际应酬,你怎么谈生意啊?”
“如果给我当了大老板,我一定会让所有的人跟我谈生意都不许喝酒,喝了就免谈,滚吧。”胡鸣一酒后吐真言,他心中极度不喜欢那些酒桌上谈生意的天朝老板。
“好大的口气,人家喝酒谈生意是正常的交际活动,人到三分酒,生意正浓时,来,我们再干上几杯。”
胡鸣一摇摇手,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
“切,没种的家伙。”他激将法一下,浸泡在酒精中的胡鸣一便单刀赴约,要和他单挑,“我跟你单干。”
骰子也不用了,直接一人一支直接喝下去。
疯了,真的疯了,酒精麻醉了胡鸣一的神经,已经不是靠理智能控制的了,一些都是疯狂的想法。
喉咙大口大口地吞咽,很快,胡鸣一便不够久经沙场的他干了,“问你怕了没。”他也很醉,可是并没有胡鸣一的严重。
胡鸣一瘫软地靠在椅子上,用嘴巴呼吸,因为鼻子好像不能呼吸了,人到死的时候,本能就会自然地被激发。
双眼露出煞白的眼珠,半闭着,像死鱼眼。
迷糊了一段时间,跌跌撞撞地去解手,旁边还有一些笑声,可是,胡鸣一听不清楚,当他回来的时候,人都走散了,好像回去了,剩下胡鸣一一个人,用死鱼眼在餐厅四处张望,跌跌撞撞来到外面,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脑门,不能自控地躺在地上,很久以后才艰难地坐在大街马路上的树根台阶上,双手抱头,嘴巴大口大口地呼气,眼珠子煞白,让人觉得他随时都会挂掉。
商场的拐角,一道倩影出现。
一双爱笑的眼睛戛然而止,星瞳看见了那一道抱头的身影,衣服有些熟悉,空气中更有一种特有的,他的味道。
听说,相爱的人能感受到那个被爱的人身体上特有的味道,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不同的味道,就像指纹,独一无二,不可代替。
锦悦好奇地走了上去,拉开两只手,露出胡鸣一的脸庞,他的眼睛煞白,翻着白眼,像极了咸鱼的眼睛。
“胡鸣一,你怎么了?”锦悦担心地问道,看见胡鸣一的脖子通红,嘴巴呼吸传出来的酒气,“怎么喝酒了,还喝那么多?”她知道送他这样一个男人回去很不容易,主要是因为他重,虽然这里离学校有些近,可是这么一段800米的距离对于一个女生,还要扶着一个男人,实在有些沉重。
的士,的士,就是的士,锦悦的脑海突然一个想法,打的送胡鸣一回去,她轻手轻脚地放下胡鸣一的手,站在马路上,向不断往来的的士招手。
“可恶,这里截不到车。”锦悦回过眸子,看了一眼胡鸣一,轻咬红唇,终于下定决心,到另外一个地方截的士,心中放不下醉倒了的胡鸣一,他依旧抱着就快爆炸的沉重头颅。
“咦,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的?”又一个女子出现,她拨开胡鸣一的发丝,“胡鸣一?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拍了拍胡鸣一的脸蛋,“醒醒啊。”可是,毫无反应,他的脑海就像水泥一样糊了,混沌得化不开。
的士,的士,她马上想到了的士,她一个招手,真的有一辆的士停了下来。
司机望着瑶婷那个方向,实际上她和胡鸣一背后的锦悦,她点了一下头颅,算是答应了,她截到了的士,去药店买了一包解酒丸,结果瑶婷就出现了,这算是麻将里的‘截胡’吧?不过,锦悦同意了,那一个点头,就算是自己先放弃吧。
也许,胡鸣一醒来的时候,会把瑶婷当成恩人,可是他永远不会知道,瑶婷的前面还有一个人,她的笑靥,她的名字,她叫做斐锦悦(开心颜)。
之后,胡鸣一再也没有和那些宿友一起了,他们根本就不算是朋友,瑶婷才是,她救了自己,那是一件繁重的任务,一个醉酒的人,会一直吐,她没有厌弃,也不没有不理,她让他有些感动。
26
一切都静悄悄的,夜空抬起深沉的头颅,俯视大地上的一切。
夜空下,人们有条不絮地排练着。
一个学期一度,学校文学社最大的团体,也是一个学期唯一的活动,所以非常隆重,蓝总邀请了很多人来,校长、主任、团委,甚至外校的文学团体也会受到邀请,这一切都是学校的支持。
