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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接到徐副书记的电话后,朱世才心里一片舒坦!当然,市委常委会一散,朱世才就知道了区县班子不动。
好!太好了!
市委常委会终于搁置了区县班子的调整方案,两个月来自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想着下午的电话里,魏启道还煞有其事的和自己谦恭着,朱世才心中噗嗤一笑:兄弟!玩官场你还差点火候!
徐副书记在电话中还说,区县调整这块至少要放个半年三月,自己还有的是时间运作。
好!太好了!
……
话说两个月前。借着国庆大假从新疆旅游回来的朱世才心情特别的好,奶奶的!新疆的的小妮真俊,两个眼睛狸狸的,钩钩的!不过熊老娘们一个个给油桶似得,不知他娘的怎回事。新疆之行让他朱世才念念不忘。
看着窗外,朗朗晴空,万里无云。
朱世才坐在办公室百般无聊。双腿架在办公桌上,想完新疆之行,琢磨着今天该干点什么。约约谁中午去山里吃个本地鸡,或是去市委大院里转一转。对,去大院转转,除了开了几次会,中间又隔着这个大假,一个多月没去大院转转了。
朱世才的信条里,在官场混,关系是基本的,信息是首要的,没事就要去大院里溜达溜达。当然,他这个溜达是绝然不会去那些清水衙门的。甚至,连那些不是常委的副市长的办公室,都不是他看得上眼的溜达范围。当然,书记,市长的办公室也绝然不是他可以随便溜达的地方。他溜达的范围主要是市委、市府两办、组织部、纪检委,去这些部门的一把手、副职们那里坐坐,当然还要去书记、市长、副书记的大秘们那里坐坐。
想到这,朱世才立马抽回双腿,起身进到里间的休息室,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的一个皮质公文包。
朱世才有两个款式完全一样的皮质公文包,一个是用来放文件笔记本,去开会去出差的公文包。一个是专用来放各种礼金卡、购物卡、茶叶卡的公文包,前者,每天晚上放在办公室,他每天下班拎回家去的是后者。朱世才是个外表粗滑内心极细的人。自从在新闻上看了某省某位编辑家中被盗盗出贪腐丑闻之后,他把这些用公款购入的,他人行贿受之的等等不义之财统统放在不离他视线的范围之内。下班带回家,上班带来放在里间休息室的床头柜里。这点,连他的司机都没看出来,为了不让司机看出两个包逐渐的新旧有别,他会时常的将两个包调换一下。
打开皮包,朱世才从中拿出面值分别为一千两千五千不等的十几张茶叶卡。
他走出里间,看看墙上的挂钟,才9点20,早点,他心想,这会刚上班没多久,这些领导身边的人都还忙着呢。
于是,他又坐回办公桌前,又把双腿架上办公桌
这时,他突然发现他右脚的那只皮鞋外侧开缝了,“奶奶的”,他自言自语道:“这是哪个王八羔子送的,一点也不经穿”
“让五羔过来一下”,他拿起电话对着办公室主任唤了一声。
电话放下,听着门外几声小跑,那边五羔推门而入:什么事?三叔。
朱世才没言语,起身又进了里间,不一会从里间走出,递给五羔一张购物卡:“你去给我拿双鞋去,还要上次那种样式的,黑的”。
五羔接过卡应声就去了。
这五糕是朱世才的司机,也是他的表侄子。大号毕有才,五糕是他的乳名,是因打小就习惯了叫他的乳名,即便跟他在机关里开车,朱世才也一直未叫过毕有才这个大号。有一次,朱世才的老婆,也是五糕的表婶子,听着朱世才一口一个五糕的,念叨道:五糕也二十好几了,又跟着你在机关里,别再一天到晚五糕五糕的,人家有大号,叫有才!朱世才根本不会理会老婆的念叨。随口戏骂道:什么有才,有他娘的屁才!有才还跟我开车!
在他朱世才的眼里,除了市委书记、市长、分管组织的副书记,还有自己的分管副市长,这几个能提拔和推荐自己的几个市主要领导,其他的狗屁不是!面上热乎你,那是给你脸。更不要说自己的司机。
看着五羔离去。朱世才又看看了那只开了缝了的皮鞋。
“奶奶的”,朱世才自言自语道:“这些年,好东西老子一点都没捞着享受”。
这是大实话,自从踏入官场,朱世才可谓一心为“公”了。至少,在物质享受上,朱时才从没有考虑过自己。
朱世才的馊那是有名的!
不管在哪个部门那个单位,朱世才的馊是属下尽人皆知的,朱世才能蹭别的部门的饭也是尽人皆知的。但,这并没有影响大家对他的看法,在一次全局机关人员年终总结会上,他就直言不讳:大家都说我馊,说我不大方,说跟我出去请客没面子。我得讲,咱大家每个节发的福利,就是我馊出来的;咱大家每个年终发的奖金,就是我从别的局蹭的饭局中,一顿一顿蹭出来的。台下一片热恋鼓掌!
