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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又问古笃诚,道:“古二哥,你跟随伯父多年,可知伯父与这马夫人有何冤仇?”
古笃诚摇头道:“王爷一向与人为善,恭检忍让,况且又多年不履中原,实在不知如何结怨了这马夫人。”
但随即又想到那个”秦主母”,心中暗道:“不会又是那个与王爷有一番露水情缘的女子因爱生恨,这才使毒计对付王爷的吧。”
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
心中虽如是想,但他做臣子的却总是不好诉诸于众。
尘缘不知他所想,点头道:“这也不妨事,段伯父就在不远处的小镜湖,咱们前去当面问询,这事儿便会一清二楚。”
此议一出,众皆无异议。
当下众人扳鞍上马,仍旧由古笃诚带着,前往小镜湖。
行了不远,便在小木桥上遇到朱丹成,便改由朱丹成带路,古笃诚换守小木桥。
过小木桥后,道路更是狭窄,有的长草及腰,甚难辨认,若不是有朱丹成带路,这路也还真的难找。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望到一片明湖,走到湖前,但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不愧那“小镜湖”三字。
尘缘忽然想到:“这里山水优美,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段伯父莫不是在这里金屋藏娇了吧?”
朱丹成指着不远处,掩映在树木中的几间精致的竹屋道:“王爷便在竹屋之中,我这便去告知王爷,皇家礼不可废,还请诸位稍等片刻。”
“无妨!”一众皆道。
不多时,一个形貌威武,轻袍缓带,装束却颇潇洒的中年人便领着一个貌美女子,神采飞扬的走来。
这女子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双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嘴角边似笑非笑。
论神形倒与阿朱颇有些相似,只是身上又多了些成熟妇人所独具的端庄妩媚。
这一中年人便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他这次奉皇兄之命,前赴陆凉州身戒寺,查察少林寺玄悲大师遭人害死的情形,发觉疑点甚多,未必定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毒手,等了半月有余,少林寺并无高僧到来,便带同三公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以及四大护卫来到中原访查真相,乘机便来探望隐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这些日子双宿双飞,快活有如神仙。
尘缘心中腹诽道:“这可不是‘金屋藏娇’,分明是‘竹屋藏娇’,我说段伯父怎么几个月了都不回大理,原来是乐不思蜀了。”
忽又想起远在大理,许久未见的段伯母凤刀白,心中叹道:“若是伯母知道,指不定又怎样伤心了。”
这样一想,便忍不住调侃道:“伯父,小侄尘缘向您见礼了,几月不见您老可是越加神采飞扬,越活越年轻啦!”
身后乔峰、阿朱、王语嫣皆一同向段正淳行子侄礼。
尘缘话里的意思段正淳自然听得出来,他生性豁达,但此时当着众人面被后辈打趣,脸上不禁微有尴尬之色。
他忙打个哈哈,岔开话题,指着旁边阮星竹道:“这是你伯母。”
尘缘却道:“敢问长辈贵姓?”
那女子愣了愣,笑道:“免贵姓阮。”
尘缘施礼道:“阮姨好。”
阮星竹不明白为何他不叫伯母,而坚持要叫阮姨,但仍是笑道:“你也好。”
听她的声音语气,却又像二十一二岁的少女。
段正淳是明白的,却不好明言。
他又对尘缘道:“你离开这几个月便闯出偌大名声,还与誉儿结为异姓兄弟,我心里高兴地很。这次还带来这些朋友,不给伯父介绍介……”
他一转头,便看见王语嫣,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那里。
尘缘叫道:“伯父、伯父。”
他却恍若未闻,只是盯着王语嫣看,似有激动之色。
他忽然道:“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
王语嫣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心下有些害怕,眼神不住往尘缘望去。
尘缘却知,段正淳虽颇有些耽于女色,但论人品却算得上是端方君子,如此情态,必有原由。
便对王语嫣道:“不需担心,如实相告便可。”
王语嫣点点头便轻声道:“我叫王语嫣。”
“你娘是不是叫李青萝?”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
段正淳呼吸一窒,脑中便浮现二十年前的一幅画面:潺潺溪流边,一绝丽女子盈盈一笑:“淳哥,你说咱们将来有了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儿好?”
他看着她那嫣然笑颜,脱口而出:“语嫣。”
那女子笑道:“你怎么一定知道会是女孩儿。”
他道:“一定会是女孩儿,会像你一样漂亮。”
……
“语嫣、语嫣,阿萝,你终究没忘了我啊。”心中顿时难掩欣喜,但又想到她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自己对她辜负良深,眼眶登时红了。
旁边阮星竹笑道:“你对人家姑娘问东问西的,不会她也是你的……”
段正淳干咳一声,连忙打断,佯怒道:“王姑娘她是故人之女,又是尘缘的……好朋友,我多问问,又怎么啦。”
阮星竹仍是笑笑,竭力掩饰眼底的那份黯然。
段正淳知她念起旧事,心中愧疚,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萧峰阿朱原见段正淳对王语嫣如此关心,均觉大为不解,听他这么一说,却是心下了然。
段正淳此时似乎想起什么,又对王语嫣道:“你说你姓王,你怎么姓王?”
王语嫣笑道:“你这人……我爹爹姓王啊,我可不是姓王么。”
“你爹爹?”段正淳心中一痛,暗道:“阿萝她嫁了人?是了,我那日不辞而别,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儿家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等我一辈子。”
心中虽如是想,却是难掩酸楚。
王语嫣有些好奇道:“你认识我母亲?”
段正淳幽幽一叹:“那是十九前的事了。”
顿了顿又道:“你父母是什么时候成的亲,唉,我也没能去……去恭贺一番。”
王语嫣也觉这中年人身上颇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之感,便如实答道:“丙寅年四月。”
段正淳又问:“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丙寅年十一月二十一。”
段正淳眼中顿时浮现奇异之色:“阿萝于丙寅年四月嫁给王氏,语嫣却是该年十一月二十一生的,多半便不是姓王的的女儿。正是……正是那时候,十八年前的春天,和她欢好未满一月,便有了语嫣这孩儿……那么语嫣这孩儿该……该是我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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