偶尔放松一个晚上,也是领导们喜欢的事情,看年轻人的表演,也许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青春有活力。
胡鸣一对文学社的人并不熟悉,除了瑶婷一个人,所以他会最迟出现,最后在迟到的前一秒钟到最好。
瑶婷环顾表演厅四周,并没有发现胡鸣一的影子,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去准备一下。”瑶婷领着一群人在排演着开场和主持过程中的一些细节。
音乐响起的一刻,胡鸣一才姗姗来迟,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是从后门进来的。
环顾四周,有一群空余的沙发软位,但是胡鸣一知道,那一定是给重要的人坐的。
主持人站在高一阶的舞台上,瑶婷自然地与他相对,对望,那一个对望,仿佛把中间隔着的人们都暗淡了。
瑶婷被旁边的女生戳了一下,提醒她认真一点,晚会准备开始了。
就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还有人迟到了,而且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
那个背着绿色双肩书包的人?谢园欣?旁边那个……
瑶婷的瞳孔迅速放大,周围泛着白光,相当吃惊的样子,园欣旁边的那个人,那个叫李天羽的人儿。
谢园欣?
这一群人引动所有人的视线。
领导、主任、团委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石龙中学的清风文学社的负责人黄伟刚。”蓝总给校长他们介绍,一一握手。
胡鸣一站在后门旁边,并没有多余的多位给他坐下,证明他与这些人并不熟悉,与陌生人差不多。
瑶婷趁着这个空档,从走廊过道拿过一张折叠的椅子,张开以后,放在胡鸣一面前,“你坐下吧,站在这里挺碍眼的耶。”
“哦。”胡鸣一目光又从瑶婷移开,放到了园欣身上,今天她穿着普高的校服,裤脚被改过了,那双修长的美腿微微呈现。
“你爱人来了哦。”瑶婷的口吻充满了调笑。
“是你爱人吧?”胡鸣一却反咬一口,“那个叫李天羽的,和你名字好像哦,情人么?”胡鸣一以为她一定会娇笑,却不料瑶婷蹙眉,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怎么了?”
面对胡鸣一的语言,瑶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李天羽,李瑶婷?情人?朋友?兄妹?
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他们是兄妹不成?
瑶婷回到舞台上,这一群普高生坐在了那空余的沙发软位上。
职高的那些学生就像摇尾巴的狗一样,和他们亲近。
“师哥师姐。”其实他们同届的好不好,“你们学校学什么东西的。”
普高和职高学的东西根本就不一样。
他们很自傲地回答:“说了你们也不懂。”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自讨没趣,心中顿生厌恶之感。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亲近仰慕或者爱慕的人,却被对方弄了一身伤,反而厌恶,如果不亲近那些仰慕或者爱慕的人,也许那种美丽会永恒,至少那一份微乎其微的距离美感不会被弄破。
有人的地方就会纷争,学生们分成了两批,一批是职高生,一批是普高生。
对于这群普高生,职高生都生了一种厌恶,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自持清高的眼神。
一声扳动大拇指的声音,灯光一暗,全场震惊,因为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几个人影,婀娜多姿的身影,前凸后翘证明是一群女生站在舞台上。
音乐响起,那种特有的女生阐述。
TikTok?