但,他心里却骂着:老个屌,谁欠谁的!要不是想掩点人面弄点威信,老子问这些王八羔子熊事。
朱世才每离开一个单位,上级安排审计部门来例行审计,每次的结论都很高:账目规范,收支规范,资金使用合理且无任何违规之项。除此,办公经费开支合理不说,各项开支极低。厉行节约处处可见。这都给审计人员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就连魏启道接任市审计局局长之后,认真翻阅了一些部门的领导离任审计报告,几番对比,也心中暗服朱世才勤俭之道。但,在细细琢磨了一些财务科目的处理后。更惊叹,上学时顽劣不堪,四则运算都摆弄不清的朱世才,工作后竟如此精通财务之道。因为,精明的魏启道更发现,有些帐,有些科目,如不是一把手精通财务,一般的财务人员是不会那样去处理的。但,魏启道仍然不得不承认,朱世才的节俭的确是超乎寻常的。只是他魏启道不知道的是,朱世才心里的原则是,所有的钱都得用来自己跑官,省的越多越好!
针对那些大手大脚花钱,或是很在意工作和职工福利的部门一把手,朱世才有着自己的看法和准则:一个一把手,在自己权限范围内,一定要把所有的钱都当成自己的钱。只有都当成自己的钱,你才会花一分疼一份,不该花的钱就会一分都舍不得花。一定不能有这些钱都是公家的钱的想法。如果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要大手大脚了,那就要分不清轻重了!只要与工作有关的,该开支的就开支,只要是例行的奖金福利,该发就发,只要是有面子好看的酒场一定要办,那可就坏了!看有多少没数的熊官,整天被两钱搞得东窜西跑,上求下告。还什么工程,还什么项目,还什么福利奖金,还什么关系。傻种!那些个熊事,糊弄糊弄个就行了,还当真!在他朱世才的脑子里这都是浪费!那么,朱时才如此节俭,那省下来的钱都干嘛去了?跑官,跑自己需要的关系。只有把所有的钱花在这方面,他朱世才才认为是花到正道上去了。在这方面花钱,朱世才是一点都不馊的。而且,可以说是极其的大方。
看看墙上的挂钟,五羔去了有半小时了。
这时,朱世才又将目光移到那支开了缝的皮鞋上。
想想也不亏!这些年只要能拿的出手送人的他都送人。价值不高的东西送价值不高的人,就是能办点小事的人。或者,帮过小忙需要打发点的人;价格高的就送给价值高的人,能办大事。一分钱一分货,等价交换。干什么都要把斤码价钱算明白了,吃亏的事傻吊才干。
“铛铛”。门响了两下,听这敲声就知道是五羔,“进来”。
关上门,五羔把鞋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朱世才从绸缎子的内包装套中取出皮鞋,用手指掐了掐皮子,“呦,怪软”
“鹿皮的”五羔随口道
朱广才拿过皮鞋在少发上坐下。两只新鞋套上脚后,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舒服,舒服”,朱世才连声道。“哎!”稍刻,朱世才一愣,道:“我总觉着和上一双不一样呢,多少钱?”
“两千四百八”五羔答道。
“多少?”朱世才嘴大了。
“两千四百八”,五羔又重复道。
“不对,我给你的那张鞋卡是八百的。”
“这人家鞋柜还能给错嘛,再说人这个鞋柜也没七百的八百的!”
“拿错卡了!拿错了!”,朱世才的心里疼死了。自己怎能穿两千多的一双皮鞋呢。疼死了!这双鞋要送出去又该办多大的事啊!就是让在超市工作的小孩四姨把卡换成现金,家里还能用一个月啊!
“那怎办?”五羔望着疼惜中三表叔,又试探着问:“不行我再回去给调换一下?”
五羔嘴上这样的问,但他心里知道行不通。
朱世才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都穿上了还能给人家调换”。五糕明白,那意思是:你不知道我脚臭。
按说,只是在干净的室内地面上走了几步,又为什么不能换呢?
这可得从朱世才的卫生习惯说起,他打小就没有睡前洗脚的习惯,为这,上高中,一个宿舍的同学没少去老师那告过他,没少整骂过他;跟了他堂叔,为这,经常带着他出差的堂叔没少逼着他熊着他去洗脚;结婚后,为这,老婆不知和他呕过多少的气,大闺女一问世就闹着要和他分床。没结婚那阵,脱下来的袜子,袜口对地,站着都不倒。结婚后,前面交代过,一双皮鞋不穿到烂决不下脚。
这五羔自从跟了这三表叔,对三表叔种种作为没有不佩服的。但,就是三表叔这双臭脚,他是实在受不了。因为这三表叔一上车就要脱鞋。为什么?这朱世才还有个老毛病,那就是常年不洗脚生出了不一般的脚气,整天痒的难受,他得时刻的挖。但能挖的地方,除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在就是着自己的车上。可每每他舒服了,五羔可受罪了。
这五羔原来自打迷上了公家的小轿车,那是一有机会,总得伸头往里面探上两眼。那个香那个刮净,每每看过之后,五羔连回家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开上公家的小轿车。可自打跟着三表叔开上这公家的小轿车,这香水倒也没少买没少喷。特别是刚开始那阵,这香水合着这三表叔的臭脚味,那熏得啊,别说要憋气,连脑子都晕。好在后来一天天适应了习惯了。
“走”朱世才的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想法。
一上车,他就对五羔安排:“开快点,再去拿五双,都要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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