灯光在她们舞动的前一秒,那种特有的的动作:跨出自己的右脚,随着节奏,踏了3下,然后摆动她的水蛇腰,伸出她们的右手,左摇右摆,胸腰臀都被运用起来,那一些踏步依然没有消失,伴随着摇头的动作,手与脚的动作几乎千变万化,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文字无法表达那种美丽,只能遐想。
想象一群美女站在面前,摆弄自己的身体,作为舞姿激荡你的灵魂,那是一场视觉的感受。
有一个弯腰的动作,因为胡鸣一坐着的是折叠凳,比那些沙发软位的位置要高很多,能看见那些女生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胡鸣一几乎只盯着锦悦来看,其他女生几乎忽视掉了,林雨嘉和锦悦站在同一条线上,因为胡鸣一的位置实在是高人一截,不注意到都不行。
林雨嘉看见胡鸣一后,更加卖力……可惜看的人,其实不是她……
有一种追求叫一厢情愿,我爱你你却不爱我,就是这种感觉了。全心全意地付出,却得不到任何反应,那种失落是伤心欲绝的,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认真学习,不能考取好的成绩以后,自暴自弃的原因了,那是一种心理承受能力。
但凡遭受过重大挫折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比如胡鸣一这类职高生,失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粗茶淡饭了,不过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无目标、无追求的态度。
街舞队跳完以后,坐在另一侧空余的沙发位置上,果然,空余的位置都是预留的。
之后一些无聊的诗歌朗诵。
清风文学社的负责人黄伟刚说:“这样的表演太无聊,不如我们来点激情的。”
蓝总知道内有玄机,“什么激情?”
激情对话……
“不如我们各派一些学生上去,考考古诗词,台上问一句,台下答一句,怎么样?”
这不明显的欺压吗?我们职高生怎么和你们普高生的诗词量多呢?蓝总愁眉,“这个。”
“如果不行的话,这个表演也太单调了,岂不是影响领导们的雅兴?”
领导们都心里问候他妈妈一百遍了,要不是这是一个联谊活动,早不邀请他们这群讨人厌的家伙。
“实在太差劲了的表演,我都没眼看下去了。”黄伟刚咄咄逼人,和那些普高生们一样讨人厌。
“好吧。”校长微微叹气。
“校长……”
“不用多说,调动一些积极性也是一件好事。”校长摆了摆手。
“蓝总,请。”黄伟刚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蓝总站起身来,走到瑶婷主持人面前,在她们耳畔低语,然后坐了回去。
“额,现在情况有变,石龙中学的学生说,要挑战我们,有没有出来迎战啊。”瑶婷说完,是看着胡鸣一的。
胡鸣一耸了耸肩,别搞我。
鸦雀无声。
“额。”黄伟刚叹了叹口气,然后有模有样的说:“既然你们没有上台,那只好我们上去先啦,李天羽,你上去摆平他们。”
嚣张是什么,嚣张就是这个模样,在别人的地方,掌掴别人的脸蛋。
李天羽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是职高生这边没有人对他抱有好感,尽管他算得上是一位帅哥。
他走出自己的座位,与瑶婷对视了一眼,那一种眼神证明他们绝对是认识的,胡鸣一坐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瑶婷,天羽?
李天羽是富贵人家,瑶婷如果是其姐姐或者妹妹,那么……她在外面的租的宿舍,还有商场的购物,那种手笔……胡鸣一现在可是90%肯定他们是亲人了。
“可怜九月初三夜。”李天羽看着窗外的月亮,随便就来了一句。
下面一片寂静,黄伟刚可是做好了好戏的准备,心中的大笑都在酝酿了,只是不表现出来。
“可怜九月初三夜,怎么,没人能回答吗?”李天羽扫视下面,然后看了瑶婷一眼,那一个眼神带有蔑视。
走过去,小声嘟囔了几句。
能明显地看出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一个大人对一个陌生的小孩教育,嘴少的不屑让人愤怒。
胡鸣一看不惯李天羽那种对瑶婷赤裸裸地伤害,脱口而出,“露似真珠月似弓。”
声音不大,却响亮,仿佛给了黄伟刚他们那些瞧不起职高的人,一个巴掌。
27
所有人错愣地望向胡鸣一,竟然有人答出来了,胡鸣一依然坐着,直直地盯着李天羽,眼睛明显地带有不屑,既然你们看不起我们,我还不如直接鄙视你们。更何况你对瑶婷,我这个很重要的朋友不尊重,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李天羽就不信邪。
“我辈岂是蓬蒿人。”胡鸣一停顿了一下,直接带着蔑视的口吻,“我和你们不一样。”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绝对有震撼力,他们是第一次有职高生敢公然藐视普高生。
李天羽那个气啊,第一次给人瞧不起的模样,气得有些咬牙切齿,又是这个胡鸣一,园欣因为他,瑶婷也因为他,“沧海月明珠有泪。”这个够生僻了吧!
“道是无情还有情。”胡鸣一潇洒地一回,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就回答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你以为用普高学过的古诗就能收拾我吗,胡鸣一面带笑容,几乎在对方控制在自己熟悉的范围里了。
“何时秋风悲画扇。”李天羽语气带着一些愤怒。
“人生若只如初见。”胡鸣一是看着瑶婷说的,绝对是无视,而且与瑶婷四目相对,眼眸闪烁莫名的波动,看得李天羽直接跺脚,气死我了。
“蓝田日暖玉生烟。”
“东边日出西边雨。”
古诗只是看谁积累得多,话说博士后出来以后,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唯一厉害的就是背古诗。
好,你竟然对写景的古诗熟悉,那么我换个口味,李天羽隐隐嘴,“春宵一刻值千金。”
所有人都对‘春宵一刻值千金’熟悉,可是它的下一句是什么呢,相当的生僻,如果不熟悉,几乎不能回答。
“花有清香月有阴。”
“你……你。”李天羽指着胡鸣一,几乎气得要死。
“你不会是想成为第一个对古诗对死的人吧?”胡鸣一露出洁白的牙齿,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灿烂。
与胡鸣一同校的职高生欢呼雀跃,吹着口哨,原本不抱希望的学校领导都大声叫好,问候黄伟刚他妈妈的,终于憋了十几年的恶气终于有出去的一日了。
“你!”王伟刚指着胡鸣一,气得七窍生烟,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年来在普高都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是这一个人,瞧不起普高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跟你对!”
下面哗然一片,这一个清风文学社的负责人至少也是硕士学位啊,古诗量的积累绝对比胡鸣一多不知道多少倍。
蓝总开口了,“黄总,莫要以大欺小。”
“哼,我来领教你们这个嚣张的学生。”黄伟刚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
“好啊,你比我老,我先出吧。”胡鸣一是故意用‘老’这个词的。
臭小子,问候你爷爷,黄伟刚在心中狂骂。
“我就出个简单的吧。”胡鸣一这句,引得后面一阵发笑,旁边的瑶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人儿还真够幽默的。
锦悦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心里不是滋味。
“十年一觉扬州梦啊~~”胡鸣一把尾音拉得很长,嚣张到了极点。
“赢得青楼薄幸名。”黄伟刚可是脱口而出。
胡鸣一孑然一笑,“青楼薄幸名~~”
青楼薄幸名,“哈哈。”下面的嘲笑声更重了。
胡鸣一早知道自己不会是这个黄伟刚的对手,不如弄个陷阱给他跳好了,“黄老师,你这就不对了,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弄得一个‘青楼薄幸名’的荣誉称号呢?”口吻带着讽刺,赤裸裸地讽刺,“难道你经常出入夜生活剧场,努力耕耘后,终于得到这个‘好’名声?”
该重读的都重读了。
“混蛋小子,竟然羞辱我!”黄伟刚暴跳如雷!
“啊,对不起啊。”胡鸣一摊开双手,耸耸肩,“我忘了,这句话是古诗的下联,小生不才,不是黄总您的对手,我认输了,好么?”有时候恭敬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
黄伟刚现在可是恨不得拔了胡鸣一他的皮,抽调他的骨。相反学校领导可是大快人心,他妈妈的,一直以后仗着普高,一直瞧不起我们,冷嘲热讽,今天终于遇上了老虎了。
园欣意味深长地望向胡鸣一,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也许,每个人都有人格分裂,在学校一个模样,在家一个模样,在各种不同场合会有各种不同的模样。如果仇恨,一定是有事情勾起了仇恨的情绪;如果悲伤,一定是有事情勾起了悲伤的回忆;如果痛苦,一定是有事情勾起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嘿,黄总,你就别和这个同学计较了,大家岁数都这么年长了。”蓝总开口,怎么说,他都是绿叶文学社的负责人。
校长也开口灭火,晚会才得以继续。
“刚才胡鸣一同学给我们带来了一场精彩的视觉与听觉的盛宴。”瑶婷不忘给所有人介绍这么一个名字,从今天开始,胡鸣一这个名字一定会在学校里闻名,“现在有请我们压轴的好戏,抽签活动。”
两个箱子被搬了进来,一个写着:男生,另外一个写着:女生。
“看看,今天谁是幸运儿。”瑶婷带着磁性的嗓音,望向胡鸣一那一条直线,微微一笑。
不是吧?真的是做过手脚,胡鸣一心里有些慌张。
“第一个男生,会是谁呢?”瑶婷面带微笑,那是不经意流露的微笑,水到渠成的微笑。
一张纸被打开,先展示给众人,胡鸣一的下巴拉得老长,给众人展示以后,瑶婷反过来,自己看了看,嗤嗤地偷笑,“胡鸣一。”
胡鸣一这个名字,现在可是让人耳目一新啊,他刚才的表现,直接给了瞧不起他们职高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果然,黑幕啊,这100%是自己的悲剧啊。
“今晚哪位女士可以陪胡鸣一这位先生表演呢?”她伸进自己的嫩手,从中拿出一张小纸,向众人展示后,自己反过来,观看。
那双星瞳微微颤抖,这,这太意外了,红唇微启,用着一丝颤抖的嗓音,叫出那一个沉重的名字。
28
那一声带着嘶哑的嗓音刚刚落地,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李瑶婷。”竟然是自己的名字,瑶婷并没有在女生那个箱子做什么手脚,显得有些震惊。
绿叶社员本来就知道是李瑶婷邀请胡鸣一入文学的,现在看来,他们关系不浅啊。
胡鸣一并不娇作,直接走到瑶婷面前,在她耳畔低语,“我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哦,因为我相信你有准备。”他笑着,笑得如此奸。
“哼,实话告诉你,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两人的窃窃私语让人更加误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流言蜚语,因为他们喜欢猜测。
锦悦她们街舞队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几乎都猜测到了什么,可是,锦悦并没有什么异样。
如果有好感的话,并不代表我爱你,至少有一个理由让我不能爱你。锦悦的眼眸有一丝灰色,那些灰色的记忆好像绳索,把心套牢了,不能肆意地去追求,去追求爱,因为自己觉得已经失去了爱的权力。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或许是一件好事。
锦悦看着两人,眼神有一种神伤,不可触碰的心伤,那些伤痕依然在心里,清晰可见。
“不是吧?”胡鸣一微微张嘴,有些诧异,“你也没准备,那我们怎么办,这还不是你惹得祸啊?”
“是男人就给我想办法,我真没有准备。”瑶婷爱理不理,嘟起小嘴,气得有些发怒的样子。胡鸣一回过头来,尴尬地对着下面一群人赔笑脸。
这不是她惹的祸吗?还发我脾气,真不是无理取闹吗?男人活得真够累。
胡鸣一看见黄伟刚,点子马上来了,回过头对瑶婷说:“你会装小姐吗?”
“你!”
“别生气啦,我有个想法。”胡鸣一对着瑶婷耳畔低语,嘴角隐隐嘴笑。
瑶婷与胡鸣一各自走开一些距离,下面的人伸长脖子,知道开始了。
瑶婷略带生涩地娇声,“大爷,来玩一下嘛。”
下面喝着水的人赶紧喷了一脸,这是什么表演,不会是床戏吧?
“嘿。”胡鸣一装做女生的声音,喷水的人差点噎着。
胡鸣一问瑶婷,“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多少钱一晚上啊?”恶心的家伙,连瑶婷都蹙眉,这也太露骨了。
“1000元通宵。”
“好吧,我王总有的是钱,没问题。”听到这里,大家反而笑了,知道胡鸣一要干嘛了,气得黄伟刚可是一脸气,开始变得扭曲,青一块白一块,血色不济。
后面也没必要表演下去了,胡鸣一站出来,昂起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胡鸣一然后整理一下校服,说:“又变回衣冠禽兽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黄伟刚不好发作,毕竟人家没有点名他的名字,但是这是含沙射影。
“以上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胡鸣一此话一出,几乎气死了,还奶奶的对号入座,不是说我黄伟刚说谁呢?
“你骂谁!”黄伟刚站起身来。
“黄总何必恼羞成怒呢?”
“你这个不是骂我,骂谁呢?”黄伟刚站起身来,指着胡鸣一,没有一点平时的理智。
“好像你叫黄总吧?不是王总,‘黄’和‘王’你没听清楚吗?而且也没有必要对号入座啊。”胡鸣一无奈地耸了耸肩,其实心里想说,我就是鄙视你们,鄙视你们这群普高的人狗眼看人低,一副高高在上,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我讽刺你就怎么着了,你们也没少给我们讽刺呢。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说一套做一套,人格分裂的最好证明了。
黄伟刚咬牙切齿,不得不低头,还和我玩文字游戏了,胡鸣一,我记住你了,“不知道胡鸣一同学有没有机会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数学竞赛呢?”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学校自然会处理。”校长帮忙说话了。
“这样的人才不能不让他参加啊,竟然语文能力惊人,不如让他也来凑一个热闹,输得满地找牙也算是一个挫折,锻炼一下心智。”黄伟刚冷嘲热讽。
“我中考失败的时候就已经把内心锻炼得无比强大了,就算给狗咬了,也不会痛。”胡鸣一一脸平静地说。
他真的放下了?
蓝总拍拍手,“晚会就此结束,都散会吧,剩下的零食,喜欢就拿去吧。”
“好耶。”
黄伟刚一脸不忿地领着普高的人走掉了。
临走的时候,李天羽对瑶婷望了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很多很多东西,让人猜不透那一个眼神里,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领导走了,瑶婷走了,锦悦也走了。
夜无时无刻散发着夜幕,黑暗的舞台里,无时无刻都发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秘密,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
胡鸣一赶上了匆匆离校的瑶婷,“瑶婷,我有事情问你。”
她停了下来,“你想问我和李天羽什么关系,对吧?”
“嗯。”
“跟我来,我会告诉你的。”说着走上了自己在学校对面租借的宿舍。
随着灯光亮起的一刻,瑶婷惯性地把自己的包包扔上了沙发,然后做了下来,摊了摊腰,正好把胸前凸显出来。
感受到胡鸣一的目光,“你看什么地方!”有些羞怒。
“你给我看的。”胡鸣一无谓地摆了摆手,倒是自来熟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李天羽,李瑶婷,你们是兄妹吗?”
瑶婷这才想起了正题,“他是我哥哥。”
“他好像并不太喜欢你哦。”胡鸣一想起了刚才晚会上那些眼神。
瑶婷摇了摇头,“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她陷入了沉思,要不要告诉他?终于还是开了口,“这个故事很长,要从与你相遇的那个夏天开始说起。”
“那个夏天,我和你一样,中考失败了,连普高的最低分数都没有达到,一向好强的我,不愿意用父亲的关系搞进去普高,所以就离家出走。也许我真的是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花朵,钱包信用卡什么东西都在酒店给人偷了,就在那个地方求助好心人,结果,幸运的,给我遇上了你。”瑶婷不自觉地笑了笑,那种笑意代表着什么,“你给了我一晚的时间,让我懂得了我所拥有的幸福,一直以为,父亲给我的钱是如此应该的,但是看见你和你父亲以后,我懂了,我的生活是多少人都不能拥有的,教会了我用爱重新感受这个世界,额,还有一句对不起忘了对你说,我看过你的日记。”
胡鸣一笑了笑,“没什么。”
“我看到了你的录取书,和我那封是同一所学校,一样是职高,我看到了你日记本上那天与斐锦悦的话:年轻没有失败。折翼的天使也有重新展翅高飞的一天,不就是职高嘛,有什么可怕。那个时候,我仿佛看到一个不认输的你,呵呵,我也不知道我会那么傻,竟然会相信你的想法。之后,我跟父亲说,我要去读这所职高,就是你现在这所学校,因为我也有一个想法:去证明职高并不比普高差,我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一个你是我的旅者。”
这个时候。
瑶婷看着胡鸣一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情绪在波动,“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了,怎么办?”
29
恍如有一棵重木敲击那心房的木钟,就像“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那声音回荡在这间房间里,久久不能平息。
心中泛起的涟漪,逐渐变成了翻腾的大海,数学老师说得没错,自己也没猜错,可是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个已经猜到了的现实,为什么?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吗?
胡鸣一苦笑了一下,“你问我为什么?”
“也许,我喜欢你了,可是你却并不爱我吧?”瑶婷也苦笑了一下,“自从上次体育课后,你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吧?”
一个女生的主动需要多少勇气,需要经受多少个日日夜夜地煎熬才能鼓足勇气,勇敢地找你?可是这勇气是有限的,也许1次、2次没什么,但是次数多了,她们就会累,她们就会哭,她们就会开始怀疑:你究竟是否也爱着自己。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我没钱没房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爱,本来就不需要理由,爱了就爱了,年轻的爱慕并不需要什么物质条件,因为他们并没有想到过结婚。
“可是我有房有车有完整的家,我有你没有的一切。”瑶婷终于鼓足了那一丝勇气,“你喜欢过我吗?”
胡鸣一压抑内心的波澜,“我……也许我爱你,我更希望我们是朋友。”胡鸣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本能地想拒绝,也许有一个自己都不能察觉的人在心中了吧,可是心中隐藏的东西终不能战胜眼前的现实……
“哦,不说这些了,还是说回那件事吧。”瑶婷想给胡鸣一一段时间缓冲,“我的家人并不同意我来这所职高,因为他们都认为我应该去普高,就是我哥哥李天羽的那所普高,也是你那个谢园欣的普高吧。”瑶婷故意说出‘谢园欣’这个名字,试探胡鸣一的反应,看看胡鸣一喜欢的人是她吗?
胡鸣一显得波澜不惊,并没有说话,等待瑶婷的进一步说话。
“爸爸阻止我,妈妈也阻止我,我哥哥瞧不起我,说‘职高’有什么好,不如来我那所普高,但是我威胁他们,说我非此职高不读了我,他们也不勉强我了,我说我三年内一定会证明我读职高也是一样可以有出息的。”
“嗯,我也相信你能做到。”
“因为虎门这个地方有一个虎门杯的国际服装设计比赛,如果赢了冠军可以去英国留学,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们,职高一样可以和普高精彩,我们并不比他们差。”
“嗯,我也想证明给那些瞧不起职高的人看,看看他们瞧不起的人比他们更精彩,更有前途!”胡鸣一也受到了鼓舞,内心的火种开始被点燃,我们都在彼此心中点亮了一盏微不足道的火种,照亮我们生命中的拼搏与旅程,“你想拿到虎门杯的冠军,去英国么?”
“嗯,我想去英国留学,不过这个机会很渺茫。”瑶婷顿了顿,“我们是朋友吧?”瑶婷启口。
朋友究竟代表着什么,朋友能成为爱人吗?或者朋友就是朋友,爱人才是爱人。
要跟她说,我也喜欢她吗?胡鸣一在思索,瑶婷的一对星瞳紧紧盯着胡鸣一,那双星瞳闪烁着光芒,渴望得到答案。
这不是应该女生考虑的事情吗,怎么换成了我一个男生思考呢?答应吗,我们地位如此悬殊;拒绝吗,好像又会伤心……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嗯,我们还是朋友,爱人不是都是从朋友发展来的吗?”胡鸣一站起身来,单膝跪下,“瑶婷,我也爱你,你能嫁给我吗?”
表白就是两颗心试着连接在一起的时刻,我爱你你也爱我,结果,两根生命的线就接上了。
她嗤嗤地发笑,开心地笑着,幸福地笑着。
世界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发现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原来也同样爱着自己。
这次胡鸣一第一次真正的开始恋爱吧?园欣,从来没有开始过,只是停留在爱慕阶段,随着中考的殊途就戛然而止了,锦悦只是一个影子……
第一次清晰地体会到女人的温柔。
瑶婷乖乖地躺在胡鸣一的怀里,胡鸣一也不好打扰她。
女生喜欢男生的怀抱,只因为他身上的味道,那一种叫做归属感,安全感的东西吧。
“你喜欢我什么?”瑶婷开启红唇,俏皮地问。
“我不知道耶,也许我喜欢你长得漂亮。”
“只因为我长得漂亮?”瑶婷离开了胡鸣一的怀抱。
说错一句话的代价很重,脆弱的感情经不起敏感的折腾。
“只因为你和我一样,都爱着对方,你想证明我们并不比普高他们差,我也想证明;你喜欢艺术,我也喜欢艺术。”恋爱中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一位诗人。
“谁说我喜欢艺术了?”
“你不喜欢艺术吗?画画还拿了一等奖,那你又为什么加入文学社呢?”
“我说过我喜欢艺术了吗?第一,我画画拿奖是因为还没开学,我爸爸请人教我的,我起步比你们早,当然能拿奖啦;第二,我加入文学社,纯粹是一个意外,喜欢玩玩而已嘛。”瑶婷带着嘻哈打闹的嗓音说。
女人的笑声可以给男人带来很多提示,胡鸣一也笑着说:“第一,你不喜欢画画,你怎么会找人教你画画呢?第二,你不喜欢文学,你怎么会加入文学社呢?”
“哼。”瑶婷把脸别向一遍,故意不理睬胡鸣一。
“你都说了你和父母关系不好,他们不可能帮你找老师来教你的;至于文学社嘛,我都不知道有这事情呢,你不喜欢,你怎么会知道呢?”
“哼,算你啦。”瑶婷把胡鸣一逐渐靠近的脸蛋甩手一推,“哼,别以为我们现在谈恋爱就给我胡来,我不吃这一套。”
“我哪里敢胡来啊,我的大小姐,你这么漂亮,和你比,我简直就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了。”情人间的低姿态可以促进彼此的关系。
“算你啦,乖乖坐着,别乱来哦,我去洗澡咯。”瑶婷站起身来,现在才发现瑶婷的身材其实一级棒的,和锦悦跳舞那个身材还要完美白皙细腻。
脸上还有美人的手印,胡鸣一摸着自己的脸蛋傻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恋爱的一天,自己曾经想过:像自己一样的人,没钱没地位没房子没车没有一个完整家庭的外地人,也会有人爱的一天。
这是在发梦吗?胡鸣一用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响亮的声音,脸蛋涨红,痛楚告诉他:这是真实的事情。
如果爱了,就全心全意地去爱吧。青春的岁月里,如果爱一旦被释放出来了,就尽量地去爱吧,管他是2012还是地老天荒。
也许爱情里会有痛楚,但是我痛故我在,没有痛苦,就不会长大,没有挫折,就不会成长,没有爱情,青春也会为之黯淡,甚至是失色,就像那些褪了色彩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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